第四章 玉皇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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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輕輕地浮著,白雲懶懶地飄著,太陽暖暖地照著,風兒涼涼地吹著。
“唉……那上麵看來看去不過幾個蝦兵蟹將而已,百無聊賴到我的眼睛都快眯成縫了……”自來也放下了望遠鏡,揉了揉眼臉,“這樣下去不成青蛙眼了麽……”
——“唆、唆、唆”幾把手裏劍自大蛇丸左側劃出,向他直撞而來,大蛇丸眼角瞟過,登時便輾轉步伐、旋轉肢體,輕盈地一一躲過,“是誰?!”大蛇丸順著手裏劍衝來的方向察去……
水杉黃裏析紅間的枝葉,兀自隨著微風輕輕搖曳——那裏空無一人。
大蛇丸結了一個“甲”印,感知周遭,“果然隻是陷阱而已麽……但即使如此、之後也得小心行事了,大概已經步入岩隱村周邊的陷阱區了吧。”繼而向前謹慎行之,“尤其是這次他們會談……想必設防也更加嚴密了。”
岩隱村內,第三代土影正與雷影如是商討著:
“嗬嗬……他真的有這樣的價值?”
“據我所察,他具有改變整個忍界的潛能,隻是需要我們來稍加‘提拔’一下,前途不可限量……”
“恩,他倒是也在忍界裏有些名頭了,不過正因為如此,倘若計劃失敗……”
“您大可放心,你我聯手之計議,縱他有經天緯地之能,也會被我們牢牢套死。”
第三代土影瞥了瞥身邊的雷影,心道:哼,這家夥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不過到時候若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莫怪老夫心狠手辣。
雷影也斜視了第三代土影一眼,倆人恰好目光相交織,“這樣的話,那麽……我們就準備上演一出好戲了吧,您覺得呢?”
大蛇丸不住環顧著四周,時刻細心提防著,“如果隻是這種級別的陷阱,倒是無關緊要,即使是自來也那種白癡,也不會輕而易舉就上當。”
一片紛揚的葉兒飄落到了自來也臉頰上,“誰?!”自來也眉毛一揚、霎時驚醒過來……原來自來也已經就這麽倚在樹幹上打起盹兒了。
“切……這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做不完的任務不說,還都無聊透頂,連我的《親熱天堂係列》都擱置好久了,真令人頭疼,還有好不容易閃出的靈感都來不及認真書寫記錄下來,真是……”自來也埋怨著這般約束的忍者生活。
“喂!自來也,你倒是挺悠閑啊!”不遠處正趕回來的大蛇丸叫罵到。
自來也回首望著大蛇丸,捂著哈欠道:“呃……本來上麵的情況也都了解清楚了嘛……”
“行了!走,去跟綱手匯合。”
每近黃昏,都有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
“恩,他們之前就換了班……據我判斷,還稍兩柱香的時間,他們會再度換班……”綱手回首瞥到正趕來的倆人說到,“現在就動手?”
大蛇丸與自來也頷首。
“嘶嘶……”
“這是什麽聲音?”
“是……蛇?嗯,好像是。我去看看……現在可是非常時刻,一般的蛇是不會發出這麽大的吐信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廣爵。”說著便凝睇著那個叫廣爵的忍者。
“不要這麽自己嚇自己吧,千牙。”
“5分鍾……5分鍾我還沒回來你就用煙霧彈拉起警報。”千牙顧首說到,便向前的叢林裏奔去了。
廣爵環視著四周,“著實奇怪,這時候居然連一點鳥叫都沒有呢……”
“土遁——沉陷斬首之術!”一隻手從廣爵佇立著的地麵倏然伸出,廣爵登時就躍將起身來,“果真是有異情嗎?!原來是故意引開千牙的!”即刻便將左手探入刃具包內裌出一枚煙霧彈,正至舉手擲下煙霧彈之刻,手已被一條白蛇團團纏住,那蛇身細滑而極富彈韌性,廣爵將另隻手掰扯著蛇身,竟也是一番下來沒能甩開那蛇,反倒是讓蛇變本加厲起來,順勢狠狠鉗住了他的手腕,張開嘴來,直接將他整隻手掌與煙霧彈一起含在了嘴裏,咽喉壓迫著他的手鬆開了煙霧彈,煙霧彈就這麽滑入了白蛇腹中。
“可惡啊……不止一人!”左手被禁錮的廣爵,不得不使右手欲向左腿外側抻入刃具包內,口中還欲大喊,告知千牙危情,但哪還來得及呢,大蛇丸依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已到了他麵前,一把將他的脖子掐住,扯住他的手肘,順勢按去了牆上,隻見那蛇恍惚間便化作了一條白繩將廣爵團團捆住。
“嗚……好快……你們究竟是……?”千牙掙著喉嚨艱難地問道。
“不需要多餘的話,我們隻需要情報。”
叢林中,“嘶嘶……”的聲響愈來愈大,千牙尋思著,“看來那蛇就在附近了。”千牙左顧右盼,眸子在四周的草叢中快速掃描著。
終於瞅見一條白蛇正對他吐著信子,“這蛇——白的?!奇了怪了,從未見過如此雪白之蛇,確實不正常……”千牙正疑惑著,卻似乎醍醐灌頂,“糟糕!莫非是調虎離山麽……?!”登時便匆匆回身要離開叢林。
“已經晚了!”千牙回頭,並不見有人,隻聽到是一女聲,他又睹著那還在對自己吐著信子的白蛇:這蛇果然應該是通靈獸之類的,但那女人在何處?
他抽出手裏劍來,精神極度緊繃,“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
“啊哈——!”
自來也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嗬,都說了要她注意點影響了,鬧出那麽大動靜來,明明是一美女嘛……以前本還是個飛機場,現在怎麽就能波濤洶湧、今非昔比了……大蛇丸你覺得她那是用易容術做的嗎?”
“看來那邊也已解決了……恩,這邊也差不多了……”大蛇丸撚起剛削下的臉皮,“情報看來隻能獲取這麽多了……”
“我在和你說話呢大蛇丸!”自來也鬱悶道。
隻見綱手已從林子裏出來,後麵拖著口含鮮血的千牙,“這家夥真不禁揍……還好我出手時控製了力度,不然那要倒幾棵樹……”嘴裏念叨著。
“嗬,越來越火爆了啊,暴力女……”自來也調侃道。
綱手將千牙一把甩到村口前,“自來也,現在沒工夫揍你、不代表任務結束以後我不會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他們應該開始會談了,我們的時間不多,現在要立馬采取行動了。”大蛇丸將割下的臉皮稍稍對著自己的臉部輪廓按貼在臉上,腦袋稍稍後仰,不致臉皮又脫落下來,隨即雙手結印(臨-未-戌-醜-酉-子),“消容顏之術第二階!”
隻見得廣爵的容貌已全然地印在了大蛇丸的麵容之上,即便是交縫都完整地切合在了一起。緊接著是身形的擬化——大蛇丸一頭又細又長的烏發,在一個恍惚間縮作了短發,整個骨架也濃精著,身高比之前矮下了半個頭。
大蛇丸又走到了千牙的旁邊,雙手結印(臨-辰-未-戌-未)——消容顏之術第一階。
“誒,綱手她不是會易容術的嗎?”自來也看到大蛇丸準備又一次使用消容顏之術而心生不解。
大蛇丸並沒有理會自來也,兀自將手輕放在了千牙的臉上,隻一會兒便抬起手來,從刃具包內掏出了一把手裏劍,將千牙的臉部輪廓輕輕勾勒了一遭,兩隻手指在千牙的臉上輕輕撚沾起了他被勾劃下來的臉皮,“過來吧,自來也。”
“啊?幹嘛?”
“你不要臉嗎白癡?”
“不是……這個……雖然這次任務是有點小小的難度啦,但也不至於連我都要沾這血淋淋的臉皮吧……”
“少廢話,作為忍者,你連這樣都忍受不了,就不要做忍者了。”
“切……”
夕陽西下,一抹殘紅渲染著此處一寸一寸的蕭瑟。
倆個新來換班的岩隱中忍,在路途中打著趣兒——
“嘿,猜猜看,村口的那倆家夥現在在幹嘛呢?”
“大概是對我們‘望穿秋水’了吧?”
“我看他們是在玩‘石頭剪刀布’吧,哦哈哈”
“恩恩,有道理,哈哈……”
夕陽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還燃燒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
“喂,怎麽樣,有什麽情況沒有?”兩個來換班的忍者向村口已分別化為千牙與廣爵模樣的自來也、大蛇丸叫喚道。
“當然沒有什麽情況啦。”自來也笑道。
眼瞅著他們二人走近身來了,“這回可別和我搶,大蛇丸!”應聲間便到了那二人身前,二人隻是皺著眉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但還沒等那二人真反應過來,自來也登時又向前搶了兩步,在此之間早已抽轉出了兩把手裏劍,尖端如同長水流瀉般,透徹地刺透進去了二人的心髒,可憐二人還不知所以著,連氣都還沒喘上便已斷了氣。
綱手在不遠處林子口看著,嘴角微咧,“自來也這家夥,身手有了點進步的樣子嘛。”她快速奔到了村口,“讓我仔細瞧瞧他們的模樣。”
“咯……”自來也拖著他倆到綱手麵前,綱手仔細端詳了會兒,“嗬,行了。”繼而雙手結印(臨-未-巳-申-鬥),“易容術”——隻見得綱手的麵容在一眨眼功夫兒便化成了他們之間其中一人的模樣,連身形也轉化得一模一樣……
“嗬嗬,綱手,你的易容術還是真讓人羨慕哪……”大蛇丸說著,隨手結了一個“未”印,隨即仰起首來,張咧著嘴,隻見得由喉頭探出口外得是……中指、食指、無名指、小指、大拇指……漸漸地,竟徐徐抻出一隻手來!
“咦?!你這是在幹嘛?”自來也盯著大蛇丸出神,就像是在看著他變戲法一樣。
緊接著是另一隻手也從他口中鑽出來,隻見兩隻手分別扒住他兩邊的嘴角,往外擠著——另一個大蛇丸被吐了出來!
“嘔……太惡心了!我說……大蛇丸,這就是你前不久提過的那個新術?”自來也做出一副作嘔狀。
綱手也實感惡心,不禁將此前注視著大蛇丸的目光移到了一邊。
“你懂什麽自來也?”從口中出來的大蛇丸用手撐到地上,將整個下半身托出,“你可以試著感知一下這裏的倆個‘我’的查克拉……看看誰是本體。”
“感知就感知……”自來也抬手一個“甲”印,“話說、你這個該不會又是啥禁術吧?老師偏心到了都任你使用禁術了……呃,奇怪,盡管是本身與分身站在了一塊兒……”
“你要有本事也可以自創啊,況且我都不認為消容顏是禁術,隻是老師這麽覺得而已。這個分身術我當然也不認為有什麽地方可以稱之為“禁術”的,相反,這種分身術除了極耗查克拉,堪稱完美……”從口中出來的大蛇丸,將大拇指翹起,指著自己道,“很難感知出來吧?我就是本體。”
自來也還在繼續感知著,“可惡……消容顏本來就很惡心不是麽,而且對著屍體削臉皮不就和鞭屍差不多了嘛,這個則更加惡心……你瞅瞅你身上都還粘有唾液……”,心道:“可惡……這家夥……分身做得也太妙了吧,即使他告訴了我這個是本體,卻還是很難分辨出來……”
“不過確實很值得稱讚呀,比影分身還要讓人難以分辨的分身實屬少見……”綱手笑著,大概是因為綱手為醫療忍者,所以並沒有過多的排斥,隻是心道:他果真是個在我們之中也能脫穎而出的天才啊……
“咯咯,行了、自來也,把你查克拉收著點兒吧,別讓敵人感知到了。”大蛇丸的分身走到沒有被綱手易容的另一個屍體旁,再次結印(臨-辰-未-戌-未)——消容顏第一階。
然後就是重複著之前的行為了——將臉皮完好撕下,貼在了自己臉上。
綱手看著大蛇丸這一係列天衣無縫的計劃步驟,“這次任務你似乎相當謹慎啊大蛇丸?”
“不就是因為這次任務的難度都超過了一般的s級嗎?所以他腦細胞就開始飛轉了吧……其實我也可以……”自來也接過話說道。
“準確來說……這次是稍有失誤,即使是我們,也會無一生還……”,大蛇丸打斷了自來也的話。
“無一生還”這個用詞甚至令自來也與綱手麵麵相覷,在他們眼中,大蛇丸從未用過類似這種會丟命的詞匯來描述自己——他是個極其自信的人
大蛇丸的眼神與他們相交匯,觸摸到了他們眼神中想要掩飾掉的焦慮,“放心吧……”大蛇丸對著他們豎起了大拇指,“我們處理得已經相當棒了……”大蛇丸向自來也指了指兩屍體,“這兩屍體也拖到林子裏去處理掉吧。”
自來也將兩屍體拽進林子裏,到了一亂草堆旁——之前兩屍體就處理在這兒了。
自來也雙手結印(醜-子-卯-戌-酉)——土遁-土掘之術。
登時地上就崩開了一個剛好能處理倆具屍體的坑,自來也將屍體拉進了坑裏,“唉,你們這些小角色真是對不住了,本來如果是其他任務,我們也不會要了你們的命,但這次與以往不同,不容有誤……”
瞧見自來也走出了林子,大蛇丸的本體轉身往村裏走去,“本體去?”綱手注視著大蛇丸的背影。
大蛇丸沒有回頭,“不是因為有這麽個白癡也要一起進去嗎……他要是攪了局,還得有人給他收拾爛攤子啊……綱手,這兒就交給你了,盡量幫我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自來也走近來,“喂,大蛇丸,大老遠我就聽到你好像又在說我壞話來著……”
大蛇丸兀自往裏走著,“跟上吧自來也。”
“哦,對了,我分出得這個分身,擁有比較高的持久力與戰鬥力,所以你也不必過於擔心他會拖你後腿什麽的。”大蛇丸微笑著回首對綱手說到。
“恩,我知道你這個分身術的效果更勝於影分身,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次任務的難度……這樣你一開始就消耗了不少查克拉量……不打緊吧大蛇丸?”
“沒事兒,我這邊足夠用了,我估摸著你那邊也是需要幫手的呢。”大蛇丸轉回頭去,這時自來也已經走到了他前麵,“自來也,按照之前的計劃安排,沒問題吧?……”
“你這家夥……我知道你刺探情報的能力比我強,為了這次任務的順利完成,我讓著你總行了吧。”自來也心道:“反正去上麵也能鍛煉我隨機應變的能力,總比待在村口站著發呆要強,雖說那樣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盯著綱手看了,但好男兒誌在四方,嘿嘿……說不定村裏的美女也不少呢。”
無數飛鳥在天空上聚攏又散開,如同瞬息萬變的浮雲。
兩人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村口附近的瞭望台下。
“自來也,那上麵就交給你了,把他們穩住……尤其注意上麵待著的上忍。”大蛇丸結了一個“甲”印,就“嘭——”的一聲化作了一席煙嫋嫋而去,“我去找玉皇頂。”
“恩,下麵就看我的了……”自來也自言自語的上瞭望台而去。
“回來了啊千牙,辛苦了呢。”瞭望台上的忍者見到自來也,打招呼道。
自來也有些不太自然地答道:“嗬嗬,還好啦。”
“咦……廣爵他人呢?剛剛我們在瞭望台上還看到他和你一起進來了來著。”
“恩,他吃壞肚子了呢。”自來也的目光停駐在了前方偌大的瞭望窗上——那是莊嚴而挑高、圓拱而淨亮的窗。
自來也往瞭望窗前走去。其實,自來也早先拿著望遠鏡在樹椏上監視瞭望台的時候、並不是真的就是在拖拉光陰;不但如此,自來也已掌握了他們一種無言的暗語——每一個被剛剛換上瞭望台的人通常都需要到瞭望窗前去、在高處眺望,繼續警戒著,以作為村裏的第二道視線。不過盡管如此,閃過瞭望台上這些忍者的視線,對於他們在木葉裏首屈一指的實力而言也不是什麽難事,即使對方都是中忍,但在村口隻要動作迅疾、沒有鬧出大的動靜也就無恙了。
“去休息休息吧,換我來了。”自來也向站在瞭望窗前的那個忍者說到。
“咦……雖然知道你做事認真,不過難得也會這麽自告奮勇呀。”
“啊?是嘛,哈哈,今天不是雷影大人來村裏了嘛,好好表現一番總是沒錯的。”自來也快速掃過的目光中,逗留在了一個著黑風衣的男子身上,“這小子應該不簡單……”自來也的手不自覺的靠向刃具包。
“恩,是這麽個道理來著……”那個站在瞭望窗前的人便從那台階上下來了。
迤邐繁華的忍界,如同模糊氤氳的日暮下,黑澤淡墨的遠方群嵐……
“他們差不多行動了吧?”一個發須皆白身材矮小的老者,隔著玉皇頂上的窗台,往村口方向眺去。
“恩,估摸著時間,他們應該開始了……”身後的雷影答道。
“那我們也走吧,進會議室去,讓我們去迎接他們的到來吧……”
大蛇丸跳跋到了一枝樹椏上,匿身於樹幹後。盡管大蛇丸一身已是廣爵的模樣,但他還是有必要如履薄冰,畢竟廣爵於村子裏究竟是怎樣的地位和性格等等,大蛇丸不甚了解,而村內其他忍者的身份,除了幾個最知名人物外,大蛇丸更是知之不多了。
他探手入懷,從內層衣兜裏掏出岩隱村村內標誌性建築物地形圖的卷軸,大蛇丸拉開了卷軸,手指在上快速掃過,曉暢地指定了那個最打眼的紅色標記物,“玉皇頂!”
大蛇丸上下對視著周遭地物與地形圖裏的標記,左右察看邊周確認,“雖說這地形是有些錯綜複雜……不過從村口守衛忍者那裏套出的情報,倒是提供了不少幫助……玉皇頂離這兒沒有多少距離了,但玉皇頂周遭的守戒狀態是村內最森嚴的地方,那麽下一步我需要做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