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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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一聲“轟隆”,懷抱著小女孩的少年,如同一枚空中的炮彈,徑直炸去一幢樓房的深處。
房上的屋脊與梁板,如同篩子上的土粒,晃動著,不情願地接連摔落下來,好在房屋的主人並不在屋內,少年大概會這麽想吧。
可他自己這下卻傷得不輕,更要命得是,少年發生在一分鍾前的遭遇——他懷裏還揣著被振暈過去的小女孩,舉步維艱,正欲走出屋外之時,一厚重的梁板卻毫不留情地砸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少年下意識裏便推開了小女孩,隻是還沒顧及到自己,沉悶的梁板就死死壓在了身上。
好在少年怎麽說也是木葉訓練有素的暗部忍者,換作常人,這梁板不當下把人給摁得半死,也是終身殘廢了吧。
少年深深感到梁板的高壓,逼仄著他就連喘氣也成了問題,排諸於外得是,唯有那隻將小女孩推送出去的右手,俾能自如擺動,其餘肢體就仿佛與地麵黏結成了一個整體,動彈不得,少年雖竭力想要掙開梁板,但即使掙出渾身解數,也如身馱沉山,愣是紋絲不得動。
“可惡,實在抱歉啊……前輩,本來是按照您的吩咐,先一步來平山榻上打探情況,卻是在回頭向您匯報後就立馬暴露了,連您也給連累了,如今的我,又實在無法協助您……”少年回憶著他們以變化術接頭的暗語,“啊、抱歉”意指“平山榻上有不明身份的高手”,即便如此地傳達到了,但少年還是自責地咬著牙,右手使勁捶著地。
“哥哥你怎麽了?!”小女孩眨巴著眼望著少年。
少年心中一驚,抬眼瞅到一雙小紅鞋正向自己邁著深深的步伐走來,沒錯,是那個小女孩,“難道她這麽快就醒了麽?還是我剛才已經暈厥過?”少年自言自語道。
“小妹妹,你沒受傷吧?不要管哥哥了,趕快逃出去吧,都怪哥哥,差點連累你也無辜喪命了。”少年緊緊地閉上眼,卻聽到小女孩的腳步聲還是在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靠近。
“大哥哥這麽說就不對了,更何況……我還沒有報答你呢……”小女孩的聲音,分外清脆。
“嘭、嘭、嘭……!”
烏拉諾斯粉紅的雙翅,早已如褶皺般被渲染成了棗紅,硬逾堅鋼,如刀刃般向黑衣人一陣橫劈豎砍,產生的衝擊波殃及道路兩旁的建築物,致使周遭如被橫七豎八瓜分掉的蛋糕,整條大道上的民眾也不知何時早已都逃回了屋子,緊閉門窗,而街旁的樹木也都應接不暇地一一栽下,仿佛化為了臣服在“天空之神”淫威之下的庶民。
黑衣人左閃右避,不時舉起還插在劍鞘裏的墨劍,鞘身上的“影”字兀自凸凹有致,黑衣人卻隻是使著墨劍來回間左擱右擋,身勢與烏拉諾斯那龐大的身軀比來,倒是動如脫兔,但在猛烈如驟雨般的壓倒性攻勢下,卻似乎毫無還手之力。
“怎麽,報告中提到,你是可以和boss相提並論的人物……”烏拉諾斯的攻勢更加淩厲和潮湧了。
黑衣人招架烏拉諾斯翅展的手臂,已略略開始顫巍起來,“可惡,我明明已經發現了這家夥的招式空隙,但禦守之姿卻怎麽也來不及調整為反攻之勢。雖然戰鬥中一直屏氣,利用忍法心法壓製住傷勢對肢體的阻礙,但顯然,這種程度根本不足以應付他這種高手啊。況且丹田之氣一旦損耗過多,不但過度緊繃的軀體會傷勢暴走,疼痛感也會一並炸裂,登時在這家夥這麵前,就會如同待宰的羔羊了。”黑衣人心道。
“既然如此……天數有定!”黑衣人雖說是心有不甘,但起心動念後,還是暗暗地在心中打下賭注,並在抵擋下開始抽身回退,眼瞅著就這麽被逼到了平山榻上客棧門簷前的街道上。
“隻剩下這點萎靡的戰鬥意誌了嗎?!”烏拉諾斯吼道,“在‘天空之神’麵前,節節敗退的你是劍刃已然鏽蝕了吧,倘若已有了死的覺悟,不是更應該拔劍相迎麽,還是說……你是在褻瀆神靈?!”
烏拉諾斯對這場表現出來差距懸殊的戰鬥已然是索然無味了,遂雙手結印,(酉-亥-列-前)“羽鈍化·斷斬!”高高舉起的翅展由棗紅進一步烏化,在光照下綻放著名刃才有的光澤,如同淩遲處死的利斧,宣告著對方的死亡,這股惱怒的風暴猛地向黑衣人突去,“試著抵擋住這股氣勢吧,亦或是就這樣……給我滾去地獄!”
就如這家夥所言,黑衣人自心底裏明白,這一擊如若還向之前那麽個遮擋法,倒不必擔心這把名劍的安危,但自己的雙手骨恐怕得被振碎。而在這種淩冽攻勢下,如今的這身軀體根本沒有閃避的可能。
黑衣人眼角不自禁地向後方的客棧內瞥了眼,除了無數雙被嚇破了膽的眼神,正關注著自己與烏拉諾斯這場森然的戰鬥,倒是還有倆個特別的家夥,一如既往地旁若無人,背對著他們,吃著自己桌上的酒食。
黑衣人回神,風馳電掣下,頂著狂風瞅準了烏拉諾斯的攻勢,“小子,看來確實是這樣……隻是可惡,來不及了吧?那麽……隻開三寸沒問題的吧?!”
黑衣人迅捷地將刀身從劍鞘中僅僅抽拔了三寸出來,刀光驟閃下,正中地迎擊了烏拉諾斯的利斬,“死到臨頭才流露出尚未盡絕的鬥氣麽?強弩之末的你已經來不及拔出一整把劍來了吧!”
烏拉諾斯的翅展與黑衣人的劍刃碰撞下,迸發出的衝擊直接掀翻了離他們好幾丈遠,那平山榻上靠近門前的桌椅,客棧內的吃客們都蜷縮到了桌腳,連跑出門外逃離這場駭人戰鬥的勇氣都沒有,不、準確來說是,連再窺看一眼烏拉諾斯他們的戰鬥,都感到是對自己珍貴生命莫大的不負責任。
一陣僵持下去,烏拉諾斯瞪大了眼眶,“算我小瞧你了,垂死之人居然還有此等逆鱗之力。”
烏拉諾斯手持“前”印的身體,如事先蓄滿了弦的彈簧,轟然向前地將身一傾,黑衣人一皺眉間,頃刻即被彈飛入客棧裏。
正從那虎背熊腰、麵頰攜有紅圈的漢子頭頂上掠過,那人卻依舊我行我素地端著碗,大碗吃酒。
黑衣人直撞向吧台,就在離那個麵容姣好、頭發齊長的男子不遠處,黑衣人的身軀深深凹進了斷塌掉的吧台內,造成的衝擊振翻了男子桌上的酒杯,男子不慌不忙地在空中接過了飛起的酒樽,湊到嘴邊,淡漠地品嚐著餘下的美酒。
黑衣人背倚著吧台,癱坐在了煙塵木屑中,雙手疲軟地耷在地上,攥在手心的劍已滑落,他口角緩緩淌出鮮血,心髒不住地陣跳,時強時弱,他一邊咳著一邊笑道,“真強啊這鳥人……咳咳……”
“算你命大,貌似你的雙手也保住了,不得否認,你確實不同凡響,不過在‘天空之神’的麵前,你已經連刀都提不起來了吧。”烏拉諾斯眨眼間便飛身到了吧台上,深色的羽翅也早已蛻化為了原狀,是看起來鬆軟的粉紅色,飄舞著的羽毛,如火如荼。
“嗬……真正的劍客,若是拿著開刃的劍,就必須是用來嚐血的,倘若入了一味防禦的窘境,則劍身絕不該離鞘,這是作為一個劍客,誓死也要保有的尊嚴!”黑衣人雖說是一陣鈍痛繞上心頭,但言語間依舊擲地有聲。
黑衣人眼角俯視著躺在地上的墨劍,輕語道:“這也是一個劍客,對自己所愛之劍的承諾。”
“是麽,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忍者……”烏拉諾斯嘲諷道。
“但二者並不衝突。”黑衣人瞥了眼烏拉諾斯,他正蹲立在那個麵容姣好的男子桌前,而那男子兀自麵不改色地在斟酒。
“算了……”烏拉諾斯立起身來,“對於褻瀆神靈的家夥,你們罪大惡極,本就沒有必要給你們自我救贖的機會,我立馬就送你下陰曹地府吧……”烏拉諾斯指著黑衣人,卻俯視著桌前的男子,“還有你。”
“有點小囂張啊,臭小子!”一聲斷喝下,一張巨大的手自男子頭頂伸過,一瞬間抻長的手臂,一把便將烏拉諾斯往平山榻上的後牆頂推而去,“你把俺的酒菜弄進了渣土,吃得老子是好不舒坦。”
“‘腸援’,還是不要這麽粗魯得好喲……雖然有時候這樣還是不錯的,正是如此,那位大人才說,隻有我才願意與你組成‘二人組’的。”男子嘴角露出了一道詭異的弧度。
他橫過手來將右臂上的補丁摘扯下,又輕輕吻著酒樽杯沿,“看來也是時候出手了……”
右臂上顯露出來得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