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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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影深吸一口氣,撫平了內心驟升的心跳頻率。沒錯,土影與團藏殫思竭智謀劃這麽一出戲來,他的最終目的正是擊潰木葉。
    所以他望著大蛇丸,隻是冷冷說道:“還剩20秒……”
    大蛇丸微一皺眉,繼而又很快舒展開了眉頭,心道:這老頭子不愧是身經百戰,到現在依舊麵不改色,滿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過……
    大蛇丸稍稍側動一下脖子,試探性地確定自己是否還被粘在堂德的身軀上,確定束縛力已基本消失了:“和我想得沒錯,這家夥的術也到時間了。”
    大蛇丸收回了抵在堂德太陽穴處的手裏劍,放進了刃具包內,雙手結一“未”印,遂收回了自己的脖首。
    堂德眼見著自己脫開了束縛,身子自空中落地,雙腳便蹲立於地麵之上,在恰聞大蛇丸與土影之間的談話後,令他現在也不敢擅作主張地去反擊大蛇丸了。
    大蛇丸深知危險已然暫時撤去,有恃無恐地目視著土影,“現在隻是為表誠意……”
    “堂德,你現在回去,繼續你的任務……”土影向堂德示意道。
    堂德心照不宣地點首頷首後,轉身攜著剛剛領來的眾人又重返玉皇頂而去。
    其實大蛇丸哪裏會不知土影的用意,說到底,不過是讓堂德返回確認,黑衣人是否已被送到了玉皇頂。
    “大蛇丸,你還不足以讓我相信……我這麽做不會是縱虎歸山呢。”土影的目光回到了大蛇丸身上。
    大蛇丸知道土影是打算拖延下去,等到堂德的回音後再行判斷,大蛇丸當然得在此之前說服土影,遂不再跟土影繞圈子,“這話可不應該出自您土影大人之口呢,我不過一席草芥。”
    大蛇丸翹起大拇指,往後方的玉皇頂指了指,“另外,論起現有的情報量,黑衣人既然是木葉暗部的人,觀其身手也一定是位高權重之人,他們暗部可是情報的儲存站啊。”
    土影並不理會,隻是一邊瞥著玉皇頂上的動靜。即使土影沒有明說,堂德也心知肚明,確認後要第一時間在玉皇頂上的瞭望台給土影信號。
    “土影大人,時勢變遷的忍界,改弦更張的時代到來了。您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倘若攻破木葉村的防線,入主木葉後,其餘各大忍村都是指日可破,現在可不是您猶豫的時候啊。”大蛇丸舐出舌尖,於刀鋒般薄薄的唇瓣間左右反轉,“您也清楚,若果現在不放我走,以後我可是很難再騫舉‘木葉忍者’的聲名潛入木葉了。”
    “你小子少……”土影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強行受人提議的事情發生。
    “我不是逆來順受的人,背負著仇恨……”土影見著大蛇丸陡然目露的凶光,“我一直執意回去,隻是想確認我的身世。否則我對木葉……隻能是不勝臧否,而一旦被我確認,我們就是同仇敵愾了,即使我沒有與您的交易……我都會回來尋求您的幫助,僅憑我一己之力是無法向屠殺我家人的……木葉忍村複仇的!”
    “有目標的時候,心可以狠,可以冷,時間是仇恨的催化劑。如今我更是承諾,把我這張牌交到了您的手中……”大蛇丸心潮湧動,情之所至地望著土影,但土影兀自一番緘默不語。
    “我如此袒露心跡,您還有半分猶疑嗎?!”大蛇丸提高了音量,土影在他的麵目上看到了怒火中燒。
    土影心道:這小子……倒是句句鞭辟入裏。其實當時我也確實親眼目睹了,第三代火影結果了他的父母……如若我還遲疑下去,遲遲不得確認真相的他,也是不會老實地待在岩隱的,這樣恐怕會遺失殲滅木葉村的重大契機,而我這個土影的名號,也會被這臭小子瞧不起的……但正因如此,也休教你囫圇吞棗地盡如了意,我也要進一步斷了他的後路……
    土影遂雙手抱臂道,“除此之外,還要添上一個附加條件……”
    “附加條件?”大蛇丸滿腹狐疑地望著土影:這耆年老頭心中又盤算出了什麽詭秘心計……
    “正好!”土影眼角一瞥說道,登時左手一橫,穿進煙霧中,一把拽出了一名木葉中忍,一把扔去了大蛇丸麵前,“殺了這家夥……”
    大蛇丸一把接住了那名中忍,並順勢撇下了那人手中的手裏劍。
    那名中忍瞪大了眼眶,“你……你不是大蛇丸嗎?為什麽你……?!”
    大蛇丸雙手疾速結印,“忍法·凝蛇化!”
    立即便從衣袂中盤射出一條白蛇來,裹住了那名中忍的腦袋,“請……閉嘴吧……”大蛇丸複雜的表情,言語著此時的心態,訴說著難以抉擇的艱深。
    “以及你現在見到的所有木葉的家夥!”土影續道。
    大蛇丸心中一栗,渾身顫動著,“土影那個混蛋……”
    “放心吧,因為在煙霧中,木葉的人也不會知道是你幹的。我隻是讓你借此來證明,你與木葉之間劃清的界限。你不是想回去木葉麽?哈哈哈……”土影得意地說道,好似對自己給大蛇丸的這番考驗,甚是滿意。
    大蛇丸正手結“甲”印,那條白蛇盤在中忍的頭顱上,一圈圈蔓蔓鑽動著,其實就這麽勒死那名木葉忍者,本是一瞬間的事兒,但大蛇丸卻遲遲未下去手來。
    “你們的對話可真是令我耳不暇接啊……”
    “什麽?!”大蛇丸與土影不約而同地側首,望向聲音傳來之處。
    “不好意思,你們的‘交易’我已盡收耳中。你們如此不顧嫌隙,雖然挺麻煩的。說起來,為什麽這種麻煩事總會攤上我……”土影與大蛇丸這才在濃濃煙霧後,望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單腳躬下蹲立在那邊。
    “這語氣好像是……”大蛇丸心道,他似乎已經猜到對方是誰了。
    “哼,居然還是個女娃……”土影騰起著身體,欲向那邊直衝而去,殺之滅口。
    大蛇丸登時放下那名已暈厥的木葉中忍,向土影招手道:“土影大人……!”
    土影倒是全然不顧,徑直而去。
    倏然,一道影子自那個身影處,貼在地麵上,從濃霧下穿梭而來,漆黑可怖的樣子,如同一支直襲而來的弓矢,向土影身下而去。
    經驗老道的土影,也發現了前方地麵上的那道影子,遂向旁轉去,眼見著那影子也跟著土影轉向,遊弋而來。
    土影蜿蜿蜒蜒地打著轉兒,一邊想甩過身後的影子,一邊欲靠近施術者,也就是那個煙霧中的身影。
    “沒用的!”煙霧中,那人自信地說道,“我可是很怕麻煩的,你休想靠近我。”
    土影回首見到身後的影子倏然憑空消失了,回首前方,又是一道影子伸來,而且從粗線條的影子裏,又逐漸分叉出多條支路,如同四濺的黑墨漬浸染開來,迅速向土影方向的地麵上散開,恰如一張鋪展而開的巨網,向土影的影子撲來。
    “這下不能靠轉彎來甩開了……哼,是木葉家聲名卓著的影子一族的小鬼吧,依靠影子術交觸到敵人的影子,借以掌控住對手身軀的行動。真是軼聞往事一幕幕掠上心頭呢,以前在大戰中,我們忍村沒少吃你們的虧,不過……”土影不再前進,幽幽浮在空中,奮起神威地疾速結印,“你們的弱點也太明顯了!就直接讓你小子……灰飛煙滅好了!”
    倏然,透過煙霧,土影隱約看到了很多岩隱村的忍者,都跑到了那個身影前方或身邊,將那個身影擋在了身後。
    “怎麽會這樣?”不得不停下結印的土影,深深凝視了一眼,“確實不像是幻術,不管怎麽說,不能將自己人卷進去……”繼而又俯視著身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影子,雖然疑惑不解,但也隻得無奈調轉身去,往回飛,“既然如此,就來貫穿‘借刀殺人’的宗旨好了……”
    土影自大蛇丸旁掠過,“喂,大蛇丸,這個影子小鬼就交給你來收拾了,你必須向我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