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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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葉忍村,遵州閣,火影工作室】
    第三代火影正杵在窗台邊,深鎖眉頭,映著明澈寧靜的月色,瞭望於岩隱村的方向,大口大口地吐著氤氳煙氣。
    “吱呀——”他身後火影工作室的門被人給推開了。
    “團藏麽?”第三代火影頭也沒回地問道。心裏想著,刻下也隻有他每次不敲門就直來直往地進出了。
    “啊、啊!第三代火影大人,卑職忘了敲門見禮,不欲冒犯,還請見諒……”一疊聲音傳來,猶如繁絲急管,喘息未定。
    “哦,赫菲斯托斯呀,你總是這麽謙卑,有些虛文縟節,其實能省就省吧。”第三代火影兀自望著窗外,不曾回首望身後之人,但他僅憑語氣和聲音,就可以判別遵州閣內,不、是幾乎整個木葉村與他有過直接接觸的忍者,這實在是凸顯出了他的平易近人。
    “額、額,但是……但是強調這些‘禮儀’的重要性的人,正是您呀……”赫菲斯托斯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啊、啊?我有說過麽……”第三代火影啼笑兩難地漲紅了臉,“罷了、罷了,反正當初我也就是那麽一說啦,畢竟大家都是我的‘家人’,我怎麽可能因此苛責你們呢。”說著,便彎起了嘴角,一股慈祥的笑容漾在臉頰中。
    第三代火影也心生無奈:哎,團藏他們總是要我強調並推行這些東西,雖說是第二代火影時期就傳授下的禮儀,不過我自己也不怎麽苟同這種禮節。
    “嗯、嗯……”赫菲斯托斯點頭稱是,心裏倒是想著:每次第三代火影大人都這麽搪塞過去了,不過幸好如此,因為每次我都忘了敲門,正尷尬呢……
    “有什麽事麽,我看你火急火燎的,赫菲斯托斯……”第三代火影關切地詢問道。
    “噢,對了,十萬火急啊第三代火影大人!”赫菲斯托斯探手入懷,在掏些什麽東西。
    第三代火影滿頭黑線,“這家夥每次都是‘十萬火急’……所以要不是這次調動了村子不少戰力去參與救援,也沒想要他送信了,一驚一乍的。”
    但當第三代火影看到他夾出的東西後,霎時就瞪大了眼眶,沒錯,那個確實很重要,是“紅色卷軸”,由紅色卷軸上所載裝的信息,那是所有信息傳達的卷軸裏,所封承的重要程度最高之卷軸。
    第三代火影忙上前接過並劃開,拉開卷軸後掃視了一番,長籲了一口氣,“我們的援救部隊已順利抵達岩隱村,伊始雖遭遇了岩隱村的埋伏,但幸好有鹿影那孩子在,她都已布置妥當,因此我軍一直未因此而處於劣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算是捷報了吧。”
    “捷報?!”門外先聲奪人,正可謂是人未到聲先到。
    第三代火影將目光移至門前,一人正邁著魁梧的步伐跨到門前,徑直而入,其正是團藏。
    他手上也緊撰著一份“紅色卷軸”,冷笑道:“你瞧瞧吧,第三代火影。”他將卷軸遞給了第三代火影。
    第三代火影很自然地明白了這裏麵,一定有他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否則團藏那家夥不會這樣一副令人不爽的神情,“你先下去吧,赫菲斯托斯。”第三代火影向團藏後麵的赫菲斯托斯說道。
    “是!”赫菲斯托斯登時周身紅光一閃,轉瞬即逝掉了。
    第三代火影凝視著手上接過的團藏交來的“紅色卷軸”,也顧不及想那麽多了,隻有先拆開卷軸。但拉開後的那一刹時就愣在了那兒,目光呆滯地盯著上麵的字,雙手還有些許顫動。
    “你不會介意吧,雖說是‘紅色卷軸’,但先任火影,也就是第二代火影大人曾授予了我們這幾位高層最高職位的人員特權,我們在現任火影未拆開卷軸前,也能自作主張地先解封‘紅色卷軸’,所以裏麵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團藏直勾勾地瞅著第三代火影,毫不驚奇——第三代火影浮現在臉上的、那種僵硬掉了的麵容,正是團藏一早就預料到了的。
    “你打算怎麽做,第三代火影?”團藏毫不隱晦地直問道,一種問責的氣勢和得逞的心境,猶然其中。
    【岩隱村,奈良塞巴斯處】
    “土影閣下……”塞巴斯向著土影輕聲道。
    “嗯?”恍神間,土影的眉毛猛地一揚,從紛亂的腦海中跳了出來,老夫居然會陷入到如此之深的思考當中,驚覺甚是沒給這小子有可乘之機。
    “您多慮了……”塞巴斯走近來,“土影閣下,鄙人還沒傻到要,瞅著這種間隙裏去逃走,甚至做出偷襲您這種愚蠢的事來。”
    “你到底怎麽想的,小鬼。”土影的麵龐緊繃著,神色濃重。
    “您在說什麽呢……”塞巴斯雙手一攤,似乎連他麵頰上心如刀絞的疼痛感也悄然而逝了,“我這不是歸於您賬下了麽,剛才我對他們木葉忍者所說出的如此決絕之話,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吧,土影閣下,噢不,應該改口叫‘土影大人’了呢。”
    但愈是如此,土影就愈是內心擰起了一道疙瘩,感到草木皆兵,異常冷靜與再次禮數加身的塞巴斯,給土影的感覺是,他又隱藏了“真我”,論起編織虛實,這小子甚至更勝於大蛇丸。
    “就由我來代替大蛇丸……”塞巴斯繼續說道。
    土影狐疑地望著塞巴斯,“你想說什麽?”
    “您不是很在意大蛇丸那小子麽,既然如此,我就來證明給您看,比對之下,究竟是我的存在更有價值,還是他的。所以,您不介意吧……”塞巴斯說著,便將手伸入了身披木葉服裝的馬甲內膽中。
    “小鬼,你想做什麽?”土影眯縫著眼,將十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隻放進馬甲裏的手,他是見識過塞巴斯的靈智的,所以他可不敢打包票,這小子真得不會“做蠢事”。
    “啊,您不必緊張……”,塞巴斯從內膽裏拿出一支卷軸,那是一枚“黃色卷軸”,是木葉村專門用於承載積澱下的最重要情報之卷軸,上麵還刻畫著奈良族徽的紋案。
    “您應該知曉,‘黃色卷軸’在木葉村意味著什麽吧。”他毫不猶豫地遞給了土影,輕描淡寫而又不失傲然地說著,“這一支‘黃色卷軸’上麵,記載著我們奈良一族常用的排兵布陣之法,包括你們、不,應該是‘我們’,包括我們岩隱村在內的許多軍事力量強勁的忍村,每每與之兵戎相向,都苦於木葉村玄之又玄、威震當世的布陣遣兵之法,其‘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了。”
    土影瞪大了雙眸,昭然若揭地,雙目爍光閃亮,心中蕩起漣漪,“這……某非這真的是,聲名遠揚的那個……”
    忽然,土影又強壓住了內心的竊喜,一副冷淡的樣子,“你想拿它來換回你的自由,你要回村?”
    “哼哼哼……回村?”塞巴斯望了眼木葉村的方向,冷笑地自嘲道:“這卷軸給了您之後,他們大去之期不遠矣,您是要批準鄙人回去替他們祭祖掃墓嗎?”
    土影雖然聽著這話倍感舒適,但依舊對塞巴斯將信將疑,畢竟相信了大蛇丸那小子就是千慮一失,正是一朝被蛇咬。
    土影沉吟不決的樣子,自然逃不過塞巴斯的眼底,塞巴斯接而說道,“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也是為了完成大蛇丸與您的‘交易’啊,為了證明我比他更具存在的價值,隻不過,您用來與大蛇丸‘交易’的籌碼,在鄙人眼中,分文不值,我所要的東西不過是……”
    土影將雙手束於身後身後,“不妨說來聽聽……”
    “崇拜感!”塞巴斯大聲說道,“我要全村的人,岩隱村所有的人,都要發自心底裏的對我刮目相看,我要親臨戰場,全岩隱村的千軍萬馬都要任我調遣,我要親自踏碎那漫無休止的、令人唾棄的神態濁流!我要讓木葉那些人,捶胸頓足,痛失賢才,悔不當初!我要享受那種舉世矚目的感覺,哼哼哼……從此於塵寰,沒人再敢介意我的身世,沒有人再敢小覷我的存在!哼哼哼……”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哼哼哼……”露濃月淡,塞巴斯所放出的猖獗而又無常的狂笑聲,聲聲幽然,倘佯於空,就連穹際之上已蓋天而下的夜幕,也混沌初開,惶恐閃蔽不及。
    【草之國境內】
    寒風蕭蕭,一陣疾行,大蛇丸心急如焚地就想立刻回到木葉村,他日夜奔襲,以至於都臨近了火之國邊境,也隻是旦夕間事。盡管如此,他依舊深感道阻且長。
    而他敏銳的觀察力,令他更加惴惴不安的是——借助蛇的感知力,他覺察到在他的前方,數十公裏處,有大隊忍者正在向木葉忍村的方向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