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等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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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快看,那不是大蛇丸嗎?!”村口的護衛遙遙望見大蛇丸的身影。
    “啊!是真的啊!”另一位護衛瞠目結舌地望著遠方的大蛇丸,瞳仁在眼眶中左右快閃了一下,“他……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居然沒結社什麽魑魅魍魎,就還真敢回來啊……”他登時躍到路中央,將手往後探進刃具包內。
    “工穎!”望著那人欲阻擋大蛇丸,另一名侍衛忙叫住他。
    “呃?”那個名為工穎的侍衛側首望著他,眼球迸出血絲,呲牙道:“炳展?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正是不會忘,所以工穎,不要獨斷專行,這次聽我的,才能順利完成任務。”炳展目光無比堅韌地看著工穎,又轉眼眺望逼近的大蛇丸。
    “嘁。”工穎將手拿了出來,走去了路邊,將手擺到:“好吧,我明白了。隻不過你確定這樣不會……”
    “我覺得我們理應試著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那麽做了。”炳展皺著眉說道。
    稍一片刻,大蛇丸便站到了他們麵前,氣喘籲籲地說著,“你們應該認識我吧……所有就省去大半確認身份的時間了。”
    “啊、啊……?”那兩個侍衛見到大蛇丸,卻佯作宛若初見。
    大蛇丸雖瞧出端倪,但眼前的焦急狀態,容不得他思量半刻,遂對他倆的神情置之不顧,“請二位快放出烽煙,岩隱村正率領大軍撲往這兒,稍遲片刻就……嗯?”大蛇丸望著他倆的樣子,即使事實是這般刻不容緩,也未見他們有絲毫聽從自己意見的打算,反倒是一副夷然不屑的麵孔。
    他們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大蛇丸,翔實地打量而出,大蛇丸身上除了戰鬥創痕以外,並未見其他拷打的傷痕顯露出來。
    此刻在他們心中,大蛇丸的這種做法無異於是肯定了他們的想法——大蛇丸隻是要借機攪亂村子以致引發動蕩,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之目的。
    工穎將雙手一攤,“您應該知道吧,憑您的一麵之詞,恐怕我倆礙難從命啊。”
    “算了……”大蛇丸轉過身去,“和你們說不上,也來不及了,你們要提高警惕,確認異情後要第一時間放出烽煙,我現在也立馬回村,於沿途告知大家準備戰鬥!”
    大蛇丸正要抬起腳步卻又將步子落了回去,肩頭兀自隨著日夜奔襲的身軀在一上一下微微聳動著,“你們……”他將腦袋側到了一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鼻翼較剛才一張一合得更開了,額上豆大的汗珠還在拚命地往外擠,一條深凹的皺紋從緊咬著的嘴唇向氣勢洶洶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了過去,些許殺氣沒能抑製住而夾雜在憤怒裏,不經意間在空氣之中躍動開來,“是什麽意思?!”
    兩位侍衛咬著牙,原來是他們在麵對大蛇丸的背影時,屏氣斂息,一手背著身後,另一隻手緊握著拳頭,他們險些欲偷襲大蛇丸的舉動,沒想卻是他們的殺氣早早就毫不隱諱地出賣了他們這種臆想。
    這或許就是中忍和上忍的差距吧,中忍完全不具備掩蓋自身殺氣的能力。而覺察到殺氣,是即便一個感官較為敏銳的下忍,也具備的本能。
    感受到這股殺意的大蛇丸,早已無法被平複的憤怒一時便被激起了,夾雜著的殺氣一瞬就吞噬了那兩個侍衛的殺意,直襲上他們的心頭,似乎令他們見到了自己腦袋落地的場景,那種如臨地獄的感觸,霎時就將他們的身體僵住在那兒了。
    此時的氣氛,仿佛劃下一根火柴,被擠壓而濃縮的空氣似乎就會轟轟地,像電流碰撞在一起一樣要“嗞嗞”地火花焱飛了一樣。
    走石飛沙之間,大蛇丸深籲了一口氣,將腦袋轉了回去,“在我弄明白以前,還是盡量避免衝突,不想再火上澆油了。”於是抬步向前奔走而去,“你們,記住我告知你們的警戒,這關乎到村子的存亡!”
    “呼……炳展,接下來我們……”工穎瞥了炳展一眼,卻登時吃了一驚,炳展怛然失色,渾身甚至在瑟瑟發抖,他似乎更能察覺出,大蛇丸那股壓抑已久還未爆發殆盡的殺氣,是有多麽骨寒毛豎。
    炳展哽咽著,輕聲喘道:“啊,工穎,不好意思……僅憑殺氣就……看來我們剛剛,差點就命喪黃泉了。”
    炳展平複了一會兒,“快,趕快!大蛇丸已走遠,現在飛鴿傳書,是時候報告高層各位大人了!”
    【約一天前,木葉村口】
    “看!團藏大人回來了!”工穎喊道。
    “啊、啊,知道了,好像就你一個人望見了一樣,真是的。”炳展不屑地掃了工穎一眼。
    他倆隨即畢恭畢敬地退到路邊上,麵向道路中央,近90°躬腰,“歡迎團藏大人回村!”
    團藏步伐未變地走至他們中間,冷冷說道:“我剛於村外執行任務時,收得情報,似乎是一條不好的消息……於5日前,大蛇丸他們的任務失敗了,你們作為村子對外的門戶,有權首先知道。”
    “呃?那三位上忍翹楚麽,怎麽會這樣,他們可是號稱執行任務從未失手過呀。”他倆不解道。
    炳展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早前聽其他護衛說,鹿影前輩率領大軍前離開村子去執行任務,這麽看來,一定是去搭救大蛇丸前輩了啊,不過到現在還沒有音訊的樣子……”
    “正是如此……由於任務的失敗,大蛇丸被捕,鋃鐺入獄後不久……叛變了。”團藏逐字逐句清晰地說著,沒有贅述一個字。
    “什……什麽?那個大蛇丸前輩他居然會……?難以置信……”工穎有些將信將疑。
    “不容置疑!”團藏凶煞地橫了他們一眼,“他被俘後,岩隱村將其優待之,不曾拷問於他,這小子貪慕虛榮而利欲熏心,聯合岩隱村欲為我們村子之不利詭事!”
    “可是……”他倆還是有些許疑信參半。
    “那小子……有你們聞所未聞的一麵。”團藏探手入懷,撚拾出兩支密帶在身的卷軸,其中之一便是他後來交給第三代火影的那支紅色卷軸。他用撰著卷軸的手,食指點了點紅色卷軸,“我在回來的路途中,拿到了前去支援大蛇丸小組的暗部小隊寄回來的這支卷軸,解封後其中所述正是此事,你們難道還需要我拿出來給你們確認嗎?!”
    “啊,不敢不敢!團藏大人所言皆定屬實,我們實實不該妄加揣測!”他們分明地看見紅色卷軸上的火漆印章被撕開,忙深深埋下額首,以示犯言之過。
    “哼,總之……若遇到大蛇丸,要想盡辦法,用飛鴿傳書,立馬向我們高層稟報此事,走我指定的空路。”團藏展開了另一隻卷軸,他們抬首相視,那是一張木葉詳細地圖,他一手夾住地圖頂端,另一隻手拿過紅色卷軸放入衣兜內,便指向地圖上的村口處,比劃出一條路徑後,緊接著又比劃出了第二條,兩條無疑都是直通遵州閣。
    “嗯?團藏大人,那麽多條路徑,為何要遵循這兩條?何況我們也不一定非選飛鴿不可啊,采用其他的信息傳達方式,比如說選用我們更為擅長的‘烽煙傳遞法’,或許更為妥當呢。”工穎不得其解。
    團藏瞅了一眼工穎,“沒錯,通常為了避免情報被截取,我們五大忍村都有我們各自、成係統的一套善用的方式來傳達信息,但可別忘了,對手是大蛇丸,他是我們原木葉村忍者,如果采用烽煙,盡管村裏不定時會更改調換顏色信息,但那表達出的信息他也能憑借經驗獲知過半,采用飛鴿傳書此時則更為妥當,如若令他有了先知,不利於我們采取伏擊逮捕……雖然你們還未接到第三代火影的親令,但毋庸置疑,掌握我們木葉村海量情報的大蛇丸,遲早是會被我們木葉定性為最具威脅等級的‘s’級叛忍的,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不可放任其成為燎原之火!”
    團藏收起了地圖卷軸,“其次,之所以指定此兩條特定路線,那便正是由於我們‘根’對大蛇丸他的個人情報長久以來的收集,所以我篤定這兩條路線都是他不大可能會走的,這樣可以確保飛鴿不會受到他襲擊的同時,信息也可在他不知情下更有保障地得到安全傳達,我們便可甕中捉鱉,令他自掘墳墓。這麽詳細說明了一下……你們明白了麽?”
    團藏踱步村內走去,“執行起來的難度恐怕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這種任務於你們中忍而言,也是你們力所能及的上限值,所以沒錯,這是屬於我們高層托付給你們的“a級”任務,換班了也要完完整整地把任務轉述給他們,關乎到村內安危,不得有誤。”
    “是!團藏大人您請放心!我們誓死完成任務!”他們異口同聲地答到。
    “還有……”團藏沉吟了一會兒,“如果大蛇丸那小子對你們大打出手的話,你們拚死要放出烽煙,讓村裏進入緊急戰鬥戒備狀態。”
    團藏加快了步伐,雙眼渙散出深邃的瞳光,仰首望著陰沉沉的天空,仿佛是在憧憬著什麽,“天青色……等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