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險境

字數:5184   加入書籤

A+A-


    失憶後妖王帶崽找上門!
    “娘親,你怎麽抱著一個大南瓜”
    阿圓早上揉眼醒來,就看見娘親手裏捧著一個很像南瓜似的圓球,還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這是不是南瓜,是娘親定做的編發法器,快過來試試。”
    方遙等了三日,終於拿到了在煉器鋪子那兒定做的編發法器,準備給女兒試上一試。
    阿圓聽話地坐在娘親麵前的小圓凳上,方遙旋即就把這個南瓜輕輕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這法器下方的圓洞,剛好能把阿圓的小臉露出來,而那法器的外殼正好把她的頭發全部罩住。
    方遙剛才已經認真看過一遍這法器的使用指南,扶著阿圓腦袋上的法器,心中默念雙丸子頭。
    緊接著,空氣中傳來“嘭”的一聲響,阿圓瞬間眼睛睜圓,她怎麽感覺腦袋熱熱的
    方遙等了一會兒,才輕輕將編發法器取下,阿圓的發型引入眼簾,神色僵住。
    此時的阿正剛自己穿好鞋子,跳下床榻,一抬頭也怔愣住了。
    她妹妹怎麽變卷毛了
    阿圓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狐疑地左看右看,下意識地舔舔手心,捋了捋額頭上的卷毛劉海,有些不確定地問“娘親,這是你給我設計的新發型嗎”
    她還沒有準備做一頭卷毛小狐狸,雖然這小卷毛也挺好看的,可是她有點不太習慣。
    “”
    方遙又翻了遍使用手冊,她沒用錯啊,確實隻要默念想要的發型就可以了,怎麽會搞成這樣
    她要得是編發器,又不是燙發器,怎麽莫名其妙地給閨女燙了個頭
    這家煉器鋪子也太不靠譜了吧
    阿圓眼巴巴地抬頭看她“娘親,我的頭發還能變回來嗎”
    “應該能吧”
    覷見小姑娘一點點癟下去的嘴巴,方遙立馬改口“肯定能”
    她隻能先自己動手,給阿圓紮了一個勉強能看的馬尾,打發了倆崽崽去上學,隨後拿著那坑爹的編發法器,立即坐上傳送陣去找那家鋪子算賬。
    “這”
    聽了方遙講了事情經過,那個被喚作寒山的煉器師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歉然道“可能是裏麵的陣紋沒刻對,實在抱歉方道友,我這就拿回去修改一下。”
    “我第一次做這種類型的法器,這編發器看著簡單,其實裏麵需要用到數種陣法”
    寒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的陣法水平遠遜於他的煉器水平,過程中難免出了點紕漏。
    方遙很理解他,給小孩子編發本就是個極其艱難的事,煉製能自動編發的法器想必也是難上加難。
    她又從儲物袋裏拿出一百塊靈石,放在桌上“辛苦道友了,但是這編發器,是我急需之物,煩請快些修好。”
    “放心,三日內,我一定給你改好,否則定金我分文不取”
    得了寒山的再三保證,方遙這才從煉器鋪子裏離
    開。
    一回到宗裏,她的傳音木牌便連續收到了數道傳音,分別來自師父、三師妹和小師弟。
    她剛打開聽了一條,麵色便陡然一變,立刻禦劍去了掌門洞府。
    師父、蘇明畫、景鬱,除了正在上心經課的崔長老,耿長老和烏長老也都在場。
    師父喜靜,宗裏有事基本都在執事堂裏商量,他的洞府別院鮮少聚著這麽多人。
    眾人都緊張地圍著床榻邊,榻上的守拙昏迷不醒,唇色因失血而慘白,上半身纏得滿是紗布,還有大片的血跡洇浸出來。
    方遙見師父正在給守拙搭脈,便把最靠外的景鬱拉到一旁,皺眉低聲詢問“這是怎麽回事,一師弟怎麽傷得這般嚴重”
    “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被衍月宗送來的時候,人就已經成這樣了,我亦是剛得知的消息”
    景鬱低聲回道,眉宇間滿是擔憂之色。
    衍月宗是一家坐落在西北方的小宗門,守拙此行也是被派去了西北出任務,大抵出任務時是遭遇了什麽意外,方遙心下猜測。
    虞望丘此時已用神識檢查完了守拙的內府經絡,鬆開搭在他腕間的手,眉頭依然緊皺,對等待消息的眾人道“送來得早,尚保住了性命。”
    聽到虞望丘的話,方遙師姐弟三人都不禁鬆了口氣。
    隻要性命無虞就好,然而師父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心頭一寒。
    “但他經脈受損甚重,修為恐怕就止步於此了,以後還能不能再用劍都是另一說。”
    衍月宗將人送來前,就已經簡單給守拙包紮了傷口,服用了止血的丹藥,這外傷對於修士之人來說,並不打緊,哪怕是斷手斷腳,及時服用下生肌斷續丸,亦可續上。
    要命的是這看不見的內傷。
    守拙體內連接丹田和氣竅的經脈,有數條都已被震碎,虞望丘還在他受損的經脈裏感受到未散去的妖氣,他是被妖所傷的。
    虞望丘深深歎氣,兩位長老也是心情沉重。
    守拙的修為距離元嬰隻差一步之遙,未來前途可期,出去時還好好的,怎麽一回來,這孩子就成了這樣
    蘇明畫聽了師父的話沒繃住,眼眶直接便紅了“怎麽會”
    方遙此時的心情亦是苦澀難言,守拙走得是體修的路,最擅長防守,他的萬鈞劍發起狠來,連她都要避一避,是誰能把他傷成這樣
    眾人同她一樣,也都迫切地想知道這個答案,虞望丘握著守拙的手,毫不吝嗇地輸送靈氣,溫養他破碎的經脈,浸潤他的丹田。
    直至床榻上的守拙緩緩轉醒了過來。
    “守拙”
    “一師兄”
    守拙的瞳孔渙散又聚焦,看著麵前一張張擔憂熟悉的麵孔,從模糊變得清晰,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師父,長老”
    守拙雖然嗓音如同砂紙般低啞,但吐字清晰,已然清醒了過來。
    “
    一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景鬱同樣也是眼圈發紅,握緊拳頭,恨聲問道。
    聽到小師弟的問話,守拙忍著胸前的傷口痛楚,定了定神,回憶起他昏迷前的情景。
    想看鍾星星的失憶後妖王帶崽找上門嗎請記住的域名
    當時他在銀淞城的客棧裏,打算繼續探查那兩個幽冥信徒和那位妖軍都督有什麽計劃,可他們自從上了客棧一樓,便遲遲再未現身。
    他在客棧裏苦守了幾日,都沒再蹲到人,於是便打算先回靈霄宗,把這消息告知給師父。
    誰知一出城,他就被人盯上了。
    聯手圍住他的便是那兩位幽冥信徒和那都督手下的那頭小妖。
    “這人修實力不錯,不如打上冥紋”其中一個幽冥信徒問。
    都督手下的小妖搖頭“等冥紋全部轉化還需要些時日,都督的意思是直接殺了不留活口。”
    當著他的麵,這三人已經開始商量如何料理他。守拙自知逃脫不了,便提劍與他們纏鬥起來。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若隻有那頭小妖,他根本不懼,但那兩個幽冥信徒在激活了身上的冥紋後,實力暴漲,相當於兩個元嬰境的強者在同時對他出手,他還要謹防被他們的手抓傷,感染冥紋。
    他應對那兩個幽冥信徒便已是苦苦支撐,沒能防備得了那頭從他身後襲來的小妖。那小妖那一爪幾乎將他掏得對穿,混亂的妖氣注進他體內,他當即就跪倒在地,血湧如柱。
    妖氣肆意地衝擊撕裂他的經脈,噴湧的鮮血幾乎將他全身染紅,當時守拙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兒了。
    而當空氣中那聲破空的爆鳴響起時,他還以為是臨死前的幻聽,在他模糊晃動的視野中,那隻偷襲他的小妖似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貫倒在地上,一隻覆著雪白皮毛的尖利獸爪攏著它的頭,半個腦袋都被摁進了土裏,當場沒了氣息。
    那隻獸爪的主人逐漸踏進他的視野,是一頭體型頗為龐大的白狐,隨著它沉重的獸爪落地,每踏一步,便會揚起地上的塵埃。
    那兩個幽冥信徒神色微變,正欲上前動手,那頭白狐身形未動,一尾巴便將那圍攻他的兩個幽冥信徒掃退。
    在守拙昏倒前的一刻,他好似看到了那頭白狐,身形逐漸幻化成了一個身姿挺拔高挑的男子。
    他身著錦紋玄衣,墨發柔順地垂落腰間,化形之後,他先是低頭整理了下沾了灰土的袖擺,才不緊不慢地朝那兩個被尾巴拍昏倒地的幽冥信徒走了過去。
    守拙覺得那男子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然而還未等他再看清,便體力不支地就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人便已經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