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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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總讓我還他名聲[娛樂圈]!
    霍闌掌心比人暖。
    幹燥微溫,穩穩當當托著他。
    經紀人不講義氣地神秘消失在了場景外,霍闌半跪在沙發邊,視線落在他身上。
    端著他的腦袋。
    梁宵“”
    這種氣氛下,梁宵實在想不出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麽。
    應當不會是要他用腦袋頂著霍闌的手,清喝一聲拔地而起,給霍總當場翻個跟頭。
    不可能。
    易感期的蘇蔓可能會這麽幹,霍闌不會。
    霍總就算易感期,能做出來最瘋狂的事,大概也隻是追到他家讓他趴在沙發上寫讀後感。
    梁宵吸了口氣,冷靜下來。
    他身上蓋著毯子,冷汗隱約緩了些許,被墊在腦後的手掌托著,漸漸分過來一點溫度。
    頭暈好像沒那麽厲害了,梁宵眨了下眼睛,迎上霍闌視線。
    霍闌拿氣場給他畫了個問號。
    梁宵愣愣看著霍總栩栩如生的氣場,想了一會兒為什麽用的不是信息素,後知後覺想起管家提過的事,撐著胳膊要爬起來。
    撐著一口氣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陡然鬆懈下來,他才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梁宵暗道不好,再使勁已使不上,胳膊一軟,直直衝著沙發下栽。
    眼前黑霧隔了一陣,隱約散開。
    他剛好掛在了霍闌預先橫過來的胳膊上。
    也不知道霍總為什麽這麽熟練。
    梁宵也不敢問“霍總”
    霍總單手把他撈了起來。
    梁宵“”
    霍闌撈著他起身,四下巡視一圈,舉步朝最近的一道門走過去。
    “霍總。”
    梁宵呈鹹魚狀掛在他胳膊上“那是廚房。”
    霍闌換了個方向。
    梁宵“浴室。”
    霍闌轉身。
    梁宵閉上眼睛“洗手間”
    霍闌“”
    在四選一的題目中,霍總順利排除掉了三個錯誤答案,抱著他成功找出了臥室,推門進去,把梁宵固定在床上。
    梁宵鹹魚翻身。
    大概是終於想起了語言是人與人的交流的主要方式,霍闌隨手帶上窗簾,難得多說了句話“睡吧。”
    梁宵翻到一半,怔了下,抬頭細看他。
    這些天都沒能徹底
    平複信息素,加上易感期剛結束,霍闌整個人的狀態也並不很好。
    在這種疲憊倦怠需要補藍的狀態下,霍總身上如影隨形的淩厲漠然會淡上不少,大都容易接近。
    這樣單手墊在他腦後,坐在床邊,低聲說話。
    落在空氣裏,滲進窗簾濾過的暗淡光線。
    梁宵決定這段時間少接觸手機裏那1個g的小黃文文包。
    臥室安靜,梁宵閉上眼睛,在腦海裏循環播放了一陣大悲咒,抬眸看向霍闌。
    不知道又認定了什麽神秘的儀式,微服私訪的霍總坐在他床邊,靠著床頭闔目養神。
    左手還執著地墊在他腦袋跟枕頭中間。
    梁宵沒出聲,隔了半晌,放鬆力道,試探落在微溫掌心上。
    一整天都太跌宕起伏,過往糾纏,他絞在正中心,一口氣到現在才來得及緩過來。
    還不是歇的時候。
    梁宵閉上眼睛,吸了口氣,一點點呼出來。
    薄薄的明淨新雪氣息。
    霍闌的信息素。
    他這些年一直用著抑製劑,還沒在外麵釋放過自己的信息素,但提取信息源依然能鑒定匹配度,在體檢欄裏就會有標注。
    他和霍闌的信息素匹配度高的離譜,龍濤也是為了這個,才想用他坑死星冠這個風頭愈盛的勁敵。
    那天晚上,龍濤的五百萬那時候其實已經擺在他麵前,資源代言任他挑,開的唯一條件就是要他在霍闌進門後,用誘導劑讓自己發情。
    發情時oga會大規模釋放信息素,沒有aha扛得下來。
    隻要霍闌對他做了任何事,等著霍闌的,大概就是衝進來的無數鏡頭和第二天的全網曝光。
    梁宵又有點冒冷汗,
    梁宵攥了下掌心,把蟄伏著的回憶盡數壓下去。
    他那時隻知道自己要用誘導劑,會有人被灌醉了帶進來,並不知道龍濤的目標是誰。
    也無所謂是誰。
    他不配合,龍濤的人好話壞話狠話說盡,終於惱羞成怒,徑直擰開了那罐誘導劑。
    龍濤知道他情況,算準了他扛不住信息素爆發,要不了多久就會失去意識。
    到時候把灌醉的霍闌引進來,休息室裏都是他的信息素,結果也會是一樣。
    龍濤沒想到,他還有把負責人撞出去、趁那個aha被引來之前
    把自己反鎖在屋裏找死的力氣。
    梁宵扯了下嘴角。
    他心神還在五年前的舊事裏,身邊霍闌忽然動了下,抽出手站起來。
    梁宵有點擔心霍總的神秘儀式要進行下一步,飛快壓住呼吸,閉著眼一動不動躺好。
    霍闌在床邊站了一陣。
    可能是在端詳他的頭圓不圓。
    梁宵均勻著呼吸裝睡,等了半天,站在床邊的人才往床尾走過去。
    梁宵心頭一涼。
    完了。
    霍總怕是要托起他的腳了。
    在圈內摸爬滾打多年,梁宵自問演技拿得出手,依然不太有信心在這種詭異的局麵下保持逼真的睡眠狀態。
    霍闌繞過床尾。
    梁宵閉著眼,天人鬥爭要不要跟霍總說明白,與其采取一些神秘的祭祀或者陣法,還不如咬他一口。
    進退兩難愁腸百結,溫軟厚實的觸感忽然迎麵覆下來。
    梁宵怔住。
    霍闌身高臂長,動作間幾乎沒帶起什麽聲響,把疊在床尾的那床被展開,替他蓋好。
    頂尖aha,霍家的唯一嫡係繼承人,從小金尊玉貴地養大,霍總大概也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
    在床邊站了一陣,又試著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梁宵呼吸微滯。
    胸口那點始終被刻意忽略著的疼翻騰起來,驀然尖銳。
    他那時候在醫院躺了半年,對後麵的事知之不深,但也隱約聽過些亂七八糟的傳聞。
    說法似是而非,其實很多。
    龍濤聯合oga設套害人,弄巧成拙。
    情人一心上位,不惜以死相逼。
    新藝人想攀高枝不成,反而害得自身信息素失控。
    多難聽的也聽了。
    當時的事,知情人不少。在彭立新看來,他自然就是五年前配合龍濤害人,弄巧成拙反而殃及自身的那個心機oga。
    五年後當然也一樣。
    彭副台長甚至還隻身殺進星冠,帶著證據,去提醒了霍闌一次。
    這種情形下,他實在想不通霍闌究竟為什麽回來找他。
    梁宵翻了個身,輕歎口氣。
    霍闌的信息素還在活躍,帶著涼潤淡薄的新雪味道在臥室裏站了一陣,淡淡出聲“睡不著不用勉強。”
    梁宵沒想到自己演技翻車的一天來得這麽快,怔了下,從被子裏探出
    一點頭。
    霍闌垂著視線,在看自己的左手。
    梁宵有點擔心自己的頭發是不是把霍總金貴的掌心戳出了頭發印。
    梁宵隱蔽地動了動,揪下來一根,試著戳了戳自己。
    “我過來。”
    頭發印可能不算很深,霍闌並沒看很久,放下手“是有事問你。”
    梁宵一愣,迎上他的視線,撐著胳膊坐起來。
    霍闌看著他。
    梁宵聽見心跳,慢慢攥起拳。
    他大概能猜得到霍闌要問什麽。
    彭副台長力挽狂瀾,讓整件事莫名就出現了一絲轉圜餘地,但依然有件事,他到現在都拿不準。
    霍闌看到了那份病曆。
    就算之前的對話再烏龍,那份病曆也已經到了霍闌手裏。
    病曆上有時間,有病情,有患者公司單位。
    當時在開會,霍闌當然可以隻著重看了搶救和治療部分,但隻要再稍微細些翻看,就會聯係起當年的事。
    到現在,梁宵其實依然不清楚霍闌究竟知不知道當初的事,知道多少。
    為什麽要買他,為什麽叫管家送抑製劑過來。
    為什麽親自來了他家。
    “之前星冠什麽都不知道,也坑了龍濤五千萬。”
    從天星回家,經紀人苦心勸了他一路,聲音在腦海裏反反複複回蕩“霍總不了解當初的陰謀,也未必會被龍濤占便宜啊。”
    “之前你什麽都不知道,之後也當成什麽都不知道,又有什麽區別”
    “先緩緩緩緩都不行嗎”
    “保持現狀不好嗎”
    當然好。
    梁宵釋然“霍總。”
    霍闌瞳光明淨冷淡,落雪一樣,薄薄覆在他身上。
    梁宵碰了碰那個手環,嗓子裏久違地泛血腥味。
    清清白白的霍闌。
    “您問。”
    梁宵朝他笑了“我知無不言。”
    霍闌審視他一陣,扣好襯衫袖扣,走回床邊。
    梁宵準備好招供,猝不及防看著他伸手過來,擔心還有拷打,正猶豫要不要立刻大叫一聲吐血三升震懾得霍闌不敢動手,那隻手卻隻在他肩側一過。
    微涼雪意攙著體溫,透過衣料,在脊背落定。
    梁宵跟著坐直“”
    霍闌很嚴格,糾正好他不成體統的坐姿,收回手。
    “qaq。”
    霍闌“是什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