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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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讓我還他名聲[娛樂圈]!
梁宵收拾妥當, 吃過午飯,深情擁抱了主臥的門,被保姆車格外周全地送回了劇組。
段明還沒想明白“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
梁宵怕他心梗,好心搖頭“不能問。”
段明隻擔心他們兩個間出了什麽矛盾, 看梁宵氣色還好, 多少放下些心“行。”
段明不問了“ 收一收, 別太得意忘形。”
靳導一上午都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就算梁宵是苦主, 這麽春風滿麵地去劇組, 隻怕也難免要碰一碰黴頭。
段明看著梁宵壓都壓不下來的嘴角,提醒“到了劇組, 記得繞著靳導走。”
段明在劇組一上午, 現在想想, 依然覺得心有餘悸“靳導那兒快氣瘋了, 幹柴烈火一碰就炸。”
梁宵還在回味昨晚的事,耳廓一燙,沒忍住抬手碰了碰唇角,含混點頭。
段明“我說什麽了”
梁宵心猿意馬“幹柴烈火。”
段明“”
梁宵“一碰就”
段明懶得理他, 摸出個口罩給他把臉嚴嚴實實遮上,翻身回去補覺了。
劇組亂了一上午,風浪過去,其實已經平靜了不少。
靳振波的劇組是常年搭夥的老班子,開機被趁亂鑽了空子是實在顧不周全,該處理的地方,處理起來依然絕不含糊磨蹭。
梁宵到時,新酒店就已經敲定,給各個藝人團隊發了解釋協商的緊急致函, 和對原酒店的疏忽也進行了嚴厲追責。
“沒什麽重要內容。”
段明接了致函,簡要看過一遍“和咱們協商對外保密,不對外界媒體透露細節。作為賠償,首月片酬增加百分之十”
梁宵心猿意馬了一路,忽然驚醒“這還不重要”
段明沒想到他跟霍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這麽不忘初心不改本衷“重要。”
梁宵不走神了,接過致函仔細讀了一遍,交給助理收好。
剛開機就鬧出這種事,要是叫媒體知道了,難免大做文章,封鎖消息補簽保密協議是必然的。
這次的事已經及時止損,但畢竟叫不少人跟著虛驚一場,靳導的劇組向來有一說一,該賠償的也不會矯情推讓。
“昨晚
該處理的都處理了,劇組這邊也解釋過。”
段明接了拍攝日程,幫他拿本子“幫你跟製片主任說了,星冠這邊住處,以後咱們單獨在外邊住劇組這邊完全能理解。”
不隻能理解,在接受了梁宵剛跳槽寄人籬下的苦情設定後,製片主任還很關心,反複確認了幾次這次的事會不會影響梁宵在公司的印象。
昨晚甚至一度險些主動致電星冠,幫梁宵解釋一句。
段明想了想製片主任昨晚致電霍總的效果,用力按了按額頭,恢複冷靜“你專心拍戲,別的不用管。”
梁宵點點頭“段哥,辛苦了。”
段明不跟他客氣,擺了下手,把日程給他“你的兩場戲都在晚上,棚內仿自然光。”
梁宵點了下頭,把要拍的場次記下來。
棚內戲日場夜場影響不大,有時白天光線效果不夠,還會靠人造光源仿自然光,達到最好的鏡頭效果。
兵荒馬亂了一上午,才開拍不久,下午的戲自然跟著挪到了晚上。
梁宵翻開劇本,忽然忍不住走了下神“還真是”
段明問“真是什麽”
“我回去,霍總已經睡了。”梁宵說話從沒這麽準過,攥著劇本反思,“是代價嗎”
擁有了什麽,就必須再失去些什麽。
親一口,就需要獻祭整整三天的朝夕不相見。
照這麽算萬一哪天幹柴烈火。
梁宵犯愁“那豈不是至少要十年”
段明已經不準備聽懂了“要酸奶嗎”
梁宵長歎一聲“黃桃的。”
段明在助理的零食包裏翻了翻,挑了瓶黃桃燕麥的酸奶擰開,給他遞過去。
梁宵借奶消愁,痛飲兩口斂斂心神,接著看劇本了。
雖說是無妄之災,劇組上下卻都被敲了個警鍾,一整天恪盡職守精益求精,進度反而比平時還隱約快出來大半場。
梁宵原本算著少說也要排到半夜,剛跟管家報了大致時間,場務就匆匆跑過來“您現在方便待場嗎”
“這麽快”段明站起來,“前麵不是還有場戲嗎”
“就是拍快了,前麵那場的妝還沒做好。”
場務來回跑了半天,訕訕地解釋“可能的話,盡力不讓靳導閑下來
。”
畢竟靳導閑下來就會忍不住想昨晚的事,越想就會越氣,越氣就越忍不住要罵人。
幾個副導演兢兢業業,把場次排得密不透風,務必保證靳導剛從這場的監視器裏抬頭,下一場已經開始走位定點打燈光了。
梁宵微啞,點點頭“好。”
這幾場戲台詞都不算難,梁宵原本還擔心自己惦記著家裏的霍總,靜不下心背不進去,沒想到背起來反而意外的順。
“我這就過去。”梁宵收起劇本,“辛苦。”
場務連驚帶喜,連連擺手,應了聲飛快跑回去報信。
段明接過梁宵身上披著的羽絨服“沒問題”
梁宵點點頭“沒問題。”
或者也可能是反而靜得下來心了。
人都在那兒了,一抬頭就看見了,知道滿打滿算隔了不到十分鍾的路了。
始終繃著的那根弦落定,全神貫注起來反而容易了不少。
梁宵正準備過去,算了算時間,折回來“不對還有件事。”
段明問“什麽”
梁宵按亮手機,看了眼時間。
雖然晚上回去就隻隔了一麵牆,但他們霍總在接受了這種門隔流水不相往來的設定後,還按著原本一個在劇組一個在別墅的規矩,和他約定了打電話交流工作的時間。
原本的安排是沒問題的,現在提前過去待場,真要拍起來不一定抽得出空。
梁宵想了想。
按照靳導眼下這個點火就著的狀態,他要是敢在片場打電話,今晚霍闌大概就會收到一個從物理角度確實熟透了的他。
“段哥,等忙完了,讓小宮抽空幫我跑一趟”
梁宵斟酌了下,摸出張疊著的紙條塞給段明“幫我給霍總。”
段明愕然“你們兩個已經退化到這種交流模式了嗎”
梁宵“啊”
段明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從見麵退化到打電話,從打電話退化到鴻雁傳書,實在忍不住擔心“下一次,是不是就找塊木板刻幾個字了”
梁宵就是想跟霍總重溫一下傳紙條的刺激心跳,沒反應過來,愣愣看著他。
段明越想越擔心“再下一次,你就拿一條繩子,上麵打上幾個結,讓我們幫你轉交給霍總”
梁宵“
”
段明真怕他結繩記事“會嗎”
“不會。”梁宵深吸口氣,“我下次和霍總視頻。”
段明看著他回到現代科技的懷抱,鬆了口氣“那就好。”
梁宵有些擔心最近是不是給身邊工作人員的壓力太大了,有心叫段明去休息休息,怕他多想,沒立刻說出來,在計劃上給自家團隊添了個假期。
段明揣著他的紙條,按了按梁宵的肩,回頭去找助理了。
主臥。
霍闌看了幾次手裏那份報告,放在一旁,又看了一眼手機。
管家猶豫著出聲“劇組那邊突發情況太多。”
管家怕他誤會,低聲解釋“梁先生一定不是故意不打電話的。”
霍闌“我知道。”
管家愣了下。
霍闌闔眸,用力按了按額角,將注意力從格外安靜的手機上扯回來。
梁宵在劇組,原本就忙碌,要做的事很多,有隨時可能會有安排變動。
昨晚出了狀況,今天白天要處理,自然還會有更多的不確定因素。
霍闌理智上清楚,盡力不去想這件事,靜了半晌“幾點了”
管家心裏歎息“九點三十七。”
距離梁先生原本約好了打電話的時間,已經過了足足七分零三秒。
這短短的七分零三秒裏,他們霍總已經問了三次時間,看了五次手機。
原本在帝都的時候,劇組還沒正式開機,梁先生每天雖然忙碌,但時間總歸能自主,還沒出過這種情況。
這次兩個人相隔不到十分鍾路程,梁先生反而被劇組絆住,沒了自由安排的機會。
管家其實很想問他們霍總為什麽不能去探班,勉強忍住了“我給段先生打個電話嗎他應當知道”
霍闌搖搖頭“不必。”
管家扼腕“是。”
霍闌從九點二十九就有些靜不下心,闔眸靜默一陣,反思“梁先生說的對。”
管家愣了下“梁先生說什麽了”
霍闌“見不到,才不會影響。”
今天梁宵坐保姆車走時,他忍不住在窗前一直看著,從梁宵出門一直看到了上車。
車走之後,他還在窗口站了五分鍾。
霍闌低聲“是我太放縱了。”
管家隱約覺得梁先生本意一定不
是這個“也不很影響。”
管家看了看表,低聲提醒他們度日如年的霍總“從您開始看不進去文件,到現在,一共也隻過了八分鍾”
平時霍闌因為易感期睡眠太差,頭疼的厲害不得不休息的時間,都比這個長多了。
今天早上梁先生擁抱主臥門的時候,他們霍總就抵著門,站在另一側。
梁先生走以後,霍總心情好得一連處理了幾十份季度性的繁冗報告。
管家縱觀全局,覺得霍闌自從來了這裏,整體工作效率其實提升了不止一星半點。
霍闌不大信,蹙緊眉“隻有八分鍾”
管家改口“九分鍾了。”
霍闌“”
霍闌體感上幾乎已經過了九個小時,眸色暗了暗,用力按住眉心。
“而且其實問題也不大啊。”
管家不明就裏,隱約摸清霍闌思路,沿著往下說“您看,梁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正好是您的辦公時間,等梁先生回來,您已經休息了。”
管家盡力順著他“不用克製,您本來也見不著梁先生幾麵的。”
霍闌“”
管家“”
管家抹了抹頭上的皚皚白霜,反思起了究竟又有哪句話說的不對。
霍闌盡力壓製著信息素,又看了幾遍那份報告,終於闔上眼“抑製劑。”
管家有些擔心“最好不用。”
霍闌對抑製劑極端不敏感,不能根據自身信息素波動及時調節,很容易就會使用過量。
一旦過量,副作用加上易感期症狀,會明顯加重身體不適。
霍闌等了一陣,見他不動,起身自己去拿。
管家心急“霍總”
霍闌不為所動,取出支va的特製型抑製劑,拆開外包裝。
管家憂心忡忡得不成,還想再勸,保鏢隊長忽然敲開門,探進來了個頭“霍總”
管家生怕他再搗亂,搶在門口把人攔住“找霍總什麽事”
“梁先生那邊的人來了,說還沒下戲實在打不了電話。”
保鏢隊長摸出張整整齊齊的紙條“讓幫忙傳給霍總”
管家遲疑著回頭,看了看他們風雪初歇的霍總,飛快幫忙傳過去。
霍闌怔了怔,接過紙條。
霍闌捏著那張紙條,
手上並沒用力,隔了一陣,小心攏在掌心,轉身回了辦公桌前。
管家把保鏢隊長嚴嚴實實關在門外“您要找什麽”
“書。”霍闌說,“他給我的紙條,將來會檢查。”
管家愣住“啊”
霍闌攏著那張疊成四方形的紙,靜靜看了一陣,壓抑焦躁煙消雲散,在桌上找了找。
小梁宵很嚴格,每次兩個人一起湊在燈下寫作業,偷偷傳給他的紙條,隔幾天都會抽查問他放在哪了、還找不找得到。
小霍闌起初幾張並沒留心收著,後來養成了習慣,就都仔細展平夾在了一本書裏。
後來小梁宵走的時候,把那些紙條也全都帶走了。
霍闌懷疑自己記錯了書,曾經拚命找過。別墅的小書房裏放著當年他所有的課本習題,參考資料,課內外的讀物選集,少年時的霍闌曾經把自己關在小書房裏三天,全仔仔細細逐頁翻過一遍。
除了那些練習冊頁腳的qaq,沒有任何梁宵曾經留下過的痕跡。
現在回來了。
紙條經了幾個人的手,保鏢隊長大大咧咧,捏得稍有些皺。
霍闌放在桌上,一點點壓平,將幾處皺褶都修得差不多,仔細夾在了本帶過來的書裏。
管家愣愣看了半晌“霍總”
霍闌抬眸“什麽”
管家被他平和得不太適應,頓了下,磕磕巴巴“您不打開看一眼嗎”
“萬一梁先生有什麽急事”
管家違心假設半晌,終歸說服不了自己“沒事了。”
梁先生要是有什麽急事,當然會直接打電話。
就算真因為某些難以設想的原因,到了十萬火急、又必須傳紙條的詭異地步,也會粘上三根雞毛,八百裏加急誰攔誰死。
不會這麽慢悠悠倒幾次手送過來。
管家歎了口氣,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現在先不看。”
霍闌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下“下次再看。”
管家愣了愣“什麽下次”
霍闌不想解釋,搖搖頭,重新拿過文件,批複了幾處疏漏。
管家沒想到梁先生的紙條都這麽管用,有心回頭找梁宵寫上百八十張,必要時就拿出來一張救急“您忙。”
管家滿懷欣慰“
現在好了,梁先生好好的,您也不用擔心了”
霍闌眸底神色剛鬆緩幾分,聞言又暗沉了下“他不好。”
管家心跳過山車“誰”
“梁先生。”霍闌說,“他每次給我紙條,都是因為他不想說話。”
管家怔了怔,有心問梁先生還什麽時候給過您紙條,暫且咽了回去“梁先生為什麽不想說話”
霍闌“他怕我察覺。”
隱約了解了梁宵當初的經曆,霍闌大致已經能還原出當初小梁宵同他在一起時,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小梁宵要打工掙錢,要忍著困聽課,晚上回了家,還要自己強迫自己背書學習。
霍闌現在回想,每次小梁宵在燈下拿胳膊肘輕輕撞他,給他遞過來張胡寫亂畫的紙條,都是在他或是被分家謀劃算計、或是被父母漠然不理之後。
小梁宵不累的時候,發現他有心事了,就會沒完沒了纏著他胡鬧,攪得他心煩意亂把這些都忘幹淨。
給他傳紙條是因為小梁宵自己也很累。
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鬧不動也沒了折騰的力氣了。
小梁宵不想讓霍闌替他擔心,又不想讓霍闌一個人。
“他說信我”
霍闌闔了下眼“但他心裏,其實隻信他自己。”
疼也好累也好,是不能分給別人扛的。
哭也是不能在別人麵前哭的,哪怕真撐不住掉了眼淚,也要死命忍著,一點聲音都不能出。
霍闌低聲“昨晚的事,他其實也並沒徹底緩過來,隻是不願叫我擔心。”
管家聽懂了,心裏跟著酸澀“梁先生一個人熬慣了”
霍闌“今後不會。”
管家實在太想讓這兩個人互通情話,長了記性,飛快掏出錄音筆“是今後不會,今後梁先生有您了。”
霍闌點點頭“我會慢慢來。”
管家循循善誘“是,您心裏惦著梁先生。”
霍闌被他引得翻騰起心緒,靜了半晌,闔眸“今後我會盡我所能。”
管家趁霍闌不備,按下錄音鍵。
霍闌“總有一天,會抱著梁先生,讓梁先生大聲哭出來。”
管家“”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水銀 親愛的的淺水,真的破費了,鞠躬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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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愛大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