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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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讓我還他名聲[娛樂圈]!
第二天。
經紀人來別墅接人的時候, 梁宵還癱在床上,身心恍惚奄奄一息。
霍總最近定居各大總統套房,難得回來一趟,按理其實該回去處理些需要麵談的公司事務。
秘書部小心翼翼問了三次, 霍闌依然寸步不離守了一宿。等梁宵醒了, 和梁先生吃過早餐說了陣話, 才匆匆出了門。
段明抽了個空進來, 看著緩慢枯萎的梁宵, 實在壓不住好奇“出什麽事了”
梁宵心如死灰“不知道”
段明不解“那你愁什麽”
“就是不知道才愁。”
梁宵沾酒就斷片, 這次斷得尤其久,抱著腦袋宿醉頭疼“霍總又不肯告訴我。”
他們霍總向來嘴嚴也就算了, 這次連管家竟然也諱莫如深, 無論他怎麽問, 都堅持說梁先生很老實, 一晚上什麽都沒做。
段明安慰他“會不會是你這次確實很老實”
“一開始我也這麽想過。”
梁宵長歎“但我實在不能說服自己,冰箱裏那排小雪人是霍總沒事玩自己的信息素捏的。”
段明“”
梁宵對昨晚的事隻有些模糊印象,隱約記得霍闌說要去下雪,出去一陣, 端了醒酒湯回來。
喂給他的時候,他靈機一動,戳了霍總的癢癢肉。
梁宵不太敢肯定霍總今早嗓子還嗆得有些啞是不是因為這個,愁得整個人都有些打蔫,慘兮兮抱著水杯小口小口啜“霍總會不會有了陰影,以後都不準我喝酒了”
段明瞪圓了眼睛“你還想喝酒”
“說不準的。”梁宵忍不住設想,未雨綢繆,“萬一什麽時候,需要喝點酒助興”
段明看他半天, 把水杯從他手裏拿出來,換了個保溫杯塞過去。
梁宵嚐了一口,挺高興“甜的,什麽湯”
“蓮子桂花湯,霍總怕你宿醉難受,讓熬給你安神的。”
段明“喝了吧,喝完清醒清醒,再睡一覺。”
梁宵“”
段明拍拍他肩膀“睡著了,夢裏就什麽都有了。”
星冠,總裁辦公室。
總裁難得在辦公室,星冠的各部長兢兢業業,抓住機會趕來做了工作總結。
“綜合考慮流量波動,月度收益沒有受到明顯影響。”
運營部最後一個匯報,交上報表“受歲除影響,同比穩中有升。”
“但考慮到並購龍濤,流動資金仍然相對不足。”財務部補充,“上半年還需要各部門配合,開源節流。”
營銷部部長“霍總已經同意了參加綜藝,親自為公司開源做出表率。”
公關部部長也接了公函,對裏麵的“要和梁先生朝夕相處、飲食起居都在一起”印象很深,聞言愣了下“霍總不是”
“霍總不是。”營銷部部長把他按下去,“各部門也會積極響應,開源節流,盡己所能為公司匯聚充沛的流動資金。”
霍闌“”
霍闌按了下額頭,打斷這些人正氣凜然的討論“好了。”
這些天他人在江南,並沒放下公司的事務,對大部分匯報都心中有數,情形的預估也基本準確。
霍闌簡略記了幾條新增內容,放下筆“今年上半年,各部門工作量會偏高,辛苦各位。”
“不辛苦。”行政部部長說,“我們也是真想吞了龍濤。”
各部門的部長都是當年被霍闌一手提拔,跟著他打拚過來的,對當初的境遇還都印象極深。
當年星冠風雨飄搖,龍濤沒少趁火打劫借機吃肉,挖藝人搶資源無所不用其極,加上黑手不斷,險些就把星冠逼到了絕處。
“那時候才是真的難。”行政部部長感慨“要不是有飛揚藥業的資金支持”
“”霍闌現在聽見飛揚兩個字就一陣頭疼“過去的事了,不必再提。”
“您不提,我們也記得。”
行政部部長含著淚“您當時說過,讓我們放手幹,飛揚就是我們的後盾。”
霍闌“”
霍闌不想聽了,合上電腦“散會。”
霍總向來不喜歡聽歌功頌德,每次有人說起,都會被毫不留情轟出去。
幾個部長想起當年背水一戰的往事,心潮澎湃,不敢讓霍總聽見,自覺出門悄悄聊天去了。
秘書部部長留了一步“霍總。”
霍闌點頭“說。”
秘書部部長見他有準備,鬆了口氣,把文件給他“龍濤那邊給了並購意向書,開的價位和咱
們預估的相差有些大。”
霍闌接過來,簡單看過“不管。”
“好。”秘書部部長點頭,“那就還按著咱們最初計劃的,進一步擠兌他們的生存空間,讓他們沒有籌碼可談。”
秘書部部長遲疑了下,追問“需要加強力度嗎他們現在還有一線生機,未必願意讓步。”
“不必。”霍闌說,“掌握好分寸,留神他們反咬一口。”
秘書部部長連忙點頭“好。”
霍闌簡略看過幾份報表,見他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抬眸看過去。
秘書部部長被他一掃,打了個激靈,不敢再猶豫“霍總,咱們這邊資金流還是謹慎些的好。”
“當年咱們說是背水一戰,其實還有後手。”
秘書部部長“這次飛揚藥業還在四期臨床,這次無論成敗,都騰不出多餘資金支援咱們”
霍闌闔了下眼,按按額頭“不用叫全。”
秘書部部長愣了下“啊”
管家在邊上提醒“就叫藥業。”
秘書部部長懂了,忍不住自慚形穢,深刻反省自己匯報冗長綴餘“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秘書部部長精簡發言,“龍濤並購以後,歸化盤活要資金,可能會有缺口。”
霍闌“不會。”
秘書部部長愣了下“為什麽錢從”
秘書部部長正要問錢從哪來,忽然反應過來,心跳微快,低聲“您要整頓分家了嗎”
當初老霍總在的時候,霍氏下屬其實就有不少中飽私囊的子公司,沒有營業額,反而挖空心思從本家騰挪資金。
前些年形勢危急,霍闌支撐霍氏走出危局已經不易,騰不出手,無暇分出精力處理這些。
近來分家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和龍濤合起來挑事,確實也到了該整頓清算的時候。
“和星冠無關。”霍闌淡聲,“我會逐個處理。”
秘書部部長徹底放心,飛快點頭“好。”
星冠業務一向出眾,資金問題解決,剩下的也就不是問題。秘書部部長收起報告,安心出了辦公室。
霍闌闔上眼,按了按額頭,向後靠進椅背。
“咎由自取。”
管家合上門,轉回來輕聲開口“您別想太多了。”
霍闌放下手“我知道。”
“當初要不是他們”
管家現在想起依然意難平,不願多說給霍闌添堵,轉了話題“幸虧您當年遇上了梁先生。”
霍闌睜開眼睛,神色緩和了些。
管家看他心情好轉,實在忍不住,謹慎打探“您昨晚為什麽讓我把原本要給梁先生看的日記鎖起來了”
霍闌“”
管家雖然能幫他翻譯,但自己心裏其實也很想知道“咱們藥業名字那麽好聽,為什麽不能叫了”
霍闌起身,頭也不回,快步出了辦公室。
接下來幾天,霍總都嚴格要求匯報精簡,嚴厲禁止了任何人提起霍氏下屬藥業公司的名字。
梁先生回了片場,在拍戲間隙,堅持每天去高考題庫刷了一百道題。
“情感動天。”
段明幫他盯著片場進度,忍不住感慨“你當初要有這個積極性,高考成績是不是還能往上提一點”
“提不動了。”梁宵埋頭和三角函數廝殺,“我當初把能找到的練習冊都抄了一遍。”
段明好奇“抄了多少”
梁宵想了想“幾十斤。”
段明愕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
梁宵挺認真,點點頭“真的。”
練習冊都是舊書回收論斤買的,兩毛錢一斤,花不了多少錢。
能講題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題目看不懂背不會,隻能一遍一遍地抄。
小梁宵當年抄練習冊抄得天昏地暗,攢錢買了個日曆,把高考那天打了個碩大的叉,過一天劃一天地算日子。
用完了不知道多少支筆,不敢寫連筆字,邊抄邊哭抄不完了。
段明聽得跟著心酸“而且你還想考六百分”
梁宵惱羞成怒,從回憶裏清醒,冷酷搶走了經紀人手裏的黃桃酸奶。
“梁先生晚上有安排嗎”
管家剛好帶著梁宵的午飯過來,笑吟吟給他補了根吸管“有個身體檢查,那邊醫生會過來。”
梁宵回神,摸過手機記了個備忘錄“我早回去。”
這段時間補得精細,天氣也一天比一天暖和,梁宵自覺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其實不用這麽勤,霍總太緊張了。”
不止檢查,上次回帝都,霍闌一並把廚師帶了
回來,配合營養團隊,全麵替他調理身體補充營養。
為了矯正梁先生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的毛病,管家每天都會親自過來送一趟。
“勤些好。”管家很重視,“大家都盼著您早點把身體養好。”
梁宵被他一提醒,腦海裏莫名冒出些那天醉後的畫麵,耳朵沒撐住熱了熱,輕咳一聲道了謝。
管家見他神色不對,關切“您不舒服嗎”
“沒有。”梁宵迎上管家誠懇神色,清心明目,嚴厲譴責了自己不健康的念頭,“我一定積極鍛煉,配合治療。”
管家放心不少,高高興興答應下來,給保鏢隊長發了條短信,留下了那一箱特意準備齊全的防護用具。
梁宵吃上了飯,想起正事,忍不住跟管家打聽“對了,霍總最近遇到什麽難辦的事了嗎”
雖然已經解開了誤會,但近幾天他們霍總反而都有些深居簡出,梁宵下戲回來,霍闌都還在主臥處理工作。
這段時間拍攝進度偏密,梁宵自我管理意識較強地抄了三天劇本,撐不住先睡著了三天。
都不知道他們霍總是什麽時候潛入側臥,頂替掉他抱著的枕頭的。
“也不算。”管家笑了笑,搖搖頭,“您不用擔心,隻是工作多些,還沒遇到什麽難題。”
梁宵想了想“不是星冠的事”
管家有點驚訝,點點頭“對,是分家那邊。”
霍總說過,要為梁先生接受往事循序漸進做準備。管家沉吟一陣,拉開椅子坐下“霍總十二歲的時候”
段明“”
段明這幾天已經聽到了霍總的十五歲,抄起剩下幾個飯盒,當機立斷“我去找小宮。”
梁宵聽得正認真,被他嚇了一跳“帶盒酸奶。”
段明風風火火回來,抄起盒草莓酸奶,風風火火地走了。
梁宵堪堪扶住了零食盒子,朝管家歉意一笑“別在意您說。”
管家幫他倒了杯熱茶,點點頭“霍總十二歲的時候,分家以營養費和教育經費為由,和本家申請了一筆不小的資金。”
梁宵隱約猜到了是怎麽一回事,蹙了蹙眉,沒說話。
管家有心提醒他,謹慎措辭“營養費一分都沒用在霍總身上。”
梁宵不
意外,點了點頭“猜得到。”
管家遲疑了下“霍總當時在長身體,一個人住在外麵,分家找的保姆也不很稱職,人很單薄。”
梁宵聽得心疼,幾乎忍不住想回去抱抱霍闌“先不說這個了。”
管家盡力“單薄得可以被一個oga單手撂倒”
梁宵“”
管家“”
梁宵按按額頭“我能現在就回去抱一下霍總嗎”
管家“啊”
“我跑步去。”梁宵滿心都是霍闌,沒工夫想別的,皺著眉,“跑步回來。”
管家被他嚇了一跳“不不不。”
管家飛快找補“分化之後,霍總的身體就好了很多,現在已經能單手舉起您了。”
梁宵已經站起來了,步子邁到一半“”
“這之後,分家就嚐到了甜頭。”
管家小心翼翼勸他坐下,繼續向下說“先生不喜歡經商,公司都交給代理人負責,分家那些年一直在以各種名目,從霍氏向外挪借資金。”
管家“一來二去,幾乎已經把霍氏整個掏空了。”
梁宵剛被他戳了痛處,按著膝蓋坐回來,聽得心裏跟著微沉。
“但當時總公司體量畢竟還在。”
管家歎了口氣“直到先生夫人的飛機失事。”
意外就出在霍闌成年前的一個星期,雖然不可能是人為,但局麵一亂,自然有人開始瘋狂動心思。
管家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那時候霍總是真的難。本家的公司隻剩下個空殼子,分家各懷各的心思,都在為自己打算。”
梁宵想得出來,攥了下拳“我知道。”
“當時顧不上清算,隻能先把危機度過去。”
管家說“現在緩過口氣了該算的賬自然都要算。”
管家看著梁宵,笑了笑“也是因為有您了。”
梁宵微怔“和我有什麽關係”
“和您關係很大。”管家耐心給他說,“直到遇見了您,霍總才真正有了家。”
曾經的分家對霍闌有所圖謀,雖說後來逐漸揣摩出了先生的態度,疏懶懈怠不少,但最初畢竟還是有過關懷問候的。
管家還記得,當年才幾歲的小霍闌離開別墅,就是被分家的長輩牽著手,一步一回頭出
的門。
霍闌不至於因為這個心軟,但這些年對分家多有忍讓,未必不是源於當年這份薄到不能再薄的親緣。
梁宵被他戳得心肺生疼,苦笑了下“您說得我現在就想回去了。”
“不行。”管家連忙搖頭,“霍總絕不準我們耽誤您工作,原本也不該給您說這些的。”
梁宵也想得到,隻是難免心疼一步一回頭被拽走的小霍闌,深吸口氣呼出來,點點頭。
管家試探“您”
梁宵回過神“什麽”
“您呢。”管家問,“您是怎麽長大的”
管家奉命給梁先生循序漸進,引導得格外謹慎,硬生生把“您長大的時候遇沒遇見過一個營養費不夠的少年aha”咽了回去。
梁宵愣了半晌,笑笑“我沒這麽跌宕起伏,一不小心就長大了。”
管家“”
梁宵好奇“怎麽了”
“沒事。”管家揉揉額頭,拿過公筷幫他布菜,“您說的也很詳盡。”
梁宵聽他措辭古怪,想了想,沒忍住笑了“霍總讓您來套我的話嗎”
管家心虛,低頭不敢說話。
“沒什麽能拿出來說的”
梁宵剛替霍闌心疼肺疼過一次,不想讓霍闌再倒回來替他心疼“我在龍濤的幾年,星冠應該都查得到。”
梁宵剛被段明提醒起噩夢般的高考衝刺,難得有點感慨了,回首過往“大學那幾年過得也不錯,有助學貸款,能接點觀眾充場,有oka的還能接平麵攝影。”
梁宵大學其實很滋潤,摸著下巴想了想“美術學院那邊人體模特的開價也很高”
管家“”
“我沒接過。”梁宵咳了一聲,“當時有點心動他們要練人體結構,讓穿的衣服太少了。”
管家心神跟著坐過山車,稍稍鬆了口氣“是。”
梁宵想在自己的履曆裏盡力給霍闌挑點糖吃,細細想了半天,竟然沒能找出什麽可說的。
畢竟不能給霍總講那江南野a的故事。
也不能講哪個橋洞避風哪條街好睡,刮大白要保證牆麵平整需要哪些技術要點。
“別的也就那麽回事。”
梁宵含混過去,笑笑“您就跟霍總說,我小時候比他強,有人上趕著領我回去住
,還管飯。”
管家隱約聽懂了,心裏跟著難受,沒再多提“好。”
“霍總這些天”
梁宵看著管家犯難,猜測著問“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管家歎了口氣“是。”
霍總對梁先生得知真相後的反應沒有把握,偏偏又在酒會那天約了一周後見梁先生,已經好幾晚沒能睡好了。
管家上次去檢查,核桃存量明顯比之前少了一大半。
梁宵不明就裏,隻當霍闌是因為要親手處理分家黯然,想了想“我今晚去哄霍總。”
管家微愕“怎麽哄”
“您不用管了。”梁宵耳朵有點熱,咳了一聲,“我有辦法。”
管家吸取過往經驗,低聲提醒他“可不能再用麻袋把您裝進去了”
梁宵擺了擺手“放心。”
管家其實不很放心,看著梁宵信心滿滿的架勢,猶豫半晌,收拾好東西悄悄走了。
當晚,梁宵臨下戲回去前,跟靳導不厭其煩磨了半天。
靳導被煩得不行,叫副導演找了道具組,拎來一袋子東西塞他手裏,把人轟出了片場。
酒店主臥。
霍闌合上電腦,闔眼按了按眉心。
這些年分家盤根錯節,要徹底清理並不容易,但也並非不可為。
龍濤死而不僵,早晚還要針對梁宵有所動作,再添上一個分家助力添亂,兩人都難免掣肘。
不如提前下手,逐個拔除幹淨。
“梁先生的體檢結果很好。”
管家適時接話,幫他收拾桌麵“除了腺體還必須精細著養,一點點恢複,身體再養一兩個月就不要緊了。”
霍闌沒說話,專注聽他念了一遍,神色終於緩和些許,點了點頭。
管家正要再說,霍闌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嗡嗡震了兩聲。
這些天分家已經隱約察覺到壓力,沒少來哭窮示弱。霍闌不做理會,任憑手機一陣接一陣的震,抬手碰了碰桌角那把折出來的小紙傘,稍稍換了個方向。
管家幫忙看了一眼,愣了下“是梁先生的消息。”
霍闌微怔,拿過手機看了看,豁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口。
已經進了早春,夜裏依然有些冷。冰涼夜風撲麵灌進來,瞬間叫人清醒不少。
梁宵裹得嚴嚴實
實,站在樓底下朝他用力揮手。
管家想起白天的事,隱約擔心“梁先生說說他要哄您高興。”
霍闌蹙眉“誰和梁先生說的我不高興”
管家飛快噤聲。
“以後不必和梁先生說這些。”
霍闌沉聲吩咐“梁先生拍戲已經夠辛苦。這部戲不是星冠注資,劇組嚴苛”
說到一半,霍闌話音忽然一頓。
梁宵手裏舉著不知什麽東西,在漆黑夜色裏冒著炫目亮色,畫了幾個格外大的圈。
樓層太高,其實已經看不大清。但流光灼灼,火星順著夜風散開,映著深夜人影,幾乎有些奪目。
“是小孩子常玩的一種煙花。”
管家看出來了,猜到梁先生想做什麽,沒忍住笑了“很便宜,不傷人,可以拿在手裏放隻會這樣冒火星。”
管家想了想“應該是梁先生從”
從準備拍小侯爺偷煙花的嚴苛劇組裏弄出來的。
管家咳了一聲,及時把話咽回去,安安靜靜守在了一邊。
梁宵一次拿了好幾個,一塊兒點著了,遙遙朝他晃。
霍闌胸口起伏了下,握住窗外護欄,忍不住稍探出身。
梁宵舉著璀璨流光,給他點了兩個點,又掄圓胳膊畫了一大條弧線。
霍闌不很能理解這些暗號,擔心讀不懂叫他失望,急急回身,低聲問管家“冒號加括號是什麽”
管家“”
管家不懂兩個圈帶一個尖,但這次覺得他們霍總可能想多了“梁先生可能沒給您打暗號。”
霍闌蹙眉“什麽”
“您看。”管家指了指,讓他看夜色裏梁先生孜孜不倦畫出的明亮光痕,“梁先生隻是在朝您笑。”
霍闌怔了怔,扶著窗戶,向下仔細看了看。
梁宵還在踮著腳仰頭往上努力畫笑臉,察覺到腳步聲,飛快熟練解釋“我知道我知道,不久留,不會有火災隱患,放完這點我就”
梁宵被整個端起來,習慣成自然,下意識熟練盤在了他們霍總身上“走。”
霍闌沒等到電梯,輕喘著,胸膛輕微起伏,視線定定落在他眼底。
梁宵張了下嘴,耳朵有點熱,朝霍闌笑了一下,把剩下來的最後一個塞進他手裏
。
霍闌從沒試過這些東西,怔怔接過來“是什麽”
“應該是能飛的,真好看的那種。”
梁宵從靳導那兒磨了一下午,統共就磨來十塊錢仙女棒和一個這個,咳了一聲“給你留的。”
畢竟仙女棒就很不搭他們霸氣側漏的霍總。
至少也應該能在夜空裏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才行。
梁宵替霍闌理好衣領,擔心他不敢放,蹦下來拿打火機“別怕,特別好玩。”
那十塊錢的火星還沒放完,霍闌視線落在梁宵被花火映著的眉眼間,朝他抬起嘴角,點點頭。
梁宵握著他的手,一塊兒點了炮撚,盯著火星“一,二,三,鬆手”
霍闌同他一起鬆開手,看著煙花咻的一聲上了天。
霍闌低頭,輕聲問“會很好看”
他也見過煙火盛會,如果是那種在夜空中盛放的絢爛星火,是該低頭吻梁先生的。
霍闌一闔上眼就是梁宵給他畫的笑臉,胸口依然滾燙,本能地不願錯過這樣難得的溫情,牢牢擁著他。
“本來應該是的。”
梁宵抬頭喃喃“飛的有點快”
話音剛落,他們頭頂上忽然震天動地地響了一聲。
霍闌不大了解煙花的分類,下意識抬頭,被梁宵撲上來捂住了耳朵。
隔了兩秒,頭頂更震天動地的震開了一聲轟響。
殷殷用望遠鏡盯著樓下發展的管家飛快後退,眼睜睜看著霍總臥室的窗戶晃了晃,被二踢腳溫情地炸碎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雲水 親愛的的深水魚雷,會繼續努力的
感謝虎蛟、爻、、查無此琥、aer、蘇沐秋的千機傘、未聞花名、段嘉衍、青琴子、王甜甜甜過初戀、薺菜餃子x2、笙簫蕭蕭蕭x2的地雷
破費了,愛大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