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字數:13915 加入書籤
霍總讓我還他名聲[娛樂圈]!
被梁宵拽走細細溝通過, 霍總從休息室出來,終於諒解了節目組對梁先生的冒犯。
節目組清清白白,尹馳冤得六月飛雪,無論如何沒想透題目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抱著一整本題詞卡回去, 埋頭翻起了字典。
“大家表現得都很出色。”
副導演臨時頂上, 為眾人分配資源“現在得到的, 就是大家的初始物資。”
吃茶去主打守拙歸園田, 鼓勵嘉賓回歸生活本身, 在保障基礎生活條件之外,衣食住行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除了每天的遊戲環節和競賽項目能贏得物資, 也允許嘉賓們彼此交換, 用本組多出來的物資去換取其他組手中所需的材料。
原則上不支持暴力搶奪。
最後一條是十分鍾前臨時加進來的, 副導演硬著頭皮念完規則, 謹慎抬頭看了看“現在大家可以把分配到的物資拿回去了。”
蘇蔓早搶完了本組該搶的,抱著胳膊看熱鬧,忍不住好奇“江平潮他們組居然還拿到了東西”
蘇蔓看了一圈,低聲問梁宵“是不是你們讓出來的”
梁宵愣了下, 謙虛“可能是江老師他們組後發製人”
“不可能。”蘇蔓說,“我看了他們組半個小時,唯一猜對的一個詞是啞巴。”
梁宵“”
蘇蔓“還是因為孟飛白每次都猜了啞巴。”
目前的分組原則實在沒有任何心有靈犀可言,孟飛白猜中了一個詞,都已經感動到熱淚盈眶,拉著跟拍導演做了十分鍾的勝利感言。
梁宵看瞞不住她,無奈笑了笑“是霍總天賦異稟。”
雖說在暫時關上了某扇門之後,兩個人的心電感應有所下降,但要碾壓其他組依然綽綽有餘。
毫無默契的搭檔中間出了一組叛徒, 實力差距實在過於懸殊,嚴格按照成績分配,有些組說不定要徹底空著手回去。
為了保證剪輯效果,節目組特意和梁宵私下溝通過,適當調整過方案,至少保證了每組的基礎生活。
“也是怕宋導繼續生氣。”
梁宵的跟拍導演關了機子,低聲給兩個人透底,抬頭看了看“畢竟宋導現在還
沒有意識到,他們住在山頂上。”
為了體諒導演組的年齡和體力,節目組已經提前改了規則,刪去了嘉賓自己把物資扛回去的規則。
但整個節目組都依然很緊張,時刻擔心著宋導會在爬山爬到第幾天後失去一覽眾山小的豪情。
跟拍導演做了這麽多期節目,從沒這樣為嘉賓著想過,由衷感歎“盡力了”
其他幾組跟拍導演聽得憂從心起,安慰著互相握了握手,交換了從棲石寺求來的平安符。
原本隻需要半個小時的遊戲,由於嘉賓的特殊情況,耗時平白翻了幾個番。眾人終於分配好了資源,天邊已經隱約透出暮色。
現在回去收拾了東西,再下山回老宅集合,就算趕得再緊,也要拖到晚上。
有業內知名恐怖片編劇參與,晚上的圍爐夜話環節說不定又會出現什麽意想不到的發展。
“今天不再安排其他活動,大家回房間後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正式開始四天三夜的錄製。”
副導演討論過日程變動,回來宣布“我們為大家準備了專用的手機,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聯係節目組。”
度假類綜藝節目的慣例,嘉賓錄製節目,原則上要統一封閉聯絡。
一來加強嘉賓間聯係和互動,二來也是為了保密原則,免得有未經後期剪輯的片段或照片流出去,給節目造成不良影響。
蘇蔓就很能理解這個,邊交手機邊點頭“比如不能外傳,孟影帝每換一個詞,都在氣氛沉默五秒後猜雕塑和啞巴”
孟飛白哭笑不得,及時拽住了想要怒斥蘇蔓不講理的江平潮。
孟飛白找了找池澈,把江平潮塞過去,好脾氣同蘇蔓打商量“能不能把賬號密碼給我們”
投影儀空有賬號沒有密碼,登錄不上,內置存儲一共隻有動物世界和舌尖上的中國。孟飛白和節目組確認過,才知道密碼本被蘇蔓順手搶走了。
雖說已經約好了去給三缺一的導演組洗牌,但孟飛白畢竟還要回房間睡覺,也不很希望事情一路發展到江平潮氣得滿屋子都是信息素。
“以物易物。”孟飛白主動提出,“我們這邊可以拿東西換”
蘇蔓挑了一圈,實在沒能
從孟飛白他們組乏善可陳的物資裏找出什麽能用的,興致缺缺“沒意思。”
孟飛白無計可施,求助地看了看梁宵。
哪怕暗箱操作適當調整過,梁宵和霍闌這一組的物資依然格外豐富,察覺到孟飛白的窘境,當即大方地分了盒午餐肉過去。
“多謝多謝。”孟飛白大鬆口氣,“你們還有嗎”
“有。”梁宵點點頭,擔心他不夠,撈過嘉賓自行攜帶的手提包,“我還有三盒午餐肉,兩袋火腿腸,一盒番茄沙丁魚,一盒紅燒肉罐頭,四袋烏江榨菜”
孟飛白“”
蘇蔓“”
聞訊趕來的副導演“”
“那是很豐富。”
孟飛白看了看自己一組寡淡的米麵小油菜,幹咽了下,看了看那個平凡的手提包“能裝下這麽多東西嗎”
“不止。”梁宵給他們介紹,“有個拓展拉鏈,拉開以後還能裝更多。”
罐頭類的東西易儲存又不占地方,梁宵來參加節目前就研究過規則,特意搜刮了一波。
論往行李裏麵玩兒命塞東西,梁宵無疑比這些人都擅長得多。霍闌的手提包又全然由著他折騰發揮,除了這些,其實還林林總總帶了不少用得到的東西。
梁宵還有心介紹介紹經驗,頸後忽然微溫,下意識跟著回頭。
霍闌收回手,拎過了那兩個沉甸甸的手提包。
“不要緊。”
兩個人一塊兒往山腰的住處走,梁宵看著霍闌神色,繞著圈勸他“不用心疼物資,我帶了不少。”
霍闌被他繞著轉了幾圈,停步“我不是”
梁宵好奇“不是什麽”
霍闌幾乎忍不住想伸手抱他,想起不依不饒跟著的攝像機,闔了下眼,把梁宵手裏拎著的那點行李也一並接過來。
“霍總體力真好。”跟拍導演偷偷跟梁宵感慨,“不愧是頂級的aha”
梁宵喜歡聽人誇霍闌,笑了笑“霍總身材也好。”
跟拍導演愣了下“您怎麽知道”
梁宵“”
跟拍導演格外單純,舉著攝像機“”
“推測。”梁宵處變不驚,“一個優秀的演員,也應當有隔著衣服推測圍度尺碼的能力。”
跟拍導演聽得
肅然起敬“用來做什麽”
梁宵心口胡扯“用來在對戲的時候,判斷對手戲演員能不能輕鬆把自己”
他分心說著話邊走邊退,沒留神一腳踩在碎石子上,猝不及防往下一滑。
跟拍導演嚇得神魂俱裂,要撲過去扶,隻給攝像機留下個背影的霍闌已經豁然轉身,一把將人穩穩撈住。
梁宵自己也嚇了一跳,掛在霍闌胳膊上,把話補全“抱起來。”
跟拍導演神魂未定,愣愣信服點頭。
霍闌頷了下首,依言抱起梁先生,快步回了房間。
按照常理,嘉賓回到分配的房間後,還會稍微跟拍一段日常,再取遠景關燈休息。
跟拍導演奉命拍攝霍總和梁先生不熟的畫麵,眼睜睜看著霍闌單臂穩穩端著梁先生、單手利落收拾房間,一時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霍總”
跟拍導演拍了一天,隱約覺得霍闌並不像傳聞那樣動輒十步殺一人,小心翼翼同他搭話“您不先把梁先生放下嗎”
霍闌蹙了下眉“他傷了腿。”
跟拍導演嚇了一跳,連忙拋開工作,優先關注嘉賓人身安全“嚴重嗎”
上山時光線太暗,梁宵摔得嚴不嚴重,眾人也都沒來得及看清。
跟拍導演很不放心,拿過手機“我們有醫療組待命,需要的話隨時能聯係”
梁宵耳朵發燙,飛快拽了一把霍闌“不用。”
平地摔已經夠丟人,梁宵閱遍各大片場的房頂,還不至於協調能力不足到摔一下都能受傷的地步。
當著攝像機,梁宵不好這就直接動手哄他們霍總,隻能盡力配合,無中生有“崴了一下不嚴重,歇一宿就好了。”
“那就好。”跟拍導演鬆了口氣,慷慨分享經驗,“那您就更要把梁先生放下了。”
梁宵“”
梁宵不著痕跡挪了挪,幫跟拍導演擋了擋寒潮。
跟拍導演所知的無非這兩個人不熟,對氣氛一無所覺,勤懇介紹“崴腳以後要把傷腿墊高,最好躺下,墊得高於心髒,增加回流利於消腫,也能讓受傷的地方靜止休息,減少進一步的損傷。”
“還不能立刻熱敷。”跟拍導演滔滔不絕,“越早冰敷,效果就
越好”
跟拍導演隱約覺得自己看見了小冰碴,磕巴了下,遲疑“不對嗎”
“對。”梁宵歎息,“我這就躺下。”
霍闌肩背輪廓淩厲,儼然已經壓製到了極致。梁宵實在擔心霍闌一不小心把整個攝製組凍上,先下手把人拽住,朝跟拍導演客客氣氣笑了笑“霍總幫我去處理一下。”
霍闌被他拽著袖口扯了扯,無聲凝聚攀升的氣勢緩緩斂去,收攏手臂。
跟拍導演隱約覺出氣氛不對,訥訥點頭,示意攝像一並留在門外。
為了便於嘉賓們的特殊情況,雖然每間房的設定都是兩人同寢,但也配備了側臥,隻要嘉賓需要,隨時都能將側臥也一並收拾出來。
知道了是霍總和梁先生這一組選了四號房,節目組沒用打招呼,已經預先周全地收拾好了兩間臥室。
霍闌徑直略過了另一間,圈著梁宵走進主臥,嚴嚴實實合上了門。
梁先生或許傷得確實不輕。
攝製組不敢貿然打擾,提心吊膽蹲在門外,聽著裏麵隱約傳出來的短促悶哼聲,心有餘悸交頭接耳“梁老師真的敬業”
傷得這麽重,竟然還能強撐著仿若無事地繼續錄製。
連冷敷都疼得直抽氣了。
一幹人等猜測著梁先生的傷勢,戰戰兢兢蹲了十來分鍾,幾乎懷疑霍總是在裏麵替梁老師正了個骨,終於盼到了臥室門重新打開。
霍闌從臥室裏出來。
他周身氣勢同之前天差地別,神色也像是和緩了些許。
襯衫袖口隱約有些皺,被一路高挽到了手肘,整個人身上不近人情的精英氣質也跟著衝淡了不少。
跟拍導演有心去錄製一小段處理好傷勢的梁先生,沒來得及靠近,霍闌已經牢牢合上了臥室門。
跟拍導演有些遺憾,試探著同霍闌征詢“我們大概還要繼續錄製十幾分鍾”
霍闌頷了下首,轉身去收拾東西。
跟拍導演稍稍鬆了口氣,示意攝像言有盡而意無窮地拍了牢牢合上的臥室門,轉而跟著霍闌收拾起了房間。
霍闌原本也沉默,並沒同攝製組有過多交流,默許了攝像跟在身後打轉,一絲不苟整理好了帶過來的全部物資。
跟拍導演原本就惦記著兩
人的行李,特意讓攝像追了那兩個手提包,一點沒落地見證了裏麵的東西一樣樣被拿出來,林林總總擺滿了大半個置物架。
罐頭食品隻占了極小一部分,和其他組嘉賓樸素的洗漱用品必備衣物比起來,梁宵帶的東西儼然直奔了另一個極端。
“我們是不是通知錯了”導演助理看了看攀岩專用的伸縮繩,小聲問,“誰負責通知的梁老師這一期不是去亞馬遜叢林”
跟拍導演帶著攝像追鏡頭,正想訓他胡說八道,眼睜睜看著霍闌從裏麵拿出來一根帶高強度照明的電擊棍“”
跟拍導演謹慎後退兩步,不著痕跡聯係了節目組。
總算等到攝製組出門,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本著維護嘉賓人身安全的初衷,尹馳親自趕過來,好聲好氣同霍闌商量過半天,總算勸著霍總把梁先生行李裏可能有危險的一部分用品暫時交由了節目組保管。
霍闌原本不打算同意,想起梁宵的囑咐,被尹馳一再保證結束後會原封不動交還,才終於點了頭。
尹馳帶著人,浩浩蕩蕩抬著甩棍信號彈電擊棍下了山。
屋裏總算徹底清淨,霍闌檢查過一遍門窗,鎖上門,回了臥室。
梁宵躺在床上,呼吸清淺安穩,已經睡熟了。
時間趕得太緊,剛殺青就趕過來,先前消耗的心力體力都沒來得及補上。
梁宵能撐著配合錄完一天節目,已經到了極限,剛才攥著霍總的袖子被親得昏昏沉沉,落到枕頭上勉強撐了不到半分鍾,搖搖欲墜的精力就宣布了徹底告罄。
霍闌放輕動作過去,坐在床邊。
梁宵一個人睡得不安穩,輾轉著翻了個身,碰著條熟悉的手臂,睜開眼睛。
霍闌就坐在他身邊,攏著他的手,在他額頭上落了個吻。
臥室不算很大,收拾得舒適幹淨,燈光柔和,光線一點點融進窗外的暗色和月影裏。
四周難得的安靜。
梁宵反應了一陣,才從過於放鬆倦怠的狀態裏回神,朝他笑了笑“節目組走了”
霍闌點點頭,靜了下“他們拿了些東西。”
“防身那一套吧”梁宵多少有準備,撐著胳膊坐起來,“那個確實危險,拿就拿了,不要緊。”
他得到具體的錄製通知,聽說是要進山,原本還以為是山穀探險山澗漂流這種激情項目。
畫風實在差出太多。
梁宵還很擔心他們霍總不舍得,拉著他的手握了握,探頭看霍闌神色“不要緊,我還有好幾套呢,以前一起批發的”
霍闌叫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攬住梁宵的脊背。
梁宵下意識回抱住他,在他頸間蹭了蹭“想什麽呢”
霍闌闔了下眼,低聲“想你走那天。”
梁宵怔了兩秒,笑了笑,半正經不正經地拿胳膊碰了碰霍闌“想這個了幹什麽去不去泡溫泉”
霍闌輕搖了下頭,靜靜看著他。
梁宵的天性裏就不帶著自怨自艾,每到這種時候,一定要盡力轉移話題,從不肯讓他多囿於這些往事一秒。
但霍闌卻沒辦法不讓自己去想。
梁宵一個人撐久了,有些習慣一時半刻改不過來。霍闌守著他,有時就能從那些梁宵自己都沒留意的細節裏,隱約窺見當年那些不容外人道的影子。
尹馳想不通梁宵為什麽會帶電棍來參加節目,霍闌心裏其實清楚。
“我看了在路上的增檔節目。”
霍闌將他圈在懷裏“這一期他們講到了aha分化受阻的危險性和治療方案。”
梁宵微啞“本來打算這時候叫你知道的。”
霍闌怔了下“什麽”
“早晚瞞不住。”梁宵知道他意難平,呼了口氣閉上眼睛,放鬆著靠進霍闌胸肩。
“計劃都做好了,等我這邊拍完戲,你那邊也把該處理的都處理好,我就拐著你從沙發到浴缸到辦公桌”
梁宵耳廓微熱,輕咳一聲,笑了笑“抱著你,好好慢慢地跟你說。”
變數太多。
直到現在,梁宵一想起當時霍闌被魘住的情形,心裏也依然跟著難受。
“你就想。”梁宵握了握他的手,“我這麽會往行李箱裏塞東西,那時候一定帶了不少家當走。”
梁宵當時的確帶了不少家當走,後來顛沛著沒斷過,早養成了狂風驟雨收拾行李的習慣,沒想到能在這兒被他們霍總察覺到端倪“帶了這麽多東西,隻有我讓別人吃虧,沒有我吃虧的份兒。”
霍闌並不反駁他,靜靜聽著
,點了點頭。
“我還會上房。”梁宵說,“進可攻,退可守,打不過還能跑,到哪兒都是本地一霸。”
梁宵越說越豪情萬丈“叱吒風雲,一呼百應”
霍闌胸口生疼,闔了下眸,輕輕親了下他的眼睛。
梁宵叱吒風雲地一燙,心跳微快,整個人應聲軟了軟,小聲“去泡溫泉吧”
兩個人辛辛苦苦營業了一天,梁宵已經惦記溫泉惦記到不行,格外想和霍闌再給尹導的違禁詞裏加上一個。
梁宵興衝衝想動身,被霍闌圈回來,輕聲“你沒休息好,現在泡會頭暈。”
梁宵愣了下“有這個說法嗎”
霍闌看著他,點點頭。
山間清涼,屋裏也不算熱,梁宵隻睡了短短這一陣,卻已經出了一身的虛汗。
霍闌擔心他著涼,圈著梁宵用體溫焐了一陣,摸了摸他依然泛潮的衣料“明天再泡。”
梁宵失落著點點頭,枯萎在霍闌懷裏惋惜兩秒,忽然回過神,舉一反三“你怎麽會知道”
霍闌肩背微滯,低頭親了親他,抱著他進了浴室。
溫熱水流澆下來,梁宵由著他把自己翻來覆去折騰,有理有據推測“你分化以後身體很好,不是咱們兩個分開以後的事。”
霍闌隻想知道梁宵這些年是怎麽過的,沒想讓他倒回來探究自己,肩背繃了下,低聲“不說這個。”
梁宵追根溯源翻扯出了回憶“有一天你忽然和我說,你父母來拜寺祈福,附近有溫泉,離咱們不遠,讓你一起去”
梁宵忽然想通了“你當初說的是棲石寺”
霍闌被他問得一怔“是。”
霍闌當初已經同他解釋過,不明白梁宵怎麽會這樣驚訝,摸了摸他濕漉漉的頭發“怎麽了”
“”梁宵“我當時以為是七十四。”
霍闌“”
梁宵“我還接了多少樓台煙雨中。”
“那是八十”霍闌放棄糾正他,按了下額頭,“我當時以為你是不想去。”
霍闌的父母來江南祈福,恰好趕上本家的唯一繼承人即將成年。分家有心試探本家對少年霍闌的態度,暗中以他父母的口吻邀了他一起去泡溫泉。
他那時鼓起勇氣邀請過
小梁宵,看著小梁宵一身蕭索地在陽台吟詩,也就沒敢再多說。
梁宵沒心思追究那時候的具體情形,皺著眉追問“你見到你爸媽了嗎”
霍闌搖搖頭。
他那時候分化受阻高燒不退,身體原本就不好,被引著在溫泉裏等了沒多久,就撐不住昏沉著沒了意識。
分家生怕讓先生夫人看見,匆忙將他帶走,再醒來,霍闌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梁宵越聽心裏越沉,皺緊眉“你就在醫院躺了三天”
霍闌靜了半晌,低頭親了下他的唇畔。
梁宵當時還以為少年霍闌是出去瀟灑玩了三天,沒想到機緣巧合故地重遊,意外弄清了當時的情形,胸口火氣壓不住地往上冒“怎麽能這樣那些分家”
“已經裁撤了。”霍闌說。
“”梁宵一腔火氣硬生生卡住“再裁一遍”
霍闌看著他怒氣衝衝揮斥方遒,眸底微暖,跟著點了點頭“好。”
霍闌原以為梁宵知道棲石寺的事,才意識到兩人隻怕又出了岔,替他揉搓濕漉漉的短發,細細按摩著穴位“你去時如果看到長生牌位,替我上一炷香。”
梁宵怔了半晌,心口跟著狠狠一酸,沒說話,點了點頭。
霍闌又親了親他,靜了半晌,低聲“今晚”
梁宵哪舍得再保持距離“一起睡。”
霍闌收攏手臂,把他攬進懷裏,閉上眼睛。
第二天,節目組按例早早來到了各組嘉賓的門口。
按照規則,節目組會用“小驚喜”叫醒嘉賓。為了保持神秘性,除了這一條被提前告知過,叫醒順序和方式都會嚴格保密。
“截止到目前,我們已經叫醒了三組嘉賓。”
主持壓低聲音,打著手勢“這一組是最特殊的。我們都知道,其中一位並不是劇組內部成員,是劇組的投資人,霍氏集團和星冠的總裁”
主持采訪其他成員“霍總和梁先生熟嗎”
江平潮在酒會就知道了兩人的關係,自覺必須負責,堅決否認“不熟。”
蘇蔓從你來比劃我來猜就看出了端倪,一心看熱鬧,斷然搖頭“不熟。”
孟飛白在圈內多年,這種事早已看得風輕雲淡,笑吟吟包容“不
熟。”
主持放了心,點點頭,小心翼翼將側臥推開條縫“”
主持推開側臥的門,仔細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梁先生有在房頂上睡覺的習慣嗎”
宋導還困得厲害,打著哈欠“沒有。”
“好。”主持仔細想了想,“讓我們用排除法,首先梁先生不在側臥,其次梁先生不在房頂”
宋導叫演員起床叫出了習慣,沒管節目組這些保持懸念的環節,徑直擰開了主臥的門。
霍闌應聲睜眼,蹙了下眉,撐著手臂豁然起身。
主持“”
跟拍導演“”
歲除劇組“”
梁宵連著趕戲趕日程,確實累得不輕,昨晚從浴室出來,勉強堅持到吹幹了頭發,就一頭栽倒在霍闌肩上睡得無聲無息人事不省。
眼下動靜雖然大,但也不足以把人從黑甜鄉裏拽出來。
主持看著眼前的情形,磕絆了下,憑借職業本能找回話筒“您和梁先生”
天剛亮,晨光朦朧透進來,映得屋內溫馨安寧。
霍闌氣勢清冷沉靜,一點點把身上的梁宵摘下來,團成一小團藏回被子裏,掩好被角“不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笑獨眠的火箭炮
感謝月狐、西柚、虎蛟、 借何相思、雲水、、、楞次定律x2、在小號咆哮、夜霜、蘇沐秋的千機傘、南風、童謠x3、段嘉衍、dyyan、笙簫蕭蕭蕭、名叫顧子修的民政局x2的地雷
破費了,愛大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