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第 272 章【番外,前世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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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家致富奔小康[九零]!
    今年村裏老人隻要不是特別摳門或者子女不孝的, 幾乎所有老人們,都穿上了新衣服新鞋子。
    本地有很多人都是去服裝廠打工的,女的多, 男的也有,所以很多人都會自己做衣服,所以在本地, 實際上流行的還不是去街上買衣服,而是去專門的裁縫鋪裏定做衣服。
    隻因為這個年代的服裝, 普遍的價格虛高, 本地人都覺得, 自己買布, 自己準備棉花, 請服裝店的人幫著定做, 同樣的價格,比在服裝店裏買的衣服質量好好多倍, 定做的一件衣服,可以穿十多年。
    大年初一,不走親戚, 又是晴好的天氣, 老人們就又聚集到高台上,高聲炫耀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在哪家定做的, 哪個裁縫的手藝好,然後貶低買來的衣服不好, 衣服還是要去裁縫鋪專門定製。
    江爺爺的衣服就是江檸買的,他們看到江爺爺衣領上的大毛領子,還笑嗬嗬地說“老發財, 你這衣服是你孫女買的吧哎呀,她一個小姑娘,不曉得做衣服,不懂裏麵的道道,這衣服啊,還是要自己去裁縫鋪做出來的才好裁縫給你量好,照著你的尺寸做,做出來的衣服才好呢你看看我孫子給我做的這衣裳,這料子,這針腳”
    不光老頭兒們愛吹,老太太們也都穿著新衣服加入進來。
    江爺爺就笑著不說話,然後在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出來,用手將紅包卷好,又重新塞進口袋裏。
    老頭兒老太太們
    還有老頭子老太太特別捧場的說“喲,還有紅包呢,兒子給的吧”
    江爺爺就笑嗬嗬的將紅包放好,拍拍放紅包的口袋,慢悠悠地說“我孫女給的,我都跟她說不要不要,她非得給,說是壓歲紅包,我都一個老頭子了,還給我壓歲紅包”
    江爺爺笑的眼角的褶子都深深擠在了一起,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像個孩童般。
    他出身窮苦,小時候就沒有收到過壓歲錢,父親去世後,他要養弟妹,養小腳不能幹活的母親,就更沒有什麽壓歲錢了,不光是他沒有,他的一雙弟妹都沒有,他全部的力氣都用來帶著母親弟妹在那個艱難的時代活下去,生存下去。
    他也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麽壓歲錢,青年時他是頂梁柱,中年時也是頂梁柱,到老了,閨女過年回來會給江奶奶塞個二三十塊錢當孝敬。
    家中江奶奶掌著財政大權,他也是沒有錢的,而且,那也不是壓歲錢。
    現在老了,反倒被孫女當做小孩子一樣,還給上了壓歲錢。
    江爺爺臉上笑容燦爛的呀,像是冰雪融化後的春日暖陽。
    這群老頭兒老太太們就看著這老小子那叫一個酸啊,這老小子總能找到他們意想不到的方式來炫耀。
    後麵又是一陣誇江檸孝順的,回去後,他們看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都不香了,同樣是兒孫,怎麽老發財的孫女又能考大學,又給他包壓歲錢呢
    有些老頭兒老太太,不好直接跟兒孫們要壓歲錢,就拐著彎的誇江檸“那老發財真是有福氣哦,他孫女不僅從頭到腳給他買了一身新,還包了個大紅包給他,說是給老發財的壓歲錢,老發財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他孫女還給他壓歲錢”
    有聽懂的,自然也撕張紅紙,給自己老子、娘一人包個一百塊錢,有些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聽懂了也不在意的,就跟沒聽到似的。
    那些收到一百塊錢的,雖然不如江爺爺的多,心裏到底也滿意起來,相互之間攀比著。
    還有人去問江奶奶,江檸給她包了壓歲錢沒有,江奶奶自然是笑嗬嗬地說“有,我和老頭子都有”
    “給了多少啊檸檸現在這麽出息,兩百塊錢有吧”順便炫耀一下自己“我那不爭氣的小兒子,一年到頭掙不到什麽錢,也就給我拿了一百,我說不要,非要給我留著買吃的你說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在家裏住著,吃喝都在家裏,哪裏要錢買什麽吃的”
    江奶奶就笑著說“有包了個大紅包”
    她也掏出自己的紅包,露出裏麵的票子,沒具體給人看多少錢,但看紅包裏麵卷成團的票子就能看出來,至少有好幾百。
    他們村子大,村子風氣好,鄰裏之間都認識,加上過來他們村子傳教的人,使得村裏信基督教的人越來越多,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教的這些老頭老太太,除了每頓飯吃飯的時候,要感謝一下上帝外,讓這群老頭兒老太太們心態越發的平和。
    除了大房有些混小子會偷東西,村裏大部分人的風氣很好,加上這兩年江家村的日子越過越好,倒也不用擔心這幾百塊錢就遭人惦記。
    不過江奶奶也不敢說是兩千塊錢,兩千塊錢就太惹眼了,江奶奶還是悶聲發大財,沒跟這些人說具體的,隻在攀比的時候自己沒輸就行。
    就有人沒收到兒女給的壓歲錢的人,酸溜溜地說“你也是好福氣,檸檸小時候你可沒帶過一天,現在她長大了,不光孝順她爺爺,連帶著你一起孝順。”
    江奶奶就笑著客氣說“都有福氣,都有福氣,現在日子過的這麽好,哪個沒有福氣”
    心想,小孫女對她可比對老頭子差遠了這麽些年把老頭子帶在身邊照顧,早些年老頭子身體都枯瘦成什麽樣了,現在眼看著都還能活好幾年,什麽時候見她這麽關心過她別的不說,每天給老頭子打電話,永遠關心的都是老頭子的身體,偶爾想起來了,才會提一句,大多數時候連想都想不起來她。
    不過她也不生氣就是了,她是分給老大一家養老的,本來就是老大一家養她,小孫女過年願意給她買身衣服,給她點壓歲錢,就已經是她意外之喜了,還比個啥老頭子將她從貓崽子那麽丁點大,拉扯到現在這麽大,她要是不孝敬老頭子,那才是喪了良心呢。
    川省,江鬆手下的小工一直跟江鬆鬧著要工資,可江鬆要麵子,他和老板處的跟兄弟似的,老板都說了暫時沒錢,年後再給他,他都答應了,他哪能又再去要
    他本身花錢就大手大腳,有多少花多少的主,平時帶著小工、女朋友吃吃喝喝,給兒子買買買,身上剩下的錢就不多,見手下的小工們一直要錢,隻能將自己剩下的存款都給了他們,不過這點子錢是不夠的。
    跟著江鬆幹的人,全都是在老家不好好念書,整天在街上混的混子,要說多講義氣,那是沒有的,不過圖跟江鬆出來混江湖爽罷了,現在一年幹到頭,不就是想過年有錢回家過年爽幾把,炫耀炫耀,結果沒結到錢,有些人不好意思回家見爹媽,有些人就想從江鬆這裏退出來不幹了,幹了連錢都沒有,還幹啥江鬆這一年都和兩個女人牽牽扯扯,工程也不好好接,可錢又在江鬆那裏壓著,暫時還走不了,便生出撇開江鬆自己出來單幹的想法。
    就連工程都是現成的,直接挖江鬆的就是。
    江鬆都還不知道自己的隊伍已經生了二心,見他們終於不再鬧了,才鬆了口氣,和歌舞廳出來的女人,及他還不會走路的兒子,三個人在川省過的年。
    他出來已經好幾年了,老家的電話已經忘了,他也沒有寫信的意識,之前幾年,他在外麵日子過的瀟灑又自由,用土話說,就是日子過的可飄了,他也想不起要回家,可今年,他先是和女朋友分手,再是被兄弟們吵著要工資,還差點鬧翻了,自己還有了私生子,孩子的媽纏著他又分不開,他自己又要做事,又要帶娃,鬧得焦頭爛額,疲憊之下,終於想回家了。
    到年初三那天,他還想著買火車票回老家,可他兜裏的錢全都給下麵小工們發工資了,褲兜裏的錢被他臉還幹淨,隻能等著他接的工程的老板年後來把錢結給他,他才有錢,隻能繼續在川省等著,想著等拿到錢,把下麵小工工資全都發了,自己再帶著兒子回老家,把孩子丟給江爸江媽照顧。
    他雖喜歡小孩,喜歡抱,也喜歡逗小孩玩,可日夜不停的照顧小嬰兒,給他把屎把尿,江鬆照顧了一年,他也吃不消了,他這個年齡在老家肯定結婚有孩子了,反正他爸媽喜歡孫子,他回家還帶個現成的孫子回去,他們肯定高興,到時候讓爸媽帶孩子,他在外麵闖事業,剛好
    江鬆想的很美。
    江媽因為過年兩個兒子都不在身邊,除夕夜的晚上,江檸又是對她那麽不客氣的講話,江媽覺得自己在村子裏待的頭都抬不起來,也沒勁的很,年初二去回了娘家。
    隻是她今年兩個兒子都不在家,她是獨自一人回的娘家,江爸因為要招待年初二也要回娘家的江姑姑,沒辦法陪江媽,往年也都是兩個兒子陪江媽回娘家的。
    至於江檸,江爸江媽兩人都對江檸不指望了,去年江爸還勸了江檸,陪江媽回娘家,別讓江媽一個人回去,看著不好看,今年說都不會說了。
    因為除夕夜的江檸已經把態度明明白白的擺出來了,江媽從小對她不好,對她所有的打罵,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小時候你對她不好,現在你老了,她也不會對你多好。
    最多就是履行養老的義務罷了。
    江檸沒直接說,可江爸江媽都明白了江檸的意思。
    隻是江爸覺得他和江檸之間還有緩和的餘地,江媽是徹底對江檸不指望,一大早就收拾了東西,回娘家去了。
    外婆在江檸上小學的時候就去世了,外公還在呢,隻是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
    江媽帶上了給外公買的帶毛領的棉大衣,還有毛衣、裏麵的秋衣秋褲一大堆,到了石澗鄉的街麵上後,又買了許多節禮的吃的喝的。
    在江家債台高築日子不好過的那些年,都是她幾個兄弟姐妹在孝敬江外公江外婆,江媽每次回娘家,不僅沒辦法給江外公江外婆錢和好東西,反倒是江外婆私下一直在悄悄補貼江媽,現在江媽掙了錢,一向對自己身邊人,包括她自己都很摳門的江媽,給江外公買起東西來,是一點都不摳門了,全身上下都買了一套。
    江外公年輕時在炭山當小隊長,住也是住在炭山,十天半個月才從炭山回去一趟,其實家裏家外的事,都是她和江大舅兩個人在管的,江外公除了按時將工資送回家,實際上並沒有怎麽管過他們兄弟姐妹,江媽實際上是和江外婆感情很深,不然也不會在江外婆最後的那段日子,將江外婆接到江家來,最後江外婆也是在江家去世的。
    她孝敬了江外公一大堆東西,想到自己現在賺了錢,最想孝敬的娘卻不在了,沒想到她福,江媽沒忍住,又狠狠哭了一場。
    江媽回了娘家沒多久,就有一輛三輪車突突突的來了江家村,從三輪車上,被一個和江柏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扶著一個和江爺爺長得有五分像的老太太,從三輪車上走了下來,之後又扶著一個瘦小的老人走下來。
    那老太太比瘦小老頭個頭還要高一些,留著齊耳的短發,用一根黑色齒梳頭圈盡數將頭發捋在後麵。
    她站在臨河大隊的大隊部旁邊的水泥路上,怔然地看著這個她已經三四十多年沒有回過的村子。
    除了那個灰牆黑瓦的大隊部,比她記憶中新建的大隊部的房子陳舊了許多外,這都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村子了。
    他們下車後,三輪車就調頭突突突的走了。
    此時正值做午飯的時候,路上沒什麽人,有路過又不認識這對老人和年輕人的婦人,見兩個老人無措地站在馬路上,望著江家村,好奇地過來問“老姐姐,你過來找哪個啊”
    老太太看了問話的人一眼,笑了一下,蒼老的麵容,依稀還能看到幾分江檸的影子,或者說,江檸長得還有幾分像這個老太太。
    老太太氣質十分溫和,對過來問話的婦女,用地道的水埠鎮話說“我找我兄弟,我也是江家村的人呢,回娘家來看看。”她感歎地說“幾十年沒回來了,都快認不出來了。”
    婦人一聽,還是江家村的姑奶奶,忙爽朗地笑起來“哎喲,是我們村的姑奶奶啊變化是大吧就是這兩年才改變的,以前可不是這樣,這不是大個子家生了個好女兒,考上了京城大學,那智商,給老家出主意,開墾茶山種茶樹,又有國泰帶頭,這不,兩年時間就把家鄉發展的,別說你不敢認,我都不敢認”又問她“你是哪家的姑奶奶現在家家戶戶都新建了樓房,你說你是哪家的,我帶你去”
    老太太望著陌生又熟悉的路,笑著說“謝謝你啊大妹子,我認得路,我自己去就行了。”
    江家村雖然全部修了水泥路,但水泥路全部是在村裏的原路基礎上鋪的,所以路還是和以前一樣。
    年輕人扶著老太太和瘦小老頭兒,過了石橋往村裏走。
    其實老太太年齡也還不到六十歲,身體看著還健朗,倒是她旁邊的瘦小老頭,頭發花白了大半,看著有六七十歲的樣子,但在孫子來扶他時,也擺擺手,說不用扶,自己走的動。
    兩個人順著水泥路往裏走,全是陌生的房子。
    大隊部上麵高台上的二層樓房,不論是曾經的老樓房,還是現在的新樓房,全都是後來建的,她記憶中的土屋全不見了。
    江鋼琴嫂子家陳舊的二層小樓,也是十幾年前建的,再後麵,村口老店,江檸家的老房子,曾經村集體的稻倉,後麵江紅軍、江紅兵家的白色樓房。
    老太太在江檸家已經蒿草遍地的老房子門口停下。
    冬日裏,江檸家門口的高台上,枯敗的蒿草長了兩米多高,還長出來一顆兩三米高的小樹苗來,就連廚房的屋頂上,都長出了許多枯萎了的野草,一看就是荒廢很久都沒人住過了。
    她站在台下又往上看了許久。
    這是她哥哥嫂子的房子,她哥哥常年住在山裏巡山,除了雙搶時節,平時是不可以隨意下山的,她就和弟弟兩個人,跟嫂子和嫂子的弟弟住在這裏。
    她目光又看向水泥路左邊的土房子。
    這是哥哥還沒當巡林員之前,他們一家住的房子,後來哥哥當了巡林員,有了工資,才慢慢攢錢,建了這個磚石土瓦房,娶上了媳婦。
    不然她家那麽窮,她哥哥還要養他們弟妹,連媳婦都娶不到。
    可她幼時的家,現在外麵用石條圍了個石頭院子,院子裏放著兩個大食槽,裏麵養了三隻小肥豬。
    是江大伯娘養的。
    哥哥家搬家了,她也不著急,又轉頭看向高台上的村口老店,村口老店也是後來建的二層樓,房子雖然不是原來那個了,可旁邊的稻倉還是過去建的那個稻倉,一點變化都沒有。
    高台上的人此時都回家吃午飯去了,即使還沒吃午飯的人,也回家等著呢,因為今天他們的女兒們會回娘家,所以今天高台上的人散的早,現在上麵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老太太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走進這個裏麵同樣昏暗漆黑的房子。
    裏麵的老忠華爺爺正坐在櫃台後麵,翻著賬本,鼻梁上掛著個眼鏡,看到有人進來,因為背著光走進來的,老忠華爺爺並不能看清來人的麵容,隻抬頭看著來人問“買什麽”
    老太太又抬頭看著村口老店的櫃子,櫃台上擺放著好些個玻璃罐子,裏麵放著各色糖果,裏麵的貨架上麵有煙酒等各色物品。
    她仔細地看著老忠華爺爺,片刻後,才開口說“忠華阿哥,我是大梔子。”
    老忠華爺爺吃了一驚,鼻梁上的眼鏡離眼睛很遠,都快掛到鼻頭上了,他扶著鏡框仔仔細細地盯著老太太的臉看了許久,驚訝地說“還真是大梔子,你這都多少年沒回來過了快快快”又往裏麵喊“春花春花大梔子回來了”
    隨著老忠華爺爺的喊聲,在裏麵看電視的春花奶奶聽到聲音出來,她還沒反應過來是哪個大梔子,她也不記得什麽大梔子了。
    等春花奶奶走出來,被稱作大梔子的老太太才高興地喊了聲“春花嫂子,你還記得我嗎我哥是江發財。”
    老太太心裏一驚,忙握住老太太的手,仔細看她的臉,驚訝地說“還真是大梔子回來了啊記得,怎麽不記得你咋這麽多年都不回來啊你哥哥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吧”又看向旁邊的年輕人“這是你孫子吧真是長得一表人才”
    接著喊旁邊瘦小的老人,“這是姑爺爺吧一晃都這麽多年沒見了”
    當年形式不好,很多知識分子被下放到這邊的河圩農場做勞動改造,日子過的比鄉下泥腿子都不如,很多知識分子撐不下去就沒了。
    江奶奶的姐姐就是嫁給了當年來河圩農場勞改的知識分子,也就是江檸的大姨爺爺,大姨爺爺並不是本地人,後來大姨爺爺又從河圩農場被調走,大姨奶奶自然就跟著走了,隻留下江奶奶一個人帶著幼弟艱難求生,大姨奶奶生活平穩了後,不放心江奶奶和幼弟,又回來找,正好江奶奶嫌江爺爺還要養著小姑子和小叔子,在小姑子到了婚嫁年齡後,給大姨奶奶帶信,讓大姨奶奶在那邊找了個合適的人家,將小姑子給遠嫁了。
    那年代,去哪兒都要開證明,沒有證明,連鎮子都出不去,江姑奶奶這一遠嫁,再想回來看看,就難了。
    就跟江大伯娘一樣,她從隔壁縣嫁到江家村來,幾十年回娘家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一個是交通不便,一個是山路遙遠。
    江爺爺自己是個巡林員,那時候的工作多難得啊,江爺爺也是靠著當巡林員的工作,養活一大家子人,巡林員是要常年住在山上的,除了防止山火外,也要防止去山上偷獵和砍樹的人,除了雙搶那些天,是都要住在山上的。
    那麽些年,江爺爺也沒去江姑奶奶那邊看過她,隻偶爾聽大姨奶奶帶過來的信中,知道江姑奶奶過的挺好,隻是這麽多年沒信回來,人也沒回來看過,江爺爺也知道妹妹大概是怨上他任由江奶奶將她遠嫁了。
    他當時是看過妹夫,是覺得妹夫人不錯,才同意的。
    兩個老人多年未見,自是一番感慨,春花奶奶走到高台上,朝著江紅軍和江紅兵家的方向喊“紅軍紅軍你姑奶奶回來了,快去荒山喊下你爺爺”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