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 280 章【番外,江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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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家致富奔小康[九零]!
    江爸給江鬆和江柏的房子是並排在一起的, 這塊地當初是兩畝地連在一起的,當初在這裏建房的時候,江爸本身就打算讓兄弟倆一人一畝地的。
    他當初給江鬆建房時, 建的本來就是全村最大的房子,即使是現在, 他給江鬆建的這個房子,依然是村裏有數的好房子。
    隻是後來荒山建房, 江檸請了滬市的設計師來,村裏才逐漸有了模仿江檸在荒山建的別墅外形,江爸給江柏建房時, 也是考慮到以後江柏的房子,樓上可以作為旅社, 才額外建更大,樓層也高了一層。
    當然, 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將來江鬆回來會不樂意的問題,可江鬆實在是太多年沒回來了, 他在建房的時候, 甚至隱隱期待,如果江鬆真的能回來鬧一場, 那他情願他鬧, 也比這樣沒有消息的好。
    江鬆走近這棟房子的時候, 才發現房子建的是真的好,他還沒走近呢, 就高聲喊“媽媽媽媽”
    兩棟房子雖是並排的,可江柏房子的廚房和江鬆房子的廚房,剛好在兩個房子的兩端。
    江柏這房子建的著實有些大,接近三百平。
    江媽正在江鬆房子的後院摘茄子和黃瓜, 後院的黃瓜架子上,不知何時來了一窩蜜蜂築巢,整日在後院的蔬菜花叢裏飛來飛去,讓江媽煩不勝煩,想著把蜂巢給摘出去,她手上戴著皮手套,臉上圍著罩衣,正打算弄給糞瓢去夠蜂巢呢,突然聽到大兒子的喊聲。
    這個聲音她在夢裏聽過無數次,可醒來,大兒子依然杳無音信。
    “媽媽媽媽”江鬆和所有回家第一件事就喊媽的年輕人一樣,跨著大長腿,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提著兒子,三步跨作兩步,就跨過台階,上了防水層的一樓。
    和他高中剛畢業時剛過變聲期粗噶如同老鴨嗓子比,他現在嗓音低沉了許多,可江媽不會認錯,這就是她大兒子的聲音。
    她忙扔下了手中的糞瓢向上跑,打開後麵廚房的門往前院跑“鬆子是不是鬆子回來了”
    她跑到江鬆房子門口的走廊上,門口並沒有人。
    就在她失望的時候,她突然看到江柏房子門口放著的行李箱。
    一股前所未有的希望一下子淹沒了她,雖然這也有可能是遊客的行李箱,可這一刻,不知為什麽,她就覺得這是江鬆的。
    可她害怕,害怕這是自己做的又一個夢,小心翼翼的下了江鬆房子的防水層,往下麵走。
    下麵大片的地,被江爸從山上拉了黃土下來,夯實平整,靠近溝渠邊沿的地方都種了菜,其餘位置都種了桂花樹的小樹苗,江爸準備等它們長大了,賣小樹苗還能掙一筆錢。
    她快五十歲的年齡了,身姿沒有了年輕時的有力和矯健,因為年輕時的勞累,她身上也難免留下了一些暗傷,讓她走路時有些外八字。
    她一步一步走向江柏的房子,一步一步往防水層上走,剛一走進,就看到在後麵找了一圈沒人,又抱著女兒從客廳走出來的江鬆。
    “媽媽,你哪兒去了我怎麽喊你半天都沒人應”江鬆略有些抱怨地說,然後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喊自己兒子“浩浩,快喊奶奶”
    他和江佳浩用的是普通話。
    江銘浩從小被江鬆帶著在工地上長大,工地上的每個小工都捧著他,也養成了他膽大不怕人的性格,聞言高聲笑著喊“奶奶”
    可此時江媽眼中,卻全然的沒有孫子孫女,眼圈一下子紅了,走過去在江鬆背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你這些年都哪兒去了怎麽都不曉得往家裏寫封信啊”
    江鬆立刻裝作被打的很疼的樣子叫了起來“哎喲哎喲”
    江媽嚇了一跳,以為是將江鬆打疼了,以為他是後輩受傷美好,忙擔心地問“是不是打疼了是不是傷到哪兒了”
    江鬆這才又嬉皮笑臉地笑了起來說“被我媽打幾下還能疼到我逗你玩呢”一句話把江媽說的又狠狠在他背上打了兩下,隻是這次是看著很用力,實際上打在江鬆身上,已經沒用一點力。
    江鬆這才將自己懷裏一歲多女兒遞給江媽“媽,這是我女兒玥玥,玥玥,叫奶奶”
    小姑娘才剛會說話,嘴裏含著大拇指,見到陌生人,頭直往江鬆懷裏鑽,被江鬆塞到江媽懷裏,立刻探出大半個身體,朝江鬆張開雙臂要抱抱。
    江鬆回到家,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整整當了六年的奶爸,好不容易能把孩子給他媽媽,自己能歇會兒,才不要再抱呢,哄著小姑娘說“玥玥,喊奶奶。”
    江媽猛地被塞進來一個小娃娃,喜的忙抱在了懷裏柔聲哄著“小玥玥奶奶抱,哦哦奶奶抱”
    江柏家的客廳比江檸家的還要大,大約有一百多平,因為同樣在馬路邊,麵對著馬路,現在江鬆家的客廳,給他做了賣快餐和鹵味的店,便想著,江柏的客廳做的更大點,將來是開超市還是做別的,也都方便,還後悔沒將大兒子房子的客廳建的更大點呢。
    江鬆在堂屋坐下,一雙大長腿伸直,左右看了看“媽,我爸呢”
    江鬆多年未歸,和江媽的第一次見麵,並沒有抱著嚎啕大哭,反而就像他一直沒有離家一樣,歸來那樣自然。
    反倒是江媽有些無措,抱著懷裏不停往江鬆方向伸手的小孫女說“你餓了吧我去給下點麵,你爸地裏摘菜去了,晚上還要給人燒盒飯。”
    江鬆休息了一會兒,下去將自己的行李箱提了上來,裏麵有給江爸江媽買的衣服,立馬拿出來給江媽,獻寶似的說“媽,這是我給你買的羊毛衫,你試試看”
    江爸江媽在深市待了多年,深市這些東西便宜,夫妻倆現在根本不缺新衣服好衣服穿,可是兒子給她買的,還是不一樣,她望著大兒子給她買的衣服,眼睛卻離不開大兒子,看他是胖了還是瘦了。
    她實在是說不出兒子瘦了的話。
    江鬆當年離開家鄉的時候,雖然家裏東西都緊著他先吃先用,可那時候物資匱乏,江鬆又正值抽條的時候,整個人又高又瘦,也隻比竹竿要好上一些,精神麵貌看著陽光活潑罷了,可這些年在外打拚,江鬆不管是生意上還是生活中,狐朋狗友一堆,每天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雖然有他一米九的大高個撐著,可體格還是壯了起來,看著又高又壯。
    江媽忍不住流淚道“你這些年都哪兒去了怎麽也不知道往家裏寫封信你曉不曉得,我和你爸擔心你,頭發都急白了”
    江鬆此時還不到三十歲,哪裏會懂江媽的愁緒聞言說“我這麽大個人,出門還能丟的掉你們就是瞎擔心”又說“家裏電話不記得了,想給家裏寫信來著,這不是不方便嗎”
    其實是在外麵玩的太開心,忘了寫信這回事了。
    但話肯定不能那麽說了。
    江媽哭著哽咽道“不管怎麽樣,回家了就好。”
    江鬆已經起身打量江柏的大房子了,提著行李箱說“媽,我房間是哪個我把行李箱送房間去,坐了好幾天的火車,又帶著浩浩和玥玥,一路上都沒怎麽睡,我先睡會兒”
    江媽忙抱著小女娃起身心疼地說“這是你兄弟的房子,你房子在旁邊,被子都是現成的,累了好幾天,趕緊去睡會兒。”
    江鬆有些意外。
    這兩棟大房子並排在一起時,他條件反射的就以為這棟更大的是自己的,沒想到旁邊那套小的是自己的。
    不過他也沒在意,拎著行李箱就跟著江媽下了防水層的台階,往旁邊那棟磚紅色房子去。
    剛見過江柏的那一百平的大客廳,此時江鬆再看這套房子六十多平的客廳,就顯得很小了。
    因為做了快餐店,擺了一排玻璃櫃台,裏麵放置了一些洗幹淨的空的不鏽鋼盆,外麵還有許多可以供客人坐的小長桌。
    隻是作為快餐店,難免會有一些油煙味,加上桌椅的緣故,就顯得有些雜亂和逼仄,和江柏那套豪華氣派的房子完全不能比。
    江媽此時手裏抱著一個娃,手上牽著一個娃,領著江鬆往樓上走說“你房間在樓上,趕緊上來睡會兒你從哪裏回來坐了好幾天火車啊是不是在深市啊”
    想到兒子這麽多年可能是在深市坐牢受的苦,江媽眼眶又紅了,此時她完全忘了,如果江鬆是在深市坐牢,她手上牽著的大孫子是哪裏來的。
    江媽將江鬆帶到他的房間。
    這麽多年,他的房間一直保存的非常好,其它房間全都作為旅社的客房給遊客住了,隻有他的房間,從來沒有人進來住過。
    江鬆進去後,就將行李放下,站在窗前,就看到了旁邊江柏的大別墅。
    此時近距離看,這棟別墅建造的絲毫不比他這些年在外麵給人建房子時,那些大老板家的別墅差。
    江鬆不由不解地問道“媽媽,旁邊柏子的房子怎麽建那麽大他自己建的”
    江媽有些不高興地說“你爸建的,叫他別建這麽大的,非要建這麽大,賺了幾個錢就開始飄。”
    和當初建現在這棟房子一樣,江媽的思想始終都是停留在她固有的思維裏的,當初建大兒子的房子時,她就反對建這麽大的,想建個和江紅軍家那樣的,這樣兄弟兩個,一人一間,夠住,又不會太大。
    卻沒想到,現在全村都照著江鬆和江檸的房子為模板在建房子。
    建江柏的房子也一樣,哪怕江爸說了,江柏房子建大一點,以後可以當旅社給遊客住,房子大一點賺的錢多一點,可她又覺得,大兒子房子才這麽大,哪能給小兒子建那麽大的房子
    江鬆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他還以為那麽大的房子是江柏自己掏錢建的,沒想到是他爸給柏子建的。
    他不由好奇地問“柏子這些年拍電影都當上了大明星,應該掙了不少錢吧他就沒自己掏點錢”
    江媽不滿地說“他啊,自從考上了那什麽研究生,都好幾年沒回來過年了,說是進了什麽保密單位,要我說,念那麽多書有什麽用一年到頭不回家,兒子都白養了”
    她將孫女還給江鬆,小女娃終於又回到熟悉懷抱,開始張著嘴巴啊啊要吃的。
    江媽則給江鬆鋪床。
    江鬆一邊抱著女兒哄,一邊好奇地說“柏子過年也沒回來”
    “回來啥呀也不曉得他在外麵搞什麽東西,也沒見他掙幾個錢,平時電話也沒有一個。”
    一想到她生的幾個兒女,江媽就鬱悶。
    別人生了三個兒女,膝下也不知道有多熱鬧,她生了三個兒女,下麵兩個就跟討債的一樣,一個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影,過年就一個電話,一個過年倒是回來了,天天在荒山待著,這個家沒事是半步都不踏進來,就跟來這裏要了她的命一樣
    這些年江媽看在眼裏,不舒服在心裏,隻是什麽都沒說而已,偏偏出去,還人人說她有福氣,生了兩個頂頂出息的兒女。
    江媽每每聽到,心都梗著難受。
    她哪裏不知道他們出息有時候又後悔自己年輕時對兒女太過,現在跟一雙兒女都不親。
    尤其是江鬆沒回來,都以為她回不來的時候,她是又難受又懊悔。
    隻是這些心情,她沒跟任何人說,也沒跟江爸說。
    對外,她依然是那個沉默要強了半生的女人
    江媽快速的給江鬆鋪好床,放上涼席,江鬆困到不行,把一雙兒女交給江媽後,就立刻倒下睡著了。
    江媽不好打擾江鬆睡覺,忙牽著大孫子,抱著小孫女下樓,往荒山跑。
    大兒子回來了,還帶回來一雙兒女,她可不得去荒山,去村子裏炫耀炫耀,她大兒子回來了嗎
    這些年村裏誰不是一邊羨慕一邊在背後嘲笑她嘲笑她從小偏心大兒子,結果大兒子失蹤這麽多年都沒回來,出息的小兒子小女兒一個都跟她不親,明明生了三個兒女,搞得跟無兒無女似的。
    別以為她不曉得那些人在背後說她
    到了荒山,荒山的江大伯娘她們一聽失蹤了八九年的江鬆居然回來了,還帶回來這麽大一雙兒女,都震驚了
    “這是鬆子的兒女啊”
    “都這麽大啦”
    “鬆子是在外麵成家立業啦”
    “他是在哪兒在外麵結婚怎麽不回來說一聲啊”
    荒山上的老頭兒老太太們七嘴八舌的問著。
    江媽哪裏知道說“鬆子坐了好幾天火車回來,路上要看著兩個小的,一路上都沒敢睡覺,剛到家就睡著了。”
    “那兩個孩子的媽呢沒跟著一起回來”眾人又都好奇地問。
    這也是江媽奇怪的地方。
    徐雪蝶當然想跟著江鬆一起回來,可江鬆根本不想帶她回來,是趁著徐雪蝶不知道的時候,帶兩個孩子回來的。
    他以為徐雪蝶不知道他老家在哪裏,先把兩個孩子送回老家,沒了兩個孩子牽製,再跟徐雪蝶分開。
    卻不知道,他老家在哪裏,許雪蝶一清一楚,隻是怕是窮山溝溝,就沒跟他一起回來罷了,反正他工程隊在那裏,他又跑不掉。
    她還不知道,他這次接的工程,全是他自己墊資,工程做好後,一分錢都沒拿到,他的兄弟就跑了,現在不光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欠了許多債,連工程隊都養不起了。
    不然他也不會在年中的時候,不在那裏好好接工程幹活,跑回老家了,要把兩個孩子甩給父母帶。
    江媽抱著兩個孩子在荒山上坐了會兒,又帶著兩個孩子穿過前麵一房三房聚居的大半個村子,去山腳下的地裏,叫江爸回來。
    江爸正在山腳下的地裏摘豆角,一聽大兒子回來了,地裏的豆角都不要了,一把扛起他的大孫子就往下跑,一路走,路上遇到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喊“我家鬆子回來了”
    “我家鬆子帶著他一雙兒女回來了”
    “是的是的,鬆子回來啦這是我大孫子”
    一路跑下來,大半個村子都曉得江爸家的大兒子江鬆帶著一雙兒女回來了
    江家在江家村畢竟還是和江國定、江國泰一樣的風雲人物,一聽失蹤多年的江鬆回來了,許多人都跑來江家看熱鬧。
    此時剛好是五一之後,每年年終期末的時候,江家村遊客不多,家家戶戶都閑的很。
    到了江家,發現江鬆還在睡,大家也都不好打擾他,又跑到荒山聽第一手八卦去了。
    江鬆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多,被江爸喊起來吃了晚飯,大家這才聚集在江家,聽江鬆說他這些年在外麵的風雲變幻。
    江鬆著實有幾分說書的天分在的,他先是說了自己從省城去深市,在深市幫著同學打江山,正事業春風得意的時候,遇到了嚴打。
    江爸江媽一聽,果然是遇上了嚴打,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望著江鬆滿臉擔憂之色,這時候又聽他朋友幫了他,找關係將他救了出來,又齊齊鬆了一口氣,心底對他朋友無比感激。
    之後又聽說他在外地重新打拚。
    說到這裏,江鬆停頓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兄弟卷款跑了,他現在欠了許多債,後麵體現不出自己英雄事跡的,江鬆自然不會多說,在眾人問他在外麵混的這麽好,為啥過年不回來的時候,江鬆歎氣說“好什麽呀我從深市離開後,賺了些錢,哪曉得不小心進了傳銷窩,哪敢跟家裏聯係”
    他說的言之鑿鑿信誓旦旦,沒有一個人不信的。
    畢竟這麽多年不回家,除了進了傳銷窩,不敢跟老家聯係,怕連累到家裏父母兄弟,誰能忍得住這麽多年不回家看看
    畢竟有句話說,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這麽多年,村裏的年輕人,中年人,都是這樣,不管在外麵掙沒掙到錢,過年總要回家的,哪有像江鬆這樣,都不回家一次的
    所以他這樣一說,眾人就都信了。
    大家又問他“那你這次回來,是從傳銷窩裏出來了”
    這年頭傳銷猖獗,可打擊傳銷的力度也很大,新聞上時不時的就在報導又有哪個傳銷組織被一鍋端了。
    可江鬆從小到大自信慣了,雖然兩次遭遇兄弟背刺,他卻絲毫不懷疑自己還能東山再起,這次回來想跟父母拿錢,回到川省再繼續接工程賺錢還債,繼續當老板的。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