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送孩子去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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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永麗跟單位請好假,便開始了送王豆豆上大學的前期準備。
    “兒子,南方雖然不冷,但是冬天那個城市沒有暖氣,空氣潮濕,冬天估計你生活上不習慣喲。所以你要多帶一點行李,帶兩床被子,夏天薄被子和褥子,冬天厚被子和褥子,多帶兩件毛衣,兩條毛褲,倒著穿,棉毛衫和襯衣四季都準備上。”張永麗說。
    “媽不用帶那麽多東西,從這到學校好幾千公裏,坐火車還要倒車,東西帶得太多了,是很麻煩的。”王豆豆說。
    “兒子說的有道理,沒有必要帶太多的東西,被子、褥子和衣服都可以在哪裏買。”王鬆年說。
    “有備無患,一旦孩子到了安東市上大學,學校距市區還有幾公裏路,買生活用品也不太方便,因此還不如在這裏把要買的東西都買好,到了學校就不用麻煩兒子了。”張永麗堅持自己的意見。
    “你不嫌累,那你都帶上。”王鬆年不耐煩地說。
    王豆豆一看,他媽執意要給他帶這麽多東西,他也沒有辦法拒絕,隻好接受他媽媽的安排,一米多長、七十多分寬的人造革箱子,被褥和衣褲塞得滿滿當當,足有40公斤重了。
    王鬆年去火車站售票處買火車票,隻見售票大廳人山人海,排票的人足有300米長。他在那裏排隊等候,等了兩個多小時,排到了跟前,售票窗口工作人員說,“沒有臥鋪票了,有硬座票,要不要?”“不要。”王鬆年拒絕。
    沒有買到去西安方向的臥鋪票,王鬆年心裏焦躁,於是給謝榮打電話,“你把手頭的事情暫時放一放,打的到火車站來,替我在這兒排隊買票,可以嗎?”
    謝榮一聽王鬆年求她幫忙,當然樂意,因為這是表現自己的機會,雖然辛苦一點兒,但就是浪費些時間,那有什麽關係呢,工資照發,這個人情我得讓王鬆年欠著。
    “好的,王總經理讓辦的事情,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謝榮在電話裏說。
    說完,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到了火車站,走進售票大廳,一眼就瞧見王鬆年東張西望地找人。
    謝榮看見王鬆年,便招了招手,“我來了。”
    說完,她就小跑來到了王鬆年麵前。
    “現在是新學報到時間,臥鋪票特緊張,不好買。張永麗和王豆豆急著要趕到學校,想盡快熟悉學校的環境,所以買這一趟火車票,但人太多了。第一趟發向這個方向的火車票,都已經售光了,我在這等了兩個小時,等到了跟前,結果票賣完了,所以請你頂班買票,我回去還有一點別的事情要處理一下。”王鬆年說。
    “沒有問題,我一定會給你把票買上的,你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裏。”謝榮說。
    “那就辛苦你了。”王鬆年說。
    王鬆年離開了火車站。
    謝榮繼續在這裏排隊買票。
    王鬆年回到家,看見張永麗又在整理出門路上吃的東西,餅子、牛奶,酸奶,方便麵和水果,便說了一句,“不要帶太多的吃的,火車上都有賣的,到餐車吃飯很方便,花不了多少錢。你為什麽自討苦吃呢,為什麽要帶這麽多吃的呢?”
    “火車上吃的東西貴,餐車上的飯不怎麽好吃,而且價格貴,不如自己在家裏做的餅子好吃,吃著胃裏舒服。既節省了錢,又有營養,一舉兩得。”張永麗說。
    “在外麵不能省錢,省錢就是跟自己過不去,窮家富路你不懂嗎?”王鬆年說。
    “我就是不喜歡吃火車上的飯,在家裏烙幾張蔥花餅子,帶上幾包牛奶、酸奶,帶上一些水果,帶上幾包方便麵,什麽問題都解決了。”張永麗說。
    “和你說什麽都說不通,你願意咋樣就咋樣吧。”王鬆年沒好氣地說。
    “我給你們就準備下午的飯,火車票已經交給謝榮買了,一會兒估計她就送過來了。”王鬆年給張永麗說。
    “你就是喜歡麻煩別人,讓你妹妹幫著買票不行嗎?你為什麽非要麻煩一個外人呢?”張永麗不解地問。
    “你就不要管這些閑事了,不管讓誰買,隻要把臥鋪票買回來,就行了。”王鬆年說。
    “行,你愛讓誰買,就讓誰買去,我也不想管你這些破事。”張永麗生氣地說。
    王鬆年在廚房摘菜洗菜時,聽到外麵敲門,“你去看一看,是不是謝榮送票過來了?”王鬆年對張永麗說。
    張永麗拉開門,果然是謝榮送票來了。“你們都在呢,這兩張臥鋪票實在不好買呀,差一點又沒搶上,遺憾的是一張下鋪,一張上鋪,想買兩張下鋪,但售票員不同意,隻給了一張上鋪和一張下鋪。”謝榮解釋道。
    “這已經夠麻煩你了,有一張下鋪就很不錯了,兒子睡上鋪,我睡下鋪。就是兩天一夜的事情,熬一熬就過去了。”張永麗說。
    說完,謝榮就告辭了。
    “隻要票到手了,其他事情都好辦了。”王鬆年對張永麗說。
    火車票是第二天的車票,張永麗給曹大剛打電話,“曹主任嗎?我的火車票是明天下午的,那麽明天上午我就不到單位了,直接從家裏上火車站,坐火車走了。”張永麗說。
    “可以的,你不用來回跑來跑去的,祝你們一路順風。”曹大剛在電話裏說。
    王鬆年做了幾個菜,跟兒子又多說了幾句話,“到了學校,一定要適應學校的生活,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克扣自己,要保護好自己。”
    “嗯,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請你們放心。”王豆豆說。
    第二天下午十六點,王鬆年張永麗和王豆豆帶上沉重的行李,攔了一輛出租車,一起到了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王鬆年買了一張站台票,拎起沉重的行李箱,緩慢地進到候車大廳。王張永麗帶上一大包吃的,跟在後邊,王豆豆跟在他媽媽的後邊,急急地走去。
    王鬆年先把行李箱送到安檢台進行安檢,張永麗和王豆豆走過安檢台,來到了候車廳,等著火車進站。
    等了半個多小時,檢票口開始放人,乘客們魚貫而入,王鬆年拎著箱子,走到檢票員跟前,檢票員扯下站台票一角,王鬆年裝在上衣口袋,扛著行李箱急匆匆地朝著16車廂走去。
    張永麗和王豆豆緊跟其後,到了16車廂,王鬆年出示站台票,列車員讓他上車。王鬆年把箱子拎到張永麗座位旁,把箱子塞到座位底下,對張永麗和王豆豆說,“出門在外,警惕性要高一點,睡覺不要睡得太死。”
    “好的,我們都知道了,你趕緊下車吧。”張永麗說。
    王鬆年下車後,站在16車廂的窗口,又給王豆豆叮囑,“到了學校,一定要聽老師的話,和同學搞好關係。”
    “爸,這些我都知道了,不用你再囑咐了。”王豆豆不耐煩地說。
    過了幾分鍾,火車鳴笛,慢慢地啟動,駛向了遠方。
    咣當咣當,咣當咣當,王豆豆第一次坐火車,聽著鐵軌與車輪的摩擦時,感到很新奇。
    他看著窗外的風景,“媽,坐火車還是比坐汽車舒服很多嘛,可以像床一樣躺在上麵,喝水、吃飯和上衛生間都很方便嘛。”
    “是比坐汽車舒服,但是中途還要倒車,這就夠麻煩了。”張永麗說。
    他們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總算是來到了西安。下了火車,張永麗趕緊去西安火車站售票窗口,買去安東市的火車票,“有沒有下午開往安東市方向的火車呢?”
    “今天的這趟車票已經賣完了,有明天早晨6鍾去安東市方向的特快,不過隻有中鋪票了,你們要不要?”
    “要的。”張永麗把兩張臥鋪票款,從窗口塞進售票窗,售票員接過錢,清點後,從售票機上打出了兩張臥鋪票,從售票窗口又遞了出來。
    張永麗拿上火車票,把行李寄存在火車站行李托運部,拿上行李寄存牌,就近找了一個賓館住了下來。
    “兒子,下麵我們找一個幹淨的飯館,好好地吃一頓吧,一路上吃餅子,吃方便麵,讓肚子委屈了。”張永麗說。
    “好的,聽媽媽的。”王豆豆說。
    張永麗走了不到500米,看到一家飯館,窗明幾淨,門口的服務員穿戴齊,見人帶微笑,張永麗走了過去,然後進到飯館裏麵。
    “有沒有炒菜?”張永麗問坐在門口櫃台前收銀員。
    一個二十幾歲的收銀元說,“有炒菜,你們要吃什麽,都可以滿足你們的需求。”
    張永麗點了一盤宮保雞丁,一盤紅燒魚,一盤土豆絲,一盤西紅柿雞蛋。不過都是點的是中盤,又要了兩碗米飯。
    王豆豆確實是餓了,米飯上來後,他就夾起菜狼吞虎咽,幾下子就把麵前的菜掃光了。張永麗飯量本來就小,沒有吃多少就飽了,四個盤子的菜肴都讓兒子吃光了。吃完飯,張永麗帶著兒子,又在附近看了一看西安的夜景,然後回到賓館,洗漱後準備休息,因為明天要早起。
    張永麗走到服務前台,對前台服務員說,“你明天清晨4:30過來叫醒我們,我們要早早地出門。”
    “好的,沒有問題。”前台服務員說。
    這樣張永麗才放心地躺在床上,但她心裏有事兒,晚上睡得不踏實,不到4:00就起來了,在衛生間洗漱完畢,一看表,是4:30,這是聽到服務員敲門聲,“起來沒有?時間到了。”服務員從外麵說。
    “起來了。”張永麗答道。
    “兒子趕緊起床吧,我們要出門了。”張永麗說。
    王豆豆揉了一下眼睛,“這才幾點鍾呀?這麽早?”
    “這可不是在家裏,我們要趕火車,得早點出門,還要到行李托運部取回我們的行李。”張永麗解釋道。
    王豆豆伸出胳膊,“好吧,到了火車上再睡吧。”
    張永麗讓賓館服務員檢查房間設備,服務員進來檢查過後便說,“可以了,到前台辦理手續吧。”
    張永麗到前台交還房鑰匙,取回了押金,便離開了賓館。
    到火車站行李托運部,取上行李便去了候車大廳。
    候車大廳早已站滿了人,他們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看了看候車廳大屏幕時刻表,還有40分鍾,這趟發往安東市的特快列車就進站了。
    趁著這個功夫,張永麗拿出兩包牛奶放在不鏽鋼杯裏,到開水供應室灌上開水,泡了10分鍾,等牛奶溫熱後,就著餅子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沒有幾分鍾,檢票工作人員拿著手提喇叭,“各位乘客,去安東方向的火車馬上就到站了,現在開始檢票了。請出示火車票,從5號線排隊上站台。”
    張永麗和王豆豆兩人抬著沉重的行李箱,肩上背著吃的東西,排著隊緩慢地通過了檢票窗口,走到了5號線。
    這個行李箱確實太重了,張永麗和王豆豆兩人抬著走,走到五車廂,頭上都冒出了汗珠。王豆豆說,“媽,你這是搬家呀,帶這麽多東西上路。”
    “就當搬家吧,搬一次家,4年裏你都不用再折騰了。”張永麗調侃地說。
    他倆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鬆了一口氣,坐在過道的便椅上,緩了緩勁兒。
    10分鍾過後,火車緩慢地啟動。
    火車運行了10個小時,西邊的太陽將要落山,火車終於到了安東市車站。
    他倆走出候車大廳,就見到一張橫幅懸掛在一輛大巴前麵,正是王豆豆報到的大學橫幅。“熱烈歡迎新生入學!
    張永麗和王豆豆看到橫幅,心裏很開心,便連忙走了過去,見到接站的老師和學生,“你們學校想得真周到啊,否則我們還不知道坐幾路車到校呢,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學生幫著他們把箱子搬到了大巴的行李架上。大巴行駛了二十多分鍾,就到這所重點大學。張永麗和王豆豆來到了向往已久的這所大學。
    張永麗幫助兒子辦理了入校手續,用行李便車,把行李拉到王豆豆的學生宿舍,晚飯,張永麗在學生食堂與兒子吃了晚餐,晚上張永麗被安排在大學的招待所裏休息。
    第二天,張永麗和王豆豆吃過早飯,便對兒子說,“媽媽這就要回去了,單位的事情多,不能陪你多住幾天了。以後都要靠你自己照顧自己了,飲食上要注意,每月我會給你把生活費按時打到卡上的。”
    王豆豆見他媽媽真的要離開了,心裏戀戀不舍,雙眼噙著淚水,“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呀,寒假我會回去看你的。”
    “好的。”張永麗說。
    說完張永麗就和兒子告別,坐上公交車去了安東市火車站,到售票窗口買當晚去西安的火車票,很順利地買到淩晨12點的火車票。
    王永麗坐上火車,第二次天曚曚亮,火車就到了西安火車站,她又買返回家鄉的火車票,當天沒有開向家鄉的火車票,隻好買到第二天16時的火車,於是她又去來時住過的那個賓館,第2天坐上火車,日夜兼程,回到了家鄉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