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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從雖然有些震驚，但也很快平複了心情，屈身拱手道：“國師大人，那帝王佐雲那邊……”
    白橫輕輕一笑，很是邪魅，眼眸裏的暗色也加深了一層。
    “如實稟告。”聲音略為低沉。
    ·
    晨曦的光束透過碧綠的竹林，灑下幾抹宛如碎金般耀眼的光點，斑駁的竹影印刻在玉桌上。
    因為不能再點熏香，佐雲便跪坐在奎澤身旁，然後小心翼翼的握緊小扇子輕輕的，朝奎澤扇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佐雲的手逐漸酸痛，握小扇子的手也漸漸垂了下去。
    奎澤將目光從書卷上移開，望著佐雲的雙眼微微眯起，語調慢條斯理，說道:“昨日，耿維與我閑聊時，讚揚了你幾句。”
    話語剛落，就大致猜到耿維對奎澤說的話與事了。
    佐雲瞳孔微微震驚，又很快收回神色，雙手執扇，放在膝間，迅速朝奎澤垂下腦袋。
    語調平靜，神情自然：“雲兒隻是一個奴仆，能得到耿維先生的賞識，是我的幸事。”
    是她大意了，自己目前還是個失憶的奴仆，弓箭這種隻有貴族王侯才能碰到的東西，又怎麽會是一個奴仆會用的。
    奎澤將書卷放下，微揚腦袋，緩緩閉上雙眸。
    “你會射箭？”
    佐雲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用餘光輕輕瞟了一眼奎澤，又迅速低下：“回老夫子，雲兒並不會。”
    話語剛落，隨之即來的就是奎澤的一聲輕笑。
    “嗬——”
    佐雲離奎澤很近，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煞氣，還有那股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壓。
    見狀，佐雲急忙補充道：“昨日，雲兒有幸被耿維先生點到，我便模仿少爺們的射箭姿勢，運氣好才射中了。”
    “九環？”奎澤頓時麵色陰沉，語調清冷，不屑的又問道。
    “是。”
    等佐雲應道，奎澤才睜開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這個跪著的少女。
    當前帝王篡位前，佐雲極度受寵，並沒有接觸過任何騎射，難道真的是她觀察、學習能力強？
    但僅僅是看上幾遍就能射出成績，恐怕除了天才這個理由，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驀然，奎澤麵色平靜，重新拿起書卷，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目光直視書卷，輕輕言道。
    “你很想同他們一起學習？如實回答我。”
    佐雲這才將腦袋抬起來，回答：“回老夫子，是。”
    又怕奎澤反悔，立即補充。
    “雲兒很羨慕那些小姐、少爺們，可以在南書院學習。”
    奎澤靜靜聽完，便從軟榻上站起，在書架上的一個木匣子裏，拿出一條純絲綢的長手帕。
    望見狐疑的佐雲，道：“坐好。”
    佐雲聽聞，應了一聲，立即把小扇子放下，挺直脊背。
    隻見奎澤緩緩站到佐雲身後。
    難道剛剛說錯了什麽話，這是要勒死自己？佐雲想著。
    剛要為自己辯解，奎澤便輕彎下腰，接著半蹲下身子。
    一雙纖細白晢的手，輕輕將佐雲鬢發上唯一的木簪子抽出。
    刹那間，一頭如瀑布般的墨發滑落下來，縷縷發絲在晨曦的光輝下變得很是溫潤，佐雲身子莫名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