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搗蛋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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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陳幸開無聊地玩弄著筆墨,不免覺得枯燥,於是開始東張西望。
    看著周圍的人都在認真的看著卷軸,心中更加煩悶,但當他看到旁桌的黎葦竟看書看的極為認真,是不是還麵帶笑意,著實奇怪。
    “黎兄,你在看什麽?”陳幸開湊過去一點點,小聲說道。
    黎葦看得正樂嗬,沒聽清陳幸開剛剛在說什麽,於是也壓低了聲道:“殿下,你剛剛說什麽?我聽不清。”
    陳幸開直接提筆寫了小紙條扔到了黎葦的桌上。
    黎葦瞟了一樣講課的先生,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紙條:可否將書借與我看?
    黎葦抬頭看向陳幸開,看見陳幸開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露出了為難的眼色,好像在說:“這節課借你了,那我就要無聊一節課了”的樣子。
    陳幸開看了一眼教書學生的背影,確認安全後,長大手臂,然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別人可能看不懂這個手語,但是黎葦秒懂了:今夜的客他請了。
    黎葦抄起自己的本子扔了過去,陳幸開十分默契地接住了。
    陳幸開滿心期待地打開本子,裏麵的內容實在……要不是在上課,他一定會拍著黎葦的肩膀說:“真有你的!”
    正當陳幸開看得津津有味之時,他忽然覺察到後麵的楚安陽正用筆在捅自己的脊梁骨,正要發怒,卻聞得先生言:“桐王,請您回答前一句老夫講了什麽?”
    陳幸開顫顫巍巍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心裏暗暗道:“我剛剛根本沒聽啊,我怎麽知道你這個老頭剛剛講了什麽啊!”
    “emmm,那個,你剛剛說,說……”陳幸開向黎葦等人發出求助信號,結果他們都用“我們剛剛也沒聽課”的表情回複他。
    陳幸開把所有期望都投到蘇柒的身上,蘇柒知道陳幸開答不上來了,本想幫他,誰知老先生沒給陳幸開多少時間,道:“我就知道殿下又沒有專心聽課。”
    這次陳幸開說不出話來了。
    “你剛剛眉開眼笑的,在看什麽呢?”正說著,老先生就要去拿案上的圖冊。
    陳幸開眼疾手快地用手掌按住圖冊道:“本王承認看閑書,你又可以去陛下那裏告狀了。至於本王看的什麽書,你就不必管了吧?”
    “放手。”老先生沉聲道。
    陳幸開知道老先生要發怒了,怕待會被罰太慘,也沒再抵抗了,隻是暗暗道:“對不起了黎葦,等本王以後再賠你一本更刺激的。”
    老先生打開圖冊,看到了裏麵的內容,立刻把書砸回了陳幸開的臉上。
    “哎呦。”陳幸開被砸的兩眼冒星星。
    這,這……圖冊居然是yellow色的!
    “是誰給你看這些書的?”
    “啊這……”陳幸開想要是說是自己的,到時候指不定被表哥淩昇怎麽說呢!而且在太後娘娘心裏的美好形象也可能不保,“是黎葦讓我看的。”
    原本吃瓜的黎葦大吃一驚,心道:“明明是自己要看的,怎麽就說是我讓他看的啦?”
    “學生,我沒讓殿下看這等書,我本來是想將《論語》傳給他的,結果不小心給錯了。”黎葦起身道。
    老先生又把矛頭指向了黎葦,道:“那你這為何有這等書?”
    黎葦情急之下攥了攥拳頭,心道:“對不起了楚兄,要受罰就一起受罰吧!”
    “前幾日楚安陽寄放於我這裏的,我一開始也不知會是這等書。”
    楚安陽表示躺著也中槍,但沒辦法啊,都到這份上了,如果自己去澄清,無疑他們幾個之間的關係要掰掉。
    “我有錯,錯將這等書傳於黎兄,乃至玷汙了桐王和先生的眼。”
    老先生早知道他們三個人打著什麽算盤,沒再細糾,隻道:“你們三個將《論語》抄兩次,三日後交與我。”
    “兩遍?三日後?”陳幸開驚訝道,“這怎麽抄的完?死老頭,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先生隻是背過身,道:“不尊重師長,再加抄一遍!”
    “我……”陳幸開還欲理論,卻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側首一看,才知是身後的楚安陽在拉他。
    “殿下還是少說幾句吧,沒用的。”
    聽他這麽說,陳幸開才作罷,氣嘟嘟地坐下來,提筆抄《論語》。
    待到“落霞與孤鶩齊飛”之際,學子們才下學離開。
    陳幸開站在學堂外的高階上,麵對著瑰麗的夕陽,甩在了執在手中的譚芸扇一個勁地給自己扇風,歎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殿下年紀輕輕,何必如此傷懷?”
    陳幸開聽那聲便知是蘇柒,淡淡對日一笑,道:“在世十六載,可憐無人知我心。”
    “友人易結,知己難覓,多是世間常理,何必如此掛懷?”
    “本王也不知為何如此渴望有人能與我同心。”
    “殿下不知,但臣知。”
    “嘔?”陳幸開來了興趣,“唰”地將扇子一合,道:“不妨說來聽聽。”
    “殿下故作非平常人之舉,望有人能不論是非曲直,一心真心向你。奈何世人隻被你表麵之相所迷惑,從未肯定過你。所以殿下對被他人認可的渴望更甚。”蘇柒輕描淡寫地講道,“不知臣所言,可否在理?”
    聞言,陳幸開又笑道:“哈哈哈,哪有的事。蘇柒你想得太多了,果然,待在陛下身邊的人,都有疑心病。”
    說完,陳幸開大步流星地搖著譚芸扇離開了,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蘇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道:“不怕臣多心,就怕君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