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想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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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鳳淩雪吃過早膳後便獨自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風景發怔。
    錦茹看著她一副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的模樣,還以為她是在為夜璟瀾迎娶側妃之事傷懷。
    於是小心翼翼地拿了件厚衣服走過去。
    “主兒,天氣冷了您添件衣服吧?”
    錦茹將褂子披在鳳淩雪肩膀處,而她卻搖搖頭推開,轉身朝屋裏走去。
    “感覺不出冷。”
    她冷聲回答是因為她真的感覺不到冷,而錦茹卻忍不住眼底泛光。
    她家小姐一定是因為心涼,所以都感覺不出身上冷了。
    唉,她們家小姐真的太命苦了!
    其實鳳淩雪剛才站在窗口看著遠方是在打量著王府的格局和布置,甚至在心底盤算著如何繼續謀殺夜璟瀾。
    她哪有什麽鬱鬱寡歡?
    她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殺掉夜璟瀾後,她該有多痛快!
    不過在得知夜璟瀾娶側妃時,她的心口處的確有一絲酸澀。
    說不出究竟是原主愛的太深刻,怨念不散,還是已經成為了習慣,自然而然地生理反應。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三年前,皇上賜婚,鳳淩雪嫁給了她鍾意的崇陽王,進了王府,成了他的結發之妻。
    可夜璟瀾呢?
    連新婚之夜都沒有去過她的房裏,更別提什麽圓房之事了。
    三年來,夜璟瀾隻每月例行公事地招鳳淩雪去兩次書房。
    然後不足一盞茶的時間便遣她離開,期間一句話都不肯與她說,就那麽冷著,淡著。
    三年了,按理說正常女人早該攢夠了失望吧?
    畢竟愛慕的熱情總會漸漸冷卻。
    可是鳳淩雪竟然會豁出去一切給夜璟瀾下迷藥。
    難不成是太不甘心,所以才想放手一搏?
    原主對於夜璟瀾的記憶片段並不多,即使是蘇媚努力回想,也隻是依稀記得三年前,宮中接風宴上,鳳淩雪對他遙遙一見傾心時那份刻骨銘心的感覺。
    不過,夜璟瀾卻從未正眼看過她。
    這樣的感情,有什麽好糾纏的?
    “主子,秦海來了。”錦茹稟報,眼底帶著一絲喜悅。
    秦海也是夜璟瀾身邊的護衛,平日裏傳話喚鳳淩雪去書房的都是他。
    不過,鳳淩雪心裏清楚,如果不是礙於她父親鳳丞相的麵子,每月他連這兩麵恐怕都不想見她吧。
    上個月因為迷藥之事,夜璟瀾沒有理會她,可這個月,他們昨天才見過麵,怎麽今天又來叫她了?
    難不成,是因為虐打之事和娶側妃之事,怕鳳丞相急眼,所以多見她兩次,安撫人心?
    “讓他上來說吧。”鳳淩雪坐下,手指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茶。
    “主兒,這茶涼透了我幫您沏一壺熱的來。”錦茹忙阻攔。
    “不必了,我喜歡喝涼的。”鳳淩雪直接拿起來猛地灌了一口。
    冰涼入喉,醍醐灌頂。
    這種程度,應該可以讓靈魂深處的原主清醒吧,也省得她再悄悄心疼,影響現在的自己。
    秦海上來了,先是行禮:“給王妃請安。”
    “免禮。”
    “爺請您到書房坐坐。”
    鳳淩雪把弄著手裏的茶壺,又到了一杯,然後抬眼看著秦海,眼底忽然升著一團冷霧,思忖間,向他搖了搖頭。
    “告訴夜璟瀾,姑奶奶不想伺候,讓他別煩我。”
    聞言,秦海目瞪口呆,就連錦茹的下巴也差點兒兜不住了。
    這算得上是鳳淩雪第一次拒絕見夜璟瀾。
    可是,即使是拒絕,也不能說的如此不敬吧?
    “主兒……”錦茹小聲喊她,手指輕輕在下麵拽了拽她的衣服。
    可是鳳淩雪卻絲毫不忌憚,剛才一說出口,心底壓著的一塊大石頭突然就炸開了,整個人爽利多了。
    想必,做了三年舔狗,這具身體本能地被她這句話給爽到了吧?
    秦海終於收斂了神色,忙垂首道:“屬下明白了,這便去【如實】回稟王爺。”
    他那兩個字咬的沉重清晰,說完便走了。
    鳳淩雪雖然是爽了,可是喝了一大口涼茶,這肚子便疼了起來。
    鳳淩雪不敢發作,畢竟小錦茹嘮叨起來可比夜璟瀾發火還可怕,她硬是忍著沒敢露出一絲痛楚,隻是略皺著眉頭,臉色不是很好。
    錦茹不懂的看著她,心中充滿了各種擔憂和疑慮,可是卻不敢問出口,生怕惹她家主子傷心。
    把錦茹支出去後,鳳淩雪才捂著肚子難受起來。
    她鬱悶極了,早知道就不裝了!
    真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早上起得太早,這不,立馬就困了,她起身上床捂著被子睡覺,然後用腿夾著一個枕頭,這才緩解了肚子的疼痛。
    迷迷糊糊睡著後,她似乎聽到夢中有人跟她說話。
    “謝謝你……”
    “我愛而不得,實在不甘心才丟了這底線和臉麵。”
    “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為自己活,不要再愛那不值得托付之人,永別了,鳳淩雪。”
    ……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過來時鳳淩雪竟然滿麵淚痕,哭的連枕頭都濕透了。
    不過,好在肚子不疼了。
    鳳淩雪擦了擦眼淚然後喚錦茹幫她更衣,好不容易來到古代,既然出不了府門,那就去王府花園裏走走也好。
    剛才她在閣樓上看到遠處有一片特別雅致的園子,裏麵開滿了梅花,錦簇而豔麗。
    “雖接近晌午,可是主兒出去也要穿厚些。”紅袖說著幫她又添了一件褂子。
    “哎呀怕什麽,還能凍死我嗎?”鳳淩雪無奈地笑。
    “主兒您的身體怕寒,夫人每次見麵都叮囑奴婢們要注意給您添衣服,若是奴婢沒做好,豈不是辜負了夫人的囑托?”
    “唉,你是不是每次和我產生分歧都拿母親來壓我?”鳳淩雪無奈地白她一眼,可她卻像是占了上風般沾沾自喜。
    鳳淩雪腹誹:哼,小丫頭,老子那是懶得與你計較,可不是真想聽你的話。
    她心裏想著,但也覺得多穿一層確實格外溫暖了些。
    從屋裏出來,寒風陰涼,屬實不是個適合遛彎兒的季節。
    但鳳淩雪就是想走走,好不容易養好了傷,自然要多出來浪一下。
    梅園裏的花開的正旺,到處鮮豔粉嫩、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