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再見麵隻有一張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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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在皇庭,家和萬事興!
    又是三日過去。
    胡思海的棺槨終於到達了京都。
    喧囂熱鬧的京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知道,今日一位駐守邊疆的大將軍的棺槨將至京都,配享太廟,由後人祭奠。
    也是近十幾年來,第一位被刺殺身亡的大將軍,但絕對不是最後一位。
    京都百姓在悲傷的同時又很憤怒!
    怒的是,有人膽敢挑釁大明威嚴。
    怒的是,隴南衛百將無能,自家將軍身死。
    但此時他們自發的現在街道兩旁,沉默無聲。
    由太子朱文奎帶領百官出城十裏迎接。
    所行路線上,皆是白衣甲士,白色紙錢漫天飛舞。
    而負責護送棺槨的人,則是胡思海生前的親衛,以及家眷。
    “老朽胡永忠……”
    一頭白胡子的老人,見到太子的旗幟,眼見就要下跪,他沒有想到太子會帶領百官出城十裏。
    這規格……
    太子朱文奎,緊走兩步,伸出雙手攙扶住了。
    “胡老,這一禮,孤受之有愧啊!”
    “胡思海將軍,為大明不辭辛勞,一直駐守邊疆禦敵與外,護大明邊疆之安寧,此居功甚偉啊。”
    風起雲卷,似是嗚鳴。
    “然,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豈料胡思海將軍慘遭歹人毒害,天人永隔,這仇大明不會忘記,朝廷不會忘記,孤亦是不會忘記。”
    “今兒,本太子出城十裏,理應如此!而且真要說起來,孤還要感念胡思海將軍的忠心。”
    說著太子朱文奎就欲彎腰。
    胡永忠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太子,言語悲腔。
    “太子,使不得啊。”
    “使不得啊……”
    密雲遮住了太陽,狂風呼嘯。
    胡老仰天悲呼。
    “思海啊!”
    “你在天上看到了嗎!大明有你!”
    “嗚嗚……”
    “嗚嗚……”
    胡老的一席話,讓護送的隊伍更加悲戚。
    一路護送棺槨的親衛們,眼睛血紅,殺意衝天。
    若不是肩上還有任務,怕也要追隨將軍下去。
    而家眷們痛哭流涕,因為他們失去了兒子,丈夫,父親,兄弟,失去了他們的頂梁柱。
    禮部官員想要上前,被太子朱文奎製止了。
    語氣低沉。
    “再等等,讓他們宣泄宣泄。”
    “往後再想見麵,隻有那一張畫像了。”
    世間有冷暖,人間有悲歡,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莫若如此。
    楚王府。
    “主子,胡思海的棺槨已經到達京都,太子帶領百官出城十裏迎接。”
    “嗯,本王知道了。”朱文寶放下手中的茶杯。“單超聰,你給天上人間的紅姐兒去個信兒,就說打今兒起,停業三天。”
    “所有損失皆從本王的分成中扣除。”
    “明白了,主子。那我現在就去。”
    “去吧。”
    關於胡思海的棺槨,朱文寶本人不能去,但可以盡一份微薄之力。
    雲南。
    一身是血的曹烈。
    “今日胡思海的棺槨,到達京都了吧。”
    看似是在詢問,實則言語卻很肯定。
    “將軍,胡將軍棺槨,按照路程,今日已經到達。”
    “嗯。”曹烈點點頭。“本將軍雖然與他胡思海接觸不多,但同為五軍都督府出身的關係,又能淡到哪裏去?”
    “今日就用這三千俘虜,以敬胡思海在天之靈,也警告心存一心的異類們,敢犯我大明者,皆殺!”
    “是,將軍!”
    “等等。”
    “將軍還有什麽吩咐?”
    “這些俘虜交給隴南衛的人,讓他們殺。”
    “是!”
    等到傳令兵下去,曹烈的幕僚,才出言勸解。
    “將軍過多的製造殺戮,是不是有違天和?”
    “你是想提醒我,與二皇子通個氣兒?”曹烈直接擺手。“不用想的太多。”
    “皇上讓我曹烈來,那就是想用我這把刀殺人。既然皇上有意,而我又是刀,何須想太多,殺人便是了。”
    “殺到皇上的旨意,讓我回京!殺到這邊陲之地,異族百姓人人膽寒!殺到了天玄大陸,人人對我曹烈畏之如虎。”
    二皇子朱文誌臨時府邸。
    等到劍閣的人離開。
    二皇子朱文誌不由感慨道。
    “父皇用人的心思,真是獨到。知人善用四個字,已經不足於闡述父皇的用人手段了。”
    “曹烈性如火,脾氣暴躁。”
    “本人之前對他的印象隻有這八個字。可今日的手段,卻讓本王看到了曹烈的另一麵。”
    “膽大心細!”
    說著,二皇子朱文誌搖了搖頭,笑著又說了一句話。
    “這五軍都督府的水,可不淺啊。”
    二皇子手下另一位智囊,乃是顧家旁係子弟顧子豪。
    “五軍都督府的深淺,咱們現在還是不要試探為好,當前緊要的就是平定邊陲之亂。”
    “有著隴南衛的怒氣,想要作為易如反掌。”
    “嗯,子豪,你說的有道理,本王剛才也是有感而發。”
    “不過,本王還是要多說一句,曹烈身邊的那位幕僚可以舍棄了,蠢笨的人,留在身邊也是麻煩。”
    顧子豪正欲回話。
    誰知。
    二皇子朱文誌,突然轉換了話題。
    目光如炬的眼睛直視顧子豪。
    “子豪,本王聽說前幾日京都很熱鬧,你們顧家栽了個跟頭,明裏暗裏臉麵盡失。”
    麵對目光如炬的二皇子。
    顧子豪就像不是顧家人一般,神色毫無波動,眼神中也沒有慌亂。
    顧子豪緩緩起身,撩起衣角緩緩跪地,言語起伏。
    “主子。”
    “從我顧子豪離開顧家那一刻起,家主顧呈祥清清楚楚的和我說。”
    “子豪,雖然你身上流的血是顧家的,姓也是顧家的,可從你決定跟在燕王身後以後,你的心隻能有兩個字,燕王。”
    “家主更是安排了人,回老宅將我顧子豪這一脈,從族譜上移除,另起一冊。”
    顧子豪沒有明著說,可二皇子朱文誌卻明白。
    二皇子朱文誌彎腰,伸出雙手,將顧子豪扶起。
    “子豪,忠義。”
    顧子豪沒有再說話。
    其實,家主顧呈祥還有一句話。
    “二皇子朱文勇,散漫的性子下是對下麵人的無情。”
    “且眼中最是揉不得沙子,你在其身旁始終要記得你和顧家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