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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問到35331的營地位置後，韓威毫不猶豫地用弩射穿了他的頭。
    剝掉兩個死者的衣服，取下他們的個人終端後，韓威把兩人拖到河水較深的位置，任由他們朝著下遊漂去。
    看著兩個死人漂流而下的屍體，韓威沉默了很久。
    克服了內心深處最初的不適之後，殺人和殺野豬、殺鬣狗也沒什麽區別。
    但那畢竟是兩個活生生的人。
    不過，哪怕再來一次，韓威的做法也不會有任何不一樣，隻會更加直接、更加果決。
    隻有死人才是毫無威脅的。
    這兩個家夥，從一開始發現他的營地，就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
    在看到他的營地後，正常人用腦子想想都知道，能修出這種規模營地的人，實力肯定不會弱。
    但他們還是腦子有坑一樣衝上來了，還想搶韓威的獵物。
    隻能送他們去死了。
    留活口是絕對不能留活口的。
    放任一群對自己營地虎視眈眈的家夥離開，除了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沒有任何好處。
    鬼知道他們會不會哪天晚上突然對營地放把火？
    和他們組隊？
    那就更不可能了。
    最缺心眼的傻子也不可能和這麽兩個貨組隊的。
    看著夜色中，河麵上漸漸漂遠的屍體，韓威忽然笑了笑。
    “好了，多愁善感結束，回營地吧。”
    再次站起身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已經重新堅定了起來。
    “我可是要活著回地球的，誰攔著我，都得死。”
    回到營地，把兩個死人的宇航服和靴子扔在營地一腳，準備洗洗然後和自己身上的換著穿。
    那兩個家夥個頭比自己低一些，不過這種宇航服都是能調整尺寸的，問題不大。
    把衣服扔在營地一角，拿起兩人的個人終端檢查了一下。
    韓威發現，雖然終端一直顯示“非法用戶”，但許多操作仍然是可以執行的。
    35331的個人終端上，之前的直播早已停止，不過由那場直播帶來的話題，仍然在熱火朝天地持續著。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殺人了？真的殺人了！”
    “樓主兄弟，你們倆還活著嗎？”
    “樓上的你想啥呢，肯定涼了啊！直播都那麽明顯了——一弩殺掉一個，緊接著又幹掉了樓主，然後直播結束。”
    “這……就沒人管管嗎？”
    “管什麽？這十億人現在都是自顧不暇的，你覺得誰會站出來組織起社會、軍隊和政府？”
    “可那畢竟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樓上的太天真了。這件事兒也隻是剛好被他們直播、被我們看到了而已，你覺得到目前為止死掉的這幾千萬，真就以為全都是死於荒野？別傻了。”
    “話說起來，直播裏出現的那個凶手真是凶殘啊。我們還在樹底下、石頭洞裏躲避過夜，人已經有營地、有弩……”
    “還有金屬武器，雖然離得遠，但從那把拖野獸用的長柄武器的反光，可以看出，那明顯是把金屬武器。”
    “說起來，這個人是怎麽辦到的啊？我現在連石頭工具都加工不出來，昨天想用藤蔓做個捉野獸的套子差點沒累死我，這個人為什麽已經搞出金屬武器了？難道說飛船空投的時候給他投了一箱子工具？”
    “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某個不太發達的殖民星的工匠，因為經常幫殖民星的人造各種原始工具所以經驗特別豐富……”
    “有道理。”
    “有道理。”
    這時，忽然有人幽幽地插了一句話：“說起來，你們有沒有回憶起之前的一件事？之前不久，有個大佬，剛剛把他的全套石製工具全都賣掉……”
    這句話說完，聊天頻道裏瞬間安靜了一會兒。
    足足安靜了七八秒後才有人再次開始說話。
    “臥槽。”
    “臥槽。”
    “臥槽，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
    “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是23333大佬啊！”
    “這麽一說，確實有可能誒！他之前用石製長矛就戳死一頭野豬，現在換了金屬武器……”
    “大佬就是大佬啊，人狠話不多。”
    “你們這樣想是不對的，那是打野獸，可他剛剛殺了人誒！”
    “樓上的，別幼稚了。沒有法律製約的情況下，人類和野獸有什麽區別呢？”
    “可是……”
    “沒有可是。從我們被投放到這個星球的第一天起，我們就應該有這種覺悟了——要麽變成野獸，在殘酷的物競天擇中活下來，要麽成為獵物，成為其他獵食者的捕獵對象，甚至食物。”
    “在降落前我曾經觀察過，這裏的星圖是完全陌生的——所以，聯邦的光輝照耀不到我們，這場遊戲主辦方的承諾是否會對線，也完全是未知數，我們能做的，隻有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所以別去管什麽見鬼的法律了，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才不會跟你講法律。”
    “所以，在我看來，23333大佬的行為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可以說，在剛才那種情況下，那是唯一的解決方式。”
    這個人十分冷靜地分析完，公共頻道裏沉默了一會兒。
    但很快，又有反駁的聲音出現了。
    “你這樣說是沒有道理的，難道說，我們想活下來就必須徹底拋棄人性嗎？”
    這樣的爭吵又持續了一會兒，忽然一個人的發言打斷了大家。
    “你們的辯論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們隻是猜測那個人是23333大佬，但究竟是不是，誰知道呢？”
    “有道理啊！”
    “請23333大佬站出來，現身說法！”
    “23333大佬，出來說句話吧！”
    看著聊天頻道裏洶湧的消息，還有幾乎被刷屏到看不清的個人聊天頻道，韓威搖了搖頭。
    “真是幼稚，這種問題有什麽好討論的？”
    “人性、法律、倫理、哲學……這些都是好東西……但都是吃飽飯之後才應該考慮的問題。”
    “我們現在，在一個朝不保夕，隨時有可能死去的詭異星球上，和我說這個？”
    “先活下去再說吧。”
    搖搖頭，關掉35531的臂環。
    韓威打開自己的臂環，切換到交易頻道，發布了一條交易信息。
    “出售鬣狗肉。”
    想了想，他把那條鬣狗的圖片也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