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靖水商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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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來一斤肉。”
蘇明來到攤前,向攤主說道。
“一斤肉十文錢。”
攤主用很現實的目光看著蘇明。
意思是你小子能拿出十文錢嗎?
蘇明從懷中摸出十枚銅錢,遞給攤主。
他手中還有一塊五兩的金子和五塊銀子。
“呦!我做的鹵肉,祖傳秘方,是西陽一絕。要常來光顧啊!”
攤主轉換笑容,稱了一斤肉,用紙抱住後,交給蘇明。
蘇明拿到肉,揭開就啃,狼吞虎咽。
他第一次覺得,豬肉這麽好吃,以前吃的山珍海味,遠不及此。
“攤主,你知道哪裏有賣書的店鋪嗎?”
吃了一半後,蘇明見不時有人瞟向他。他也覺得自己有傷市容,就將另一半肉包起來,等會回去的路上再吃。
“賣書?賣紙的知道,賣書好像沒有……”
攤主想了想,恍然說道:“你可以去靖水商盟看一下。聽說裏麵應有盡有,我沒去過,不太清楚。”
“靖水商盟?在哪?”
蘇明忙問。
“在城中心,沿著街一直走。不識字沒關係,比燕香樓還氣派的閣樓,就是靖水商盟。”
顧客的問題,攤主樂意回答。
蘇明道了一聲謝,然後沿街前行,很快就到了靖水商盟。
“好氣派!占據城中心,隻此一家,四通八達。縣衙都沒這種待遇吧!”
蘇明目視四周,自言自語道。
前世的古代,士農工商。因為以農業為主,重農抑商,商人地位極低。
這個世界,因為武者,出現了千年王朝,和太多不明確因素。
真正名商大賈,地位絕對不低。
“喂!站住。靖水商盟,是你想進就進的嗎?”
蘇明剛準備踏入,就被兩名提刀的守衛攔住。
蘇明衣著破爛,全身上下寫著一個字。
窮!
靖水商盟內的物品,大部分都要花銀子。
“商盟不是賣東西的嗎?為何將顧客拒之門外?”
蘇明不解地問。
看到提刀的人,蘇明心裏就虛,他本能的以為這兩人是武者。
如果買不到關於修煉的書籍或者經絡圖,他就算有武道心法也不能修煉。
強行修煉,很可能走火入魔。
“客人?你還是先去買件衣服,再來靖水商盟吧!”
守衛不屑一笑。
靖水商盟,賣的都是高檔品。進出的人,不是武者,就是權貴。
“既然是賣東西的,那就以服務至上,連這都不懂。我看靖水商盟隻能立足這偏隅之縣。”
蘇明撒氣似的,說了一聲,轉身就走。
看著像拂袖離去,實際上蘇明要去買衣服。
不論有沒有,蘇明都要進靖水商盟看一下。
機會不能錯過。
剛轉身沒走幾步,蘇明就被一道聲音叫住:“小公子,請留步!”
蘇明回頭,是一名麵容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他正站在靖水商盟大門口。
“何事?”
蘇明狐疑轉頭,心想不會找他麻煩吧。
“下人不懂規矩,請小公子入靖水商盟。”
中年男子拱手一禮,伸手相邀。
蘇明像模像樣地揖手回禮,他踏入靖水商盟時,麵色一正,並無畏懼。
窮和苦難,會令人產生自卑。麵對尊貴的人會不自覺低下頭。
蘇明看起來十五六歲,明顯是窮人家的孩子。
可流露出的氣度,令中年男子漬漬稱讚。
靖水商盟內,很像前世的“超市”,不同的物品,放置不同的區域。
有名媛貴婦使用的胭脂水粉,有玉石珠寶,有華麗的絲綢,有精致的生活用品……
這裏一看就是西陽縣上流人士出入的場所,普通百姓即便進來,也消費不起。
大堂內,有數十人,每一個都是錦衣綢緞,穿著得體。
蘇明進入,頓時吸引他們的目光。
雞入鶴群。
渺小,孤單!
“買賣服務至上。公子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正東張西望的時候,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
是一名碧玉年華的少女,穿著青色的絲衣長裙,輕盈飄逸。
頭梳雲鬢,長發及腰。
隻是她戴著一張青色的麵紗,看不清真麵目。
但柳葉彎眉下,一雙如水的眼睛。就讓蘇明覺得她是大美女。
“小童,你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青衣少女身旁有一名綠衣女子比劃了一下手,惡狠狠地說道。
綠衣女子衣服緊致,手中提劍,沒戴麵紗,她長得很漂亮,如花似玉。
但不知為何,吸引人的,卻是那名戴著麵紗,不顯廬山真麵目的少女。
“別人也在看,你管我幹嘛!欺負我年紀小嗎?”
蘇明不服地道。
他隻是好奇“古人”的打扮,並無他意。
而且青衣少女眼中並無波瀾,她並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你的目光和別人不一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
綠衣女子嬌蠻一哼,厭惡地瞪了蘇明一眼。
“我看是我的穿著和別人不一樣吧!”
蘇明眉頭一皺,淡淡地道:“不要說我沒想淫亂之事,就算想了,又怎麽樣?”
石破驚天的話語,響徹大堂。
連青衣少女,都秀眉一蹙。明裏暗裏,許多人都準備將蘇明拿下。
但少女微微伸手,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事情,論事不論心,論心千古無完人。”
蘇明再次說道,聲音響亮,擲地有聲。
他痛斥以貌取人的人,更痛斥一群偽君子。
論心千古無完人!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知書達禮,也有滿腹經綸。
但從未有人聽到過這句話。
更驚訝一名穿著粗布,打著補丁的少年,能說出這番話。
“說得好!”
青衣少女眼中閃過異色。
這句話很值得品,出身貴族,她當然知道每個人都有私欲,人無完人。
她正準備離開靖水商盟,聽到蘇明說出“服務至上”這四個字,覺得很有意思,才會請蘇明入內。
沒想到蘇明這句話,更有意思。
蘇明沒有再接青衣少女的話,他看到大堂角落有許多書架,麵色一喜,快步走過去。
“他氣質很獨特,是不是修武者?”
青衣少女啟唇說道。
如果是修武者,放蕩不羈,也並不奇怪。
“不是!就是一凡夫俗子,會說道而已。”
綠衣女子將劍抱在懷中,很有成見地說道。
“雲伯,你覺得他怎麽樣?”
青衣少女對先前引蘇明入內的中年男子問道。
“體內沒真氣,五髒六腑也未經過靈氣洗禮,能確定他不是修武者。平民身份,如果不修武,今後……”
中年男子沒有明確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天生武,給凡人一線生機。
以布衣之身,而名留丹青者,每一代,也就寥寥幾人。
而這幾人,還得在將門候門之間,夾縫生存,能改變一些局勢,但不敢忤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