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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雙飛眼中充著血繼續說道。
    “我們這些秘密弟子，雖然貴為府主弟子，但事實上根本沒有任何地位而言，所謂弟子隻是一個名字而已，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尊嚴而言，我們真正的作用其實就是孫紅衣的孌童！”
    說完，燕雙飛已經泣不成聲了。
    葉青和唐詩詩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苦荷。
    畢竟孫紅衣身為堂堂的天策府府主居然有這嗜好，實在讓人難以想象，是否真假隻能求證於背嵬山的苦荷了。
    苦荷點了點頭，很堅定地說道。
    “確實有傳聞孫紅衣養了大量的孌童，而且這些人的命運比傳聞中的孌童還要悲慘。”
    說完苦荷同情地看了看燕雙飛，歎了一口氣，他是真沒想到堂堂的靈鷲宮元嬰境首席弟子燕雙飛居然曾經是孫紅衣養的孌童，實在是可惜和悲慘了。
    燕雙飛止住哭聲，差異地看了一眼苦荷，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孫紅豢養孌童的事情，恐怕對方與天策府的淵源同樣不淺。
    “你繼續。”
    葉青輕聲說道。
    “確實如這位姑娘所言，我們這些人的命運注定了悲慘一生。我們這些人本就是天賦不錯的少年，再經過孫紅衣的調教，實力都提升的很快，都會幫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些人進入孫紅衣的敵對勢力，成為他的眼線；有些人潛入其他宗門成為孫紅衣和天策府的暗子，比如我；當然更多的人苦苦修煉後，最終成為孫紅衣和他的那些義子的爐鼎。”
    成為爐鼎？唐詩詩和葉青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最終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深入思考。
    “那你們為什麽不逃走呢？就如你，都已經進入了靈鷲宮，而且實力又很強，完全可以遠走高飛，脫離天策府的掌控啊！”
    唐詩詩不解地問道。
    燕雙飛苦笑一聲。
    “沒用的，我們根本逃不脫命運，每一個孌童，都會被孫紅衣種下一種惡毒的蠱蟲。這種蠱蟲與孌童生命相連，一起成長，隨時可以掌控孌童的生死，而蠱蟲都受母蠱的控製，母蠱就在孫紅衣的體內。”
    說完，燕雙飛轉過身去，脫去上衣，葉青清晰地看到他的後背有一個拇指大小的拱起，想必他的蠱蟲就在下麵。
    “你難道沒想過其他辦法麽？”
    葉青繼續問道。
    “想，當然想了。其實我進入靈鷲宮不久，我的身份就被宮主發現了，不過宮主並沒有難為我，而是幫我壓製住蠱蟲，把它拘於我的後背，否則蠱蟲會一直藏匿於我的身體裏，每隔一段時間吞噬一次我的靈力和修為，那種痛苦實在不是人能忍受的。”
    燕雙飛一邊說，眼中流露出極度的恐懼。
    “靈鷲宮主怎麽會幫助一個敵人的暗自？”
    唐詩詩不解地問道，葉青想了想心中大致有了計較，隨後問道。
    “莫非靈鷲宮主讓你做雙麵間諜，最終是想給孫紅衣做局。”
    “大人果然睿智？”
    燕雙飛連忙恭維道。
    “靈鷲宮主不殺你，幫你壓製蠱蟲，但確不能幫你解蠱，那麽將來他起局之時，恐怕孫紅衣一個念頭你還是必死無疑，不知道靈鷲宮主答應了你什麽條件。”
    燕雙飛搖了搖頭，苦笑道。
    “他們都是老狐狸，隻有我是個無助的可憐人。靈鷲宮主隻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決定了一定要幫他給孫紅衣設局。”
    “什麽事？”
    苦荷疑惑地問道。
    “就是在起局之前，將我挫骨揚灰，湮滅我所有的神識。”
    “啊！”
    唐詩詩和苦荷兩女都震驚地捂住了嘴巴，他們完全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提出這麽讓人無法理解的要求，幫人隻是為了讓自己慘死。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瘋了！其實能慘死對我們這些孌童來說，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因為一旦孫紅衣讓母蠱超控我們體內的蠱蟲，我們的身體瞬間就會被蠱蟲控製，成為人形的蠱蟲傀儡，而我們的意識確會與蠱蟲共存，那時候，我們其實就成了人形的蠱蟲了，這是比死更讓人恐怖的事情。”
    燕雙飛悲憤無比，繼續說道。
    “我們也曾經想過去死，可是所有付諸行動的人，在死之前無一例外都會被蠱蟲察覺，蠱蟲自動發作，嚐試自殺的人最後都成了人形蠱蟲。當你看到你的一個同伴意識清醒，還可以說話，但身體確不受控製地趴在地上啃食人的屍體的時候，你們知道能真正的死亡對我們來說是多大的一種奢望麽？”
    說完，燕雙飛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全是恐懼和絕望。
    “惡毒！實在是惡毒！天理難容！”
    葉青三人心中升起了同樣的念頭。
    “葉青，對於孫紅衣你要小心了，當年一個邪修就是憑借這種邪惡的手段，一人占領一域，號稱蠱神，最後還是合眾人之力才將他鏟除。沒想到這種邪惡功法居然會流傳下來，你一定要誅殺孫紅衣，鏟除人蠱一脈，否則隨著對方母蠱的成長，最終整個昆侖墟的修士都會成為人蠱，甚至可能會擴展到整個修真界，那將是修真界的浩劫。”
    太一真君的話在葉青耳邊響起，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鄭重地跟葉青說一件事。
    葉青微微點頭，他也想到了人蠱的危害，這就相當於是一種病毒，隻要孫紅衣和他的母蠱越強大，這種病毒的傳播就越快，範圍越廣，危害也越大。
    “大人，我知道的，我都說了！還請大人能饒小人一命，我想留著薄命，對付孫紅衣和天策府。”
    說完，燕雙飛重重地給葉青行了一禮。
    葉青的思想做著激烈的鬥爭，從情感上他很同情燕雙飛，可是從理智上講燕雙飛知道了自己的手段，也見識到了自己神秘的金丹，如果放過他，一旦自己的秘密被泄露，恐怕後麵會有無盡的麻煩找上自己。
    燕雙飛也是絕頂聰明之人，看到葉青表情的變化，就知道了葉青的顧慮，換做自己恐怕也不會給對方活著的機會。
    “哎，大人，燕雙飛不求能生，隻求能夠像剛剛孫興他們那樣死去，我不想成為人蠱。另外，如果大人將來去北域，若是遇到燕帝北，就將我這塊玉佩給他，讓他幫我滅了天策府！”
    說完，燕雙飛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上麵刻著一個冰山符文。
    “燕帝北？北域燕山山主？你，你跟燕帝北是什麽關係？”
    邊上的唐詩詩忽然插話問道。
    燕雙飛苦笑一聲。
    “我是燕帝北的私生子，當年他將我和母親遺棄在天策府，離開後他就沒再回來，母親也因為傷心不久就去世了，我的悲慘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我恨他，但也許未來隻有他能替我報仇了。”
    燕雙飛說完心中最大的秘密，似乎徹底放下了心思，一動不動，靜靜等死。
    葉青對昆侖墟知道的並不多，但也聽說過北域燕山之名，那是北域當之無愧的霸主，而且是唯一的霸主，掌控整個北域。
    “天策府、靈鷲宮、北域燕山，一個燕雙飛居然牽扯到這麽多的勢力，如果能為我所用倒是一個很好的支點，隻不過留他一命的風險還是很大的。”
    葉青一時之間陷入左右為難之中。
    “葉青，你可以收他為神仆，那麽他的生死就由你掌控了，而且時間越久對你越忠誠。至於他的蠱蟲我倒是有辦法解決，不過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彼岸金蓮。”
    哦？葉青就是一愣！連忙呼喚小金。
    “主人，你終於想起我了！對付這個小蟲子，我是手到擒來！”
    葉青大喜，連忙向太一真君討要收仆之法。
    葉青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收神仆的方法，手段並不複雜，其實就是把自己的神識印記打入仆從的腦海之中，與仆從的神識融為一體，可以說主人的一個念頭就能決定仆從的生死，當然對仆從也有好處，一旦主人實力提升，仆從也會獲得好處。
    此外太一真君還給了葉青另外一個控製人的方法，名叫控魂之法，顧名思義，就是完全控製對方靈魂的方法，被控魂之人實際就是自己操控的一具屍體。
    葉青想了想，還是決定采用收神仆的方法，畢竟燕雙飛身份特殊，而且經曆坎坷，能隱忍，也是一個可造之材。當然這種方法的前提必須對方完全放開自己的神識，任由施法者的神識印記進入融合。
    “燕雙飛，我可以不殺你，也可以幫你解決蠱蟲的問題，但是你卻要成為的仆從，而且是我可以一念你生死的仆從。”
    葉青忽然直視燕雙飛，說出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