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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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羅夢境探索,我不是愚者!
    入夜,草草在家中自己做了頓晚飯。
    雖然有現實世界x公司營養液的供應,江言澈在夢界不會感到任何饑餓感或排泄感,但一是為了扮演,而是吃飯本就是種享受,他依舊如往日般,做了一桌豐盛佳肴。
    白貓從來到家裏起,就一直病懨懨的模樣,可到了飯點,它便開始活躍起來,縱身一躍躍上餐桌,坐在一盤素菜前。
    番茄炒蛋?
    江言澈裝作埋頭吃飯的模樣,餘光卻始終落在白貓身上。
    卻見它直接用爪子扒拉著,將上邊蛋花都撥到一邊,徒爪撈起幾個番茄啃了起來,看樣子與普通貓無異。
    它在用餐,江言澈也不敢去打擾它,星星所剩最後的能量不多,他得留著應對扮演失敗——
    ——不管他多麽小心,他始終不是專業演員,露出破綻是常態。
    這個時候,有星星兜底,他才算是真正可以放下心。
    白貓吃相倒還挺斯文,並未如其他野貓一般,吃完番茄,將紅色的番茄果肉搞得滿桌都是,它吃了大概四五塊番茄,汁水都未濺出菜盤,也省下了江言澈收拾時間。
    回到房間,江言澈再一次將白貓晾在客廳,注意力發散,嚐試與西嵐凝裳進行視覺共享。他認為,是時候從她那兒多套些情報出來了。
    視覺共享的建立很輕鬆,到了夢界後,西嵐凝裳那兒的時間似乎與江言澈保持了一致。眼前,依然是青山碧水,隻不過,全部被黑夜染上墨色。
    有星星,高懸在空中,這是江言澈在禹妄市看不到的,在這樣一座現代都市,星星都被光汙染影響,無法望見。
    江言澈有想過,禹妄市之外,會是什麽?
    但前往探索的念頭立刻被他打消,就目前來看,他跑到禹妄市邊界過於莫名其妙,立刻會受到夢界的針對。
    “白天坐在水邊,晚上也是,你不無聊嗎?”
    似乎感受到了視覺共享的建立,西嵐凝裳眨了眨眼,江言澈控製著脖頸轉動,令西嵐凝裳能看到房間內情況。
    房間很幹淨,換洗衣物都在洗手間,床上、衣架上,掛的隻是外套與襯衫。
    “是挺無聊的,但沒辦法,你呢?”
    沒辦法,為什麽沒辦法?
    江言澈發現,西嵐凝裳似乎每句話都有可被剖析的點。明明島邊有葉扁舟,她卻說無法離開,難道是被囚禁?
    不能讓西嵐凝裳察覺江言澈在思索,江言澈撓撓頭,跟她講起了今天一天的經曆。
    對西嵐凝裳,他不打算隱藏什麽,隻有全盤托出,西嵐凝裳才會與自己交談,交談著交談著,信息才能被套話套出。
    “等等,你說,那隻白貓現在留在你家不走了?”
    江言澈頷首,從座椅上站起,打開房門。
    白貓吃飽喝足,再度窩在了客廳角落,像是聽到聲響,它緩緩抬眼,扭頭望向江言澈。
    喵~
    目光落在江言澈眼眸的瞬間,白貓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事物,整個身軀一彈,從地上站起,背部躬起,這是貓類動物準備攻擊前特有動作。
    江言澈看不到白貓的異常,他現在還在享受小島黑夜的寧靜。所以,此刻與白貓對視的,應該算是西嵐凝裳。
    咦?
    江言澈眺望著星星的閃爍,思索著掌控星星的方法,餘光,卻瞥見一抹不斷閃爍的光。
    似乎察覺到江言澈留意到了那抹閃光,西嵐凝裳不動聲色,將自己的視野偏移一下,使視線裏,將那閃光忽略。
    “我大概明白你遇上的事兒了,放心,有星星在,這隻貓傷害不了你……
    “隻是江言澈,你真的是正常做夢來到這兒的嗎,你有什麽……是瞞著我的?”
    聽了西嵐凝裳前半句話,江言澈還鬆了口氣,畢竟白貓的存在,使得他心中無時無刻有層顧慮,有了西嵐凝裳這位夢界中人的保證,他才真正將其打消。
    可後半句問話,愣是讓他語塞。
    他該怎麽說,如果實話實說,他不就相當於被夢境中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同樣被夢界排斥?畢竟西嵐凝裳仿佛對夢界很是熟悉,她想在夢中玩死他,簡直輕而易舉。
    心念至此,江言澈舔舔唇,說謊話根本不打草稿
    “我也不知為何,一直都醒不來,已經昏睡好久了,可能現實世界我受到重傷了吧,你有什麽方法讓我離開嗎?”
    以退為進,江言澈明白,除非十五天時限抵達,否則,x公司不會放自己出去。但他還是裝作迷茫的模樣,詢問著西嵐凝裳。
    “想從夢中醒來還不簡單,自我傷害、跳樓……你都能試試。”
    不知怎得,聽了西嵐凝裳的話,江言澈蹙眉,他總感覺西嵐凝裳總是話中有話,也不知究竟在暗示些什麽。
    “額……聽上去有點刺激,我考慮考慮。”
    說著,江言澈集中注意力,結束了視覺共享。他依然站在客廳中,眼前,白貓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打量了他幾眼,重新躺下,有種失去興趣的感覺。
    此次視覺共享,他總感覺明白了些什麽,但又感覺什麽都沒明白。
    最大的收獲,是解開了江言澈內心的不安。
    別的暫時不去管,就目前來看,白貓不會傷他,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他便可以反過來放心利用白貓,跟著它,提前知曉下一個可能喪命之人。
    草草洗漱一下,江言澈回到桌邊完善了下日記內容,躺倒在床。
    雖然他已是研究生,該上的課還是得上。
    嗬……在夢中做夢,有意思……
    這是他入眠前,最後一個念頭。
    房間,重回岑寂。窗沒關,一縷晚風自窗罅鑽入,吹起攤開在書桌上的日記紙頁。
    沒人發現,當天日記的最後,多了一行字
    “有道目光始終在暗處,觀察著刑事人員對現場的勘察,看不清這目光主人的模樣,可他似乎身纏繃帶。”
    ……
    另一邊,碧水環繞間的島嶼。
    起風了,感受到涼意,西嵐凝裳也未在水邊就坐,回轉身,進入屋內。
    桌上,那張麵向下的塔羅牌依舊在閃爍光芒,簡單計算一下閃爍次數,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
    小屋內,沒有燈,光亮完全由一根蠟燭支撐。倒也奇怪,這根蠟燭燃燒許久,沒有任何縮減痕跡。
    輕吹一下,小屋內,燭光熄滅。
    黑暗中,隱隱約約,有人聲響起
    “三年了,江言澈……你能來到我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