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完全變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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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他的一句話她拉回了思緒,也清楚他並非是莫凱。
    秀眉一擰,用力甩開他的手抬眸對上他的視線:“不需要。”
    看著她頭也不會地轉身離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決然的背影,反應過來後立刻提步追上她擋在了她麵前:“你說什麽?”
    照理說女人不需要男人負責作為男人應該慶幸,可是此時的莫逸風卻氣得瞪大了眼眸,感覺整個五髒六腑都在翻騰。
    反觀若影,她的情緒卻是極為平靜:“我說,你不需要讓皇上賜婚,我也沒說要嫁給你。靦”
    她不說還好,這句話一說出口差點讓莫逸風氣得嘔血,見她若無其事地想要離開,他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肩:“不嫁給我?你是要嫁給誰?別忘了我們已經……”
    “已經什麽?”若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見無人在旁,這才看向他開口,“我們什麽都沒有。”
    莫逸風的臉色青白交加,從未想過一心要嫁給他的若影在恢複記憶後竟然絲毫沒了嫁給他的意思,一時間心情低落不堪:“即使沒有夫妻之實,你我也同床共枕有了肌膚之親……揍”
    “嘁!”若影突然一聲冷嗤,“和你有肌膚之親的何止我一人。”
    莫逸風頓時語塞。
    她話中之意無非是指柳毓璃,可是她難道就不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嗎?
    就在她與他擦肩而過時,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她對他別說爭取,就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一下,這個落差讓他很不舒服。
    離開前廳走在回廊處的若影感覺漸漸迷失了自己,剛才在說到和他有肌膚之親的不止是她一人時,她心裏就像是紮著一根刺,雖然知道他和他並非是同一人,可是心還是不受控製地疼痛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憶時他們之間的長久相處。
    “影兒!”一聲叫喚嚇得她身子一顫腳步踉蹌,而叫她之人也立刻伸手將他扶住,她這才看見莫逸謹已經站在了她麵前滿眸笑意,“在想什麽?不用念書嗎?”
    看著眼前的莫逸謹,若影莞爾一笑搖了搖頭:“不用。”
    莫逸謹微微揚眉,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時辰三弟居然沒有逼你念書,真是難得。”
    若影也沒解釋,隻是問他:“你來找他?”
    “是啊。”話剛出口,他突然覺得今天的若影好像哪裏不對勁,不由地上下打量著她。
    “看什麽?”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莫逸謹則是摸了摸下巴看著她道:“剛才你說什麽?找‘他’?你不是一直叫三弟‘相公’的嗎?何時變得如此生疏了?”
    若影眸光一閃,輕咳一聲:“又不是夫妻,叫什麽‘相公’。”
    “影兒你……”莫逸謹支吾著湊近細瞧她麵容,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二哥!”就在莫逸謹湊近打量著若影時,莫逸風的聲音沉沉傳來,待他轉眸之時莫逸風竟然已經來到了他跟前。
    “三弟,影兒她怎麽了?”莫逸謹有些擔憂地問他。
    莫逸風看了若影一眼,而後道:“她恢複記憶了。”
    “真的?”莫逸謹一聽若影恢複了記憶,高興得一聲驚呼,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立刻走到她跟前俯身問她,“恢複了記憶不會把我忘了吧?都說人恢複記憶之後會將失憶中經曆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影兒你還記得我嗎?”
    看著他那副擔驚受怕的模樣,若影突然噗嗤一笑:“你說呢?二哥!”
    聽她再叫二哥,莫逸謹如獲至寶般難以自抑地喜悅,也忘卻了莫逸風在場,一把將若影抱在懷中:“影兒!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
    若影被他的一驚一乍給驚住了,可是下一刻便不由地彎起了唇角。
    其實莫逸謹對她的好她一直記得,在清祿書院時,他對她的照顧簡直無微不至,她也清楚他是為了她才去的書院,雖然旁人都覺得莫逸謹隻貪圖玩樂不思上進,可是她心裏清楚,他並非是那樣的人,隻是相對於文,他更喜歡武而已。
    “二哥!”莫逸風瞪大了眼眸看著眼前緊擁在一起的兩人,見莫逸謹不放手,他竟是耐不住性子地伸手將他們分開。
    若影斂住笑容看向怒火攻心的莫逸風,有些無所適從地移開了視線。
    對於莫逸風,她也知道自從她被他帶到三王府後也是好生照料,更是日夜相對,比起莫逸謹,她應該和莫逸風更要親近,可是她的心裏又十分矛盾,因為莫逸風的心裏有柳毓璃,她很清楚,而她的心裏有莫凱,她更清楚。
    每一次看莫逸風,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把他和莫凱想成同一人。情感不純粹就難以平靜地相處,所以她總是想要逃避。
    莫逸謹看了看鐵青著臉的莫逸風,自然知道剛才他失了分寸的行為惹怒了他,不由地朝若影看了一眼後對著莫逸風訕訕一笑:“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嘛!”
    莫逸風見他的確是無心,便也沒有再與他計較,言語中還是將話說了個明白:“下不為例。”
    若影見他一副她是他的人的樣子,忍不住道:“這算不算肌膚之親?”
    莫逸風再次因為若影的話心口一堵,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存心要氣死他才甘心。
    “肌膚之親?”莫逸謹不知道他們究竟打的什麽啞謎,視線在他們之間好幾個來回。
    “二哥找我何事?”莫逸風瞪了若影一眼,而後扯開了話題。
    莫逸謹這才想起自己來三王府的目的,也就沒在意剛才的話題,滿臉噙笑地湊到莫逸風跟前道:“今日你向父皇請示要了兩個織錦司的人是嗎?”
    “怎麽,二哥也要讓她們給你製衣?”莫逸風打量著他問。
    莫逸謹輕咳一聲討好似的再次湊了過去:“這個……你不是拿到了那匹天蠶絲所織的鴛鴦倚嘛,能不能勻些料子給二哥?”
    “二哥也想要?”若影看著他滿臉的討好模樣,心中甚是好奇,堂堂一個王爺,難不成還缺好料子做衣服?
    莫逸謹轉頭看向若影再次訕笑:“知道是三弟特意給你選的,可是今年這夏季的日頭太烈,實在是難以承受了。”
    若影聞言心頭一緊,轉眸便向莫逸風看去,而他則是移開視線瞪了莫逸謹一眼,而後冷聲道:“心靜自然涼,好好在你自己的王府呆著就不熱了。”
    莫逸謹一噎,而後反問:“既然心靜自然涼,你怎麽放棄了玄冰劍,放棄了琉璃碗,反倒是選擇了這個鴛鴦倚?”
    若影始終沒有說話,心跳卻是沒了規律。
    “想要問父皇要去,別來我這裏打主意。”莫逸風也不回答他,反倒是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
    莫逸謹心裏自然是清楚他是何意,卻是人不死心:“三弟,你何時這般吝嗇了?那一匹料子至少能做十套衣服,也不舍得給二哥兩套?兄弟是這麽做的嗎?”
    “沒有。”莫逸風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的索求。
    “什麽沒有?莫非你還拿去送給柳毓璃了?”話一出口,他便知禍從口出了,若是當真給了柳毓璃,而若影又在此處,他又該如何圓回來?
    莫逸風又瞪了莫逸謹一眼,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若影身上。而若影隻是微愣了頃刻,見他們頓時噤了聲,她唇角淡淡勾起一抹苦笑。事實上他們無需在意她是否知道不是嗎?即使他拿去送給柳毓璃了,她又能如何?不過她心裏有些許安慰,至少他沒有那麽做不是嗎?
    思及此,她微微一怔,因為自己方才的想法。
    暗自理了理思緒,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莫逸謹開口:“若是二哥需要,勻給二哥兩套也無妨。”
    莫逸謹眸光一亮,正要謝過若影的大方,誰知下一刻就被莫逸風潑了一盆冷水:“不行!”
    “為什麽?影兒都答應了。”莫逸謹有些無語。
    莫逸風卻是睨了若影一眼後哼了一聲:“不行就是不行。”
    若影自是知道莫逸風和莫逸謹感情深厚,所以更是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般不近人情,可是而後一想,他們原本就是各做了五套,而且是從寢衣到外衣,他還對兩個女官說兩人要做配套的,如果莫逸謹要去了兩套,那麽他們二人還如何配套?
    可是,當真是這個原因嗎?
    她開始不太確定了。因為原本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沒有那麽重要,可是剛才莫逸謹說他是為了她才放棄了比鴛鴦倚更重要的東西,他心裏究竟想著什麽?他的心裏不是隻有柳毓璃嗎?
    她清清楚楚記得,昨夜她重拾記憶後告知了他真相,可是他卻不信她,隻信柳毓璃一人,甚至還反問“不信她難道信你嗎”,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喝讓她瞬間清醒,也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是莫逸謹方才所言又讓她迷惑了。
    因為想得如神,也不知莫逸謹是何時離開的,手上一緊,她方回過神來。抬眸見莫逸風正耐人尋味地望著她,她才驚覺方才又失了方寸。可是麵對同樣的一張臉,她怎能沒有絲毫感知?明知不是同一個人,她的心就是不受自己控製。
    “拉著我幹嘛?”她總是特意地與他保持距離。
    可偏偏莫逸風並不如她願,手上更是緊了幾分,見她一副僵持的模樣,他才道:“這個時辰該去習字了。”
    “不去。”她想要掙脫他的手,終是無果。
    他看了看她,也沒有強行帶她去習字,隻是又開口道:“那一會兒請人教你撫琴。”
    若影一聽更是惱火:“不學!你要聽人彈琴找你的柳毓璃去,為什麽一定要讓我變得跟她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總覺得他讓她學習琴棋書畫是要讓她成為第二個柳毓璃。
    莫逸風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麽激烈,一瞬間呆滯在原地,兩人僵持頃刻,終是他先開了口:“那你要做什麽?”
    他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惱火,反而極有耐心地詢問著她。
    若影看著他溫潤樣子和柔和的語氣,方才的惱怒無端地散去,不由地移開視線淡淡開口:“想出去走走。”
    帝都集市
    兩道身影緩緩走在喧鬧的人群中,較之過往差別最大的是,每一次莫逸風去拉她的手,她總是會刻意地避開,試了好幾次,他終是半惱著將她的手腕拽住。
    她心頭一緊,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而後又抬眸看向他。誰知他卻故意移開視線看向了別處,而手卻是得寸進尺地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手心。她秀眉一擰本想甩開,可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他的側顏時,終是放棄了。
    莫逸風見她妥協,心中竟是有了得逞的快意。
    “餓不餓?”他轉眸問她,語氣中帶著一絲柔意。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點了點頭,早上原本吃得就不多,所以才讓紫秋去拿些糕點,誰知道莫逸風下朝後來找她,隨後又是量身做衣又是與她爭執不休,方才倒是沒覺得,現在莫逸風這般一問還真是餓了。
    他勾唇一笑,正要帶著她去酒樓,誰知她腳步驟然一頓。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唇角再次泛起一道弧光。
    “十裏香的酒菜是此處最出名的。”他緊了緊她的手道。
    “那個是什麽?”顯然她對不遠處的小吃更加感興趣,任憑他怎麽說都不動腳步半分。
    果然一個人的性子無論她是否是失憶都是不會改變的,看起來比失憶時清冷,可是碰到事情還是會透露出屬於她的稚氣。
    “去看看。”他拿她沒轍,隻得帶著她來到了攤位前。
    若影對他的妥協微微一怔,下一刻便揚起了唇角。
    “原來是糯米做的。”她原本想要顧及形象拿回去吃,可是一聞到這個香氣便忍不住咬了一口,也正是這一口讓她不禁讚歎起來,“真好吃,糯米也能做這麽好吃的東西,玉玲瓏……名字也好聽。”
    恐怕隻是她重拾記憶後他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麽高興,還對一樣東西讚不絕口,就連那匹鴛鴦倚她都沒有這麽讚歎過。
    “這個玉玲瓏好吃,那鴛鴦倚不好嗎?都沒聽你誇過。”他笑問。倒不隻是想要聽好話,而是那匹鴛鴦倚的確是因為她才選的,之前沒有聽她說鴛鴦倚半個字倒也罷了,可是連幾個用漿糖包裹的糯米球都被她稱讚連連,他倒是想要聽聽她如何讚美他特意為她而選的鴛鴦倚。
    若影原本正吃得津津有味,卻因為聽到他的話而戛然而止,怔怔地看了他頃刻,方支吾道:“我還沒穿怎麽知道?”
    看著她滿眼無辜的樣子,莫逸風再次沉聲笑起。若影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抬手又咬了一口,視線卻依舊停留在他的臉上,也不知道她剛才說的話有什麽好笑的。不過看他心情這般好,她也就跟著彎了彎唇角。
    十裏香酒樓的包間內,小二歡快地將菜名報了一遍,若影眨著眼愣愣地望著小二,若是這個小二活在現代,這樣的口才絕對可以去說唱了。
    “想吃什麽?”莫逸風見她看著小二發愣,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殘渣問。
    若影回過神來望想莫逸風,口中回味著剛才的美食脫口而出:“我吃飽了。”
    “啊?”小二驚愕地看著她,而後又滿臉擔憂地看向莫逸風。
    莫逸風無奈搖頭:“誰讓你把那些東西吃光的,拿回去又沒人跟你搶。”
    若影被他說得臉色一紅,趴在桌上對著手指。
    莫逸風再次失笑,轉頭讓小二上了幾道招牌菜,小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好在他沒有說隻要兩杯茶水。
    小二出去後整個雅間就隻剩下她和莫逸風兩人,莫逸風倒是自在,可是若影卻覺得有些尷尬,雖然她失憶時他們的關係極為親近,可也就是這份親近讓她不知道現在該如何與他相處。
    “你經常來這裏吃?”沉默半晌,她接過莫逸風給她倒的茶輕抿了一口問他。
    “嗯。”莫逸風低低應了一聲。
    若影鼓了鼓嘴,總覺得莫逸風沉悶至極,所以她若是再不說話,兩人還真是相對無言了。再次沉默之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是脫口而出:“你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她差點就要咬掉自己舌頭,因為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探究,還有那種好似看穿她心的耐人尋味。
    她承認,剛才她的確是想到了他跟柳毓璃,雖然她心裏也明白自己無權幹涉,可就憑他這張臉,她就很不喜歡他與柳毓璃有瓜葛。就好像是看見了莫凱對她的背叛——雖然這對莫逸風很不公平。
    不過莫逸風倒是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惱火,反倒是淡笑著開口:“和二哥常來。”就在若影垂頭不想再追問之時,他突然補上了一句,“還有和你。”
    若影一怔,而後又一哼:“別以為我什麽都忘了,之前我可沒跟你來過。”
    他再次沉沉笑起:“之前沒有,這一次難道不算嗎?”
    這一次?她再次微微驚愕。也就是說他除了和莫逸謹還有她之外就沒有和別人來過這裏?包括柳毓璃?
    思及此,她突然自嘲一笑,不過是一個酒樓而已,她竟是因為他沒有跟柳毓璃來過而高興起來,想想自己還真是沒出息。
    “若是你喜歡以後常來。”他看著她唇角揚起的笑容也跟著笑言。
    若影聞言抬眸看向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是在竊喜,臉再一次燒紅。
    “誰說我喜歡的。”若影低哼了一聲後轉頭看向了窗外,莫逸風則是笑意漸濃。
    不多時,若影便聞到了一陣陣撲鼻的香氣,轉頭看去,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正被擺放於桌上,原本已經吃飽的若影在看見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之時頓時胃口大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莫逸風見狀輕笑而起,伸手夾了一塊肉送到她唇邊。
    “這是這家酒樓最出名的菜,十裏飄香,整個帝都隻此一家,所以酒樓取名十裏香,還是父皇親自題的字。”莫逸風說話時手依舊舉在若影跟前。
    看著莫逸風給她喂食,若影好像是出於一種本能,微微向前傾了身子就著他的筷子將肉送進口中。
    “如何?”他滿眼期翼地望著她問。
    若影眸光一亮:“嗯!入口即化、齒頰留香、久久不散,果然稱得上十裏香。”
    “倒是真長進了。”莫逸風語帶調侃。
    “說不定我還能去考狀元。”她輕哼著反駁。
    “哦?”他劍眉微揚笑意濃濃。
    兩人四目相接頃刻,驟然笑起。
    可就在這時,門口處閃現一抹身影,透過門縫正驚愕地望著廂房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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