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已許配了人家為什麽我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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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把雞肉清洗幹淨,切塊,用鹽半勺,生抽一勺,五香粉半茶勺,霜糖半勺,料酒兩勺,加油醃製兩刻鍾。”
    “其次,燒開水,放雞肉,水沸騰放一勺相思酒,再沸騰,撈出瀝幹。”
    “然後放入八成熱油當中,半煎半炒至金黃,盛出待用。”
    “最後用幹辣椒,花椒,蔥薑蒜,八角熗鍋,炒出香味,放入雞塊拌勻,撒上芝麻,便能出鍋了。”
    說的趙平更餓了。
    見這女子陷入了沉思,趙平也沒多理會。
    下樓跟著徐天華他們一起離開。
    好半天,木巧巧才回過神來。
    張口就問,“生抽是什麽?”
    “五香粉是什麽?料酒又是什麽?”
    “還有辣椒……”
    “咦,人呢?”
    “回小姐,這裏的客人已經離開一會了。”
    有來收拾桌子的小二回稟道。
    “離開了?”
    木巧巧秀眉皺起,“哼!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真以為能唬住本小姐嗎?”
    “等回到州府,我一定會讓父親找到那些東西。”
    “若是按照你說的方式沒法烹飪出來美味,本小姐跟你沒完。”
    木巧巧憤憤不平的抱怨。
    可惜趙平已經聽不見了。
    出了一品香,他就被宋明纏上。
    “趙先生,現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能跟在下說說霜糖為什麽能入藥嗎?又所治何病呢?”
    “霜糖不行。”
    趙平考慮到人家是太醫院使,又主動請教。
    便回答道:“但紅糖可以。”
    “紅糖性溫,具有益氣補血,活血化瘀,健脾暖胃的功效。”
    “可以治療脾胃虛寒的脘腹冷痛,月事不調等疾病。”
    “不過咱們大未王朝的紅糖雜質含量太多,非但起不到藥用價值,相反誤食還有可能讓病情惡化。”
    宋明低頭沉思,在消化著趙平所說。
    一旁的徐天華卻好奇道:“趙先生,不對吧,你剛剛可是用霜糖醫好的李公子,怎麽如今又說霜糖不能治病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彭越等人也都看向了趙平。
    趙平用霜糖醫好李慕白,這點大家有目共睹,做不了假。
    宋明也沉思完畢,眼神灼灼的盯著趙平,等待他的解釋。
    “慕白並沒有患病。”
    趙平說。
    “他都死了,怎麽會沒病呢?”
    徐天華質疑聲更重。
    “這個……”
    趙平懶得解釋。
    畢竟低血糖這個名詞大未王朝壓根沒有出現過。
    跟他們解釋,就是對牛彈琴。
    而且真解釋起來,還會牽扯到一堆的專業名詞,難道還要一個個的講解?
    隻能沒好氣道:“徐酒官,你就是一個品酒官,我說了,你也聽不懂啊。”
    “嘿嘿嘿,我就是好奇。”
    徐天華尷尬一笑。
    然而宋明卻撲通一下就跪倒在他麵前,懇求道:“趙神醫,請為在下解惑。”
    額。
    趙平無語起來。
    不過卻非常欣賞宋明這種求知的性子。
    怪不得能以布衣之身考中太醫。
    不懂就問,不會就學。
    哪怕反應慢了半拍,也能笨鳥先飛,勤能補拙。
    趙平也起了愛才之心。
    沉吟一陣才悠悠道:“宋太醫院使,你若真想學的話,等有空去西坪村,我在那裏教你。”
    “醫學是一門非常嚴謹的科學,必須慎重。”
    “短時間內沒法教會你,你若學個一知半解便去行醫治病,非但治不好病,反而還容易把人治壞。”
    “謝趙神醫。”
    宋明俯身一拜,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打招呼,轉身就走。
    “這……”
    趙平納悶道:“他生氣了?”
    “我也沒說不教他啊?怎麽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呢?”
    “趙先生,宋明並沒有生氣。”
    還是彭越了解宋明一些,苦笑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對待醫學,一直都非常認真負責。”
    “不懂就問,不會就學。”
    “既然先生答應等他有空去西坪村教他醫學,他這會應該是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跟先生有關。”
    “跟我有關?”
    趙平更加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了。
    “對。”
    彭越說:“之前我就跟你提及過,這宋明是朝廷派下來解決瘟疫的。”
    “如今瘟疫被你解除,他就剩下傳旨了。”
    “什麽旨?”
    趙平好奇道。
    彭越看了看左右,那些衙役立刻退走幾步。
    就連徐天華和李赫然,李慕白也都躲的遠遠的。
    趙平這才明白是自己魯莽了。
    聖旨事關重大,豈能是他一個小小的七品品酒官所能窺探的。
    剛準備道歉,便聽彭越小聲的說:“雲安縣遭受瘟疫,陛下寬宏,免去了雲安縣今年的賦稅。”
    “此話當真?”
    趙平大驚道。
    “千真萬確。”
    “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趙平略顯激動。
    “彭兄,今晚怕不能跟你促膝長談了。”
    恢複神色後,趙平向著彭越一抱拳,歉意道:“雲安縣免征賦稅,我要回西坪村安排,明天就能著手收購百姓手中發芽的糧食了。”
    彭越也沒有強留,隻能說改日再談。
    徐天華要取酒,自然跟隨著趙平一起去西坪村。
    李慕白執拗性子也犯了。
    打賭輸了,他就是趙平的隨從,當場跟彭越辭去書院教書先生的職務,也跟著趙平離開。
    李赫然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微微輕歎,“也不知道慕白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肯定對。”
    彭越給他鼓勁,“趙先生不但在醫道上有著驚人的成就,還能妙筆生輝。”
    “又通商賈之道,好像還懂得做飯。”
    “簡直就是一個全才。”
    “令郎跟著他曆練一番,以後高中,在朝堂之上,也能做到八麵玲瓏,遊刃有餘。”
    “希望如此吧。”
    而此時的田家卻發生了爭執。
    田柔認定非趙平不嫁後,便回家打算央求父親同意這門婚事。
    按照她的想法,這件事情原本就是父親提出來的,自己再點頭,絕對不會再有什麽問題。
    可怎麽也不會想到,父親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立刻答應。
    而是搖搖頭道:“小柔,這件事情等你堂哥醒了,咱們聽聽他的意見。”
    嗯?
    田柔便愣住了,疑惑道:“爹,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嫁給趙先生嗎?”
    “怎麽現在我主動提出來,你卻要聽我堂哥的意見呢?”
    “而且剛剛你回來之時,可是拍著趙先生的肩膀,要把我許配給他,現在反悔,不覺得有損信譽嗎?”
    “那是酒後戲言。”
    田富海紅著臉道。
    擺擺手,讓周安去叫田易。
    田易來的很快,聽到田柔的想法,當場就怒了。
    連叔父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田富海,今日在郡守府我怎麽跟你說的?”
    “田柔的婚事由我做主,早就把她許配給戶部尚書之子劉文浩了,怎能再讓她嫁給趙平?”
    田富海老臉一紅,屁都沒蹦出來半個。
    而田柔則大驚失色。
    “什麽?”
    “我已許配了人家?”
    “為什麽我不知情?”
    “需要你知道嗎?”
    田易冷冷道。
    “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我明日就回京複命,你跟我一起回京。”
    “抓緊把婚事辦了,免得戶部尚書等不及,讓劉文浩娶了旁人為妻,那個時候,你就隻能做個妾了。”
    “我不要。”
    田柔委屈的哭了。
    “我都不認識那什麽劉文浩,更不知道他長的是醜是美,我不要嫁給他。”
    “容不得你反駁。”
    田易說:“自古女子婚事都由父母做主。”
    “我身為長兄,長兄如父,可以代替田富海做主你的婚事。”
    “田富海,好好開導開導田柔,這件事情若是辦不成,不但我要玩,咱們整個田家都可能被屠殺的一幹二淨。”
    “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明白。”
    田富海歎息一聲,“大侄子,你放心吧,我一定讓小柔乖乖去京城完婚。”
    “我還有點困,先休息去了。”
    丟下這麽一句話,田易大搖大擺的離開。
    心中甚是得意。
    用堂妹田柔攀上戶部尚書這棵大樹,以後他晉升為翰林大學士的機會就更有把握。
    將會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必能給田家帶來幾世的榮耀。
    別說田柔隻是他的堂妹了,就算是他親生女兒,能換來如此榮耀,該犧牲的時候,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爹,你趕快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嫁給劉文浩,我隻想嫁給趙平。”
    田易一走,田柔就跪倒在老爹麵前,苦苦哀求。
    “胡鬧!”
    田富海甩開她的手臂,氣呼呼道:“嫁給趙平有什麽好的?”
    “他不過是一介平民,充其量懂點醫術,連醫官都沒有考上,在劉文浩麵前,屁都不是。”
    “可他是七品品酒官啊。”
    田柔反駁。
    “七品品酒官又如何?”
    田富海不屑道:“你看看徐天華,不也一樣是七品品酒官嗎?”
    “還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可在那些朝堂之中那些真正品級高的官員麵前,還不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趙先生懂得懸絲診脈,肯定跟太醫關係匪淺……”
    “太醫又如何?”
    田富海更加不屑,“升到頭,也隻是一個太醫院提點,區區五品官員,還沒有任何實權。”
    “而劉文浩呢?未來極有可能接替他父親的職位,成為戶部尚書。”
    “那可是真正的三品大員。”
    “比太醫院提點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若非你堂哥暗中運作,你覺得憑我們家的門楣能配得上戶部尚書之子?”
    “你能嫁給劉文浩,是咱們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就知足吧。”
    “爹,你不怕這麽做得罪趙先生嗎?”
    田柔又質問道:“不怕他不把相思酒賣給我們?”
    “到時候咱們家沒有銀子擴建紡織作坊,歲布交不上去,朝廷可是要問罪的。”
    “第一,隻要你嫁給劉文浩,那點小錢,戶部尚書會幫我們解決。”
    田富海輕笑一聲,“第二,相思酒的銷售路徑在我掌握著,是他趙平需要求我,而非我要巴結他。”
    “你之前答應過趙先生,要把我嫁給他,如今反悔,不怕失信於人嗎?”
    田柔仍舊不服輸,繼續逼問,“商賈之道最重信譽,一旦失信,咱們家的生意可就盡毀了啊。”
    “哈哈哈。”
    聞聽此言,田富海卻大笑起來。
    “小柔,你的經商之道還是我教給你的。”
    “但並沒有全部授予你。”
    “今日我就來告訴你,商賈重信後麵還有一句話,那便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隻要攀上戶部尚書,每天掙著來跟我們田家做生意的人能把咱們家的門檻踏破,誰還在乎我們家的信譽啊?”
    “行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小翠,扶小姐回房休息,千萬別讓她逃走了,否則本老爺亂棍打死你。”
    “是。”
    小翠嚇的臉色巨變,不敢反駁,拽著田柔把她強行拉走。
    站在一旁的周安幾次想開口說話,但一想到這是人家田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不便開口,隻能作罷。
    “我不能坐以待斃。”
    回到閨房後,田柔就拉著小翠的手道:“小翠,現在隻有你能幫我。”
    “我寫一封書信,你借著出去采買為由帶出去給我哥。”
    “他看到書信後,定能想到破局之法。”
    “奴婢定不辱使命。”
    小翠躬身拜了一下,帶著田柔的書信轉身就走。
    巡視的周安看見,非但沒有阻攔,反而親自護送她離開,心中還在感歎,“小柔,老奴隻能幫你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