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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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前夜亡夫回來了!
元闕洲低著那蒼白的臉,好脾氣道“話雖如此,但既然是向你賠罪,禮不可缺先進來坐會兒吧,外麵太冷。”
奚昭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便跟著進了屋。
進去後,元闕洲說要找樣東西,就往內室去了。再出來時,他手中多了個布袋子。
做工粗糙,不過保管得好,分外幹淨。
他遞出布袋道“若不嫌,便用此物賠罪。”
奚昭接過。
袋子沉甸甸的,摸著像是裝了半袋瓜子兒。
“小寨主客氣。”她將袋子放進了芥子囊,又從中翻出另一個布袋,遞出去,“這是那些弟兄從第一寨帶過來的,說是對小寨主的身子有好處,讓我代為送過來。”
其實是石緒幫她煉化的靈石。
不過若是被元闕洲知道了,解釋起來定然麻煩得很,索性假借個一寨的由子。
元闕洲沒接,而是又看了眼窗外正在修繕房屋的狼妖。
他麵上含笑道“你帶來的妖,十之一三之前是這寨子裏的人外麵那狼妖便是。”
那狼妖也沒跟她說啊。
奚昭反應倒快,神情如常地點頭“對啊,他之前還跟我提起過以前在這兒的日子。說什麽愧對小寨主,所以才不敢打頭陣,隻能混在其他人裏一塊兒回來。”
“那他頸上”
“哦,小寨主是說那鎖妖鏈也是一寨子那邊弄的東西,就是有這玩意兒,他們才不願在那兒待了。”奚昭唬他,“我也是。他們要往我脖子上係,嚇得我連夜跑了小寨主,咱們寨裏不會弄這些吧”
她一句反問,讓元闕洲又消去幾分疑慮。
他道“自然不會。這鎖妖鏈大抵是因一寨那新來的寨主。”
奚昭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前不久伏辰寨的大寨主在外撿了隻靈物,不想那靈物竟是惡妖所化。不僅搶走一寨寨主的位置,如今還有強占整個伏辰寨的意思。
也因此,主寨和一寨每日才鬧得腥風血雨。
等他接了靈丸袋子,她便將椅子拖近了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小寨主,不如先試試這靈丹的效果如何。”
被那道視線注視著,元闕洲不露聲色地垂下眼簾。
他散開袋子係繩,從中取出一枚,吃下。
本來不抱什麽希望。
可咽下那靈丹後,體內竟溢散開一股淡淡的靈息,悄無聲息地填補著妖丹的缺口。
雖然效果不大,可已比他先前服的藥好上許多。
他眼眸稍動,輕聲應道“確然有效。”
奚昭放了心“有效就好,小寨主一天吃一枚便行。”
考慮到調養為上,石緒煉化過靈石後,她又往裏麵注入了睡蓮契靈。
沒成想效果竟還不錯。
但也不是白給他。
緋潛與她說過,這小寨主看著身子弱
,其實修為不低。
她現在人手少,有用的人自是能留則留。
將這靈丹送出去後,奚昭再不多留,借口還有事便走了。
出門後,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是薛家一子。
平常他倆出來時,薛無赦總是人未至聲先到,連臉都沒見著就能聽見嘻嘻笑聲。
可現下一黑一白站在院中,誰也不說話。臉上更不見多少表情,沉默不語地將她看著。
也因此,兩人看起來除了穿著不同,竟再沒半點區別。
奚昭沒多想,徑直看向那著了白袍的。
“薛秉舟,”她問,“信帶給知蘊了嗎”
之前薛秉舟給她帶了封信,說是薛知蘊給她的。
她拆了讀過,信上說太崖概已知道她沒死,讓她行事小心。
她本就沒有瞞太崖的意思,隻是那會兒有月楚臨在,沒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
她便回了封信,說是隻要月楚臨不知曉此事就好,其他人無妨。
眼前的白衣少年麵無表情地點頭“送了。”
奚昭往院子外麵走“她怎麽說”
白衣少年“她說讓你去鬼域玩一趟,攀一攀刀山,遊一遊火海。”
奚昭頓住,狐疑看他。
下一瞬,那白衣少年再忍不住,揚起眉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什麽來著她肯定分不出咱倆誰是誰”他瞟了眼另一旁穿黑衣的,又看向奚昭,“你可真行,平時是不是僅靠著衣服認人換身衣服竟就認不得了,若我與他是一個性子,那你豈不得每天糊裏糊塗地分不清”
奚昭“”
她掃了眼旁邊的黑衣少年。
“薛秉舟”
薛秉舟沉默著點頭。
這兩人夠無聊的,平白無故換什麽衣服穿啊。
許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薛無赦哼哼兩笑“誰讓你和薛知蘊都不信我傳信這般要緊的事,盡交給薛秉舟做。怎的,怕我把信嚼碎吃了不成”
奚昭乜他“你要有這癖好誰攔得住。”
薛無赦又忍不住大笑,甩著根哭喪棒在她周身打轉。
“你這人比那些個鬼差有意思多了。”他問,“怎麽樣,我學他學得如何我下功夫辛苦鑽研過,學秉舟不能光看他的神情如何,這樣見效太慢。得日日盯著塊石頭,待盯得那石頭長出張臉來,便算大成了”
奚昭“那你真是夠辛苦的,可別把自個兒給累壞了。”
薛秉舟木著張臉掃他一眼,擠出兩字“無聊。”
隨後又看向奚昭,對她說“知蘊讓你萬事小心,若有事可隨時找她。”
奚昭道了聲多謝,又問起另一事“我聽說鬼魂也會凝出鬼核,是麽”
“自然了。”薛無赦倒著往後走,分外自然地接過話茬,“魂魄遊離的時間太久,便也跟那些妖魔一樣了。妖魔能結出妖丹魔丹,它們就也有鬼核。”
“那若將鬼核取出來用呢”
薛無赦停住,臉上笑意更甚“我就說嘛,你這人怪有意思,盡提些鬼域不準做的事兒。”
他正欲繼續往下說,餘光忽瞥見遠處樹林裏一個手握簿冊的鬼吏。
薛秉舟也看見了那鬼吏“陰陽司鬼吏。”
“是了,估摸著是薛知蘊又有事找。”薛無赦將哭喪杖背在背上,“你倆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一眼。”
他一走,便跟鳥雀離林似的,陡然沒了大半聲響。
薛秉舟掃了眼奚昭,忽道“我以為我和兄長不同。”
奚昭還在想著該怎麽繼續打聽鬼核的事,隨口應道“肯定啊,你倆就不是一個性子。”
薛秉舟默了瞬,道“你方才沒認出來。”
這誰認得出。
他倆的臉本就生得一模一樣,若都不笑,就連半點兒區別都沒了。
心底這麽想,奚昭嘴上卻道“一開口說話我就認出來了。”
“方才說過,並未認出。”
奚昭“那多說兩句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