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所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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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宇文邕顫抖著雙手扯下了獨孤鎖清的一縷頭發,小心翼翼的綁在手腕上,懇切道,“你就當是圓了我這個夢吧,我知道你恨透了我,可是我怕極了!我怕我死了,你對宇文護的愛就是他的毒藥所以我...”話到如此,已變為悲鳴,“你知道嗎?”
    宇文邕聲音發顫,從懷中掏出手鐲,是他平日裏視若珍寶的物品,“從小到大喜歡你——哈哈哈,憑什麽,他憑什麽得到你的心,可我的心隻有你,你才是我想娶的妻子。”
    話音漸漸低沉下去,宇文邕輕輕將頭靠在了獨孤鎖清的肩上,輕的仿佛一片羽毛——此刻的獨孤鎖清不知該不該恨宇文邕,這幾日的心力憔悴和接二連三的沉重打擊已經耗盡了她的心力,一口腥甜之氣湧上喉嚨,年僅三十餘歲的世子夫人竟吐起血來。
    第二日獨孤伽羅和楊堅趕來皇宮之時,隻見獨孤鎖清竟然一夜白頭,形容蒼白,那自己則是麵帶微笑死在獨孤鎖清懷中。”
    一覺睡醒,宇文邕才發現自己剛才隻是做了個夢。
    等他觀察一番後,發現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他已能冷靜下來思考的時候,抬頭望向牆頭上的字畫,陷入沉思。
    不過,想起他腦海中翻滾夢中的記憶。
    “鎖清……”
    宇文邕眼神複雜,此刻想起自己兒時在齊國為質的經曆,就算後來他千方百計的逃回了大周,但他永遠也沒忘記……那些曾經欺他、辱他之人。
    直到遇見了獨孤鎖清,她的善良和溫柔,與這亂世格格不入。
    可是他偏偏對這份他永遠沒有的善良和溫柔入了心,在她的眼裏,他隻是她的文邕。”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副皮囊下汙濁的靈魂,和麵具下的薄情。
    說到底,他和……宇文護是一類人。
    隻不過……他們到底也不同。
    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還好自己在獨孤伽羅的心裏,他從來都隻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所以說,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他害怕自己一個人壓抑的太久了,他怕有一天,他會忍不住毀了獨孤鎖清的。
    宇文邕起身,來到房屋外麵看著池塘的眼睛,充斥著複雜。
    可唯獨孤鎖清……他該拿她怎麽辦……獨鎖清對他而言卻是不同的,因為那人是他的喜歡你的人,亦是惺惺相惜之人,亦是……他在乎之人。
    對,他宇文邕在乎獨孤鎖清,宇文邕苦澀的牽扯著嘴角。”
    “獨孤鎖清,你是我宇文邕的女人,不到最後關頭我絕不會鬆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宇文護我到底要親眼看看,是你還是我技高一籌!”
    宇文邕在乎獨孤鎖清,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在乎。
    骸骨纏綿薔薇,絕地叢生幻魅,一步一步走向永世沉睡。
    置身情外無妨受君一句可悲,人心冷暖都以沉默結尾。
    那幽若一進別院,就看見宇文邕泰然自若的拿起一杯茶,放在鼻尖微微一聞,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那笑容邪魅無比,令人不禁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宇文邕看見那幽若進來,便單手玩弄起手中的酒杯,嘴角帶著一絲不羈的笑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這麽多年來,讓你受累了,還望恕罪。”
    宇文邕雖然嘴裏說著還望恕罪,但卻絲毫不在意那幽若的態度,果真不愧是大周輔成王殿下一時隻是迷了方向。”
    “恕罪到不必說了,幽若本來命運坎坷,叨擾之處,幽若著實慚愧。”
    那幽若本為齊國世家女,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錯周國世家女。
    雖說剛才的夢境讓宇文邕擾亂了心神,但也隻是一時罷了。”
    “幽若,你就把輔成王府當成自己的家不必太過於拘束。當年留質北齊,你害怕我吃不慣北齊的食物,專門請人為我做了這些大周的點心。”
    宇文邕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雙手背於後方。”
    “這麽多年了,殿下還記得幽若。”
    宇文邕都如此說了,她的心是高興的,他還記得自己以前對他的好。隻是她看著桌上躺著幾瓶酒杯,卻皺了一下眉頭。
    宇文邕也許也發現了她的不適,便出聲問道:“這麽了,為何皺眉頭。”
    “殿下就如此折騰自己,難道忘記禦醫所說的話,不適飲酒。”
    宇文邕聽到那句不適飲酒,心突然就亂了。讓他自己想起那日,他和伽羅一起飲酒,鎖清也是如此說的。
    那幽若看著宇文邕慌亂的眼眸,不禁想起了什麽。他已醉酒,那麽自己是不是也該主動一些。時間拖得太久了,如今隻能劍走偏鋒,和命運賭一把了。
    “文……文邕。”
    她學著獨孤鎖清的口氣,對著眼前之人說到。
    宇文邕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抬起了頭。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那幽若叫他文邕,隻有鎖清才會叫他文邕,可是鎖清……。”
    宇文邕掐住那幽若的脖子,情緒似乎有點失控。“隻有鎖清才配叫我文邕,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如此叫我。”
    那幽若抬頭看向宇文邕,自己不停的掙紮,卻從腦海中傳出一道聲音:“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麽?”
    這次的聲音好耳熟,記憶也好真實。“殿下,你如果在不放手,幽若就被你掐死了。”那幽若未曾想過宇文邕會如此激動,她到底還是失算了。
    宇文邕聽到這句話,情緒慢慢歸於正常,手從那幽若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謝殿下不殺之恩,剛才隻是幽若玩心大起。殿下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同幽若計較的吧!”
    “對不起,你回房間吧!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二個字,不然我會控製不住自己,毀了你。”
    他不允許除了鎖清以外的女子,叫他文邕。這個稱呼隻能由鎖清叫,也隻有鎖清才有資格這樣叫他。
    話說獨孤鎖清昨日睡覺太晚,所以中午就起床,於是換了一席素淨的袍,叫上秋詞抱著琴到花園,獨孤鎖清喜歡管這叫做狩獵,獵一頭老奸巨猾的狼,隻是不知道是獵人先抓住狼,還是狼,先吃了獵人。
    著素衣的獵人端坐在亭子裏撫琴,一邊撥弄著琴弦一遍在心裏暗自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