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雙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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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已盡,餘暉已滅。今晚的夜不長,但月卻遠過於往昔的明亮。
    西魏大統十四年,公元548年,長安。
    宇文泰,這個野心勃勃之人,在無盡的黑夜中望著長安城皇帝這個稱號,實際屬於他隻是時機未到,我宇文泰,才是這個時代的主導,西魏皇帝無能,東魏高歡荒淫,南朝國為袁退,他們早己不是我的對手可我要想奪這個天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親眼經曆時光歲月,親眼目賭自己死後的一千多年裏,也是朝代更換頻繁不斷,“話說天下大勢,真的應征《三國演義》的一句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獨孤鎖清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我這是怎麽了?”自己疑惑地想,眼前這是什麽情況?古色古香的房間,看起來很像老古董的擺設,難道自己遇到鬼了嗎?
    “再後來……嗚嗚嗚,不記得了。”
    “唔,頭好疼!”她捂著腦袋說。
    “你是誰?”獨孤鎖清腦海裏出現一個人的聲音。
    “我叫陶清,你又是誰?”陶清問。
    “我叫獨孤鎖清。”獨孤鎖清說。
    “陶清,你在哪裏?”獨孤鎖清忍著疼痛問。
    “我?就在這裏啊。你又在哪裏?”陶清反問。”
    “啊?什麽?我看不見你啊!”獨孤鎖清還沒有適合過來。
    隻見陶清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我們該不會是‘一體雙魄’吧?”
    “‘一體雙魄’?什麽意思?”獨孤鎖清問。
    “顧名思義,兩個靈魂用一個身體。”
    陶清解釋,“所以我們才看不到彼此,因為都在一個身體裏·······平常隻能有一個靈魂····
    “怎麽辦……?”
    “那這樣,平常你的靈魂用身體好了,我就休息。”陶清似乎下定決心地說。
    “那······那怎麽行······”獨孤鎖清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話語權。
    “沒關係,就這麽說定了?”陶清哈哈唔了一下嘴巴。
    “什麽說定了?”獨孤鎖清疑惑的睜不開眼睛。
    “沒錯!”
    “什麽沒錯?
    “你等一下就會知道了。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願意!”
    獨孤鎖清說出這話沒多久,一大波記憶向自己襲來,陶清前世的種種。”
    “鎖清,我們放心相互取暖,有些累了,先睡了!”
    “好吧,你先睡吧。”
    “瞧見來來去去穿著西魏古裝衣服的女子,獨孤鎖清迷茫了,我回來了,我終於不用在宇宙漂浮了,時空逆傳讓自己回到一千多年前,那我現在不應該做夢?
    “這時,一個小丫頭,眼尖地發現四姑娘己經清醒了,高興地走到獨孤鎖清躺著的床前。
    “四姑娘,你可感覺好些?
    “獨孤鎖清被她這一問,感覺喉嚨幹澀,便沒有出聲,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不對,不對。這不應該是真實的。不過不要緊,我再睜一次眼就該夢醒啊。”
    “看著自家四姑娘睜眼又閉眼,閉眼又睜眼來來回回好幾次,一臉疑惑,四姑娘,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我都睜眼閉眼好幾次了,我怎麽還在做夢?什麽一體雙魄,直覺獨孤鎖清的狀態不太對勁,怪怪的,四姑娘,既然你醒了。那秋詞去叫大姑娘讓大夫進來把脈。
    “須便讓人去通知老爺,大姑娘,四姑娘她們。四姑娘這次可把老爺叩壞了,老爺擔心四姑娘了。
    驚訝,老爺、大姑娘、四姑娘又是誰?
    獨孤鎖清反問,一臉驚慌,結結巴巴。”
    四姑娘,你別…嚇秋司,你這是怎了?忙跑出去。
    “四姑娘,又是誰?
    獨孤鎖清隱隱約約聽到那個跑出去的秋詞的丫頭著急地在喊著大夫。
    “鎖清…鎖清…”
    聞聽有人喚我,心底卻是一陣惶然。細細想來,自那日沉醉於夢寐,我便以魂魄之體伴了華夏一千餘年。
    這一千餘年,仿若一株牡丹的花期。含苞待放時,她嬌羞;盛然綻放時,她婀娜;衰敗零落時,她哀怨;付諸一炬時,她無言。
    可惜從頭至尾的觀賞者,唯我一魂;也可惜,這花不複來年。
    “鎖清…鎖清…怎麽了,鎖清?”
    那陣陣熟悉的呼喚聲又一次傳至耳際,我這才慢慢有意識去努力睜眼。
    朦朧間瞧見一紫衫華服少女正半坐靠在床上,麵色略顯焦急,再仔細一看,竟是阿姐獨孤般若小時候的模樣!
    我登時一怔,蹭地自床上坐起。
    “阿姐?”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少年女就是獨孤般若,怯生生地問道。
    “怎麽了?”
    獨孤般若的聲音仍是一貫的清冷自矜,可這回我聽著頓覺全身暖意湧流。
    “阿姐當真心狠…。”
    我凝神望著般若,不禁喉間哽咽道:“生前我從未在夢中見過你一次,而今我魂飛魄散了,倒是睜眼便見著了…。”
    說罷,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豆大淚珠如流水般滑落,濡濕了被褥。
    我不禁撐手湊到她麵前,狠狠一把抱住,低沉哀嚎道:“阿姐…阿姐…阿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阿爹。”
    “阿姐,你把我帶走好不好?”我淒淒喚著:“我不想再孤獨的一個人了…你把我帶走好不好?以後我都好好地聽你的話,聽阿爹的話…我想去阿姐那裏,我不想呆在這裏…阿姐。”
    我感受到懷中的般若身體僵硬,隻字不言,可我不管,我也不顧,依舊忘我的嚎啕著。
    繁華何如?入眼皆過盡;
    喧囂何如?如煙皆過盡。
    “啪!”我突覺背後一疼。
    “你這丫頭莫不是瘋了?”獨孤般若掙開了我的束縛,端起了獨孤家女主人的架勢,訓喝道:“我是陰曹地府的勾魂使嗎?要跟著我死?要死的話你自己去!我還要活千年萬年!”
    她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青瓷荷葉盞,抿了一口茶,道:“我聽秋詞說你不舒服,便一大早趕過來,結果便是在這聽你說一堆渾話?”
    我倒是未在意獨孤般若的話語,隻是沉浸在仔細體會後背的疼痛感,不可思議地驚訝道:“疼…為什麽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