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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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爺,你又不是四爺。我為何要說給你聽”馮小玲鄙視宇文邕一眼撇著嘴,走到他的跟前。”
“高長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四嫂身邊養大的人,今日這般接近宇文邕恐怕不是什麽好事情。”
宇文邕讓下人準備酒菜,而他與高長恭,難得見上一麵,少不了的就是比武切磋和飲酒合奏樂曲。”
話說馮姑娘也算得上絕色佳人,像是上天的寵兒,纖纖玉指如削蔥根白皙修長,執起玉壺為這兩名男子靜靜地甑酒,櫻唇微微揚起,檀口中時不時笑聲傳出聲來。
她總是望著玄衣男子心中淡淡的歎息,可惜,他是周國人,他們注定以後是政治上的敵人,如果真的有下一輩子的話,望他們永遠不要生在帝王家。
“她真的希望有這麽一天,天下統一,他們不再分敵我,那該多好!”
她突然好想跳舞送給她新認的人,也許這一別,下次再見已是兩軍對壘,生死無話。”
“小四爺,我為你們跳舞助酒興如何?”馮小玲提議到。”
“好啊?
宇文邕沒有拒絕,繼續喝著酒。今日他真的很高興又能與高長恭在一起對酒當歌。
“想起多年前,曾與高長恭琴築合奏的樣子,從那時起,他們便成了知己,成了無言的兄弟。自己比他長三歲,他們都在眾兄弟中排名四,這或許就是一種天生的緣分。”
“長恭,你這裏可有琴和築?不如我們再來合奏一曲,他日恐怕再無機會。”宇文邕提議到。
“好啊!我這就去取琴和築。”高長恭興致匆匆的離開,水塘龍舟上隻剩下宇文邕和馮小玲兩人。
“小四爺,你可有喜歡的人?馮小玲控製不住心裏的小九九,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嗬,有。
“不過,我並沒有跟她表白過,乃是她己配他人。況且我不忍心讓她傷心難過,隻願此生守護著她就好?”
宇文邕淡淡的回答,提起獨孤鎖清,他心裏就很高興,不悅的情緒也能自由發揮。
“我相信小四爺總有一天會遇到自己的良人。”馮小玲忍不住心中想法,真誠說道。”
“謝,馮姑娘吉言。
馮小玲淡淡的“哦”了一聲。
高長恭取琴築回來時,看到馮姑娘和宇文邕相談甚歡,沒有多講話語,心中真替阿史那頌亦喜亦憂。”
在他看來,宇文邕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男子,可他的身份,他的處境。不會允許他做好一個女子的丈夫,周突兩國將來聯盟,阿史那頌在他身邊,隻怕傷心多於快樂。
“更何況,他心中隻有一位女子,那女子便是獨孤府四姑娘,他們算是青梅竹馬從小的恩情。
“這一夜,月光明,琴築和鳴,兩名世間最優秀的男子聚在一起,對酒當歌。”
“築在白衣男子的手中,擊出聲聲響,餘音繞梁,高山流水從玄衣男子的指下緩緩流出,時而哀碗時而高亢。
既有伯牙子期的深厚友誼,又如漸離於易水之上擊築為荊柯送別的豪情萬丈。
一曲高山流水驚了月亮,動了人心。這世間,最讓人難以割舍的便是敵人之間的友情,若愛而不得的情人彼此思念,彼此折磨。
聽了屬於他們的曲子,靈兮也不禁驚歎,怕是當年嵇康絕遍天下的歌詞也比不上。
她,馮小玲,作為他們友情的見證者,微微拜倒。
“兩位四爺,可否為小玲伴奏一曲,小玲願意獻舞一支,為你們二人友誼祝賀,如何?”
琴築聲起,彈的竟是曹植的那一曲絕唱——《洛神賦》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穠纖得中,修短合度。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芳澤無加,鉛華不禦。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瓌姿豔逸,儀靜體閑。
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奇服曠世,骨像應圖。
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
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
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
左倚采旄,右蔭桂旗。
攘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
馮小玲有幸見到這世間最優秀的兩名男子在一起奏樂,心中感慨萬千,她深切體會當年鍾子期和俞伯牙之間那刻骨銘心友情,這一首曲子,又何以承載他們之間友誼?”
一曲終了,酒空了,人醉了,不知是因為酒而醉還是因為曲中的情意太重而醉。”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世間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也許有一天,最好朋友會站在戰場的對麵,到那時,友情在手中的刀劍下終結。何不趁年華尚早,好好珍惜?”
這一夜的歌舞持續到了天微明,宇文邕離去。
高長恭,馮小玲在客棧門前依依送別。
“馮姑娘,該回府休息了,你一夜未眠,當心睡眼又不好了。”高長恭看著馮小玲一眼提醒。
“睡眼不好又如何?以後,難得有這樣的心情。”馮小玲歎息,眸卻轉向了其他地方。
“馮姑娘,其實你是可以退出這場亂局之人,為何如此。”
“四爺,我清楚知道我該怎麽做。請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今日所看所聞匯報給長廣王王妃胡氏。”
北周長安,遺蘭玉閣。
“招惹誰都好,為何要招惹宇文護這個麻煩都怪你陶清?”
獨孤鎖清經過遺蘭玉閣途中,看了遺蘭玉閣一眼。瞬間就有人抓住她的皓腕,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讓她的後背緊貼胸膛。”
“阿堅,你快放手!請你自重‘男女授受不親,阿堅此舉,倒是真如伽羅那般所說,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登徒子……。”獨孤鎖清盡量讓自己忽略那緊貼自己後背的胸膛傳來的縷縷熱意,故自鎮定道。隻是那嬌俏雪顏上的絲絲桃色,卻是盡數落入了楊堅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