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文房四寶費錢，而且還是從零開始置辦。
    二十二兩六百文的收入，快速流出五兩。
    趙程流抱著那些東西，心疼錢。
    “趙爹爹，您能幫我弄一個沙盤嗎？不認識的字我先在沙盤上寫，熟了我再抄紙上，”趙程流還是心疼錢。
    “等回去就弄。”
    “我們要不要在縣城裏吃一頓？”趙老三覺得手裏有銀錢了，就想讓四個孩子吃好些。
    “不用，我們回去吃，縣城裏的東西都貴，得省著些，”趙程流都不用看三個弟弟妹妹妹便直接代為回絕了。
    像這種天上掉餡餅（錢）的機會不多，得節約著用才是！
    “趙爹爹，我提一個小小的意見，”趙程流小心翼翼道。
    趙老三點頭，認真看向趙程流，並不會因為是一個今年剛八歲的小孩提的意見就不重視。
    “我們沒有穩定的收入，當務之急是尋一個穩定收入的法子？”趙程流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
    程父就是那種不喜聽程母提意見的性子，趙程流不確定趙老三的性子。
    “嗯，說得對，得想個穩定長期的收入，”趙老三皺眉“你看，你們趙爹爹現在開始學打獵還來得及嗎？”
    趙程流沒想到趙老三真的能聽進去，一時也開心得笑了。
    “這不行，打獵多危險呐，這個聽說是要從小練起，”趙程流搖頭。
    趙程流說著無心，一旁聽者趙程金卻上了心。
    “趙爹爹，我好不容易有趙爹爹了，”小趙程月一聽，嚇得一下撲進趙老三懷裏。
    趕著牛車的趙老三深怕小趙程月掉下去，急忙伸手接住。
    “包子，包子，大肉包子……五文一隻大肉包子……”
    他們正好經過早點攤。
    “我們買些肉包回去吧？”趙老三提議，主要也是他從來沒學過下廚，就算知道買麵粉自家包更劃算，他也辦不到。
    “好。”
    “趙爹爹三個，大哥、二哥、三哥各兩個，我一個，趙爺爺三個，”小趙程月在那裏點手指數數兒，發現手指不夠用，就又一臉軟軟萌萌的呆萌模樣兒。
    她記仇了。
    一個肉包五文，她可以把趙家人都算上，但她不想。
    “老板，來十五個包子，”趙老三道。
    趙老三也有一瞬猶豫，想給五個侄子都帶一個，算是他這個叔叔的一片心意，然而想到他們的態度，他便放棄了。
    牛板車回村，趕著中午飯前到了家。
    趙程流他們一人先吃了一個大肉包子。
    小趙程月隻吃了皮，裏麵的豬肉說什麽都不肯碰，還遞到了趙老三嘴裏。
    趙老三隻當小趙程月是心疼他，孝順他，開心的接受了。
    小趙程月嗅著身邊空氣，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被這股臭味包圍，她有那麽點兒生無可戀。
    太臭了。
    大肉包裏的肉很充足，盡管裏麵混了少許的菜，依舊掩蓋不了那股臭味兒，那肉散發著如爛水溝的爛泥般臭的氣味。
    “豬肉真好吃！”
    趙程歲吃完包子還在吸吮手指頭上的一點味兒。
    小趙程月忍不住看了趙程歲一眼，對於趙程歲的話，她不敢恭維。
    回到程家，他們也都飽了。
    小趙程月去睡午覺，趙程流已經為明天去私塾的事情緊張上了。
    趙老三將三個大肉包送到趙村長麵前。
    趙村長道“你這孩子，先顧好自己，你們好好的，爹也能安心，別再想著給爹買吃的，知道嗎？”
    “怎麽隻能三隻？這讓我們怎麽分？”
    趙老大媳婦理所當然的質問道。
    “沒你們的份！這是我三兒孝敬我這個老子的！”
    趙村長喝斥，容不得趙老大媳婦廢話！
    趙老大媳婦瞪著趙老三，不敢直接跟趙村長嗆聲，就去找趙老大來。
    “三弟，這事你不厚道，你都能養著四個跟你沒半點血緣關係的孩子，怎麽就不願意給你幾個侄子帶點吃的？”
    趙老大覺得長兄如父，盡管趙村長還在，但他是長兄，是有長兄的威嚴的。
    趙老三看了趙老大一眼，招呼趙村長一聲，轉身離開。
    趙老三直接無視了趙老大。
    趙老大發火，抄起一旁的棍子就想追著趙老三打。
    “你做什麽？當我這個爹是死的？！”趙村長腦門也冒火星子了。
    “你自己的兒子，你自己不養，還想靠別人養？！我是這麽教你的？！還有你，大兒媳婦，你別總盯著老三手裏的東西！那是老三自己的，他想給誰就給誰！”
    “就算你們要攀比，也該比一比誰最孝順！”
    趙村長是越說越來氣，幹脆拿著三個大肉包子轉身離開。
    五天後——
    趙程流去私塾讀書，吃住在私塾，一個月歸家兩天，已經去了四天，適不適應的，也得等他歸家再問。
    再有便是靈芝的問題。
    大靈芝都幹了，那丟靈芝的人都不知道來尋一尋！
    趙老三看著大靈芝陷入猶豫。
    直接把大靈芝留在手上反而危險，要是讓別人知道，容易讓人心生惡念，可賣吧……萬一失主尋上門呢？
    就著大靈芝的問題，趙老三就認真的糾結了五天。
    小趙程月看著趙老三因為靈芝的事情而沒休息好，臉上的黑眼圈加重，心中有愧。
    小趙程月歎了口氣，幹脆來一出認錯的戲碼。
    “其實那顆大蘑菇是我跟那個滿臉長大胡子的叔叔討來的，”小趙程月低頭道歉。
    “什麽？”趙老三錯愕。
    “我以為這是大蘑菇，就想吃，他就給我了。”
    小趙程月沮喪的耷拉著臉，說話時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一副她害怕被罵。
    “你這孩子，”趙老三歎口氣，說教小趙程月吧，他又舍不得，一時也是心情複雜。
    “他還有兩朵比這個更大的，”小趙程月立馬比劃出一個誇張的模樣，指著趙老三的腰處道“比我還要高那麽多。”
    趙老三歎氣“就算別人手裏還有兩朵更大的，也不能隨意向人討要，畢竟……”
    趙老三想說這大靈芝價值上百兩，可一想到小趙程月以為是蘑菇才討要的，估計跟她說這個，她也不明白。
    “下次你想吃什麽跟趙爹爹說，趙爹爹幫你尋來，好不好？”趙老三見小趙程月雙眼含上兩包淚了，訓斥的話在喉嚨裏一個翻滾，變成了安撫。
    “嗯，趙爹爹，我知道錯了！”
    小趙程月猛地一下子紮進趙老三懷中抽咽。
    趙老三心疼了“是趙爹爹太凶了，嚇著我們囡囡了，趙爹爹下次注意，不！不會再有下次了。”
    “嗚……”
    小趙程月厚顏無恥的在趙老三懷裏抽咽著。
    呃，行吧，達成目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