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趙老三去集市上又賣了回豬肉。
    臨近過年，豬肉漲價，趙老三隨大流，意思意思的漲了一文，也沒比普通的豬肉貴多少，一下子就被清空了。
    這次來買趙老三豬肉的人中，大部分是縣城裏的富戶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調查的，竟尋到了靠山村程家。
    程家——
    趙老三將醃割豬的辦法教給張樹壯他們三人。
    他們覺得簡單得不可思議。
    “我是這樣想的。”
    趙老三解釋“你們懂的，我們就是貧民百姓，單我們自己養，容易招來禍事，若是村子裏的人跟著養，就算有人盯上了，也不好動整個村吧？”
    周大山仿佛看到到手的銀山飛越遠，心有些許不甘！
    “我的想法是，先讓想跟著我們養豬的人交錢預訂，我們可以先處理，養一段小豬，等小豬傷口恢複了，再讓提前付了錢的人牽走豬，”趙老三詢問的看向張樹壯等三人。
    周大山拉下了臉，問“那我們這一頓忙碌還賺個什麽？”
    趙老三見著這情況，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也就是此時，他的衣角被人自身後扯了扯。
    他回頭，對上小趙程月清澈的大眼睛。
    “小阿月無聊了吧？”
    趙老三蹲下身與小趙程月平視。
    小趙程月對著趙老三眨眨眼。
    趙老三在心裏歎了口氣，明白了。
    最初，他是沒打算收錢的，可顯然，免費的對方並不珍惜，似乎是還有些怨言啊。
    “明年是我們第一年這麽安排，自然，小豬的轉手價會比市場上的貴個一二百文，”趙老三道。
    周大山一聽有錢賺，又樂意了。
    賺多賺少，能賺就成。
    “這方法我教你們，可我家的情況你們也是知道，我要養四個孩子，”趙老三攤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要交學費？”
    一旁保持安靜的何滿倉沉不住氣。
    “我是這樣想的，大家手頭都緊，你們轉賣的小豬每一頭豬分我二十文，你們每人交滿二十頭，就算交清了學費，”趙老三點頭，說出要求。
    張樹壯三人對此安排還是滿意的。
    簡單的立了字鋸，按了手印，這事就算完成了。
    程家院外——
    趙老三與張樹壯他們商量完事情後，心裏滑過一絲惆悵，伸手揉了揉小趙程月的頭發，也就是此時，門外傳來喊話聲。
    “今天在集上賣豬肉的趙家是這家嗎？”
    趙老三自堂屋裏出來，懷裏還抱著小趙程月。
    “是，我就是今天在集上豬肉的趙家，”趙老三對上院外的中年人。
    他不認識這人。
    “我們是縣城劉家的，聽說你們家的豬肉比野豬肉還香，我想預訂一頭，”劉管家單刀直入說出目的。
    “抱歉，今年的豬肉賣完了，明年吧，明年村子裏的人都養了，”趙老三回。
    劉管家有些失落的離開。
    劉家的劉管家離開不久，就又有幾戶有錢人家的管事來問，趙老三都回以同樣的說詞。
    張樹壯他們幹脆也不走了，就守在程家裏，等到家中婆娘叫吃飯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也因為有這些人的詢問，村子裏有許多人家想跟趙老三養豬。
    張樹壯他們的計劃順利無比，而這是後話。
    除夕前一天——
    程家又殺豬啦！
    這次是請全村的人吃殺豬菜。
    一大清早的，程家院子裏外圍滿了村子裏的人。
    小孩、老人都伸著脖子往院子裏探頭。
    “真的沒那麽腥臭！”
    “這都還沒煮，我就聞到肉香味兒了！”
    “……”
    村子裏的人一個比一個誇張。
    趙老三拿出半扇豬，剁成小塊，借了八口大鍋，加家中的二口，燉了十口大鍋。
    一個時辰後——
    程家院外圍滿了人，一個個自覺的自自家裏拿出碗，而這碗大小不一。
    村子裏事兒精似的人家都是拿著盆，很容易區分出來。
    “以這個碗為限，每人可分一碗肉湯，一塊豬肉，不能挑，若不滿的，現在就能離開了！”
    趙村長深怕趙老三惹上麻煩，先拿起手邊的中規中矩的碗，把話放下。
    捧著大盆的村民們想法落了空，也不願再回去拿碗了。
    “排隊！快些排隊！別擠……”
    趙老三拿著趙村長規定的碗分發肉。
    跟村子裏的人一起分享喜悅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想讓村子裏的人明白，他們這樣養的豬不臭，而且吃起來還很香，如此，明年應是會有許多人跟著養。
    “謝謝。”
    第一個自趙老三手裏分到肉湯與一塊肉的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碗送到嘴旁，連吃邊雙眼放光，吃完了，還伸舌頭將碗裏的湯舔了，目光還離不開鍋裏的肉。
    一小部分分到了就吃掉，恨不得把舌頭也一並吞下去！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死死壓著渴望，嚐了點湯，將豬肉湯捧回家去，用於明天的除夕菜之一。
    殺豬菜分完了，趙老三帶著張樹壯他們開始說起明年打算帶著村子裏的人一起養豬的事情。
    “為什麽要限製養豬的頭數？”
    “我家人多，能養個二十頭呢！”
    “我也要養二十頭，把我名字記上。”
    “……”
    村子裏的人碗也沒放，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替他們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先聽三兒說！”
    趙村長抬頭。
    “我明年隻打算養兩頭，並不打算多養，也不擺攤，可能肉不夠吃，還需要去集市上買，”趙老三握著小趙程月的手捏了捏，自小趙程月身上收集勇氣。
    被近二百多雙的眼睛盯著，趙老三有種自己身上哪裏抽線了，估計都會被看到的緊張不安。
    小趙程月民生聽回握了握趙老三的手。
    趙老三接著說。
    “縣城裏就五六千人，附近村子小的隻有三四十人一個村，最大的村子就是我們村，把所有的人數加起來也就六千多，若你們每戶都養個二十頭，你們覺得縣城裏的人能吃下那麽多的豬肉嗎？”
    “賣不出去就得砸在自己手裏，”趙老三暗暗的吞咽了口口水。
    “或許會有人想，那誰誰誰家少養點，或者別養不就好了？”
    “可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如果可以，自然是想一個村的人的日子都好過了，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老三漸漸的不再緊張，鬆開了小趙程月的手，越說思路也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