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陌生男子看起來不太會交流，在提到孩子時，他會說到一些他做的囧事，從而降低趙老三的警惕，增加趙老三對他的親近。
    趙老三是真心愛小趙程月四個孩子，提到這聊孩子，他自也聊得興起，將與四個孩子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拿出來說。
    像一些小趙程月他們都沒注意到的事情，趙老三也會提及。
    陌生男子同樣一副聊得興起，也暴出更多的不會帶小孩的細節，他說“若不是我這四個孩子心胸寬廣，我估計早被怨上了。”
    小趙程月緊揪著趙老三的衣服，犯困的打起哈欠兒。
    趙老三此見，當即結束話題“我們要休息了。”
    “明天一起？”
    陌生男子再次提出邀請。
    趙老三大大方方的點頭，“好啊。”
    橫豎他們都是去府城的路上，本來就是一路同行，答應也沒什麽。
    小趙程月在趙老三懷中閉上雙眼。
    趙老三以為小趙程月睡著了，每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動作重了把小趙程月吵醒。
    “孩子累了，”趙老三聲如蚊子般解釋了句，抱著小趙程月離開。
    陌生男子眉頭蹙起，看著趙老三離開的身影一眼，轉身。
    陌生男子轉身時，窩在趙老三懷裏的小趙程月睜開雙眼，如看屍體般冷冷的看了陌生男子一眼，再次閉上雙眼。
    陌生男子隻覺得背後一涼，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意將他籠罩其中，呼吸一緊，警惕的轉身側移，如在避開暗器般。
    然而陌生男子回頭，除了抱著小孩回馬車休息的趙老三外，就是其他的同樣趕去府城趕考的人，並沒發現哪裏不對。
    更像是他的錯覺。
    陌生男子不禁懷疑，連著兩次錯覺，有可能嗎？
    “趙爹爹……”
    趙老三小心翼翼的將小趙程月放到馬車鋪好的軟墊上。
    聽到小趙程月喚，他還以為是他放下的動作吵到小趙程月了，不禁捏著嗓子輕聲哄勸“是趙爹爹不好，吵醒我們小阿月了，小阿月好好休息，趙爹爹與你三個哥哥輪著守著你。”
    糾結的小趙程月定定的看了趙老三一眼，笑笑，閉上雙眼，呼吸恢複平穩。
    她要告訴趙老三他們嗎？
    書中有這個重要的情節嗎？
    她篤定，如果他們兄妹在書中有這麽一劫，她哪怕是失憶了，也會提前給失憶的自己下心理暗示，從而達到遇到時，早早預警，或者利用潛意識給自己的提示。
    然而沒有！
    那麽眼前的情況，更可能是她的蝴蝶翅膀一扇，把書中劇情牽動了。
    是因為她讓趙程流提前走上科考的道路嗎？
    閉著雙眼，呼吸平穩，看似睡著的小趙程月大腦活躍，許多思緒在腦海裏翻湧而過。
    大概也是因為她腦子裏沒有書的詳細情節吧。
    翌日一早——
    月亮未落山，天未明，通過星月勉強能看清前麵的道路，營地裏的一大群人已開始收拾，裝好馬車，繼續趕路。
    耽誤了一晚，若路上不快些，怕是天黑也到不了府城。
    一大幫人先是借著火把的光趕一段路，等到黎明乍現，又加速了趕路的速度。
    一大群人停下，用個早飯的時間吧。
    陌生男子的馬車好巧不巧的出問題了，坐不得人。
    “趙兄，”陌生男子馮青山苦笑的站到趙老三麵前，對趙老三作揖，無奈的提出請求。
    “我馬車中間的板子鬆了，要修一下，怕是暫時沒法擠上四個孩子了，能請你幫我帶上兩個孩子嗎？”
    出門在外，趙老三是能幫的就幫，點頭。
    “成。”
    馬車上再加兩個孩子也不會減緩速度，不影響。
    趙老三哪裏想到對方是帶著陰謀算計而來？
    “小阿妮，阿程，你們兩個坐到你們趙叔叔馬車上，等爹爹把馬車初好，你們再歸來，”馮青山招手。
    一個男孩與最小的女孩走出來。
    兩個人剛上趙家的馬車，眼珠子便四處打轉觀察著。
    小孩子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先觀察環境也沒錯。
    然而……
    小趙程月也同樣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她的雙眼更加有靈性，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粹。
    “小姐姐？”
    小趙程月眨巴眨巴眼，喚了聲。
    小女孩眼中有嫌棄一閃而過，努力擺出笑容來，道“你好，我是馮大妮。”
    “嗯嗯，我叫趙程月，”小趙程月笑得甜美。
    馮程見著小趙程月可愛的模樣，先歡喜幾分，回“我叫馮程，比你大幾歲，你得叫一聲馮哥。”
    又是一個想占她便宜的。
    小趙程月甜甜的喚“姐姐，我有好吃的，你要嚐嚐嗎？”
    “好，”馮大妮聞到香味兒了，迫不及待的伸手接過來，放進嘴裏咀嚼，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就覺得好吃。
    “這是我們鹵的豬大腸，可香了，”小趙程月開心的解釋。
    聽到“豬大腸”三個字的瞬間，馮大妮臉色瞬間鐵青，動作僵住，想到這是豬的下腳料，當即幹嘔起來，難受得恨不得把胃都吐出來。
    “你叫什麽名字？”
    小趙程月眨巴眨巴疑惑的眼神，再次詢問。
    “我忘了，”小趙程月望向馮程。
    馮程是想替馮大妮說的，然而馮大妮現在智力為負，脫口而出本名。
    “潘園園嘔……”
    馮大妮的聲音有些含糊，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她說什麽。
    潘園園的名字一出，小趙程月腦海裏的暗示被激活，讓她想起了一點書中情節潘園園是書中女二，戲份最多的女反派，專門跟女主作對的。
    馮程瞪圓雙眼，喝斥“馮大妮！”
    馮大妮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難受的她被突然喝斥，兩眼淚汪汪的委屈的看向馮程。
    “你為什麽要凶姐姐，姐姐你叫什麽？”小趙程月眨著清澈無害的大眼睛再次追問。
    馮程看向馬車內的趙家四個小孩一眼，道“她叫馮大妮。”
    “好奇怪的名字，”小趙程月歪頭，困惑不解的看向趙程流。
    趙程流是大哥，他解釋“有些人家，會順著年齡將男女排在一起，像我們大哥、二哥、三哥、四妹，四妹就是你，小妹也是你。”
    “但也有一些人家，會分開排序，比如說男孩子是大蛋、二蛋、三蛋，三個男孩子排序，女孩子雖比家中兄長們年紀小，也會另起排序，大丫、二丫、三丫，他們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
    “哦，”小趙程月蚊香圈圈眼，更加不明白了，可她沒再問，乖巧的坐到趙程流身旁。
    馮程剛起的懷疑就被掐滅。
    這分明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娃兒，剛才應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