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畫畫過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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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此山縣往千河縣的路上。
趙老三伸手捂住跳個不停的眼皮,沒忍住,望向了靠山村的方向,心裏莫名湧起一陣心慌。
快到千河縣時——
“趙爹爹,路邊躺著個人。”
趙程月有些驚嚇,又有些驚喜的瞪圓了雙眼。
她剛才,遠遠的好像看草叢裏果然躺著一個人。
“趙爹爹……”
“停下,”趙老三神色嚴峻。
來護衛的兩名鏢師並不想多沾事情,提醒“路邊的有可能並不是可憐人。”
“再說,這兩年可憐人難道還少了?”
鏢師甲與鏢師乙雖沒明說,但都是讓趙老三別管。
趙老三還是停下馬車,走向草叢中的人。
趙程月跟著跳下馬車,快速移到到草叢旁,望著草叢裏的人。
趙老三以為躺在草叢裏是趙老大,嚇得臉色一白,忘了呼吸,隻能聽見自己打鼓的心跳。
把趴在草叢裏的人翻過來,是一名身高與趙老大差不多的老者,他明知不該,對方如此可憐了,可他還是悄悄的鬆了口氣。
趙程月看著老者頭頂如雞窩似的亂糟糟的頭發,看向老者身上不知怎麽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再看向老者被搶走的鞋子,露在外麵滿是汙泥的腳,她的視線定格在老者的手指上。
趙程月歪了歪頭,用力的眨巴眨巴雙眼。
心裏劃過一陣喜意。
他大哥正缺一名能教他的夫子,現在就讓他們撿到了!
“趙爹爹,前麵就是千河縣了,我們帶上這位老人家吧?”
“行。”
趙老三看了看四周的荒涼,點頭。
馬車繼續前行——
“大哥,你給老爺爺擦下臉。”
趙程流對自家小妹的吩咐,沒有任何質疑的配合。
“大哥,你給老爺爺梳理一下頭發吧。”
“好。”
“大哥,老爺爺腳上有傷,勒太緊了,左腳青紫沒血色了,我們先把布條解開吧。”
“好。”
“大哥,我來包紮,你配合我。”
“……好。”
拿傷者給趙程月練包紮,似乎有些兒戲了,可趙程流還是答應了。
“大哥呃……趙爹爹,你能把您的一件衣服給老爺爺換上嗎?”
叫趙程流叫習慣了,汗~~!
“行。”
馬車內,趙程流被指揮得亂亂轉。
馬車終於到了千河縣。
趙老三自懷裏摸來摸去,摸出二兩銀子遞出去,眼中也有些羨慕。
護送他們來一趟千河縣,兩名鏢師就能各賺到一兩銀子,要是可以,他也好想賺這份錢。
兩鏢師領了錢離開。
“先去客棧還是醫館?”
“先去醫館吧。”
老者身上有有傷,總不能不管。
進入城後,趙老三就在城門口四處瞧望著,期盼著能在人群裏瞧見趙老大。
給老者處理了傷,他們又去客棧居住了一間雙人房。
把老者放到床上後——
“趙爹……”
趙程流皺眉,他也想跟趙老三去尋趙老大。
“阿流,你在客棧內守著老人家,記住了,不是我,你別出客棧,有事情叫店小二,”趙老三不放心的叮嚀。
“不如趁著現在天未黑,您使用我的名貼去衙門遞拜帖吧?”趙程流實在想不到要怎麽找人。
找衙門幫忙找人,應是沒問題。
“明天再說吧,再者,我們沒畫像,隻是一味的問人也尋不到,我打算趁著天未全黑,先去一趟縣上的畫館。”
趙老三帶上了趙程月一塊兒去了畫館。
畫館內——
“先生,您能幫我畫一個人嗎?”
趙老三道。
老者望了望暗下去的天色,打量了趙老三與趙程月一眼,回“畫人像五百文。”
“行。”
趙老三掏出五百文捧過去。
老者將燭火點烯,對著燭光提筆,問“有何特征?”
趙老三就把趙老大的樣子形容給老者聽。
趙程月眼睜睜看著五百文錢飛出去了,有點懵,那可是五百文,若不是天上掉橫財,在這個世道是非常難以賺到的!
其實好也可以畫人像畫的,雖說不是大師級的,可她這高手級的夠用了啊!
她會畫,不代表她能畫。
她會的能力,都需要過明路。
趙程月抱著趙老三的腿喚“趙爹爹,我也要看。”
看過了,她悟性高,然後她會畫了,不就合情合理?
趙程月些小小的心虛。
趙老三抱起趙程月,讓趙程月跟著瞧。
老者畫好了。
趙老三皺眉“像,也不像。”
就一點點像,拿著這畫去街道上找人,估計能找出幾百個相似的。
“趙爹爹,我會了!我會了!”
趙程月看著那線條粗細統一的畫,連人物的特點都沒抓到,也是愁。
老者黑臉“就這樣了!銀貨兩清。”
“畫畫的老爺爺,我能借您的筆墨用一下嗎?就當著您的麵,”趙程月雙眼放光。
不悅的老者對上趙程月真摯的雙眼,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老者同意是同意了,也黑了臉,瞪了趙老三一眼,仿佛再說你怎麽不管管你閨女?!
趙老三又拿出二百文雙手捧過去。
老者的黑臉才消失。
桌子可比趙程月高,她需要整個人都站到凳子上,左手抓著右手,才能穩穩的握住毛筆。
她怕她線條畫得太絲毫被瞧出來,左手時不時要給右手搞一下破壞。
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右手握力不夠,連左手的力氣也一並使用出來了,可線條還是會有些抖,但不影響整體效果。
趙老三與老者看向趙程月,不禁看呆。
趙程月的線條有些抖,可她抓住了人物的特點,哪怕隻是墨線,依舊能認出紙上之人。
趙老三驚呼“小阿月,你畫得太好了。”
趙程月嘿咻嘿咻的畫完,放下筆,開心的望向趙老三。
“趙爹爹,我見過趙大伯的,老爺爺沒見過,所以他畫的沒我像,”趙程月甜甜的回。
“可憐是女娃。”
老者同情的看著趙程月,仿佛趙程月沒生成男娃就是天大的委屈般。
趙程月鼓著小臉“呼哧呼哧”的吹氣,把紙上的墨加快吹幹。
而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千河縣除了碼頭那一小片地兒外,有宵禁,你們快些家去,若被護城兵抓到得脫掉一層皮!”
老者見天全黑,也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