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趙村長家裏有犁，也有牛，趙村長直接讓自家的牛套上犁進行翻土。
    趙村長趕著牛，趙老三、趙程流、周老夫子拿著鋤頭翻土。
    趙程月悠閑的站在田埂旁，嘴角抽了抽。
    種地嘛，要親自參與都有成就感，但……趙老三他們不讓她動。
    哪怕看成的周老夫子要親自下地，也不讓她下地！
    牛帶著犁自趙程月麵前晃過，趙程月目光閃了閃。
    現在的犁頭是木刺，牛拉起來吃力不說，能翻的土地也有限，今年是來不及了，明年，明年她一定要把屈原犁製作出來！
    “老三，你們這是打算種什麽呢？”
    同村的人好奇，站到了田埂旁。
    “種點大豆。”
    “也是，你打算做豆腐，這要買大豆不劃算，自己種些，還能減少成本，會讀書，就是厲害，算得精。”
    大豆不值錢，一斤一文錢，生吃腸胃不好容易漲氣，腹泄，煮熟費柴，也就種水稻時，會有人在田埂旁順帶種點，像這樣專門清理出田地種，村子裏趙老三家是獨一份的。
    “老三，你大兒子是秀才，你怎麽能讓他下地呢？他現在可是秀才公啊，未來可是舉人老爺！”
    村子裏的人總愛管閑事。
    趙老三隻是笑笑。
    下午時，趙老大帶著他兩個兒子來幫著翻土了。
    趙程月目光閃了閃。
    趙山頂與趙直立見著趙程月，對上趙程月幹淨清澈的雙眼時，還是會不好意思，就越發想做些什麽事情補償趙程月了。
    “小妹，你要不要去樹蔭下坐著？雖說現在的太陽不那麽曬，可也會傷著皮膚，”趙山頂緊張到結巴。
    “謝謝，”趙程月猶豫了一瞬，在心裏做出決定。
    “大堂哥、二堂哥，你們家要不要也把土地整理出來種大豆？”
    種大豆，能幫著田地留住土地的營養，等到大豆成熟，豆杆等還能增加土地的肥力，何樂而不為呢？
    “啊？”
    “我們跟爹說說看，”趙山頂有些懵。
    他們是來幫趙程月種大豆的，趙程月怎麽叫他們也跟著種大豆？難道這裏麵有什麽玄機？
    趙山頂吞咽了口口水，沒忍住，又偷望了趙程月一眼。
    有趙老大他們三個加入，十畝田地，也用了兩天對土地進行鬆土。
    又用了兩天時間，將鬆好的田地進行糞土充分混合，也就是頭肥，翻好後，耙瓶耮細壟，可以開始種大豆了。
    此時的農民為了更好的利用土地，是恨不得把豆子種滿整畝田地的。
    然而這樣，反而會收獲慘淡。
    “分開些，”趙程月抓著飽滿的種豆，想親自種一次，被趙程流他們攔住了。
    “小妹，你別，我們來。”
    趙程月眨巴眨巴眼，她就想親自嚐試。
    “小妹，你告訴我，你想怎麽做就行，”趙程流再次道。
    趙程月繼續眨巴眨巴他清澈幹淨的雙眼。
    “小妹，乖，聽話，田地裏歲施過糞肥，臭得很，要是把香香的你弄臭了怎麽辦？”趙程流輕聲誘哄。
    趙程月將手裏的種豆交出去，說“要隔這麽遠，不能太近。”
    “行。”
    趙程流點頭。
    周老夫子好奇“阿月，為什麽要隔這些個距離？不是種得越多越好嗎？”
    “我們這還是肥沃的農田，更是要種多些，也能多結些豆子吧？”
    周老夫子不知道，他此時笑得像個大灰狼誘騙小紅帽般，他其實就是想自趙程月嘴裏套出更多信息。
    “種花時，將種子都撒在一起，等到花苗出芽，就要移栽，拉開距離，給每株花空餘，難道種豆子不應該也是這樣嗎？”趙程月反問。
    周老夫子若有所思“種花是種花，種豆是種豆，你這樣一畝田地的使用程度是不是少了？”
    趙程月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就那麽望著周老夫子。
    真正的原因不可說，她就用眼神攻略周老夫子。
    周老夫子心口一緊，心底莫名湧上一陣緊張，當即說“呃，橫豎也就兩三個月的事情，你想怎麽試都行。”
    趙程月彎起眉眼兒笑了。
    周老夫子也不禁跟著笑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趙程月笑，他的心情也會莫名的跟著愉快。
    播種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天時間，他們就把大豆都種好，澆了水。
    “過段時間還得施肥的，”趙程月腦海裏是山林間，大樹下的泥。
    她在山林中挖到過人參，當時探了一尺深，可依舊不見底下有黃泥，可見山林間的泥得多麽肥沃啊！
    大自然的饋贈，不利用起來太浪費了！
    “趙爹爹，我們……”
    趙程月已想到下一步怎麽做了。
    “咳，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去府城一趟。”
    趙老三假咳一聲，先一步說話，他怕等小閨女說完，他會舍不得拒絕。
    趙程月睜著大眼睛不解“是有事兒嗎？”
    趙老三看看趙程流、看看周老夫子，他不想對趙程月說不好的消息，他想讓他們兩個之一說。
    趙程月望向大哥與老夫子，眨巴眨巴眼。
    周老夫子腦海裏冒出，萬一他說出不好消息，小小的阿月因為他的話難過怎麽辦？
    周老夫子腦海裏已出現趙程月失落難受的模樣，當即就是心口一緊。
    他也不想說。
    趙程流“……”
    一群不靠譜的大人！
    “小妹，是這樣的，趙爺爺前幾天不是去交糧稅嗎？我是秀才，在我名下的十畝田地本是不用交的，但收糧的主薄說，我們也得交。”
    趙程月驚訝，嚴肅著小臉點頭，她一個可愛嬰兒肥的小孩子，像一個大人般嚴肅的板著臉，令說出沉重話的趙程流也不禁跟著笑了。
    “我們交了？”趙程月問。
    “沒有，趙爺爺說了，陳縣令都被抓了，可見不可能除我功名，主薄沒在收，但我擔心，萬一他已經寫信去學政院那邊，怎麽辦？”趙程流說出擔憂。
    空氣瞬間變得沉重。
    在此的人，除了趙程月外，都是一副凝重的模樣兒。
    趙程月歪頭，有些無法理解的看著趙程流“大哥，你忘了玉爹爹了嗎？”
    趙程流不解。
    他是想知道他的功名是不是被取消掉了，怎麽跟玉父扯上關係了？
    “大哥，你是不是壓根沒想到玉爹爹啊？”趙程月如大人般歎了口氣。
    “唉……”
    壓抑的氣氛，在趙程月可愛的小模樣下，神奇的，壓抑的氣氛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