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奶凶奶凶，再過來，咬你哦！
    大酒壇子放到地上，趙程月站到大酒壇子邊上，也隻比大酒壇子高出一些。
    趙程月將泥封解開一點，掀開上麵蓋著的紅布一角，一股濃厚霸道的酒香衝出去。
    邢冰消驚訝的蹲下身。
    劉嬤嬤站得遠也聞到了香味兒，同樣吃驚的張大嘴。
    竟不是空壇子，裏麵是有酒的！這得多重啊！少說也有三四十斤了吧？！
    劉嬤嬤想到趙程金了，趙程金力氣就很大，才十歲，已經能搬動一百斤的東西了，想來，這是傳承吧。
    劉嬤嬤艱難的合攏嘴。
    “好烈的酒！”
    邢冰消對著開口處嗅了下，便下出判斷，道“此酒，估計隻要半斤，就能將老酒鬼醉倒。”
    “但……酒香、純、或者是濃厚程度，不行，”邢冰消搖頭。
    這是難得的烈酒，卻也差了些。
    “我知道我知道，白酒分濃香、醬香、清香、米香、兼香、藥香、特香、鳳香、芝麻香、鼓香、馥鬱香、老白幹香十二種。”
    “其中以濃香、醬香、清香、米香為主！其次才是其他香。”
    邢冰消“……”
    他發現他對酒的了解，或許還不如趙程月，趙程月說的主要四香他聽過，後麵的另外八香，他沒聽過。
    “這些……”邢冰消想問，這些趙程月都是自哪兒學來的？
    邢冰消意識到趙程月有秘密，而他也有秘密，果斷不再追問。
    “這壇子裏是濃香型最次的，畢竟它隻是用最次的白酒提純的，”趙程月托著下巴思索著肯定自己的話。
    “可我有釀酒的方子啊！而且是最受歡迎的濃香型哦，”趙程月笑嘻嘻著。
    隻要邢冰消肯與她合作，想要擠掉潘家的禦貢酒，還是很簡單噠。
    趙程月雙眼晶晶亮的，期盼的望著邢冰消。
    邢冰消一想，也是，如果趙程月白天被欺負了，不想著報複回去，那還是趙程月嗎？
    “你可真……”
    “凶！”
    趙程月故意將兩手放在兩頰旁，握著軟軟的小拳，呲呲牙。
    “我超凶的！”
    邢冰消被萌得心肝兒亂顫，手癢得不行，心更癢，想抱，香香軟軟，超解壓！抱一抱就好……他很想抱一抱趙程月，還是被他強大的自製力控製住了，才沒當著劉嬤嬤的麵做出違背禮教之事。
    “對，你超凶，”邢冰消問“釀酒，需要我做什麽？”
    不行，他得岔開注意力。
    邢冰消的眼角，眉眼，嘴角，都有他自己沒察覺到的笑意。
    “我有方子，但那方子是我自己想出來的，用的是糧食，還不確定能不能釀出好酒來，可能需要再改良下？”趙程月可以直接搬出腦子裏關於釀酒的所有方子，但她不能。
    “沒事，我手下有人，可進行改正，”邢冰消回。
    趙程月又叮嚀了句“你等我下。”
    這次邢冰消沒等，而是拿著酒壇子跟在趙程月身後往書房去。
    邢冰消跟來了，趙程月就沒打算再轉回暖亭，在書房內點油燈，將紙鋪開，就著油燈寫下濃香型的釀酒方子。
    是後世有名的五種糧食酒的酒，五糧酒，主配料小麥、大米、糯米、高粱、苞穀粒。
    寫過第一個方子後，她又寫了第二個縮減版的。
    但她記憶裏，不屬於這個時空的唐朝，有四種糧食也能釀酒，小麥、大米、糯米、高粱，而這四種糧食釀的酒叫春酒。
    配製方法一樣，不同的是其中加了苞穀粒。
    “苞穀就是我們現在種的，這是我想加的第五種，可惜……不過這四種糧食也能釀，味道也不錯，但酒要提純，不然味道還是淡了。”
    趙程月一邊說話一邊點頭，據後世調查，唐時的春酒的的酒精度數，好像就二十多度，於當時而言，已經是高度白酒，後世的五糧酒則是五十二度，若度數太低了，酒的口感，總會覺得差些。
    “你就這麽把兩個配方都給我？”邢冰消不知道是不是該笑該哭。
    他以為趙程月對他還有不信任，結果趙程月給出兩個酒方子，毫不猶豫，這還不是信任嗎？
    趙程月站在凳子上，迷茫的抬頭望著邢冰消，仿佛邢冰消說的是什麽鬼話似的。
    明明暗暗晃動的燈光照在趙程月細嫩的小臉上，仿佛給趙程月周身鍍上了一層暖光，特殊可愛。
    邢冰消“……”他又心癢、手癢了。
    香香軟軟的，抱在懷中還能解壓……好想抱一抱啊……不行，八歲了，男女大防擺在這兒呢！
    “放心，我會辦好，你現在還小，不適合飲酒，屆時我替你嚐味道，”邢冰消目光幽暗。
    小小的趙程月香香軟軟的，好想抱一下。
    “四糧版的，我希望今年能釀出來，窯藏一年後拿出來，到了明年這個時候，禦貢白酒，就是我們的酒，我們的酒坊生意就能做起來，”趙程月由衷的期盼。
    還是慢了。
    她想今年就讓潘家酒的生意難做！
    “市麵上比較好的酒是哪種酒？”
    要不她還是取個巧？
    “潘家酒。”
    趙程月皺眉。
    如果是買潘家酒提純，然後賣出十倍價，可這源頭的錢還是被潘老爺收入，她不喜歡。
    “還有沒？”
    “有，比潘家酒次些的夏家酒，”邢冰消知道趙程月急著回擊潘家，可這急，也沒辦法。
    釀酒的速度很快，花個半個月，就能釀出來，問題是剛釀出來的酒口感上會差很多，起碼要等個半年一年後，口感才會變好。
    “我們大量收購夏家酒吧！我告訴你提純辦法！隻要我們二道提純後，口感不差，酒味也會上來！”
    趙程月雙眼放光。
    有了這取巧的方法，她就不用等到明年再搶潘家酒的生意了！
    等到明年，他們四糧版的酒再接上去！
    完美！
    邢冰消知道趙程月這樣的行為有些胡鬧，可想到白天趙程月受驚呼的樣子，估計是憋著氣，他隻猶豫了一瞬，便同意了。
    趙程月再次提筆，這次是畫製作提純的器具。
    “對了，還有這個！”
    趙程月想到四天就能出來的小燒酒，於是又快速的寫下方子。
    邢冰消點頭。
    “我們這有沒有一種黑泥？”趙程月盡量以畫的形式畫給邢冰消瞧。
    一種含有豐富礦物質的黑泥，也是五糧酒之所以配方被知道了，依舊沒人能模仿出來的原因之一。
    “有。”
    “太好了！”
    趙程月小心髒“撲通撲通”，看著邢冰消，隻覺得看著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