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牆洞？”中隊長臉上的憤怒表情立刻被疑惑取代，有點兒想不明白幾十個八路軍是怎麽通過鑽牆洞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曹長似乎看出中隊長不解，馬上介紹：“八路軍提前在院牆跟房屋之前挖了大量牆洞，讓部隊不走街道跟巷子，沿著牆洞快速撤離戰場。”
    “卑職剛剛帶人檢查了一下，整個巷戰戰場到處都是八路軍提前挖好的牆洞，四通八達，卑職也不清楚那些牆洞最終通往哪裏。”
    “我們要不要沿著牆洞追究，請隊長下命令。
    中隊長終於聽明白了，臉上的疑惑表情再次被憤怒取代，同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表情。
    怪不得剛剛偷襲自己的幾十個八路軍有膽量放過前鋒部隊，集中火力攻擊自己親自指揮的中隊主力。
    原來他們早就提前準備好了撤退路線。
    至於部下提出來的追擊想法，中隊長並沒有拒絕。
    進城前，中隊長收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殺到城中心守備團團部，消滅部隊在城內遇到的所有八路軍。
    誰第一個拿下守備團團部，誰就是這場戰鬥的首功。
    沿著八路軍撤退方向一路追擊，就算不能第一時間殺到他們指揮部，拿下首功，消滅一些八路軍肯定是沒問題的。
    想歸想，但中隊長並沒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追殺八路軍撤退部隊這一條路上。
    眉頭一皺就開始下命令：“第一小隊沿著八路軍撤退路線鑽牆洞進行追擊，找到剛剛逃走的八路軍，幹掉他們。”
    “二三小隊沿著街道繼續進攻前進。”
    “兩支部隊互為犄角，互相配合，直奔八路軍陽原守備團團部。”
    …………
    一排長帶著部隊靠鑽牆洞很快就撤了五六十米，進入一個院子後突然抬手停止撤退，爬上一個房頂，慢慢從房簷探出腦袋，觀察剛剛圍攻自己的一百多號小鬼子，確定部下接下來的戰鬥方案。
    “老李，小鬼子好像分兵了。”趴在一旁的副排長突然開口。
    排長點點頭：“一個小隊的鬼子鑽牆洞追殺我們，兩個小隊沿著街道繼續進攻，分的好啊。”
    “本來這一百多號小鬼子聚在一起，咱們兵力太少，一口吃不掉他們。”
    “現在一分為二，再消滅他們就簡單多了。”
    副排長瞬間聽明白排長話裏的隱含意思：“你想集中優勢兵力好各個擊破？”
    看排長點頭，副排長繼續問：“那我們先打哪一股小鬼子。”
    排長脫口回答：“柿子撿軟的捏。”
    “鑽牆洞的小鬼子隻有一個小隊，減掉剛剛偷襲被我們幹掉的，也就四十多人。”
    “先幹掉他們，再想辦法幹掉街道上的小鬼子。”
    說完就從房頂爬了下來，朝周圍招了招手，三個班長就圍了過來。
    排長也不廢話，直接命令：“一班利用我們提前修建的巷戰工事繼續偷襲街道上的小鬼子，想辦法拖住他們，讓他們跟鑽牆洞的小鬼子稍微隔遠一點兒。”
    “二三班跟我圍殲鑽牆洞的小鬼子，開始行動。”
    …………
    “轟……”
    一顆手雷被小鬼子扔進一牆之隔的院子裏發生爆炸，彌漫的硝煙瞬間從正前方牆洞湧了過來。
    院子裏除了手雷爆炸聲沒有其他任何動靜。
    守在牆洞兩側的小鬼子互相點了一下頭，確認院子裏沒有敵人後，直接端著槍衝進硝煙。
    “噠噠噠……”
    熟悉的強機槍掃射聲突然在二三十米外另一個院子裏響起，慘叫聲跟著傳到後續小鬼子耳朵。
    剛剛鑽牆洞衝進硝煙的兩個鬼子瞬間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突如其來的火力急襲雖然隻幹掉了兩個從小鬼子，但卻把後續小鬼子嚇了一大跳，臉上紛紛露出了遲疑表情，不敢繼續前進。
    “八嘎……敵人躲在下下一個院子裏，幹掉他們就能繼續前進了。”鬼子帶隊小隊長被部下的懦弱給激怒了，指著身旁一個曹長就開始罵人。
    “你帶幾個人從旁邊院子裏包抄過去，給我幹掉剛剛偷襲我們的機槍小組。”
    鬼子曹長不怕死，但害怕自己不明不白就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子彈給打死了。
    但中隊長的命令必須執行，隻能硬著頭皮領命。
    為了確保自身安全，硬是點了八九個士兵跟一個機槍小組才出發。
    讓日軍小隊長沒想到的是，他們一舉一動都在對手的監視之下。
    一個作戰分隊的士兵剛剛出發，一個班的八路軍直接鑽牆洞朝他們合圍過去。
    鬼子曹長很快包抄到小隊長剛剛點名的院子。
    兩個步槍手打頭，先用手雷試探進攻，確認院子裏沒有危險後再衝進去。
    剛才的機槍掃射聲並沒有出現在這裏，曹長想當然認為周圍沒有八路軍，大手一揮就帶著身邊剩餘部下衝進院子。
    隻要他們繼續前進，拿下旁邊另一個院子，就能向剛剛偷襲小隊主力的八路軍機槍小組發動攻擊。
    夢想是美好的，但現實非常殘酷。
    “啪啪啪……”
    兩個打頭的步槍手剛剛穿過牆洞，一串衝鋒槍射擊直接響了起來。
    曹長心裏一緊，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就看到八九顆冒著白煙的手榴彈從側翼另一個院子裏飛出來。
    臉色驟然變白，失聲叫道：“手榴彈攻擊，快臥倒趴下……”
    下達命令的同時，身體就跟條件反射似的，瞬間撲倒在地上。
    “轟轟轟……”
    劇烈的手榴彈爆炸聲跟部下慘叫聲很快在曹長耳邊響起，一陣刺痛同時從後背傳遍全身，耳朵也被衝擊波震得嗡嗡直響。
    曹長意識到自己中彈了，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身體撐起來，向院子角落轉移。
    但無論他怎麽用力都撐不起來。
    在掃一眼周圍，機槍小組三個正副機槍手全部被炸翻，其中一個機槍手的胳膊都被炸沒了。
    步槍手也在爆炸中死傷慘重，好像隻有兩個士兵受傷不是很嚴重，從地上爬起來就往牆角轉移，避免自己遭到二次手榴彈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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