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火力優勢學說,一言不可就是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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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注空中,呆呆的望著半空中還未消散的黑煙的島津重豪聽到了慘叫。
    那是來自地麵上,武士們的慘叫。
    無數帶著強勁動能的鋼珠從天而降,這是一股無形的,看不見的鐵雨,頃刻之間從空中落下。
    武士們慘叫著,宛如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了一大片。
    無數武士的鐵兜鍪被擊穿,連帶著腦子一起破碎,連聲慘叫都發不出來便是倒地成為了一具溫熱的屍體。
    而更多的武士被貫穿了身軀,被打斷了手臂,腿腳!
    刹那間,無數的殘肢斷臂橫灑戰場。
    武士們驚恐,淒厲的慘叫響徹戰場和天空。
    明軍換炮彈了,換成專門針對步兵打擊的鋼珠霰彈。
    他們想不到,本該是爭取榮譽的他們,卻遭受到了宛若地獄般的毀滅打擊。
    島津重豪瞬間睜大了雙眸,雙眸中布滿了血絲,睚眥欲裂。
    這些武士,都是他薩摩藩未來的希望!
    島津重毫征召他們上戰場,存的就是讓他們見識見識新時代的戰場的心思,但上了戰場之後卻將他們安排在雇傭兵的後方,就是為了盡可能的減少,甚至完全避免武士的傷亡。
    因為島津重豪之前認為,僅靠火炮和雇傭兵就能取勝。
    但現在,前方的雇傭兵還完好無損,但是他的武士軍隊卻遭受到了滅頂之災!
    “喂——!!開什麽玩笑!!”
    “可惡可惡!!怎麽會!怎麽可能會這樣!”
    島津重豪怒吼了起來,睚眥欲裂,聲音嘶啞淒厲宛若杜鵑啼血。
    但他吼的再大聲,也不可能掩蓋過炮擊,也不可能使得那不斷的炮擊停下來。
    接連不斷的爆炸在半空中響起,濃密的黑煙一時間遮蔽了小半塊天空。
    無數從天而降的鋼珠和炮彈破片宛若鐵雨般,在地麵上激蕩起鮮血,殘肢,以及大片塵土。
    這一次,是大規模的炮擊,不管是後方的武士陣列,還是前方前進的雇傭兵陣列,全都遭受到了打擊。
    六個陣列,六個連的雇傭兵們不少人都在前進中宛若被收割的麥子般倒地。
    他們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因為考伯特嚴格的紀律,就算是身為雇傭兵的他們也能承受住遠超封建軍隊的傷亡。
    但通常情況下,這個傷亡不能超過百分之三十。
    而現在,麵對敵人的炮擊,僅僅一輪,他們的傷亡就超過了百分之三十。
    之所以沒有當場崩潰,是因為這個傷亡來的太快,太猛烈,以至於不少雇傭兵都還是懵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依然是下意識的按照軍令在前進。
    而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多久。
    空中的尖嘯聲再次傳來,距離上次打擊僅僅過去幾秒,第二輪打擊就來了。
    伴隨著半空中的爆炸聲以及濃密的黑煙,無數雇傭兵的身上迸射出了血花。
    有的人腦袋瞬間碎裂,裏麵的腦漿血肉灑開,一言不發的倒地死亡,而更多的人則是重傷未死,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的慘叫。
    這一輪下去,雇傭兵們終於開始亂了,他們下意識按照軍令呆板的前進的思維,在耳邊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戰友慘叫聲的影響下逐漸不起作用了。
    一名雇傭兵感覺有什麽東西濺在了自己的臉上,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把,是灰白夾雜一些血紅的顏色。
    這是什麽?
    雇傭兵麻木的想著。
    透過分開的手指,雇傭兵看到了地麵上已經倒下的戰友頭上破開的大洞。
    原來是戰友的腦漿。
    這名雇傭兵剛得到答案,下一刻他身軀一僵,身上迸射出大片血花,整個人直直的倒在地了地上,成為了又一具的屍體。
    ... .... ... .... ......
    海麵,“鄭和級”鐵甲運輸艦,丁卯艦。
    數名明陸軍中尉連長站在甲板上,不斷的用望遠鏡望著陸地之上的戰場,同時商討著些什麽,隨後拿起了無線電對講機發送了商討之後的命令:“停止炮擊,準備讓戰車上場,收麥子。”
    而王武則是站在一旁,雖然他是海軍指揮使的副官,代表著鄭海,但依照軍銜來說,他隻是一名甲等士官,是沒資格參與尉官的作戰會議的,不過也能旁聽學習。
    而這一戰,王武也學到了一種名為火力優勢學說的戰術,一言不可,就是炸!不扯那些虛的,不管什麽樣的敵人先覆蓋性轟炸再說!
    陸地戰場上,炮擊停止了。
    當明軍的戰車開出,伴隨著轟隆隆的引擎聲,所剩無幾的雇傭兵和武士們更加崩潰了。
    早就投降明軍的鬆浦美德隨軍行動,耀武揚威的站在了一輛戰車的頂部,用明軍老爺發給他的擴聲器喊著:“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厚厚的屍體下,被忠誠的武士家臣們用身軀護住的島津重豪伸出了一隻手。
    他還活著。
    但隨後便是被打掃戰場的明軍士兵拉了出來。
    而荷蘭人拉達列斯以及雇傭兵團長考伯特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他們二人沒有忠誠的家臣武士為他們遮擋。
    二人的屍體也在島津重豪的不遠處被找到。
    當渾身髒汙,滿是鮮血和泥土混合物的島津重豪被捆綁著跪在戰艦甲板上的時候,島津重豪的身心仍處於極大的震撼之中。
    軍事會議王武插不上嘴,但這個時候,就該代表著海軍指揮使的王武出場了。
    黑色軍靴踏在了島津重豪身前的甲板上,發出明顯的響動。
    王武居高臨下的望著島津重豪,道:“如何?還想反抗嗎?”
    島津重豪如同死灰般的心神顫動了一下,無神的瞳孔也微微抖動,隨後他閉上了雙眼,髒汙的臉上清晰可見兩道淚痕。
    跪在地上被綁著的島津重豪身軀前傾到極致,額頭觸碰到了冰冷的甲板。
    宛若豆滴的淚水落在了甲板上,島津重豪幾乎痛哭流涕,發出哀嚎。
    沒了,他什麽都沒了。
    他是薩摩藩大名,但大名的統治需要依靠手下忠誠的武士來進行。
    這一戰,他薩摩藩幾乎所有的武士,全軍覆沒。
    他已經沒了統治基礎,隻能被明軍任意擺布,充當傀儡,根本不可能再有反抗的可能。
    就在這時候,另一群俘虜被壓上了甲板。
    這些人並不是戰俘,而是一個個驚恐萬分,不斷求饒的商販。
    這些商販遊離在戰場之外,希望能夠在戰鬥結束後賣給士兵們商品,但卻看到了宛若地獄般的噩夢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