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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長孫皇後耐心訴說，而蘇牧亦是漸漸明白這對夫婦的心思。
    這是...
    要用他的東西去賺錢...
    據長孫皇後所言，蘇牧的詩詞如今風靡長安，並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席卷大唐。
    而一些有心的商人，早已是將蘇牧的詩詞抄錄成冊，於長安的街頭巷尾販賣。
    一時間，引起哄搶，供不應求。
    仰慕蘇牧讀書人，愛慕蘇牧的大家小姐，無不是爭相搶購。
    呸...說了半天，還不是饞我的身子，下賤...
    蘇牧頗為無奈，竟然已經有人拿他的詩詞去賣錢了...還不給版權費...
    唉...大意了。
    不過還好，因為那日是即興鬥酒詩百篇，教坊司的眾人來不及記錄，所以有一些詩詞盡是殘篇斷句，令人歎惋。
    先機，還在自己手中掌握著。
    蘇牧放下心來。
    當然，詩詞僅是其一，長孫皇後敏銳的眼光，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巨大的商機。
    硝石製冰！
    炎炎夏日，倘若在長安開一間冰屋，哪怕一文錢賣一碗冰水，那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而且，長孫皇後早已勒令那些知曉硝石製冰這個秘密的人，三緘其口，不可外傳。
    看的出來，皇室是真的窮了，不然怎會想著與民爭利。
    若是被那些大臣知道，恐怕要將李二陛下彈劾到腦袋爆炸...
    當然，與民爭利這一點長孫皇後又怎會想不到。
    按照她的意思，是蘇牧出麵開一家店麵，而所有成本盡由皇室提供，最後產生的利潤雙方分成。
    長孫皇後原話並非這般，但就是這個意思。
    蘇牧緩緩點頭，不由看向一旁的李二陛下，說道：“這個也是陛下的意思吧？”
    “哼...”李二陛下一臉傲嬌，義正言辭道：“朕乃大唐帝王，日理萬機，豈會為這等蠅頭小利勞費心神。”
    “哦。”蘇牧點了點頭，看向長孫皇後，無奈說道：“您也看到了，陛下根本不在乎這些蠅頭小利，既然如此，此事便算了吧。”
    李二：“？？？”
    他怒視蘇牧，氣憤不已。
    這是在搞朕的心態啊...
    長孫皇後無奈苦笑，說道：“你這孩子，不知為何膽子如此之大。天下人盡是敬畏陛下，唯獨你不同。陛下也是，何必和一個孩子慪氣。你們這對翁婿當真另類...”
    “你看，這是他打的。”李二陛下指著烏青的眼眶，哼聲說道：“朕與他慪氣？單憑此事，沒治罪於他已是寬宏大量。他還猶不知足。”
    蘇牧垂眸，淡聲說道：“不是陛下自己把臉湊過來的麽。”
    夭壽了...
    王德一眾太監與蓮兒盡是屏住呼吸，噤若寒蟬。
    敢和陛下這麽說話，他們當真替蘇牧擔憂，也暗自驚駭蘇牧的膽魄...
    普天之下，僅此一人。
    “你...”李二陛下怒視蘇牧，微微感到臉紅。
    “行了。”長孫皇後無奈打斷二人鬥嘴，看向蘇牧說道：“此事確實也是陛下的意思，現在隻需你點頭便可。畢竟本宮與陛下不是強盜，無論詩詞或者製冰之法盡是出自你手，自然亦要賺到錢財。”
    對於這件事，蘇牧並不抗拒。
    現在他是大唐人，要在大唐活到死，沒有幾個經濟來源屬實說不過去。
    難道隻靠長樂的嫁妝？
    開什麽玩笑，花女人的錢，還算不算男人，即便蘇牧真的不想努力...
    況且，此事也不需他多費心思，無非就是掛個名頭，出個主意。
    念及於此，蘇牧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見此，李二陛下臉色緩和些許，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怎麽分？”蘇牧問道。
    “你覺得呢？”長孫皇後反問。
    蘇牧想了想，於穿越者來說，這兩件皆是算不得什麽的事情，便說道：“五五吧。”
    可以了，掛名出創意，然後等著分錢，蘇牧樂得安逸。
    “什麽？五五？”李二陛下驚呼，哼道：“你小子胃口倒是不小，什麽都不管，竟然想要五成紅利。”
    蘇牧睨了眼李二陛下，嗬嗬笑道：“沒有我的詩詞和製冰之法，陛下能賺到一個銅板麽？”
    五五已是便宜你了，還不知足...蘇牧嗬嗬了。
    李二陛下不適合談生意，首先性別上就是劣勢，蘇牧懶得與他多費口舌，看向溫婉似水的長孫皇後，說道：“皇後覺得如何？”
    長孫皇後想了想，緩緩點頭，說道：“自是可以。隻是...”
    她又無奈一歎，說道：“這些詩詞怕是賺不到多少銅錢，一經售賣，定會有其它商人抄錄印刷。”
    蘇牧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無妨，隻要我們比他們賣的便宜，生意便不會被搶走。”
    “比他們賣的便宜？”李二陛下嗬嗬一笑，貌似終於找到能夠碾壓蘇牧的地方，緩緩說道：“你可知印刷或者抄錄一本詩詞，需要多少成本？若是再賣的便宜，哪還有錢可賺。”
    大唐時期，有兩種出書方式。
    其一，雕版印刷。成本頗高，一塊雕版若是出現瑕疵，整個雕版便是盡數作廢，還得重新雕刻。
    其二，人工抄錄，一些貧窮的書生便會做此活計，以極低的價格抄錄書籍，隨後由商賈販賣。
    蘇牧自然知曉李二陛下心中的想法，回以嗬嗬，說道：“陛下不會動腦子麽，成本高，那就想辦法降低成本。他人一本書需要二十文成本，我們隻需降低到十五文，便是無往不利。”
    “嗬...若能有法子，古往今來豈會無人想到？”李二陛下信心滿滿，定要在此事找回顏麵，垂眸說道：“李淳風推算，半年後有一黃道吉日，宜嫁娶。你若想到法子，朕便將婚期提前，一個月後完婚。若是沒有法子，那便64分，如何？”
    “陛下此言當真？”蘇牧笑了。
    李二陛下心裏一突，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但話已至此，他無路可退，隻能梗著脖子說道：“朕乃帝王，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