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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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書我不穿了!!
    蕭君澤在南朝的宮廷裏聽著歌吹著笛,處理著各地的事務。
    有蕭衍在,他需要解決的事情非常少南朝其實是處於一種各大家族在本土自治的局麵,世家向朝廷出人手,朝廷保護世家大族,所以,各地上書來需要蕭君澤解決的事情,更多的是讓皇帝做為仲裁官,解決世家大族間矛盾。
    比如蕭衍最新送上來的案子,就是驃騎司馬、魚複縣伯陳伯之在治下肆意妄為,截留稅賦,搶掠行商,蕭衍責斥後,依然如故,所以蕭衍要求治他罪,剝奪他的爵位和官職,殺雞儆猴。
    蕭君澤同意了蕭衍的辦法。
    所以啊,蕭衍在為相時,就能很好地處理貪腐,但當他當上皇帝時,整個國家後期幾乎就是在他的心軟放縱下進了坑裏他當皇帝時,他弟弟的數百間大屋子不讓人進,被舉報是藏兵器要造反,於是他親自去突擊檢查,發現上百間屋子裏都是裝滿了他掠奪來的錢財。蕭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說弟弟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啊,然後兩兄弟關係更好。
    蕭君澤這次來南朝,就是想打破南朝的莊園經濟與家族自治,把工業沙子,滲透到這裏。
    奪得王位,都是附帶的。
    所以,要怎麽做呢
    蕭君澤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細雨秋風,細細盤算。
    南朝的經濟素來死氣沉沉,平民都被世家大族束縛在莊園裏,普通的黎民反而不多,經濟發達一點的地方,隻有建康城附近,世家大族寧願把布帛放在府庫裏任老鼠咬爛,也不會把這些財物拿出來消費。
    所以,南朝的消費源頭,就在於世家大族的子弟。
    用來做敲門磚的話,那最好用的東西,莫過於奢侈品。
    玻璃、鍾表這些都是表象,他們更需要的是攀比,是與眾不同,是顯示財富與權力。
    所以,他需要的,是時尚的話語權,這樣,他說什麽東西好,才會有人爭相模仿,一些輕工業產品,才能從這些人手中,打開銷路。
    確定了這一點後,蕭君澤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於是他又拿起另外一封奏書,這一封也是蕭衍送上來了的,他上書說這些年禮樂荒廢,國朝上下,仁義禮誌信皆無,所以,他要求設立重設五經館、教授五經,廣邀寒門士子前來求學。
    蕭君澤同意了這個提議,但也加了新的提議,那就是重開太學,讓世家大族的子弟,前來建康求學,以後就算是各州察舉而來的孝廉,也要在太學學習一番,才能成為朝廷官吏。
    蕭衍也支持這個決定。
    於是這個小小的改製,便很快推行下去,世家大族們也沒有什麽感覺,讓家子出眾的子嗣去京城見見世麵,結交人脈,也是好事。
    什麽,北朝還在南下
    多大點事,這一百年來,南下多少次了,哪次成功過,總會過去的,總不能那邊打仗,他們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在蕭君澤絞盡腦汁挖南朝的地基時,元
    宏這邊一開始的推進還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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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讓元宏遺憾的是,南朝對他們的新製的投石機似乎已經早有防備,城牆外又修繕了一層軟土牆,投石炮丟來石頭,隻是把這軟土牆給砸緊了,至於更厲害的火藥,元宏手上的存貨也不多,效果也不是很好,暫時沒法當成主攻手段。
    至於徐州這邊,則順利得讓人心驚,那崔慧景不過是與北朝交手數次,便如以前一般,被打得潰不成軍,縮在城中,向陳顯達求援。
    陳顯達雖然也是老將,但大軍也是敗多勝少,隻能勉強維持著淮河防線,南朝四十餘城都燃起戰火,馬頭、壽陽先後失陷,看起來,南朝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樣。
    好在,局麵也不全是無法轉寰,在大浪淘沙,在這場大戰之中,一些牛逼的人物,自然而然地展現出強大的能力,比如三十七歲的馮道根,這位跟著陳顯達的軍師這次獲得單獨帶兵的機會後,先是在守城戰中用兩百人精騎,擊敗魏軍兩萬,然後又連夜築起草城,利用淝水水勢水淹北魏大軍,大破三萬餘軍隊。
    江陵的韋睿也十分凶悍,元英以為自己吃到一塊肥肉,卻被韋睿幾次施計,雙方互有損失。
    這次戰事還冒出一位有名將之資的少年小將,一個叫陳青之的十六歲少年,本是蕭衍書童,因為送信偶遇北魏一隻騎兵,居然用身邊的數十名鄉人,伏擊了這支騎兵,獲得軍馬三十餘匹,靠著這點家底,他晉升校尉,居然燒了元英的糧草。
    元宏因為戰事焦灼,又征來近十萬人,準備把勝利果實穩住。
    他還寫信給蕭君澤抱怨,說怎麽南朝平時都是些廢物,他一打過來,勇將卻到處都是
    蕭君澤的回信是,要不然你回去吧,就當南下遊玩了。
    氣得元宏不再給他寫信。
    江南煙雨之中,新封的魏貴妃一身華服,滿頭珠翠,走過亭台,穿過長廊,緩步進入那屬於南朝君王的樓閣之中。
    屋外靜候的侍女一時間無法抑製地露出羨慕的眸光。
    魏貴妃都是三十歲的女子了,都能當陛下的母親了,居然還能獨得聖寵,蒼天實在是太不公了。
    她神情帶著一絲幽怨,想著那俊美溫柔,幾乎從不生氣,也不懲罰的宮侍的陛下,幻想著就算沒有名分,若能跟在陛下身邊,也是一件幸事
    魏知善走入房中時,蕭君澤抬起頭,頓時笑了起來。
    魏貴妃隨手脫下以金絲繡紋華麗的蜀錦外袍,又把頭上的一支金步搖、兩把玉梳篦扯下,這才走到蕭君澤麵前,給自己倒一杯茶水,挑眉道“怎麽,還是一位內侍都不願意用,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蕭君澤無奈地聳聳肩“我覺得沒什麽,青蚨總是擔心,隨他去吧,反正我也不需要服侍
    。”
    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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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君澤抬頭笑道“怎麽,你覺得這是病要給我治治”
    魏知善搖頭“以我觀之,陛下身體無礙,甚至比許多普通人都要強健,但體無恙,卻不定是心無恙。”
    蕭君澤終於有些認真起來“你可真是天生的醫術大家,我當年隻是略作提點心病之由,你便已經能揣摩出那麽多了。”
    魏知善歎息道“我也算見多識廣,由我觀之,人生在世,或多或少,皆有心病,大約便是佛法中的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蕭君澤讚同“正是如此,所以我看這南北朝,人人皆有病”
    魏知善看著蕭君澤,神情有些複雜“但陛下,你的病,更麻煩些。”
    蕭君澤十分感興趣地道“那你細細說來。”
    魏知善緩緩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陛下,我跟隨你也有六年了,隻覺著您的心裏,無憂亦無怖,自然,也無愛恨。可人生在世,若離了愛恨,那不是更可怕麽”
    蕭君澤走到她身邊,輕笑道“是啊,那魏大夫,準備如何醫治呢”
    這魏大夫可以啊,都能攻心理學了。
    魏知善眨了眨眼睛“真可以說”
    “自然,”蕭君澤不悅道,“我什麽時候因言罪人過”
    魏知善輕咳了一聲,左右看了看,確定青蚨不在身邊後,低聲道“陛下,你天性清冷,自小便無父母愛護,所以生得心冷,一時半會,自己去感悟,也很難說有效果,所以,臣有一計,或許生效奇快,能改變您這視生死成敗於無物的心病。”
    蕭君澤奇怪地看她一眼“行之,你今天是怎麽了,拐彎沒角,都不像你了。”
    魏知善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他可是時常見識的。
    魏知善正要開口,卻欲言又止,然後又出門左右顧盼一番,確定周圍沒有青蚨之後,這才悄悄到蕭君澤麵前,低聲道“要不然,陛下,您生個孩子試試”
    蕭君澤沉默地看著她,目光如刀。
    魏知善諄諄善誘道“陛下啊,你想想,這世間之愛,必然是母子之愛來得且深,而且你生了就是自己的,也不吃虧,怕麻煩的話,我可以幫你養,反正我是你的貴妃不是,來嘛,您總不能一輩子不近男色女色不是,那多虧啊”
    “你是想研究我了吧”蕭君澤冷漠地問。
    魏知善靦腆地笑了笑,搓了搓手,沒有反駁。
    “膽大包天,”蕭君澤揮了揮手,“你要的刑部大獄的案卷我已經給你尋出來了,想要什麽,你自己尋去,別來煩我。”
    魏知善失望地哦了一聲,忍不住又小聲道“陛下,你如果不喜歡女子的話,可以悄悄去養個外室嘛,實在想瞞,明月和崔曜我看他們都挺願意當你入幕之賓”
    “一派胡言”蕭君澤終於不悅了,“他們都還是個孩子呢再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再說一句,我便把這事告訴青蚨。”
    魏知善失望地走了。
    看魏知善走了,蕭君澤立刻搖搖頭,把魏知善的胡言亂語從頭腦裏甩出去。
    什麽心病,他精神好著呢,一點都沒有猶豫、糾結,這樣的人,才是最優秀的玩家。
    愛這玩意用來幹嘛,生孩子麽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