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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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我不穿了!!
“痛吧”魏知善隨口問著,手下的動作倒是很麻利,飛快地下針。
蕭君澤額頭的汗水細密,手指緊緊攥著薄被,連喘息都顯得很難。
謝瀾在一邊心疼地都要掉眼淚了,不由慌亂道“你不是說沒事麽,他怎麽還那麽痛在,你行不行的”
魏知善哂道“他可是自己不看路,摔到台階上的,換了平常產婦,這樣肚子先著地的狀況,你知道會是多危險麽,流產都是輕的他還隻不過是痛一下,居然沒有一點流產的征兆,你就偷著樂吧”
青蚨咬牙道“那台階上有油,肯定是有人意圖行刺,故意潑上去的,我這就去將那書院的一幹師生拿下,嚴刑拷問”
“夠了”蕭君澤勉強凝神,嘶聲道,“這是我臨時起意去的,人家器械院做研發,用上油來潤再常見不過,你添什麽亂”
蕭衍也是聽說有行刺之事匆忙趕來,看陛下沒有大礙,不由幽幽道“陛下自己都不怕添亂,又何必擔心青總管再添一點過來。”
“就是,”魏知善也落井下石,“明明都七八個月了,還到處跑,以為祭天後都以為是你胖了沒人會發現你懷了是吧我就看你最近還敢不敢亂跑了。”
一時間,這話引起共鳴,上次陛下有龍嗣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生生等孩子生下,把月子都坐完了才出去。
這次到好,都快到臨產了,還能到處跑,那個書院有什麽好看的,想看什麽辯論、研究成果,他們隻要打個招呼,立刻就能送進宮來,這次更是帶了十幾個護衛就亂跑,都沒給人家書院準備的時間,結果出了這麽大事,把他們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
蕭君澤有心想要反駁,但肚子裏的小家夥卻是不依了,一陣痙攣一樣的疼痛,讓他連說話都困難,更不要說嗆聲了。
於是周圍人紛紛對他的任性妄為提出批判,認為這不是一位明君該做的,大家應該怎麽避免等等。
蕭君澤不但承受了肉身的痛苦,還疊加了精神內耗,一時氣極,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魏知善還不能出去,她的針法挨個紮下,肚中的劇痛終於減輕了許多,她這才有點空閑,伸手去看陛下額頭上的傷。
倒是沒有破,隻是冒了個包,傷得不重,但精神上的傷卻很重。
蕭君澤卻十分抑鬱“若是換我先前,倒是真滑了,也能控製住,輕易一個轉身或者翻滾化解,結果這可好,直接倒在地上,好多人看到了,顏麵何存”
魏知善有些驚訝地看他“你還有閑心擔心這個啊”
蕭君澤深吸了一口氣“我決定了,在沒有培育出羅盤草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再懷了”
魏知善也不爭辯,反正這個問題,就是那賀狗子的事情了。
蕭君澤看她不以為然,頓時不喜,想和他分辯,但突然間,肚中又痛了起來。
這次的感覺,不同於先前的,帶著一點熟悉,讓他神色大變。
“存之,我怎麽感覺”他的神色青白起來,“像是要生了。”
蕭君澤這次的生的孩子依然很快,快到魏知善都沒有來得及喊聲準備熱水。
更是讓蕭君澤人都麻了,產生出濃濃的不真實感。
讓魏大夫感慨要是這體質天下女子都有,那才是造萬民。
剛剛生下的小孩瘦瘦弱弱,哭聲像貓兒一樣,仿佛隨時都會中斷一樣。
好在,宮中的乳娘都不缺,雖然二月天氣很冷,但做為皇宮,也能保持一個很合適溫度,做為婦科聖手的存在,魏大夫的看顧下,這小孩雖然有些小狀況,但也沒有什麽的危險。
隻是,有一個問題比較嚴重。
“這個孩子”魏知善小聲地道,“和您的體質,是一樣的。”
蕭君澤頓時擰起了眉頭“那該怎麽給他起名字”
本來他都是想好名字了,但如今出現這種情況,肯定再叫蕭金漸、蕭擁雪好像不太合適
隻能叫蕭道隨了麽
魏知善呆了“你居然隻糾結這個”
這是重點麽
蕭君澤微微挑眉“有什麽重點的,同樣的身子,我都過得,他怎麽過不得,都是人,能有什麽不同”
“那你怎麽當女兒養”魏知善忍不住問。
蕭君澤歎息一聲“先當小孩養,等長大了,自己選擇吧。行了,先叫蕭三狗吧。”
魏知善點頭“那,這寶貝我先幫你養著了。”
蕭君澤點頭“我先去看看三狗吧。”
畢竟孩子早產是他的錯,如今天氣尚冷,見了風不好,還是自己去看吧。
魏知善看著他雖然有些費力,但還是能自己起身,不由感慨“年輕真好。”
蕭君澤看向魏貴妃,突然笑道“貴妃年近四十,依然給朕生下子嗣,青史之上,將來也必然給你留下的是美名呢。”
魏知善卻是有些歎息“是啊,我都認識陛下十五年了,光陰如箭,真是無常啊。”
蕭君澤跟著魏知善去看了三狗,小小的三狗瘦弱白皙,像象牙雕成的奶娃娃,長得和君澤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長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子,正睡得香甜,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到人類幼崽是何等的美麗可愛。
但看了一會,蕭君澤卻莫名地冒出一句“可別把世界變成abo文啊”
魏知善一愣“您在說什麽”
蕭君澤立刻道“我亂說,你別放在心上”
真是的,我都在亂想什麽
魏貴妃又給皇帝生下三皇子的消息傳來,頓時,朝野一片讚歎之聲。
雖然魏貴妃占著後宮,有妖媚惑主之嫌,但至少人還是懂事的,知道綿延子嗣才是自己的職責,就憑這點,她寵冠後宮,就隨他吧。
蕭君澤略做修養,便繼續在南朝執政。
南朝這些年在他的
放任自流下,他本以為會出現如東漢末年那樣的藩鎮之勢,結果,卻讓他十分意外南朝的世家大族們,居然內訌起來了。
以前,大家都是以各自的土地莊園為勢力,相互之間雖然稱不上井水不犯河水,但至少也將衝突維持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真正變動大的,都是朝廷的世家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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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源於另外一個商業之風卻開始刮到了南朝的每個角落。
襄陽和建康城的東西雖然好,但其中利益,本地世家也想要啊
憑什麽要被大世族壟斷沒有我點頭,你也配在我的土地上做買賣你配嗎
由此,本地世族、控製商隊的外地世家、底層悄悄走私的百姓、混水摸魚的山蠻、像牆頭草一樣四處倒去的山民他們紛紛各出奇計,試圖在這世道的巨變之中,擷取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利益。
原本的塢堡鄉民都還是男耕女織,自給自足,但這樣脆弱的經濟,在來自遠方,經曆山山水水之後,依然比他們土布生絲便宜的商品衝擊下,漸漸潰敗。
畢竟,誰又不喜歡價廉物美東西呢,手織的布幅良莠不齊,厚薄不勻,還難以染色,從那些小船上下來的貨,卻是不貴,又染了色的,花花綠綠的裳子,哪個人不想這輩子能穿一次
就算沒有錢,也可以用米,用生絲,用麻來換,家裏老婆兒媳不織布,那也能抽出時間,幫著家裏拾弄的桑蠶啊
這種浩浩蕩蕩的大勢,在蕭君澤沒有用貿易壁壘保護的情況下,整個南北朝的莊園經濟都受到了巨大挑戰。
他們開始提高糧食、生絲、麻線的價格,試圖將利潤留下,但各地的世族卻不是一條心,輕易就被分而擊之,畢竟能賣糧食的太多了,能賣工業品的,卻太少。
各地世族都不是傻子,很快,便有人秉承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心態,開始成為利益鏈條的一環,自動成為襄陽、建康等地的分銷商,他們在糧食之外,開始種植如油菜、甘藍、甘蔗、甜菜之類的新興作物,擁有了大量的收益。
“這些人聚斂錢財,奢侈成風,還私下裏掠殺外地商隊,難道不應該清理一番麽”蕭衍沉聲道。
“據我所知,尚書你家好像便是這外地商隊中,最大的一支”蕭君澤坐在棋盤前,拿起一枚白子,隨意放在棋盤上。
蕭衍正色道“些許私產罷了,各地亂象,絕不能繼續下去,否則,豈非如舊日石崇那般,以搶掠成為巨富”
蕭君澤微微一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不動用郡兵,些許毛賊,便由尚書安排剿滅吧。”
蕭衍得到需要的結果,滿意地恭維了陛下,也不看這個早已經下不下去的棋局,起身告辭。
蕭君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曆史上,蕭衍在當皇帝時,對各地權貴違法之行,百般包庇,如今不當皇帝了,有人觸碰他的利益,便不能忍受,果然,屁股在哪,就決定了行為方向啊。
不過
“青蚨。”蕭君澤低聲喚道。
青蚨悄悄從陰影裏出現,他現在越來越神出鬼沒了“老奴在。”
蕭君澤幽幽道“通知崔曜,讓他問問衛瑰,願不願意再為君刺史做事,願意的話,便讓他來建康城。”
青蚨應是。
蕭君澤指尖在桌上輕點。
南朝權貴為了維持自家的巨大的利益,必然會將莊園模式,改變為種植園的模式。
種植園模式,最為猖獗的便是奴隸,這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南朝,也該有所改變了。
突然間,蕭君澤餘光一掃,看青蚨那一臉的果然如此,頓時不悅“青蚨,你那什麽表情”
“回陛下,奴隻是感慨,”青蚨恭敬道,“生下子嗣,陛下便又有精力了。”
看把他憋得,這還沒出完月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