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 太乙劍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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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舠,”蘇石見沈舠徹夜待在皎月房裏,他早早在外麵等著,見沈舠出來。“你的額頭是怎麽回事?怎麽紅了一塊?”
    “沒事。”沈舠聽蘇石這話,知道是皎月所為。她轉身過來,又道:“我們去與他們會和吧。”
    若缺再次見到皎月,他卻隻從她眼中感受到一股陌生感,皎月還是不想見他,甚至不願離他太近。自從子嫻見到若缺,她便兩手把著若缺不放,一路跟隨。若缺有些困惑,為什麽子嫻和皎月變成這樣,變成他難以接受甚至陌生的樣子。等到子嫻終於困頓安睡,若缺才扒開她雙手,找到蘇石與他細說。
    “蘇兄弟,最近發生太多事情,我甚至理不清頭緒。如今皎月不想再見我,子嫻也癡癡傻傻,我想先將子嫻帶回去,也留時間讓我和她好好想想。”若缺一臉愁容,他實在別無他法。
    “嗯。你的事我很抱歉沒幫上忙,不過我也覺著很奇怪,可又說不上為什麽。我猜測這其中定是有什麽原因,說不定是血族所為。你放心回三清吧,我會繼續追查宇文卓和血族的事。”
    此時山巔吹來微風,這讓若缺沉重的心緒減輕些許,他笑對蘇石,道:“蘇兄弟,師尊和師叔他們總說血族詭秘。臨別之際,若缺也別無他物可贈與你,我演練一遍天罡劍意,以後你對上血族,或許能用得上。”
    “天行健,天罡者七,得天之健,化為己用。運轉靈力,周布竟身;念意所動,化氣為劍…”
    “這就是天罡劍意?果然一股剛勁霸道的氣息。”
    等到若缺演練結束,蘇石自己運轉靈力嚐試一翻,隻發現自己的靈力變得剛健難摧。
    “太好了,蘇兄弟,沒想到你竟然領悟了太乙劍罡。”見蘇石好奇,若缺進一步說:“這太乙劍罡是天罡劍法中的一招,此招可調動增強靈力,形成太乙劍意,可以抵擋同階等修士的靈力攻擊。當然,維持此法也消耗很大,蘇兄弟還是要慎用。”
    蘇石聽來覺著厲害,可心想剛才他也沒凝聚出完整的太乙劍,又想興許是自己境界太低,所以不能發揮出太乙劍罡的全部效果。
    “謝謝你,若缺,保重。”
    蘇石來到沈舠身邊,沈舠招手送別,蘇石卻隻是靜靜看著他們離去。
    “怎麽了?”蘇石身子像觸電般僵住,他沒想到沈舠忽然撲到他懷中,蘇石此刻又驚又有欣喜,又帶點慌張。
    “好好地,怎麽還哭了?”蘇石一手安撫沈舠,後者卻並不回答什麽原因。蘇石猜不著,沈舠心裏卻是替皎月難過,她替皎月編織了一個她能接受的夢,可始終她還是傷害了許多人,這卻是她不得不做的使命。
    荒野。
    蘇石兩人向著金戈城而去。沈舠出來見流芳,後者見麵就諷刺,道:“怎麽樣?這樣的結局你滿意嗎?”
    沈舠不滿一個弟子居然以這樣的態度跟她說話,卻顧念流芳是蘇石師傅,她道:“不用在那冷嘲熱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嘿,你。明明那麽不忍,還,咳…算了。”流芳本想繼續開解沈舠,想了想卻忍住。
    “宗主,”夏瑾來見沈舠,忽然跪地請求,道:“念在我為族人做了那麽多,能不能讓我留在這裏。”
    “你想脫離宗門?”沈舠言辭問道,不過轉念一想,像夏瑾這樣出生在此界的人,他們根本沒有見過那個所謂的遙遠的故鄉。他們這些人要為了幾百年前的宗門決定而犧牲很大,甚至賭上一生。所以這場兩個世界之間的角鬥,注定沒有勝者,她隻淡淡應允。心裏卻是想著“也算是為了道衍,彌補三山吧。”
    流芳本來見有人來尋沈舠,他才故意離開,卻不想轉頭碰上了魘。
    “流芳,現在事態已經越來越不受我們控製。”魘冷淡道。流芳別過臉,不願放棄可能的希望,他道:“回去告訴影主,我還要再試試,我想策反那個魂宗宗主。”
    “希望真的如你所願,那倒是不錯的結果。哼!”
    魘說完就瞬間消失不見,流芳看不慣他們,自個兒抱怨道:“這些家夥,每次都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跟無影可是兄弟,搞得我還像個小嘍囉似的。真是,切!”
    “蘇石,我已回去,有緣再見。沈字”
    蘇石一覺醒來,發現沈舠留的字條,他起身看了看熄滅的篝火,想起了他和沈舠昨晚,他竟也沒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不過,現在蘇石並不氣餒,他想著一定要成為強者,一定要完成心中的願想。
    “金戈城”
    蘇石立定看著匾額,他忽然想了許多,心裏有些悲傷,“秀秀的家在這裏,去看看吧。”
    進了金戈城,城內人來人往很熱鬧,但蘇石心裏卻很冷寂。他將宇文卓的事先放下,去了文家。遠遠就看見並不起眼的文家,不比朱門大家,倒多了些久經風霜的滄桑。
    “咚咚咚”
    “誰啊?奇怪,沒人啊。”
    蘇石扣響輔首,數息才聽見有人詢問,那人半開個門,探首問訊是誰,卻發現半個人也沒有。
    蘇石本想去進文家看看,可轉念一想,自己並無緣由進去,他又不想將文秀秀的噩耗帶給文家,猶豫一下後,他還是快速躲避起來。遠處沈舠這才鬆了一氣,她本想阻止蘇石。
    “蘇石,你在這兒啊,找了半天了。”聞人未走近,好奇打量蘇石為何那麽緊張。
    蘇石呼出一氣,笑道:“看來你們早到一步。”
    三人在一客棧會和,此時聞人未兩人忽然嚴肅起來,百裏秋容問訊蘇石,道:“蘇石,你以前的那枚納戒呢?”
    蘇石聽了摩挲起納戒,想著自己剛換了一枚不久,百裏秋容如何知道?又為什麽會問他之前的納戒?不待蘇石發問,百裏秋容已然再拿出一枚來,蘇石驚訝:“這納戒怎麽會如此相似?”
    此時屋子後方忽然又出來一人,蘇石見了他想了想,才想起原來是百裏長風。
    “蘇石兄弟,我們又見麵了。”百裏長風笑說,蘇石卻疑惑起來,道:“你們怎麽會有這種納戒?”
    “應該發問的是我們才對。”百裏長風就近坐下,秋容這才說:“這種納戒是我們百裏家統一定製,非我百裏族人不能持有。但是,兄長說以前見蘇石你戴過,我也向聞人未求證過。所以,我們想知道你的納戒從何而來?”
    蘇石聽他們這話不似玩笑,想著是否將青崖的事告知,百裏長風又拿出一幅畫來。“準確來說,你之前的納戒應該是他的。”蘇石見著畫上男子正是青崖,他心裏隻是震驚,盯著畫上的青崖,他眼眶不覺發熱想哭,就是見到闊別許久的故人。
    “他是我們百裏家的一位天才,六百年前就不知所蹤,恐怕現在早已不在世上。蘇兄弟,你不必多慮,我們隻是想知道這納戒的來曆,這東西是流芳前輩的,我們隻是想知道他的歸宿。”
    “你說什麽?流,百裏流芳?”蘇石聽見難以置信的名字,霎時看向兄妹二人,見二人肯定答複,蘇石深吸一氣,才道:“嗯。等我弄清楚這些事,一定告訴你們。”
    百裏兄妹二人自然欣喜,蘇石卻帶著一腦子疑問回了房間。“流芳?流芳師傅是百裏家的人?畫上的人是青崖不錯,可他又怎麽會是百裏流芳?青崖是靈體,流芳師傅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青崖,流芳,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石在修羅道場中修煉,他一人對戰無數的骷髏,那些骷髏被打散後,重新恢複的時間更長,可是蘇石似乎沒注意到這點變化,因為他心中還在想著青崖的身份和流芳的來曆。蘇石在不知覺間漸漸被邪氣主導思緒,他又想到若缺的遭遇,想到歐陽明月臨死的場景,又想到文秀秀。蘇石忽然間靈力暴走不受控製,他已經殺紅了眼,在修羅道場中大開殺戒,施展傲寒劍訣,劍氣橫貫八方,將場上骷髏瞬間滅盡。
    修羅道場中不再有骷髏,霎時一個一丈多高的夜叉向著蘇石殺來,蘇石剛施展完傲寒劍訣強力一招,來不及反應,他本能抬首想擋住,卻發現一個渾身淡紅色的人型物擋下了夜叉的攻擊,它手中還有一個淡紅色的棒子。蘇石此刻神誌不清,正想反擊眼前的東西,霎時他脫離了修羅道場,回到了現實。
    “你沒事吧?”
    蘇石隻覺得自己戾氣增加不少,抬眼一見竟是流芳。
    “你剛才入魔了,幸好我發現及時。”
    蘇石知道剛才是流芳將自己喚醒,他起身施禮,道:“謝過流芳師傅。”
    流芳走到桌邊,自斟自飲,蘇石來到一旁坐下,猶豫數息還未開口,流芳忽然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知道我是誰。可是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等到了恰當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
    “為什麽?為什麽要等到以後,你在顧慮什麽?還是擔心我會泄密?”蘇石迫切想知道一切,但流芳於他有恩,他不能逼迫流芳,所以想盡可能套出流芳的話。
    “我隻能說,現階段你知道太多,不會對你有利。你隻要知道,我也好,青崖也罷,我們都不會傷害你,隻是有不得不守的秘密。”
    聽流芳這話,蘇石一時間想著青崖和流芳應該是兩個人,又或許僅僅是重名。他不覺得會是這麽簡單,但又想尊重流芳的決定,所以強壓下內心的疑惑和好奇,不再追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