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度陰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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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個難以入眠的夜晚,紅日初升,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一點,心裏想著:“這時楊溪肯定還在睡覺,如果貿然打擾,必然會惹得她不高興,還是等晚一點吧!”
我到客廳吃了些早餐,整理了一下措辭,深呼吸一口氣,撥通楊溪電話。
“喂,找我有事嗎?”楊溪說道。
“哦,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但不知道你有時間嗎?”我問道。
“今天周六,不算忙,不過下午得去收容院工作。你的事很急嗎,如果不是的話,明天吧!”楊溪懶散的道。
“最近聯係不上楊洋,我找他有些急事,你是他最親近的人,我想應該能找著他,所以就打給你了,”我說。
“這樣吧,我先聯係他,若是聯係上了,我讓他給你打電話,若是聯係不上,你去城西的李氏收容院找我,我帶你去找他,”楊溪說道。
“那個,…”我和楊溪異口同聲,最後達成一致,女士優先。她說,她與她的男朋友一起,到時希望我不要尷尬。
我則說了,希望她不要介意,我再一次闖入她的生活。最後大家都釋然麵對了,方才掛斷電話,不過我還是很失落。
一直以來,我打算挽留她,可我開不了了,必竟她以為我是以前的那個我,沒有一點點挽留的籌碼。我呢,有不想要加成以經濟方麵的愛情。
一日無甚大事,我也就看了一些關於市場管理的書籍,待到了約定時間,楊洋並沒有給我打電話。我從衣櫃裏拿出一套以前穿的衣服,穿上之後,將頭發整得散亂,方才離開家。
我按照楊溪的意思,來到城西李氏收容院,李氏收容院是一家私立的收容院,主要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和失去親人的老人。
老人和孩子都很好,我剛進去,便成群結隊來迎接,沒有帶禮物,我反而到覺得有些尷尬。楊溪與一個男孩走了過來,他想必就是楊溪的男朋友。
我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確實是個有滋有潤的有錢人,不過不論和我比什麽,他都比不上。
“你好,李名綺,”男孩伸出右手,算是和我打招呼,和通報了一下自己。
“哦,白曉,”我假裝一驚,口裏說話癡結,用那在外麵抹了一塵泥的雙手握在他的手上。然後假裝著失禮,口裏說對不起,剛從工地來,沒來得及換洗,之後又拍了拍布滿灰塵的褲子。
李名綺左手捂著鼻子,口裏說著沒關係,然後找借口離開了。我心裏偷樂著,試探楊溪,道:“那個,我這樣,你男朋友應該不介意吧!”
“哦,不會,我之前打通了楊洋的電話,讓他聯係你,現在你來了,證明他沒有給你打電話。這些年,他很少悶悶不樂,但心裏卻有一個過不去的坎,我想可能是什麽事刺激到他了。不過你放心,答應了給你找到他,我就能辦到,”楊溪說道。
“不過呢?下次你要注意一下自己,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老是邋裏邋遢的,以後可是要找老婆的人,要是總是這樣,哪還有女孩子願意與你相處,”楊溪想了想,接著又道。
我喜歡楊溪,很大原因便是這一點,她從來不會在乎身邊的人會怎樣,也不會在意別人和自己開玩笑。
“這不是有你嗎?”我說了一句,呲牙一笑。
楊溪嘀嘀咕咕,不是說了些什麽,抬頭看來,見我盯著她,微笑著道:“以後正經些,不然找不著對象,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嬉笑間,楊溪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道:“好了,時間到了,我帶你去見楊洋。”
“等我一下,就一個小時,”我出了收容院,到不遠處的一個酒店。剛開始,服務人員阻攔著,死活不讓我進去。
沒辦法,我隻得給父親打電話。父親的一個電話,直讓那酒店高層迎接,開始我以為父親的名頭果然大,到了後來才知道,酒店是我家的。
在酒店裏,我洗了個澡,換上一套新衣服,那經理低頭來見,口裏阿諛奉承,讓我覺得有些惡心。但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我隻得笑笑了之。
經理也算好人做到底,給我奉上了他的bmw,今天早上我才拿到駕照,現在就給了我一輛車。不過我可沒那麽厚顏無恥,隻讓他給我提供了一輛便宜的大眾。
我開著車來到收容院,楊溪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我下車,給她打了個招呼,說可以走了。她卻變臉了,道:“剛才你為什麽騙我?”
“我沒有騙你,隻是沒來的急說,車是公司的,我辭了之前的工作,在工地裏給老板當統計,我剛才回去和老板說,他就讓我把他的車開來了,”我嚐試著辯解,卻不想又有了新的漏洞。
“駕照呢?怎麽回事?別給我說你是無證駕駛,”楊溪很機敏,又問了我一個問題。
“那個,是這樣的,我老家雖然很窮,但近鄰們都很好,我是村裏惟一的高中生,他們希望我回去開車,所以就籌錢給我考了個駕照,”我打算繼續編故事。
“騙鬼呢,你,”楊溪直跺腳,轉身準備離去。
“楊溪,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找楊洋有特別急的事,至於我現在的生活,等有時間,我再與你解釋,”我無法再辯解,隻能希望楊溪會從事件的本身去考慮。
“真的,你最了解楊洋,應該知道他的某些事,”楊溪不打算回答我,準備回收容院。
“比如說,他喜歡在夜裏出沒,而且行走間沒有腳步聲,”我又繼續說道。
楊溪似乎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轉身,道:“我帶你去找他,不過請你弄清楚,這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楊洋。”
上了車,我驅車前行,走了沒有多遠,我問道:“剛才你為什麽那麽說?”
“我的家鄉一直流傳一句話,父為詭之,子必詭。大概的意思說,老父親在做某種詭異的事,其兒子長大來,必定會跟隨父親。”楊溪停頓了一會兒,又道:“相傳,我們的祖輩是勾魂使者,因為觸犯了地獄法律,愛上了凡人,被閻王處死了。後來,凡人生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長大後,每個夜晚都會做不同的夢,但夢裏卻有一個相同點,就是把人帶入陰間投生。第二天醒來,便會真的有人死去。後來,這個人生了兩個兒子,等他死去的時候,他的大兒子也擁有了這個能力。這種能力並沒有因為遺傳而消失,相反變得更加神秘。
楊洋的父親便是一個奇怪的人,他在白日,幾乎和一個重病的人沒有區別,可是到了晚上,就變得生龍活虎。幾年前,楊洋的父親死了,死得極為奇怪,身體自燃,在一瞬間便成了一堆白骨,家族同胞們便認為楊洋的父親擁有祖宗的能力,而這個能力,現在傳到了楊洋身上,所以他們對楊洋很冷淡。記得楊洋父親剛死時,我去找楊洋,總會被父親打罵。”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問道。
“這幾日,我都做同樣的夢,夢裏楊洋將不同的人押解進入陰間,我擔心…”
“有些事,比想象的來得簡單,放鬆心態。我找楊洋,是因為我想到他的酒吧工作,”我不想讓楊溪知道楊洋是度陰師,所以又說了一個謊話。
“好吧,你和楊洋是多年的朋友,希望你多開導開導的,我知道,他還在因為父親的死而耿耿於懷,”楊溪點點頭道。
我答應了楊溪,之後我們一直沒有在說話,雖然很尷尬,但我想不出有什麽方式比這樣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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