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人性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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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追憶與周博一起的時光,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出了叢林中,我回頭看向那一望無際的綠蔭叢林,心裏生出一道不可言喻的傷感。
    杜宇沒有一點蹤跡,至今毫無他失蹤的蛛絲馬跡,四眼被蛇吃了,就如前麵說的那樣,我們都在祈禱,祈禱吃他的不是蛇,而是妖怪的障眼法。
    何景熙還活著,隻是村民們似乎有故意隱藏她的意思,我們根本就進不了村子。我以為一切都是糟糕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們遇上了一個熱心腸的人。
    沒錯,他就是瘸子。瘸子找到我們,告訴我,村子裏有個李姓傻子,平時裏屎尿都不知道解開褲子來解決的傻子。
    這傻子是個孤兒,除了人傻,手腳也不是很幹淨,經常拿人家的東西。現在存活的村民們想給他找個伴,管著他,不要在讓他為害鄉裏。
    可是,這個村已經荒廢了許多年了,平時連一個生人也沒有,更別說女人了。起初,他們想說服村裏的王寡婦,王寡婦死活不肯同意,最後吊死在村頭的槐樹上。
    槐樹吊死的人,相傳會化成厲鬼,可那些逼迫王寡婦的村民,卻沒有一個人有事。
    瘸子說,他懷疑那幾戶人家供奉了某位神靈,要不然不可能在這怨氣衝天的村裏活的相安無事。
    我問瘸子,他進去過那幾戶人家沒有,瘸子笑著對我說,沒有,曾經他幾次想闖進去,可是到了那裏,便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瘸子是除妖師,不應該害怕,能讓他感覺到恐懼的到底是什麽?
    我活得有些懵懂,比如說,看到天空的月圓,我才想起農曆十五、十六,月光從窗戶口照進來,映在我的床上。
    看著月光,我突然不想睡覺,因為這個時候,外麵會更好。我走出宿舍,來到操場上,看見梯台上坐著一個人,當時我的心緊了一下。雖說很害怕,但是我還是硬著頭皮看清楚了那個人就是成美麗。
    “怎麽?你也喜歡看月亮?”成美麗抬頭看了我一眼。道。
    “是吧,”
    以前我不能進入紛陵的那個奢華家庭,所以每當我想起母親的時候,都會坐在宿舍的陽台上,手緊緊的拽著母親給我的護身符,看星辰密布的天空。而這個習慣,多年來我都不曾改變,所以我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你是茅山術師,不怕鬼,不怕靈,又有那麽好的身手,是不是什麽都不怕了呢?”我坐在成美麗旁邊,開口問道。
    “不,每個人都有弱點,我比較怕老鼠,我母親走得早,小時候,父親每次出門至少都得一個月才回家,每次隻要到了晚上,我都會將自己鎖在臥室裏。因為我們那裏老鼠很多,而且膽大,一到晚上,它們就會在廁所,廚房客廳裏打架,我害怕,我害怕它們的樣子,我害怕它們那反光的眼睛,”
    不知何時,我與成美麗那麽熟,熟到她可以與我傾訴自己。聽了她的話,我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或許,令瘸子恐懼的,不過是他一直以來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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