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見周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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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我想見周仝,可周仝卻可能不樂意見我,當年馨兒出事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目睹的。那時我還是個孩子,並不懂得保護女孩。
    楓葉緋紅的秋季,西邊火紅,太陽已經隻剩下了半個身子,我與馨兒在院子裏玩耍,突然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黑球。
    出於好奇,我和馨兒慢慢走近,隻見那黑球在蠕動,就好比海洋館裏的水母。我本想動手去戳一戳那黑球,它卻長了一個大嘴巴向我咬來。
    當時我又懼又怕,慌忙的撿起一根樹枝,擊打那黑球。突然,我聽到馨兒的救命叫喊,我回頭看去,隻見一隻大雕抓著馨兒的肩膀。我看見那大雕凶狠的眼神,轉身逃到房子裏,嗚嗚的大聲哭泣。我透過窗戶,看見了滿臉失落的周仝和被被大雕拿在空中的馨兒。
    如果當時我勇敢一點,奮不顧身的衝上去,馨兒就有可能不會被抓走,也不會有之後馨兒的死訊。
    與其說之後的失憶是對馨兒的感情真摯,不如說成我是在逃避,逃避已經發生的事,逃避我犯下的錯。不過我現在不打算逃避了,不管周仝怎麽對我,我都沒有怨言。
    我到了周仝的家,敲響門鈴之後,開門的是傭人,他告訴我周仝有會議,可能要到晚上才回來,周夫人去度假去了,一時半會不可能回來。
    本來我想留下些什麽,但這樣就顯得我不夠誠意了,我離開了,走了不遠,我覺得自己應該與那傭人說些什麽,又回去告訴她,不要說我來過。但當我走後,我才發現,這樣反而弄巧成拙了。
    馨兒不是案件的突破口,找到馨兒,隻是為了讓我那顆不安的心安下來,現在我知道,木正雄要對我白家做不利的事,我必須得在他動手之前,將他的犯罪證據找到,所以我去了木家別墅。
    到了木家別墅,按響門鈴之後,開門的是鐵嵐,她看著我,笑著道:“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我和可霓的關係還沒有確定,怎麽可能會不來了呢,對了,伯母,可霓呢?”我問道。
    “她啊,那次回來之後一天便走了,我以為她沒有看上你,所以就沒有多問,”鐵嵐說道。
    上次回來之後一天便走了,我與木可霓見過兩次,機場的接和晚上的見麵,那麽說來,第二天的那一切,全都是夢。
    那一個小時我到底去了哪裏?我明明記得,那天我接到了木可霓的電話,害怕事故還會發生,所以打了個電話給方潔,讓她開我的車走前麵。
    “或許我應該問問方潔,”我心裏有了打算,和鐵嵐告辭之後開車往城市裏去。
    到了城市中,我找了個咖啡館,掏出手機撥打方潔的電話,在我打通電話那時,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我的手機有問題。
    雖然我手裏拿的手機還是蘋果,但它與我的手機有明顯的差別。我有個習慣,在新手機上留下一個獨有的標記,而我手裏的手機根本就沒有標記。
    我努力回想過去,手機最可能被調包的時間在那麽幾個間斷,送木可霓回家之後被鬼纏身。那時我的手機是放在車裏的,但有一點我敢肯定,那時我的手機沒有被調包,那個救命電話我可把自己的手機看得清清楚楚。
    之後便是與申十五見麵的時候,我陪他喝了許多酒,這期間我沒有掏出過手機,所以就安心的以為自己的手機沒有問題。出錯的環節應該在這裏,看著申十五一瘸一拐的,加上給我對付了亡靈殺手,所以我放鬆了警惕。
    這麽說來,這段時間我都被人監視著,他們知道我的一舉一動,甚至還偽造了一些真相,比如說申十五的死。
    現在我誰都不能相信,即便是警局,也都可能是假的,要找方潔,不能夠通過電話聯係,現在要見到方潔,惟一的方法便是偶遇。
    茫茫人海,想要和一個人偶遇,那得又多難,我不敢去想,我又到周仝的家打算見他,這一次很順利便見著了他。
    周仝看見了我,並沒有對我責罵,這讓我有些難以適應,我有些坐立難安,周仝看了我一眼,笑著道:“怎麽,十多年沒有見我,現在我是老虎了嗎?”
    “我…,周叔叔,你罵我吧,”我支支吾吾的說道。
    “白曉,有很多事是難以預料的,當時你不過是一個孩子,怎麽能夠麵對突如其來的大麻煩,如果當時你不是一個孩子,周叔叔可能會怪你,可當時你隻是一個孩子啊,”周仝站起來,理了理我的肩房,道。
    “我回到紛陵之後,被一股力盯上了,我從他們那裏得知,當年我與馨兒是失蹤,也就是說馨兒有可能還活著,周叔叔,你可不可以和我說說,馨兒被叼走之後你們的尋找情況,當時我在家裏,聽到的隻有她的死訊,”我閉上眼睛,重重的呼了口氣道。
    “當年馨兒被叼走之後,我花了極大的代價,找了紛陵的每一個角落,最後隻找到了她的一隻鞋子,所以我猜測她已經遭遇不測,便宣布了她的死訊。白曉,現在向你這樣重情誼的青年很難找,可是你要學會麵對現實,看你已經老大不小了,放棄吧,馨兒已經死了,”周仝說道。
    “周叔叔,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如今我已經長大了,有能力彌補過失了,告訴我馨兒的身體特征,我想盡我的一份力,在找一找馨兒,”當年的事,我很難走出陰影,我知道,我做什麽都難以彌補過失,可是如果真的什麽都不去做,我心裏很難受。
    周仝告訴我,已經十多年了,實在是太久遠了,之前他也沒有給馨兒洗過身子,所以不知道馨兒的身體有何特征。他讓我留下電話,等嬸嬸回來了,給我打電話。他說這麽多年,嬸嬸一直很想念馨兒,每天睡覺之前,嬸嬸都會看一眼馨兒的照片。
    我留下了電話,最後在周叔叔家吃了晚餐,才離去。孩子犯了錯誤,可能會記著一輩子,等著時機去恕罪,但是長輩卻不會,因為他們永遠都愛著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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