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深夜拜訪劉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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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和方城出了門,下來了樓,電梯間的歐式沙發上坐著廷伯。
廷伯見兩人從電梯裏出來,站起身,疾步朝外麵走去。
等兩人出門,廷伯已經把車停在了大廳門口。
等兩人上了車,廷伯開著車剛出仙緣飯店的大門,後排座的徐天對開車的廷伯說道。
“去半山,找蘇夫人。”
蘇夫人,自然是劉玉書。
她離開上海,來到香港後,嫁給了蘇垂簾,生下了蘇成傑。
廷伯應了一聲,黑色的勞斯萊斯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深夜的香港交通好很多,路上雖然車輛不停,卻遠沒有白天那麽擁堵。
從仙緣飯店到半山還有一段距離,一路上,徐天和方城聊起了往事。
“杜宇生怎麽死的?”
方城問徐天。
徐天微微地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貪,貪死的。”
“……”
方城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解。
徐天解釋道。
“金桂枝到了香港後,杜宇生就更有錢,越是有錢的人,欲望越大,越想更多的錢。”
徐天輕蔑地搖了搖頭。
“那一年,他看上了旺角的一塊地,想一個人吃下來,那塊地地段實在太好,需要很多錢。很多人都勸過杜宇生,連金桂枝都不同意他把自己大半的產業抵押來拿那塊地,杜宇生一意孤行,抬了極高的杠杆來做那塊地。”
方城略略有些明白了,抬高杠杆來做生意,碰見行情好,還可以搏一搏,若是遇到經濟下行,絕對能輸得傾家蕩產。
“杜宇生再怎麽加杠杆,又怎麽鬥得過李老板,那一戰,杜宇生輸了。”
商戰也是戰,甚至比戰場更殘酷。
輸,就是死。
“杜宇生輸掉了所有,沒過幾天,就死了。”
方城微微地歎息一聲,他記得自己和杜宇生在仙緣飯店見的最後一麵,他拿著那本《詩經》,那是他的弟弟杜宇風讓他帶給哥哥的。
“杜宇生死了以後,他的產業被銀行收的收,賣的賣,因為仙緣飯店是刑天暫住過的地方,我對那裏多少有些感情,就花錢從銀行手裏給買了下來。”
“那金桂枝呢?”
方城突然問徐天。
徐天緩緩地搖搖頭。
“自從杜宇生死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了消息,也沒有人見過她了。”
方城微微地點點頭,歎了一句。
“如果她還活著,也是八十多的老人了……”
是啊,時光真是一把無情的刀,公平地從每個人的身上劃過,給每個人都留下深深的印記。
“金桂枝在香港的產業不比杜宇生少,她若是消失不見,她那些產業……”
方城又疑惑地問了一句。
徐天很是平靜,默默地側過臉去,看了看車窗外的那片霓虹,沉默良久才緩緩地說道。
“她的那些產業幾乎都見不得光,我曾經也好奇,她人不出麵,為何她的產業還在正常運轉,而且好像還越做越大,越南,菲律賓,澳洲,好像都有他們的影子。”
徐天眼神裏竟然帶著一抹陰鬱,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
雨停了,隻是那夜裏的空氣還帶著絲絲的鹹味兒。
“我暗中調查了很久,也找不到其中的原因,但是我確信,一定有人出麵替金桂枝打理她的那些生意!”
徐天的話很輕,方城聽來心裏卻有些隱隱的不安。
他的不安是因為對於徐天這種人來說,竟然都有他不清楚的事情,可以想象金桂枝有多大的本事,那個替她打理生意的人又隱藏有多深。
“當年為了兌現杜宇生的諾言,我特意和袁克佑去了趟北京,向李部長提出了申請,給金桂枝做了減刑……”
方城輕聲地說道,隻是話裏多少帶著一些遺憾和後悔。
徐天沒有說話,他能夠理解方城,在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局限,誰又能知道今天的金桂枝如此神秘呢?
可能對他們來說,最大的幸事也許就是金桂枝到了香港後,再未有過任何的危害組織和政府的行為。
方城沒有告訴徐天,金桂枝就是當年出賣田魯明,出賣靜安小組的人。
他也沒有告訴徐天,靜安小組全員犧牲,隻剩下老向,老向提出重建靜安小組,新任的組長即是田文水,徐天也是在那個時候加入了靜安小組。
命運總是如此的無常,緣分又總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車行駛到了半山山腳,路過了在偏僻角落的徐天的那棟小別墅。
“老方,你最近就住我家裏吧,反正那棟房子我也很少回去。”
方城順著他的手指看出窗去,一棟中式的小別墅藏在密林之中,飛簷翹角若隱若現。
方城沒有客氣,應了一聲。
的確,他是沒地方去的,現在也不可能回國,至少要等那小子醒過來,一起回去才行。
“廷伯,最近你就跟著方先生吧。”
徐天輕輕地拍了拍前麵開車的廷伯,廷伯先是答應下來,隨即問道。
“那徐先生,您……”
徐天微微地笑了笑。
“廷伯,你都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每天咱們都在一起,你也給我放放假,我最近這段時間都會在公司裏住,不怎麽出門的。”
廷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聚精會神地開著車。
劉玉書的家在半山山腰上,聞名遐邇的李老板住在山頂那最大,最豪華的別墅裏,抬頭看去,徐天和方城都能看見那滿屋華燈,光華四射。
蜿蜒曲折的山路曲長幽靜,夜雨初停,漫天的烏雲散去,竟然露出的那一牙彎月。
月光冰冷,路兩邊的高大樹木的影子倒下來,如同一隻隻利爪朝這輛車抓來。
徐天和方城穩坐車中,一派氣定閑神的神色。
任它魑魅魍魎,我自巋然不動!
車停了,劉玉書的別墅邊上有三兩個空的車位。
廷伯下了車,想上前去摁門鈴,卻被徐天一把拉住。
“還是我去吧。”
尊重,也許不一定讓對方知曉,那是緣於自身的一種修養。
徐天抖了抖身上的長衫,白發蒼蒼的方城也攏了攏頭發。
門鈴的聲音不大,這個時間,家裏人也許睡了。
方城感覺有些唐突,徐天卻是滿臉平靜。
他又摁了摁大門邊上的門鈴,裏麵遠遠地傳來一聲。
“來了,誰啊?”
說話的是劉玉書的管家珍嫂。
鐵門上的小窗打開,珍嫂警覺地看了看門口的徐天和方城,愣了愣。
他們兩個人,珍嫂都是見過麵的。
“徐先生,方先生,你們這麽晚了……”
“珍嫂,誰啊?”
珍嫂還未說完,一個中年男人的話又傳了出來。
“蘇先生,我是徐天。”
徐天不疾不徐地應了一聲,聲音柔和得像鄰居家前來借東西。
“珍嫂,請徐先生進來。”
中年男人的話稍稍有些吃驚,不過還是很客氣地讓珍嫂開門迎接徐天和方城進了屋。
兩人剛踏進門裏,隻見別墅台階上的那個中年男人快步下來,迎了上來。
是蘇成傑,劉玉書的兒子。
“徐先生……”
蘇成傑向徐天伸出手去,臉上帶著笑。
“這麽晚了,大駕光臨,裏麵請,裏麵請!”
蘇成傑握了握徐天的手,又和方城打了招呼,連忙領著兩人進了屋。
“打擾你休息了……”
三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徐天有些歉意地對蘇成傑說道。
蘇成傑側坐著身體,微笑著回答徐天。
“我也剛回來不久。”
徐天點點頭,也就不再客套,直接問蘇成傑。
“你母親呢?”
蘇成傑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散,抬起頭,看了看上二樓的樓梯,眼裏閃過一抹憂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