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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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兒噗呲一聲笑了,笑得有些得意。
    “趙老板從金老板那裏提著錢出來,金老板就安排好了。”
    小翠兒有些得意地搖了搖頭,眼神裏帶著些嘲諷。
    “火車站,汽車站,包括高速路口,都有人照看著。這個時候,盧隊長的家門口,估計都有兩個人守著,等你回家呢。”
    陸千陽不由得苦澀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金老板的水深得很哪,不是普通人……
    盧千陽看著小翠,突然問了一句。
    “你是他專門安排在水猴子身邊的?金老板算到我一定要來找水猴子?”
    小翠兒點點頭。
    “你盧隊長在這錦繡蓉城裏,多少還是有些門路的,這水猴子嘛,也算是道上混的。金老板搞不清楚他到底站在你這邊,還是向著他,所以就派了我過來今夜跟著水猴子。”
    盧千陽雙眼又是一眯。
    “水猴子就這麽相信你?你們早就認識?”
    小翠兒聽盧千陽這麽一說,似乎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她頓時哈哈地大聲笑了起來,笑得彎下了腰。
    盧千陽看著彎腰捂住肚子的小翠兒,眼裏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
    過了許久,小翠兒直起了腰,看著盧千陽。
    “我是水猴子的前妻,你說熟不熟?”
    靠,水猴子的前妻給金老板當了探子,回來看著自己的前夫。
    金望嶽這一手夠精。
    正當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的時候,遠遠的土路上亮起了車燈。
    車燈是兩盞,肯定不是水猴子的車。
    盧千陽警覺地看著越來越近的那兩盞雪亮的車燈,心裏盤算著,來的人到底是誰。
    一定有人來的,盧千陽心裏仿佛早有準備。
    一輛車穩穩地停在了水猴子家門口,那輛車的後麵還有一輛車。
    一輛隻亮了一盞大燈的車,水猴子立馬從車上下來了,他似乎不敢看盧千陽一眼,疾步走到前麵那輛車的邊上,拉開了車門。
    這是一輛黑色的奔馳,虎頭奔。
    水猴子拉開車門,畢恭畢敬地站在門邊,雙手交叉垂下,低著頭。
    一個中年男人慢慢地下了車,一襲黑色的風衣,國字臉,頭發油亮往後梳著,雙眼神采奕奕,透出幹練和果敢。
    從車上下來的還有兩個人,都是清一色的藏青色西服,大晚上的居然都戴著墨鏡。
    香港警匪片害人不淺,盧千陽在心裏暗暗地笑罵了一句。
    “這位是盧隊長吧,久仰久仰……”
    他,就是金望嶽。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在他看到盧千陽的那一瞬間,整個臉上頓時露出無比和善的笑容,仿佛見著了十幾年不見的親人一般,雙手早早伸出來,快步走到了盧千陽的麵前。
    盧千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驚住了,他能如此迅速地轉換角色,可以在任何人麵前戴上任何一張麵具。
    四川,果真是變臉的祖傳之地。
    盧千陽還未伸出手,金望嶽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了盧千陽的右手,臉上的笑容讓每個人都會認為他們是經年不見的老朋友,老熟人。
    “盧隊長,金某人是久仰大名,幾次想約盧隊長賞個臉喝喝茶,吃吃飯,又生怕誤了盧隊長的公務,聽說明天盧隊長要去上海,金某越想越覺得慚愧,就不請自來,送送盧隊長。”
    一席話,說得讓盧千陽哭笑不得,他從未見過有人將自己的陰謀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金望嶽回頭看了一眼還站立著的水猴子,輕輕喊了一聲。
    “水老板,水老板,你和小翠兒去安排安排,簡單地弄幾個菜,我和盧隊長說幾句,一會兒喝兩杯,也算是給盧隊長踐個行。”
    水猴子抬起頭,一臉緊張地看著金老板,他的眼神始終不敢瞧一眼盧千陽。
    一個出賣朋友的人,哪還敢直麵盧千陽的那雙眼睛呢。
    “水老板,你別愣著啊,把我車開出去,找個店,多炒幾個菜帶回來,大晚上的兄弟們也都整兩口宵夜。最好弄個雙椒兔兒,買幾個雙流的兔頭兒,盧隊長好這一口兒……”
    “對了,我車後麵有兩瓶好酒,一會兒拿下來,一瓶我和盧隊長喝,一瓶你和兄弟們喝。”
    聽金老板說完,水猴子立即如釋重負,立即轉身上了車,小翠兒則上了金老板的虎頭奔。
    兩輛車又調轉車頭順著土路開走了。
    盧千陽看著那遠去的車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語氣悠長地說道。
    “活該你金老板發財啊,你不是個凡人……”
    金望嶽瞥了一眼遠去的車燈,回過頭來,盯著盧千陽那雙眼睛,沉默不語。
    水猴子院裏的燈射出來,照著兩人,兩個人的臉都一半明亮,一半暗沉。
    終於,金老板說話了。
    “盧隊長,你這去上海,是打算旅遊,還是常住?”
    金望嶽的語氣很冷,和剛剛的話語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不同人,不同的嘴說出的話。
    盧千陽看著金望嶽的眼睛,沉思片刻,嘴角微微一翹。
    “金老板,你給我錢,我給你辦事。我這是在給你辦事……”
    “辦事?”
    金望嶽的雙眼一眯,一雙如刀的目光掃過盧千陽的臉龐,他伸出腳,輕輕地踢了踢盧千陽腳邊的那個旅行袋。
    “你就是這麽給我辦事?買張機票跑上海?”
    盧千陽笑了笑,還輕輕地搖了搖頭。
    “金老板,你以為改了口供,我重新簽個字,你兒子就能逃過法律的製裁?”
    “……”
    金望嶽沒有說話,隻是陰冷地盯著盧千陽。
    “要解這個局,隻有一個辦法……”
    盧千陽盯著金望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口供沒辦法改,即使改了,未來有人要翻這個案,還是留有底子,你兒子頭上始終懸著一把劍。”
    盧千陽靜靜地看著金望嶽,卻沒有再往下說,他要試試,試試赫赫有名的金老板是不是能看穿其中的奧秘。
    終於,金望嶽那冷峻的臉龐上竟然湧一抹笑意來,漸漸的,那抹笑意展開,如同一朵秋天裏怒放的——菊花。
    “盧隊長,你這麽幹,是不是代價太大了。”
    金老板果然是個聰明人,稍稍一點,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要想解這個局,唯一的辦法就是盧千陽收了賄賂,自然他做的口供和簽字都不具備法律的效力,反過來說,盧千陽在誣陷嫌疑人。
    盧千陽一跑,而且還拎著十萬塊錢現金跑路,再加上趙空城手中的錄音。
    他跳進府南河都洗不清。
    “代價?你說都去當降到派出所去了,還怕什麽代價?”
    是的,從派出所到市局很難,但還是有可能;一個從市局下放到派出所,再想回去,那是比登天還難的。
    金望嶽靜靜地看著盧千陽,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他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可能是對金錢無比的欲望吧,也許是……
    “盧隊長,你想好了……”
    金望嶽又問了一句。
    盧千陽看了看他,慢慢地蹲下身來,輕輕地拉開那個旅行包的拉鏈。
    裏麵是一遝遝的百元大鈔。
    “如果有一天,我沒地方走了,還請金老板……”
    蹲在地上的盧千陽昂起頭,眼裏帶著詭異的笑容,盯著金老板。
    金老板的眼角微微一抽,剛剛那副和善、熱情的笑容頓時又湧了上來。
    他也立即蹲下身,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盧千陽的肩頭。
    “既然盧隊長如此成全,金某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等風聲過了,你要回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盧千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