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人留下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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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抬起頭,瞟了一眼越走越近的宋相逢,衝著言采東說了最後一句。
“言家莊淪落到今天,就因為當年言義為的死……”
言采東的心裏咯噔一下,想不到居然是一個外人識破了當年的那個局。
雖然言采東知道是誰殺了言義為,隻是他寧願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也不願意去追究凶手。
在那個年代,誰又能想到今天的言家莊會變成這般模樣。
早知今日,言采東相信凶手是肯定不會作出那番選擇的。
言采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院外那個精幹的小夥兒宋相逢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金海爺爺,我娘讓我來問問,還要不要加兩個菜,添瓶酒。”
別看小夥兒年紀不大,話還是說得很漂亮。
金海擠出笑容來,連忙擺擺手。
“相逢,讓你娘費心了,咱們好不快活地吃了一頓正宗的宋家村海魚燉,多謝,多謝了……”
“金海爺爺,您客氣了,您和我爺爺是故交摯友,爺爺走了,您就是相逢的爺爺。”
宋相逢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滿臉笑容地和金海閑聊著。
站桌邊的盧千陽也彎下腰,給宋相逢搭了一把手。
兩人居然很默契,一個收拾碗筷,一個拾掇碟盆兒。
忽然,盧千陽的手微微一抖,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宋相逢的手。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食指關節處有一塊不起眼的老繭,這是雙握筆的手。
宋相逢的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上戴了一枚戒指。
銀色,閃著寒光。
戒指絕對不會是銀子做的,而且戒麵兒上的圖案也絕非中國人常見的樣式。
盧千陽隻是短短的愣了瞬間,又立即忙活起來。
來的時候兩個托盤,去的時候,一個托盤就盛下了。
宋相逢端起托盤,對金海說道。
“金海爺爺,相逢先給端回去,一會兒再過來收拾院子。”
金海剛要客氣推辭,宋相逢卻轉身出了院門。
盧千陽看著走遠的宋相逢,回過頭,看了看金海。
“監獄長,這小夥兒人不錯。”
金海淡淡地笑了笑。
“宋山河的這孫子可不得了,是咱們改革開放後,最早一批出國留洋的人,從小就聰明,去了美國這麽多年回來,性子沒變,對人客氣有禮,和他爹一個樣。”
“他去的美國留學?”
盧千陽再問了一句。
金海點點頭。
“聽說還在美國兩所大學讀過書,一所叫什麽華盛頓大學,一所是耶魯。”
聽金海這麽一說,盧千陽不由得心中暗暗驚訝,想不到在這鄉野之地,還能碰到這等人才。
“華盛頓大學,耶魯……”
盧千陽在嘴裏輕輕地喃喃自語兩聲。
忽然,他扭過頭,看著坐在條凳上的言采東。
“言主任,咱們來叨擾監獄長,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言采東明白盧千陽的意思,他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言采東站起身,走到金海的跟前,朝他拱手做了一個揖。
“監獄長,我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拜訪你。”
金海臉色微微一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來。
“言主任,言莊主!既然我把王美蘭用命換來的秘密說出來了,你是共產黨的人,她也是半路加入了你們的組織,我期待有一天,你和你的組織能夠給她一個說法。”
言采東的雙眼微微一眯,他知道,金海替王美蘭要的說法,不是摘了她頭上那頂特務的帽子。
王美蘭早已平了反,特務的帽子也早已經摘了。
金海要的說話是於大名。
是陳景瑜的死。
是石原死後,繼續潛伏在中國的那一批日本間諜和特務。
言采東沉默良久,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
“言主任,如果有一天,我從你們身上看不到希望,我會用我的方式去討個說法!”
金海陰沉著臉,話語冰冷異常。
盧千陽也不由得有些暗暗稱奇,這氣場讓他突然之間看到了一個民國時期赫赫有名的京師大監獄典獄長的風範。
“監獄長,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言采東被金海那小眼睛裏射出的光芒震懾住了,連聲勸阻。
他很清楚,像金海這樣的人物,一旦下定了決心,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誰也不知道。
金海沒有理會言采東和盧千陽,緩緩地轉過身,朝榕樹下那間破落的木屋走去,隻留下冷冷的一句話來。
“你是共產黨的人,我不是……”
言采東錯愕地盯著金海那微微有些佝僂的身軀,穩健而堅毅,完全不像一個風殘老人。
過了許久,言采東歎了一口氣,招呼著盧千陽。
“我們走吧。”
兩人出了院門,還將院門輕輕地帶上。
言采東和盧千陽並肩走著,朝著村頭走去,那輛黑色的公爵王停在村口。
秋日午後的陽光很刺眼,但又沒那麽的熱烈。
兩人的身影在坑窪的土路上拉得很長,在金海院落斜對麵的木屋的二樓,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邊。
他平靜地看著言采東和盧千陽的背影,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搓了搓,慢慢地將左手中指的那枚戒指悄悄地取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塞進衣服內兜裏。
“相逢,你不是要去城裏麽,記得給你爹把藥帶回來。”
樓下說話的是宋有及的老婆,樓上窗戶邊站著的是宋相逢。
宋相逢應了一聲。
“娘,兒子記住了。”
很是寂靜的村子裏響起汽車啟動的聲音,那是盧千陽開著車緩緩地出了宋家村。
“千陽,你怎麽看?”
言采東這次沒有坐在後麵,而是坐在了副駕駛座椅上。
他側著臉,盯著滿臉肅然的盧千陽問了一句。
盧千陽雙眼緊緊地盯著坑坑窪窪的路麵,想了想,回答道。
“言三爺,您說您,和監獄長做了幾十年的鄰居,您還是不了解他啊……”
盧千陽有些調侃,又有些一本正經。
言采東頓時一愣,錯愕無比地看著盧千陽。
“不了解?怎麽個不了解了?”
盧千陽微微地笑了笑。
“根據王美蘭臨死留下的線索,那麽可以肯定於大名就是潛伏極深的特務,他和陳景瑜的死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金海知道這個秘密已經很多年了,他一直未給說,說明他對你不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