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時代不同,年輕人的想法也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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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千陽不再往下說。
    金海對言采東不太信任,所以於大名是間諜的秘密,他一直沒有說出來。
    “照理說,你們那一代人,能夠活下來,而且能活到現在的,都是經受了考驗的人,特別是方老爺子,您,還有那個遠在北京的袁克佑老爺子,你們這些老夥計,彼此都互相信任,都有著過命的交情。”
    “監獄長為何既沒有告訴您老,也沒有告訴遠在蓉城的方老爺子呢?說明監獄長他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不相信你們後麵的組織……”
    盧千陽的話還未說完,言采東那粗糙的手猛地揚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盧千陽的後腦勺上。
    “你們,你們,你不是組織的人!”
    老爺子並未用力,隻是有些惱怒。
    盧千陽嘿嘿地笑了兩聲,他能夠理解這些老革命對組織的情感,對組織的忠誠。
    他們是可以用生命來維護組織的尊嚴的。
    “老爺子,您別惱啊,您讓我說看法,我說了又要挨你巴掌……”
    “說,說,說!”
    言采東假裝不耐煩地催促道,其實在他心裏,他漸漸地有些喜歡這小子。
    看似沒有尊卑,實則是打破常規。
    既然要幹這一行,懷疑就是第一要素!
    “金海監獄長不是你們……,我們組織的人,他一直對我們組織存有戒心。於大名是特務,他知道這個情況,既未告發,也未泄露,他是在擔心咧……”
    “他擔心咱們組織裏有比於大名藏得更深,能量更大的間諜。若不是今天咱們來一趟,估計他能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裏去。”
    盧千陽娓娓道來,坐在一旁的言采東沉著臉,皺著眉。
    “這也不能怪監獄長,當年方老爺子,袁克佑老爺子在上海查了半年,最後結了案——陳景瑜自殺身亡。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了,在陳景瑜的死,以及於大名的潛伏上,一定有更強大的力量在罩著他,摁住了這個案子。”
    言采東偏過頭,看著盧千陽。
    這個鬼小子,思路還很清晰嘛,似乎比當年的方城還要強一些。
    “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你有眉目了?”
    言采東問了一句。
    盧千陽笑了,笑得格外輕鬆。
    “有眉目啊,監獄長還說得不夠明顯麽?於大名是特務,那就先找他;王美蘭在江西景德鎮看見過於大名去見了一個呂姓的本地人,還是從國外回來的,那就把那個人找出來!”
    盧千陽說得輕鬆,言采東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板著黝黑的臉,嘟囔著。
    “這……,這不打草驚蛇了麽?”
    盧千陽一腳急刹把車停住。
    言采東的身軀猛地朝前一傾,抬頭驚愕地盯著盧千陽。
    盧千陽仿佛在和老爺子開玩笑,朝玻璃外麵努努嘴。
    車已經停在了言家莊和宋家村的岔路口上,那個指路的路牌靜靜地斜插在路邊。
    來的時候,他們看見的是路牌的正麵,上麵一個大大的黑色箭頭,箭頭後麵寫著宋家村。
    回去的時候,他們看見的是路牌的背麵,上麵還是一個大大的黑色箭頭,箭頭的侯曼寫著言家莊。
    “老爺子,蛇都成群結隊,大搖大擺地“梭”進來了,咱們還想著不打草驚蛇?”
    盧千陽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偏過頭,一臉壞笑地看著言采東。
    “於大名那種蛇,都要在中華大地上老死了,咱們還想著不要打草驚蛇?”
    盧千陽兩句問話重重地擊打在言采東的心間,他驚愕地看著盧千陽那張年輕的臉龐,和那雙精明透亮的眼眸,居然說不出話來。
    “老爺子,世道變了,時代也變了,唯一不變的是敵人的野心和陰謀!敵人在變,變手段,變方式,咱們也得變,不能老守著過去那些老手藝抓特務,捉間諜了。”
    言采東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方城,方正心兩叔侄沒有選錯人!
    言采東在心裏暗暗地讚了一句,眼裏閃過一抹欣慰的神色。
    “走吧,老爺子,咱們回市裏。”
    盧千陽又發動了汽車。
    “今晚兒陪您老人家赴那場鴻門宴,明兒,我就得忙活了,得去一趟景德鎮,去了景德鎮,還得出一趟虞山鎮。”
    “你……”
    言采東心中頓時湧起諸多疑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今晚的宴,您老千萬得耐住性子。”
    盧千陽又說道。
    “今兒我算是看出來了,言家莊的老一輩兒,走的走,老的老。言家莊也不是過去的言家莊了,言家莊的地要被征,估計誰也擋不住,您老擋不住,那當過公安局長的無雙叔也是擋不住的……”
    “那你說該怎麽辦?”
    言采東借著盧千陽的話頭,問了他一句。
    “怎麽辦?涼拌唄!”
    盧千陽笑了笑。
    “既然擋不住的事兒,那就先別擋,言家莊不是靠地活著,而是靠人,靠言家莊兩千多年的傳承,隻要人在,言家莊的傳承還在,搬都哪,哪不是言家莊?”
    盧千陽說得很是輕鬆,言采東心頭雖有抵觸,仔細一想,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言家莊被征,整體搬遷,這事兒能擋麽?
    擋不住!
    大勢如此,誰能阻止得了呢?
    盧千陽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言采東,知道老爺子心頭難受,立即換了個話題。
    “對了,老爺子,您在虞山鎮呆了這兩年,有您老認為絕對可靠的人麽?”
    言采東猛地抬起頭,側過臉,看著盧千陽。
    “你真要去虞山鎮?”
    盧千陽狠狠地點點頭。
    “對,去虞山鎮。”
    “……”
    盧千陽見老爺子沒吭聲,微微地笑了笑。
    “總得去給祖師爺言子磕個頭不是……”
    言子,間門始祖,華夏間士的祖宗。
    但是言采東心裏明白,這小子哪是去磕頭拜祖宗,肯定是有別的目的。
    這小子在活著的言家長輩麵前都沒個正行,還指望他去規規矩矩給兩千年前的言子磕頭?
    虞山鎮,景德鎮……”
    “也許,應該先去景德鎮,給兩個老爺子帶點瓷器也好。”
    兩個老爺子,自然是蓉城的方家叔侄倆。
    盧千陽幽幽地又說了一句,隻是在他說這一句的時候,那雙眼裏竟然流露一抹陰鬱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