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你殺過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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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猴子關好院門,上了樓。
推開臥室邊上的那間茶室,一張老木板做成的簡陋茶桌擺在角落,兩把舊木椅子放在茶桌兩邊。
茶桌上放著盞台燈,還有一壺冒著熱氣的茶,聞著香氣,是碧螺春。
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頭發很是順直、齊整,往腦後梳著。
黑色的西服套裝,手腕上戴著一塊大金表。
“看你的車離開,我就開了燈。”
那個人對著剛進門的水猴子笑了笑,說了一句。
水猴子也笑了笑,還輕輕地搖了搖頭,回頭去關上了門。
“來,喝喝茶,暖暖身子,蓉城的冬天說來就來,快得很。”
那個人招呼著水猴子過去,仿佛他才是這間茶室的主人。
水猴子沒有客氣,走了過去,坐下來,端起那個人給他倒的那杯茶,狠狠地喝了一口。
“是燕三送你回來的吧?”
他又問。
水猴子點點頭,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猜他會去找誰?”
那人用深邃的眼神看著水猴子,輕聲地問了一句。
水猴子皺了皺眉頭,薄薄的嘴唇緊閉,想了想,才開口。
“也許是去雅文書店,頭山信在那裏,燕三是要給他回個信兒的。”
那個穿西裝的男人遲疑片刻,也慢慢地點了點頭,過了許久,他神色凝重地說道。
“這個局,布了這麽久;這盤棋,下得這麽大,關鍵了就看這個燕三了……”
水猴子沒有說話,又默默地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對麵的西裝男人提起茶壺,給水猴子的杯子裏緩緩地續了一杯,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十五年,如白駒過隙……”
“你住我這兒,還習慣麽?”
水猴子似乎不想讓氛圍變得沉重,笑了笑,對他說道。
穿西裝的男人也笑了笑。
“你現在成了望嶽集團的老板,這破落院子自然就沒人來了,你過去的那幫狐朋狗友們也不會上你這個門,這裏反倒清靜。”
水猴子點點頭,世故如此,自從自己攀上了金望嶽那根高枝兒,過去手底下那幫小弟大多去望嶽集團門口等著了,至於他們什麽心思,水猴子心裏明鏡兒似的。
“你住得習慣就好,等過段時間……”
“過段時間,我還不知道自己在不在蓉城。”
那人沒等水猴子說完,自己倒是眼神憂鬱地歎了一口氣。
屋裏的氣氛終是沉重起來,昏黃的燈光灑在房間裏,隻有那茶壺的壺嘴兒冒著淡淡的熱氣,白色的霧氣飄出壺嘴兒,又瞬間被寒冷的空氣包裹,消散不見。
“睡吧,明天也許就有初步的結果……”
穿西服的男人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水猴子的肩頭,站起身,走出了門。
二樓有三間房,一間就是這間簡陋的茶室,左右兩邊是兩間臥室,隻有一張床的臥室。
男人出了門,水猴子沒有動,慢慢地品著杯中的茶。
深秋的夜,是品茶的好時節,此時正在喝茶的不止是水猴子,還有徐天和盧千陽。
把盧千陽從機場接到徐天家裏的人還是鐵林,徐天的家居然也在香港半山的腳下。
香港的深秋並未蓉城那般寒冷,盧千陽是第一次見到徐天,這個近乎於傳說中的神奇特工。
徐天還是一襲長衫,除了頭發微微有些花白,歲月仿佛在他身上從未留下任何的印記。
“喝茶……”
徐天依舊是那副如履春風的表情,眼裏依舊是柔和淡笑的眼神。
盧千陽顯得有些拘謹,他在腦海裏給這位傳奇人物畫過無數次畫像,可是從未想過坐在麵前的這個人,居然如此隨和,隨和得如鄰居的大叔,如校園的師長。
盧千陽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端起麵前的玻璃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袁老說,你到香港來接方城?”
徐天也喝了一口茶,輕聲地問盧千陽。
盧千陽點點頭,既然徐天知道了自己的來意,也就沒必要隱瞞。
“隻是為了接他?”
徐天又問了一句,那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睛深邃地盯著盧千陽。
盧千陽心頭微微一怔,難道還有其他任務,袁克佑並未告訴自己?
盧千陽的微妙的表情讓徐天猜到了結果。
“方廳長來香港的時候,有人送麽?”
徐天幽幽地說了一句,這句並不需要盧千陽回答。
因為盧千陽很清楚,方城從蓉城機場出發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並未有人送他到香港,既然無人送,自然也是可以一個人離開的。
現在袁克佑指示盧千陽到香港來接方城,那就不是簡單地離開香港那麽簡單了。
聰慧的人,永遠會從某一個細微得不能再細微的細節找到關鍵。
徐天和盧千陽都是聰慧的人。
看來,袁克佑其實是給了盧千陽任務的,隻是具體的任務並未直接交代,真正的任務也許由徐天給他當麵下達。
袁克佑並未告訴盧千陽來接他的人是鐵林,也未告訴盧千陽鐵林會把他帶到徐天的家裏。
袁克佑一定把自己到香港的信息給了徐天,也一定會讓徐天給盧千陽下達任務。
香港的情況,徐天遠比袁克佑要清楚得多。
也許,在國安係統中,袁克佑真正能夠信任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方城,那個早已退休的老國安;另外一個就是徐天,這個依然戰鬥在前線,最聰明的戰士。
盧千陽心裏明白,袁克佑也知道盧千陽一定會明白。
“您下命令吧,要我具體執行什麽任務!”
盧千陽站起身,在徐天麵前站得筆直。
徐天昂起臉來,盯著盧千陽那張堅毅的臉,微微地笑了笑。
孺子可教,是個可造之才。
徐天向下擺擺手,臉含笑意,示意盧千陽坐下。
“你是他們選中的人,這個盤棋裏,你是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難得你有如此悟性。”
徐天的話聽著讓人覺得深奧無比,在盧千陽聽來,卻又仿佛是戰鬥的號角聲。
“現在的局勢很複雜,也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步。”
徐天又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側過臉去,看了一眼窗外掛在樹梢的彎月。
“我現在要全力對付那幫吸血的猶太財團,抽不出身來應對共濟會。如果袁老的計劃能夠成功,我們的國家也許還能五十年的時間,看這五十年的發展能不能越過那道坎兒。”
徐天又歎了一口氣。
“如果越過去了,我華夏當迎來五百年盛世;若是越不過去……”
徐天沒有繼續往下說,盧千陽心裏卻很明白。
同樣的話,他曾經聽方城也說過一次。
若是越不過去,這片土地將會迎來新的殖民者,他們這次不用槍炮,不用刀劍,他們將徹底地奴役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盧千陽沒有說話,沉默不語,臉色愈發凝重。
徐天和方城都說過同樣的話,他們的目光看得更遠,更深,把敵人的陰謀也看得更透徹。
屋子裏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凝固,盧千陽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許久,徐天突然轉過臉來,看了看盧千陽。
“你殺過人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