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真正的話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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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在門口站了許久,任由那有些鹹濕的海風吹拂著自己的麵龐。
這裏的海風仿佛和上海的不一樣……
忽然,徐天緩緩地睜開雙眼。
身後,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徐先生,好了……”
徐天點點頭,白皙的臉龐上湧起一抹難過的神情,慢慢地轉過身。
身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風衣的領子豎著,遮住了他那大半張臉。
黝黑的臉,短粗的胡茬。
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兒,右手捏著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
阿刀。
“我說過,她隻有一次機會……”
徐天難過地喃喃說道。
阿刀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徐天。
是的,徐天給左冷月隻有一次機會。
那一次的機會,就是不動。
隻要左冷月不動,一直藏在暗處的阿刀就不會出手。
徐天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剛剛那一幕似乎還在腦海裏回轉。
左冷月的槍口一抬,一道寒光從雅間邊上的茶水間裏射了出來。
那柄精致的匕首直插在左冷月的頸部,殷紅的血噴湧而出。
徐天回過頭,看著左冷月丟掉手中的槍,雙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脖子,雙眼爆睜,瞪著徐天。
徐天有些不忍,又慢慢地走了回來,彎下腰,看著倒在椅上的左冷月,很平靜地對她說了最後一句。
“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你不動這把槍,也許我們就當你從未來過香港……”
左冷月伸出滿是鮮血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徐天。
“你……,我,我不動那把槍,你……,你也不會放過我……”
說完,左冷月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整個人癱軟地滑在地上,狠命地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那雙眼睛睜得很大,隻是沒有了絲毫的光彩。
左冷月最後的一句話讓徐天微微地一怔。
是的,她如果不動那把槍,自己就真能放過她嗎?
她已經背叛了組織,甚至出賣了國家的利益。
她是叛徒,對待叛徒,自己會手軟嗎?
徐天不知道答案,他心裏既有些慶幸,左冷月沒有給自己做那個最艱難的抉擇的機會,又為左冷月感到一絲惋惜。
阿刀從茶水間慢慢地走了出來,蹲下身,用手指按了按左冷月的頸部,抬起頭對徐天輕輕地點了點頭。
徐天沒有說話,默默地轉身離開。
剩下的事情,對阿刀來說非常熟悉,處理和清理,這種事情他幹了不少。
徐天也好,阿刀也好,每次幹完這種事情,他們心裏都是難過的。
難過的不是殺了人,而是有那麽多該殺的人!
他們難過的是,有那麽多殺不盡的叛徒、內奸,和賣國賊!
“阿刀……”
站在酒店門口的徐天忽然扭過頭,叫了一聲。
阿刀站上前來,雙手垂立。
“徐先生……”
徐天的臉色變得又和平常那般平靜如水,他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看著阿刀,淡淡地問他。
“阿刀,你還能聞得見我身上的血腥味兒麽?”
阿刀愣了愣,又上前走了一步,靠得徐天更近了。
他使勁地嗅了嗅,輕輕地搖搖頭。
“徐先生,你身上沒有血腥味兒!”
徐天朝阿刀淺淺一笑,點點頭。
“我心裏有……”
說完,徐天緩步走下了台階,朝門口的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走去。
司機就站在車門邊上,一個精瘦的老者,徐天的管家。
阿刀一直站著沒有動,目光一直盯著徐天的背影,他想離徐天遠一點,免得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兒給徐先生染上。
管家拉開車門,徐天坐了進去,管家快步回到駕駛室門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汽車啟動,行駛得很慢。
“廷伯,碼頭上都安排好了麽?”
“徐先生,您放心,都安排妥當了。”
徐天微微點點頭。
“以後,有些事情,就交給阿英去做吧,年輕人,多鍛煉鍛煉。言大力進去了,等他出來,已經不適合做話事人了……”
開車的廷伯連忙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阿英,就是那個和金海一起殺了十幾個鬼子的暴龍英。
豪哥言大力躲進了監獄裏,等他出獄,香港已然回歸,他也不可能再混跡黑道。
可是,一個沒有黑道的香港還算香港嗎?
在任何時期,都會有黑道的。
關鍵是這個黑道被誰掌握在手中。
原來,徐天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徐先生,現在就去李家公館嗎?”
開車的廷伯忽然問了一句,坐在後麵的徐天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想了想。
“現在就去,李家太爺的手術有神刀宋開山,問題不大。李先生一定會等我的……”
徐天頓了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李誠仙的大公子被人綁了票,他一定是為了這件事。”
“……”
開車的廷伯心裏一驚,在香港,誰敢動李家大公子?!
“廷伯,你開快點。”
廷伯應了一聲,加快了行駛速度。
李家,香港最大的家族,最富有的家族,當然住的地方也是全香港最好的地方。
半山的山頂別墅,能夠看盡香港全景。
黑色邁巴赫一直向前,沿著海邊的公路朝半山方向開去。
“廷伯,那是宋開山開的醫院吧?”
徐天側著臉,透過車窗玻璃看著椰樹林裏隱隱約約出現的那棟白色大樓。
開車的廷伯點點頭。
“是的,徐先生,那是宋博士開的私人醫院,叫懸慈醫院。”
“希望他們今晚有收獲……”
黑色的邁巴赫繞過懸慈醫院後麵寬大馬路,上了半山的山間公路。
一路過去,徐天還能看見自己的那棟小巧的中式別墅,還有劉玉書的家,她也住在半山,隻是她的家在半山的山腰上。
汽車一路往山頂上開去,遠遠地看去,山頂那棟大得許多的別墅燈火通明,仿佛家裏有很多的客人。
其實,在那棟全香港最大的別墅裏,現在隻有一個人。
隻有李先生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清瘦的臉龐,一副黑框眼鏡,微微有些稀疏的頭發向腦後梳得很齊整。
別墅的大門敞開著,這是李先生刻意吩咐過的。
廷伯開著車到了門口,卻停了下來,他轉過頭,驚愕地看了一眼後排座的徐天。
“徐先生……”
徐天知道他要說什麽,輕輕地點點頭。
“進去就是了,進去後,你就在外麵,把院門給李先生關上吧。”
廷伯微微愣了愣,不再說話,開著車,進了別墅大門。
車停好,徐天下了車,廷伯也從車上下來,回到大門前,把院門關上。
一襲黑色長衫的徐天緩緩地踏上玉石鋪就的台階,又輕輕地推開那扇富麗堂皇的大門。
端坐在客廳的李先生雙眼微微一睜,慢慢地站起身來。
麵前的寬大的歐式茶幾上放著一份裝訂精致的文件,封麵空白,沒有一個字。
李先生起身沒走兩步。
徐天就緩緩地從歐式玄關的後麵走了進來。
“徐先生……”
李先生朝徐天拱了拱手,幹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徐天回了禮,慢慢地走了過去。
“李先生幸會!”
兩人客套兩句,都坐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