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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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遠!
122
俞寒眼眸中起了簇火,搖曳著,幾乎要燒到了洛林遠身上。他雙手緊緊箍著洛林遠的腰,都要將人弄疼了,喊出聲來。
洛林遠小口抽氣,卻沒有退縮,雙臂攬著俞寒的脖子,將自己送上去,嘴唇越靠越近,氣氛一觸即燃,隻聽密碼門輸入聲響,俞寒撒了手,洛林遠跳起來,抱著衣服匆匆躲進了一個房間,也不知道是誰的。
滿牆的黃色,貼著卡通畫,小床,是芋圓的。
他在孩子的房間穿上衣服,心咚咚直跳,竟有種偷情的禁忌感。
洛林遠深吸一口氣,順了順頭發,從房間出來。
電視機被梁姨打開了,調到了她最近愛看的家庭倫理劇,聲音不大不小,不影響對話,又能正常觀看。
放好電視,梁姨就進了廚房裝糖水,芋圓靠在俞寒身邊,嘀嘀咕咕地講在樓下遇到的大狗,好大好大一條。
老大從窗邊躍了下來,見人多了,便要躺在茶幾上,揣著手趴在人群的中心處,端莊地仿佛一座獅身人麵像。
隔壁家好像剛做飯,香味順著過來,幸好現在不餓,也不會被勾得很饞。
他終於明白俞寒為什麽會將家安置在這裏,確實很像家。
客廳布置溫馨,一大一小坐在那處,大的那個朝他望來,還抬手同他招了招,讓他過去。
梁姨把糖水端了出來,放在餐桌上,喊他們過去洗手,喝糖水,紅豆薏米。
俞寒起身,將芋圓的小手握住,對梁姨道“遠遠喜歡喝甜一點的,給他加點糖。”
芋圓握著爸爸的小指頭晃了晃,露出缺了顆牙的嘴道“爸爸真好。”
俞寒“我說的是你遠哥哥,不是你,你老老實實喝鍋裏的。”
芋圓“……”
洛林遠被芋圓小大人般苦悶的表情逗笑了,又不敢笑出聲,怕芋圓覺得他跟他爸爸是一夥的。
芋圓委委屈屈地哦了聲,洗完手後坐在餐桌前,端著自己的小碗又看洛林遠的大碗,一幅羨慕得要命的模樣,仿佛洛林遠在喝的不是糖水,而是仙露。
喝完糖水,俞寒回主臥洗澡,梁阿姨在廚房準備明天的食材,芋圓就窩在洛林遠懷裏,跟他一起看電視。
小孩玩了一天,很累了,腦袋挨著他的胸口,眼皮不斷地往下耷拉。
但又因為洛林遠在,還要興奮。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洛林遠說著話,偶爾還冒出點經典問題。
洛林遠不因為他是小孩,就隨意跟他開玩笑。
其實跟小孩開玩笑並不好,小孩天真,也信任你,你不應該拿這份信任輕易地去跟他們開那種你自以為好笑的玩笑。
所以不管芋圓問了什麽,洛林遠都回答了。
芋圓困困地說“爸爸跟我說,你可能要來我們家,以後是一家人了。”
他掀起長長的睫毛,困倦疑惑的眼睛“你以後是媽媽嗎?”
洛林遠用指腹碰了碰他的臉頰“不是哦,你會多一個爸爸。討厭嗎?”
芋圓擰著小眉頭,陷入沉思一會“不會,我喜歡哥哥。”
芋圓“那你還會給我糖吃嗎,爸爸就管我的牙,你當爸爸以後,是不是就沒有糖了。”
對小孩來說,吃比天大,芋圓想到未來的生活,簡直要悲慘落淚。
洛林遠道“會給的,適當的給。”
梁阿姨洗完手出來,向著洛林遠笑了笑,又對他懷裏的芋圓道“姨姨的小寶貝,困了呀。”
芋圓衝梁姨伸出兩隻小短手,被梁姨彎腰抱了過去,摟進懷裏睡覺去了。
梁姨有自己的保姆房,她問洛林遠晚上還要不要吃點什麽,有水果。
洛林遠趕緊搖頭,飯後糖水已經將他的胃塞得滿滿,不能吃更多。
等梁姨進入房間後,洛林遠將外麵的燈一盞盞關上,最後走向了俞寒的房間。
剛進去,就發現俞寒已經從浴室出來,坐在床上,拿著手機看,手裏毛巾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又放下,拿起手機在微信上回人語音消息。
俞寒的頭發被水濕透了,軟軟地搭在額頭上,下巴上還有水珠,嘴唇紅潤,有種憂鬱的英俊。
但是聽到他的動靜,抬眼過來,眉目都舒開了。洛林遠喜歡俞寒一看見自己就笑的模樣,這讓他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人心裏真的很重,沉甸甸地往心裏走,再也不出來了。
他過去問吹風筒在哪,就在床頭櫃底下的籃子裏。
洛林遠彎腰取出來“你打字好不好,我給你吹頭發。”
俞寒“我沒這麽早睡,它自己會幹的。”
洛林遠“就吹一下,很舒服的。”
確實舒服,柔軟的指腹拂過頭皮,力道輕輕的,溫柔的氛圍在他們之間流淌著,俞寒突然笑了聲。
洛林遠將風筒關上,摸著那頭半幹的軟發“笑什麽?”
俞寒“你好乖啊。”
洛林遠“因為給你吹頭發?”
俞寒搖搖頭,掀開他的短袖,將頭往裏麵鑽,洛林遠按著衣服,卻隻能隔著衣服按到這人的後腦勺“別鬧啊,我還沒洗澡。”
俞寒不說話,專心在他衣服裏作亂。
很快洛林遠雙腿就開始發抖,背脊佝僂著下壓,卻又因為前方是倍受刺激所在,不知到底該往前往後。
上半身失守,下半身也沒多好,很快他整個人就被剝得光溜,被俞寒壓在床上,即將飽餐一頓。
洛林遠仍不放棄“芋圓和阿姨都在旁邊,我還沒洗澡。”
重點在後,潔癖不能忍,前麵的話,最多他叫得小點聲。
他看到了那截舌頭,沾著浴後的水蒸氣,緩慢地順著腹部往前走了圈。
滿目都隻剩那抹緋紅。
將他整個人弄得緊繃,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骨氣,軟著腰從了。
床先是小小地響,慢慢地晃,很快就擋不住動靜了,還扯落了一張毯子。
那毯子是俞寒和芋圓在宜家挑的,白絨絨的毛,布置在床尾,本來是為了好看,現在發現了意想不到的功用。
柔軟,耐髒。
最終俞寒還是放他去洗澡了,在將他徹底弄髒後。
人逢喜事精神爽,滿足後的俞寒還有精力處理了兩個鍾頭的公事,集中力比往常還要好。
忙完公事,上床摟人,就是一夜好眠。
也不知道洛林遠什麽時候才能搬到他家中,他想要一直睡得這麽好,懷裏摟著想抱的那個人。
這樣的好心情持續了幾天,搞得俞寒公司的人都警惕起來,覺得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老板什麽時候這樣好說話過。
俞寒不管他們是怎麽想的,見情況不忙,便準時上下班,去送孩子到愛人身邊學畫畫。
周末來臨時,總算想起了關念在電話裏的警告,他換上一身沉穩的衣服,買了禮物,驅車前往關家。
與關家來往的這幾年,他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畢竟當年確實受過關朔風的照顧。
關朔風處理過他在拘留所的事,也安排過外婆轉院。隻可惜後來他們通話見麵的事,無意間被外婆發現,從來疼他的外婆氣狠了,還打了他一巴掌。
外婆堅持要出院,拒絕關朔風任何幫助。徐小曉和京琳都來幫他忙,他那時要上學,兩邊跑,又遇上了洛林遠休學失蹤,險些沒撐住。
關朔風對他說,就算考不好沒關係,他可以送他出國鍍金,關家有這個本事,隻是需要他以後回來家裏幫忙。
在大一的時候,他第一次去關家吃飯,便看見了那個曾經來找過他麻煩的男孩。
關念站在旋轉樓梯上,陰鬱地瞪著他,嘴唇慘白,很快便掉頭跑了上樓。
關念很討厭他,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在更早的時候,還是初中的關念找了幾個同伴圍住了他,嘴裏說著是因為他女朋友,所以來找他麻煩。
實際後來知道關念原來是關念後,俞寒才明白,根本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親情。
關念這個正房厭惡他這個私生子,又幹不出多壞的事,拿著錢砸他,讓他紋一個dy,用作羞辱,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甚至還拍了視頻。
俞寒看了眼周圍的人數,都是一群穿著好鞋,戴著好表,拿著最新款手機的小孩。不是不能突圍,隻是想走必定要動手。他將人打了,對方有錢有勢,是他倒黴。他不揍人,照樣也離不開。
讓他選賠錢進拘留所,外婆還在醫院,這可不行。
因此他便紋了,還有五千塊拿,其實也沒什麽。
大約是他的態度過於順從,反應過份平淡,那群小孩麵麵相覷,都覺得沒達到目的。
關念更是不爽,他是來找這個該死的私生子麻煩,怎麽搞得他跟個散財童子一樣,沒意思。
他們那群人裏麵,便有個人走了出來,將煙熄滅在了俞寒剛紋好的紋身裏,還挑釁地衝他挑眉,搡著他問“不滿意,想動手!你動的起嗎,死窮鬼,軟骨頭,廢物!”
俞寒疼得額頭上都出了汗,他沉默地沒出聲。
那個人更樂了,招呼著身邊的人,還喊關念“我說你怕什麽,這樣一個廢物,還不是想動就動的,你看他,我燙他都不敢躲,沒用的孬種。”
眼瞅著其他人都要散煙點上,紛紛要在俞寒身上留下一個紀念性的疤。
關念叫了停,他說“夠了。”
關念眼神冰涼,厭惡地在俞寒臉上掃了圈。
他將書包甩在背上,先行離開了那家昏暗的紋身店“沒意思,走吧。”
走之前,他停了腳步,對俞寒說“有些東西,不該你惦記的,就不要惦記。”
俞寒那時以為他說的是校花。
從記憶中抽離而出,俞寒被領進關家,仍是和多年前沒有太多變化的擺設與裝潢,關念從樓梯步步下來,竟衝他露出了一個笑。
關念身體好像不太好,唇色蒼白,眼窩凹陷,眼神依然冷漠“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