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嗎？正規渠道獲得的月精靈屍體！保存度百分之九十，絕佳的物種研究材料！”
    “這裏，來我這裏，2株幽魂草，製作通靈藥劑的主要材料之一，隻要50枚魔石……”
    “巫術模型要嗎？是經過改良的【溶解術】！買下它的話，我再送你2支魔力補充藥劑！”
    “……”
    行走在擁擠的巫師集市中，卓恩的耳邊充斥著各種巫師學徒們的招呼聲。
    作為巫師塔內唯一由官方設立的大型交易平台，幾乎所有的巫師學徒乃至正式巫師都會來這裏交易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無論是巫器，藥劑，魔化材料，巫術模型，屍體標本，甚至是來自異位麵的活體生物……都能在這裏找到。
    可以說，除了實驗室和藏書館之外，這裏就是整座巫師塔最受歡迎的地方之一了。
    此時的卓恩漫步在各個攤位之間，神色輕鬆地挑選著櫃台上的商品。
    自從哈切森教授破格將他收為學生之後，卓恩的日子比之前好過了許多。
    尤其是那份足有500枚魔石的資助款項下來之後，卓恩的錢包變得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富裕。
    手裏有了錢，卓恩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其轉化成自身的實力。
    而作為一名二級巫師學徒，提升實力最便捷的方式，無非就是學習更強大的巫術，購買品質更高的巫器，或是服用輔助藥劑以提高自己的精神力……
    然而令卓恩感到有些失望的是，他還沒有在這裏找到適合自己的商品。
    尤其是那些巫術模型……大多數都是一些通用巫術，他完全可以憑借著自己優異的成績積攢下來的學分，去模型庫進行兌換，沒必要浪費魔石進行購買。
    至於巫器……無論是魔杖還是魔化飾品，價格實在是太貴了，性價比太低。
    畢竟哈切森教授的資助款項可不是一直都有，他必須把魔石花在最有必要的地方。
    因此，在轉了十幾分鍾之後，卓恩還是來到了一家售賣藥劑的攤位前。
    “有標準劑量的月靈髓液嗎？”
    聽到卓恩的詢問，一個身形幹枯瘦小，麵容有些猥瑣的男人突然從櫃台後麵冒了出來。
    他趕緊扶了扶鼻梁上的水晶鏡片，露出一口黃牙，笑道：
    “有，有，我這裏什麽都有！”
    說著，男人從一個精致的木盒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支封閉好的藥劑管。
    作為提升精神力效果最好的輔助藥劑，月靈髓液一直受到幾乎所有巫師學徒乃至正式巫師的青睞。
    但由於製作難度過高，所需製作材料也極難獲取，所以流通在市場上的月靈髓液並不多，且價格十分昂貴。
    其實，哈切森教授的資助裏就包含了一支月靈髓液，但這顯然無法滿足卓恩的需求。
    因此，當卓恩看到對方真的拿出了一支月靈髓液的時候，他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多少錢？”卓恩問道。
    男人眼珠子轉了轉，“嘿嘿”一笑：“180枚魔石，你知道的，月靈髓液可不太好找。”
    此時的男人非常篤定眼前這位年輕的顧客會買下自己這支月靈髓液。
    畢竟從年齡來推斷，對方肯定隻是一個低級巫師學徒，而積蓄不多的低級巫師學徒很少會直接購買月靈髓液，像這樣直接詢問有沒有月靈髓液的，多半是急於晉級，想快點提升精神力。
    然而，卓恩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叫加圖索吧。”
    卓恩盯著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男人，忽然微笑著說道：“魔藥學教授，卡爾森巫師大人的學生，對吧？”
    這位名叫加圖索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明顯開始變得僵硬了起來：
    “你，你認識我？”
    卓恩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拿起了那支月靈髓液，放在燈光下看了看：
    “東西哪來的？”
    聽到這句話，加圖索立刻冒出了冷汗，不過他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是導師給我的資助物品，我暫時不急著用，所以就拿出來賣了……”
    卓恩盯著對方閃躲的眼神，微笑著說道：
    “雖然已經很接近了，但如果仔細辨別的話，還是能夠發現它的色澤和濃稠度都是有問題的。
    這應該不是官方工坊製作的吧……”
    聽到這句話，加圖索立刻伸直脖子，瞪大了眼睛：“胡，胡說！這是貨真價實的月靈髓液！”
    隨後，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太大了，他縮了縮脖子，朝左右看了看，這才低聲說道：
    “嘿！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支藥劑就是月靈髓液，隻不過……效果上會打些折扣……”
    “恐怕不隻是效果打些折扣那麽簡單吧。”卓恩打斷了對方：“雖然巫師塔沒有禁止學徒自己製作月靈髓液，但你把這種殘次品拿出來，當作標準商品售賣……這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畢竟，誰都說不好你這支藥劑會不會存在某些副作用。”
    該死的！
    此時的加圖索冷汗直冒，他怎麽也想不通眼前這個有些好看得過分的小白臉，是怎麽發現自己的藥劑有問題的……
    要知道，自己可是卡爾森巫師大人的親學生，很少有學徒能在魔藥學領域強過自己。
    卓恩看著沉默的加圖索，心裏也有點驚訝。
    能夠把殘次品做的和標準月靈髓液如此相像，這個叫加圖索的家夥也算得上是一個人才。
    隻可惜，對方碰到了自己，否則換做其他的巫師學徒還真的極有可能得逞。
    “100，100枚魔石……”
    一陣沉默之後，加圖索突然開口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隻收你100枚魔石，相信我，雖然這是仿製品，但效果和標準版的相差不多！”
    “50枚魔石。”卓恩說道。
    “什麽？！這不可能！我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而且光是製作材料就不止這個價格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卓恩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50枚魔石換一支標準月靈髓液，我知道你這裏有，拿出來吧。”
    “……伱瘋了？！”
    加圖索幾乎快急得跳了起來：“一支標準版的月靈髓液至少也要150枚魔石！而且那還是最低價！按照最近的行情，一支要賣180枚魔石！”
    卓恩冷笑著說道：“如果你老老實實說，這是你自己製作的仿製版月靈髓液，隻要價格合理，那會有很多巫師學徒來購買，畢竟為了晉級，確實有人會不顧副作用鋌而走險。
    但你太貪心了……你應該很清楚，誠信在巫師之間的交易中意味著什麽。
    如果被別人知道你有欺詐行為，那麽你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聽著卓恩的話，加圖索想要張嘴反駁，卻發現自己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對方說的沒錯。
    誠信是巫師之間交易最基本的準則，一旦被人知道自己有欺詐行為，那麽他無疑將會身敗名裂！
    這時候，他不禁有些懊悔起來，懊悔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貪心。
    加圖索歎了口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靠坐在了椅子上，隨後從櫃台下麵又拿出了一個木盒，打開推到了卓恩的麵前。
    “我一共隻有這兩支標準版的月靈髓液了。”
    然而加圖索發現，對方沒有下一步動作，依舊在微笑著看著自己。
    他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真的隻有這兩支！”
    這時候，卓恩才說道：
    “我可以按原價購買，也可以替你保守秘密。”
    “什，什麽？”
    加圖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過……作為交換，我需要你告訴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製作仿製版月靈髓液的主要材料……你是在哪裏找到的？”